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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

发表时间：2020/5/13 来源：《现代中小学教育》2020年第3期作者：徐振宇

[导读] 文学作品中的细节描写是围绕中心，通过选取典型的细小的环节和情节来表情达意。

河南省淮滨高级中学徐振宇

文章摘要：文学作品中的细节描写是围绕中心，通过选取典型的细小的环节和情节来表情达意。细节描写可以具体化为人物细小、细致的动作，描写一些动物、事务的细小、细致的情态和属性，描写一些动物、事务的细小、细致的情态和属性，可以虚构、想象一些场景、光怪陆离妖魔鬼怪神仙的世界就细节情况进行描绘、夸饰甚至渲染。
关键词：文学作品细节描写   人物动作情态属性   虚构想象
        文学作品中的细节描写，是细致地描写、描绘，是写作的聚焦，是镜头的特写，但绝不是随意漫写，琐屑不堪，而是围绕统帅中心，通过选取典型的细小的环节和情节来表情达意。看似漫不经意，实则颇具匠心。这些细小的环节和情节符合生活的“艺术真实”，符合生活的本真，透着生活的气息，细节描写在我国文学作品中绝不是少数。
        柳青《梁生宝买稻种》里面有一节写梁生宝外出买稻种“喝面汤付钱”，写得特别真实，梁生宝这个人物形象也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冰心老人的《小桔灯》里面有一节：小姑娘麻利地制作“给我照路上山”小桔灯时一连串动作，这些动作既蕴含对小姑娘动作娴熟的夸奖，也突出表现了小姑娘的能干、聪明，更突出小姑娘的利落、懂事和心灵手巧。
        我们上阅读课，我有选择地给学生读王愿坚《党费》，当读到“黄新的女儿眼神围着咸菜坛子口乱转，用手沾着坛子口的咸水放到嘴里吸吮”这一细节时，我热泪盈眶，学生也感动得泪水潸潸：多么可爱的一位共产党员，多么“吝啬”一位母亲，自己舍不得吃盐，也不让孩子吃，把党费转换成咸菜上交党组织，帮助山上的红军。
        我试着从细节描写的描写对象分类上做点探究，但愿能有些作用。
        一、细节描写可以具体化为人物细小、细致的动作。
        动作虽多，不一定蕴情；蕴情虽有，不一定细节。选准角度，从一个侧面，深入地细致地描绘，把所要表达的感情真正表达出来。细节描写可能是人物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一凝咽、一回眸，在特定的环境中产生撼人魂魄的力量。
        《孔雀东南飞》中作者对女主人公刘兰芝“足上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的妆容描写可谓精雕细刻、淡妆浓抹，但就是这样一位精致的姑娘却落得个“仍更被驱遣”“举身赴清池”的惨痛遭际。
        杜甫《羌村三首》（其一）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陆游《出游归卧的杂诗》中写到：儿扶行饭出柴扉，伛偻方嗟力气微。道侧偶遇耘麦叟，倚锄闲话两忘归。梅花重压帽檐偏，曳杖行歌意欲仙。后五百年君记取，断无人似放翁颠。
        杜诗和陆诗都选择具有表现力的注意细节的词“拭”和“倚”。“拭”显示“妻孥”可能认为经历战乱，“我”早就不在了，而“我”猛然出现，使她们感到奇怪，甚至是奇迹，惊魂甫定之余，擦拭眼角的泪来。“倚”本带有依靠、斜倚的意思，在诗歌中表现一种随意、散漫、自然而然，与“耘麦叟”在道侧偶遇，闲话桑麻，两相忘归，本诗中塑造一个年迈力微、伛偻枯槁、曳杖行歌、如狂似癫的放翁形象。
        《红楼梦》有“花下画蔷”细节，宝玉转眼过来，地上落满蔷薇花，看见一女孩用树枝在地上划写什么，天上下着雨，他很纳闷，走近看时，看到的尽是“蔷”字。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浑然不觉天在下雨，而坚持我在想你，睹物思人，看到满地的蔷薇花，想起自己的意中人--贾蔷。为情所困，为情所痴，美人画地，不计微雨。
        二、细节描写可以描写一些动物、事务的细小、细致的情态和属性。
        那些动物、景物本身没有情感，作为主体的人，可以赋予它们情感。“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以我观物，万物皆著我之色彩。选取客体“万类”细小、细致的情状、情态和属性，表达主体的情感。以万类的酒杯，浇胸中的块垒。
        杜甫在《曲江二首》有一句“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潘图在《末秋到家》中：归来无所利，骨肉亦不喜。黄犬却无情，专门卧摇尾。苏东坡在《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中有两句：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杜诗中“款款”一词把蜻蜓穿过花丛，水面轻点，轻巧优雅的飞翔的情态深入细腻的表现出来；潘诗中的“摇”字本是写狗，用在这突出自己末秋还家因没赚到钱，不招人待见，即使骨肉，亦不相亲，而那些人嫌贫爱富连狗彘不如，黄犬虽是禽兽，亦通人性；虽然无情，亦摇尾怜顾；苏词更是选取“漏”，疏桐缺月，更深漏静，反衬夜的幽静，幽人独往，飘渺如孤鸿之影。
        三、细节描写可以描写一些别人不易觉察微小的声音和印迹、痕迹。
        这需要描写者有一双善于捕捉到一般人无法看见、听见极其细小、细微的事务和声响，这刻画的细腻，往往是稍纵即逝。
        刻画最细腻、最入味要数杜甫《漫成》一首啦！江月去人只数尺，风灯照夜欲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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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头宿鹭联拳静，船尾跳鱼拨剌鸣。
        风灯夜照，更深江夜，江月近人，四野静寂，谧无所声，连沙洲头的白鹭也静静的拳起爪子，眠眠欲睡，所捕的鱼儿在船尾船板上欢蹦乱跳，发出“拨剌”“拨剌”生动的声响，以动衬静，反衬夜的静谧，反衬渔人捕得乱跳活鱼的喜悦。
        宋代苏东坡在《和子由渑池怀旧》人生到处何相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爪痕，鸿飞哪复计东西。郁达夫《故都的秋》中有多处的细节描写，比如“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扫街的在树影下一阵扫后，灰尘上留下来的一条条扫帚的丝纹，看起来既觉得细腻，又觉得清闲”
        这里的“爪痕”、“青天下驯鸽的飞声”和“扫帚的划痕”等的描写细腻、细致，无一不是易觉察的细节描写,我们也曾司空见惯，但我们也可能心中有但笔下无，而这恰巧技巧所在。物不在多，在于精美。盆景虽小，囊括天地。
        四、细节描写可以虚构、想象一些场景、光怪陆离妖魔鬼怪神仙的世界就细节情况进行描绘、夸饰甚至渲染。
        通过描写把一些特殊、崭新、虚构的世界展示出来，可以借古讽今，也能达到饶有趣味、美不胜收的作用，增添艺术效果，满足不同的阅读需求。细节描写也有很多地方极为优美生动，著墨不多便姿态摇曳，饶有余韵。
        李白在《梦游天姥吟留别》中神仙出场时，“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的一段细节描写就有渲染气氛的作用；《太平广记传》中《元柳二公》有对百花桥的描写是“俄有桥长数百步，栏槛之上，皆有异花，二子于花间潜窥，见千龙万蛇，遽相交为桥之柱”。
        “一粒沙里看世界，半瓣儿花上见人情”。作家朱朝敏曾说：“每当生活中有一些细节狠狠击中心灵中，我心中就会产生一种想要表达的冲动。”抓好细节描写，方寸之间，气象万千，在感情汁液浇灌下的细节会更加妖娆，主题会更加凸显。
        诗中哲理寻常见
        宋杜耒《寒夜》寒夜客来酒当茶，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邀上知己三两个，窗前共赏雪月梅，雪夜围炉煮酒香
        白居易《问李十九》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通红的炉火，诗情燃烧，三杯饮尽闲询客，一路风尘胜故乡。
        辛弃疾《齿落》刚者不坚牢，柔者难摧挫。不信张口看，舌在牙先堕。
        已阙两边厢，又豁中间个。说与儿曹莫笑翁，狗窦从君过。
        径行几处江山改，多少亲朋尽白头
        情与心随     景由心造
        《沈从文自传》与归有光《项脊轩志》结尾特别相似
        鲁迅所说的“施之藻绘”是指语言的精准、生动，富有文采。写对话则神情如见；状行动则委宛毕肖；发为诗歌，可代表作者身份；描写景物，能写出山河壮美。
        《太平广记》后2段与《孔雀东南飞》结尾极为相似
        “忽道旁有一大石，表里洞彻，圆而低平，周匝六七亩，其外尽生翠竹，圆大如盎，高百余尺。叶曳白云，森罗映天，清风徐吹，戛为丝竹音。石中央又生一树，高百余尺，叶干偃阴为五色。翠叶如盘，花径尺余，色深碧，蕊深红，异香成烟，著物霏霏，有鹦鹉数千，丹嘴翠衣，尾长二三尺，翱翔其间。”（《柳归舜》）
        “其中有奇树高数丈，枝干如梧，叶似芭蕉，有红花满树未吐，盎如杯。……命一青衣捧一鸟如鹦鹉，置饮前阑干上，叫一声，而树上花一时开，芳香袭人，梅华中有美人长尺余，婉丽之姿，掣曳之服，各称其质。”（《许汉阳》）
        固然有些猎奇，写的不似人间，但想象之丰富，状物之准确，语言之简洁，绝不在优秀的古典写景散文之下。闲中着色，华丽如此，是六朝小说所不能望其项背的。
        林海音《城南旧事》中老北平与《新世界》中老北平如出一辙：老北京城、胡同、冰糖葫芦、小风车、骆驼、京腔、四合院、茶汤
        诗玲珑《庭中有奇树》
        别情经时滋养了庭中的一棵奇树
        你我悬崖上侧身而过，便成涧户的辛夷花。
        此时的馨香，需要厚厚的情意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