故园

发表时间:2020/4/1   来源:《教育学文摘》2019年9月17期   作者:张益铭 郑金虎 张子翰 韩子豪
[导读] 我偏爱平房,家中有属于自己的院子,门前也有那么一亩三分地,不宽不窄的门前小路默默生长着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槐树。
        我偏爱平房,家中有属于自己的院子,门前也有那么一亩三分地,不宽不窄的门前小路默默生长着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槐树。
        家里原是有一个院子的。
        水泥铺的整整齐齐,靠着墙还垒起一个小花坛,与它紧挨着的是比浴缸稍大的水池。也因着这个水池,夏天成为了年幼时的我最贪恋的季节。将水池接满了水后,由着那热辣辣的太阳去晒。在我的家乡,七八月份的阳光可是不容小觑的,那光似乎要把水泥做的池子晒化才肯罢休,就这样晒上满满一个上午,吃过了中午饭,我和姐姐就可以尽情的撒欢儿了。小小的年纪也不知羞,就光溜溜着身子,跑到院子里,跳进水池里,泡上一泡。可别小瞧了这中午头的太阳,赤着脚走在地上,还真有些站不住。接受过阳光洗礼的水格外暖和,要是遇到特别热的天气,那池水都甚至有些烫,能泡上天然的热乎乎的澡的日子,也算是分外惬意了。
    这小小一个水池仅仅是花坛旁边的一隅,与其紧挨着的便是妈妈悉心照料的植物们了。那花坛大致分成三块,在水池旁的那一小块被整整齐齐的隔了出来,几平米的小地方,撒下草莓或者小西红柿的种子,夏天清晨随手摘一个尝尝鲜。草莓和小西红柿并不是同一年种下的,只记得是某一天妈妈忽然心血来潮便将原来种过草莓的一小块地,换成了小西红柿。
    妈妈爱花,爱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花坛里又怎么少的了她的“杰作”。花坛的中间零零散散的花到了季节便陆陆续续的开着,让人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花坛正前方的几株牡丹了。不同于其他生命的娇小,这几株牡丹长得十分粗壮,在花坛中也就格外显眼,几种颜色的枝丫纵横交错,红一簇、白一簇、紫一簇的,让人看了赏心悦目。每年4、5月份是它开花的季节,而实际上,每当冬季一过,天气仍有些微凉时,它便孕育起了今年的花苞。花瓣是密实又紧合地贴在一起的,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花骨朵,却默默地互相较着劲,积攒着力气。就在你稍稍一不注意之时,就在某一天暖和的清晨,走到院子里一看,竟已经开了。红的、白的、紫的,虽说颜色不多,却也并不单调。一朵牡丹是我两只手捧着的那般大小,这一朵朵牡丹在院子中怒放着,兀自增添了一丝暖意。
        小小的花坛像是有什么魔力,种的下草莓、西红柿,种的下鲜花,连柿子树和石榴树也能安安稳稳的在其中生长着。自己家的果树许是不像外面种植的那般按时浇水施肥,结出来的果实并不大,有时刚结个小小的果,风一刮,就半路“夭折”了。果子虽说不大,但收获和享用的过程却是十分享受的。一到秋天,柿子树的叶子都掉光了,几个被摘剩的柿子孤零零地挂在上面,看着它们慢慢由淡黄变成橙色,或者有时等不及,便直接摘了下来,将它们与苹果放在一起,很快也会变得橙黄……
        提及记忆中的树,让人不由得想起门前的那棵老槐树。


        自打有记忆起它就已经站在那里,仿佛是碰巧打那走过,小憩片刻。只是,这一歇就歇了多年。它既不粗壮也没有参天的高大,它只是很普通的生长着,与其它树唯一的区别只有春天来临的时候。
        每年春天,那棵老槐树在冬眠中苏醒,一下子就“活”了,刚开始零星几串白色的风铃似的槐花就挂在那,风一吹,就摇摇欲坠。也就几天功夫,再一看,白色的风铃已然挂满了槐树,沉甸甸的压弯了枝桠。每每放学回家,最先闻到的不是妈妈做菜的香味,而是那满树的槐花清香。无论是清晨或者傍晚,扑面而来的香气总会洗净你刚睡醒的困顿和风尘仆仆回家的疲惫。
        馋嘴的孩子总是闲不下来,槐花一开,就蹦蹦跳跳地去够槐花。长在低处的槐花就遭了殃,一早就被摘了个精光。长在高处的槐花虽然难够到,可这也难不倒这些孩子。向爸妈要来一根长长的棍子,找到槐花开的最旺盛的一簇,用棍子往里一插,使劲的搅,哗啦啦全都落了下来。槐花生吃的时候甜滋滋的,煮熟了也别有一番滋味。洗干净之后和上一点面,煮熟了,蘸着酱油,或者做个槐花包子,都是童年时期特别贪恋的味道。
        有人说,记忆中的总是最好的。我们难以忘怀痛苦的经历却也同样不舍忘记那些令人愉快的事物,大脑纠结了几年删删减减最终留下来保存其中,一定有它特别的意义。在院子里洗澡、在院子里摘西红柿、在院子里偷偷地拔一朵妈妈十分宝贝的花……早已消失了十几年的院子却像那棵大槐树一样深深扎根在记忆中,提起笔来总有许多话想说。
        我仍住在那个平房,只不过是被铲平花坛和水池的平房,能盛放更多杂物的厢房成了“不二人选”,覆盖在上面。院子如今修葺一新,被严严实实的盖了起来,不再担心雨天院子的积水,不再担心冬天渗进屋子里的寒气,却也不能够在自家院子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睡个懒觉,雨天嬉戏玩闹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也许是爱夏日院子里洗澡的舒适,也许是贪吃自家结出的果实,即便是消失了十几年,那段光景也会偶尔冷不丁的跳出来,细细想来有些遗憾更多的也是怀念。
        事物不会总是一成不变,就像家门前的那条小路被翻新过一遍又一遍。门口的老槐树,自我上了大学便再也没有遇到它的花期。只是在槐花遍地盛开的时候,身在异地的我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它:今年它是否也像往年一样早早地开了花,是否有调皮的孩子吵嚷着想去摘槐花,是否在小路另一头仍然能嗅到槐花香。槐树还是老了,风一吹也不会再有风铃的声响。
        以故园为题,纪念承载童年记忆的、有花坛有水池的院子,纪念门前每年开花,每年都有喜鹊安家的老槐树。那对喜鹊是否年年飞回老槐树上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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