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学习故事”是根据《新西兰早期教育课程框架》发展而成的一种叙事性的评价方法。它包括“注意”、“识别”和“回应”三个部分，对幼儿心智倾向即学习品质的培养卓有成效。《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中也有提到幼儿学习品质的培养，并且将其贯穿在五大领域的目标建议之中。本文对“学习故事”评价方法进行分析希望能够对培养幼儿学习品质提供借鉴和启示。
关键词：“学习故事” 心智倾向 学习品质
“学习故事”是来自新西兰的一种在真实情境中对幼儿一日活动进行过程性评价的评价方法。它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促进儿童发展有助于学习的心智倾向，帮助儿童建构积极的作为学习者的自我认知，从而激发儿童学习和发展的最大力量。[1]学前阶段是儿童学习态度、学习方法、行为习惯等有关学习品质发展的关键时期，作为人终身学习与发展不可或缺的优秀品质受到各方面广泛的关注。《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以下简称《指南》）中也明确提出要重视幼儿学习品质的培养，充分尊重和保护幼儿的好奇心和学习兴趣，帮助幼儿逐步养成积极主动、认真专注、不怕困难、敢于探究和尝试、乐于想象和创造等良好学习品质。[2]“学习故事”评价方法在培养幼儿有助于学习的心智倾向即学习品质上有较为深入的研究，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示。
一、“学习故事”评价方法概述
（一）“学习故事”的评价过程
新西兰“学习故事”（learning story）是由玛格丽特?卡尔和她的团队根据《新西兰早期教育课程框架》研究发展而成的一种叙事性评价方法，它的核心理念就来自于此。这种早期教育课程框架提出儿童观、课程观、学习和发展观，以及与这些观念相应的教育原则、发展线索和学习成果。其中儿童观是指“儿童是有能力、有自信的学习者和沟通者”；课程观是指“在一个专为支持学习和发展而设计的早期教育环境中所有直接或间接经验、活动和事件的总和”；学习与发展观指“儿童的发展受文化影响，儿童在与周围环境的互动中学习与发展”。[3]在新西兰早期教育理念的影响下，“学习故事”评价方法转变为对儿童学习发展的评价模式，从“找不足、找缺点”转为发现幼儿学习的“哇”时刻，发现他们的优点，并将评价过程分为 “注意”、“识别”、“回应”三步。教师在一日生活中不断的进行着注意、识别和回应三个步骤，在反复的描述、讨论、记录、决定中用故事图片的形式对观察到的幼儿行为进行记录，发现幼儿学习的兴趣点，对他们的行为作出合理适当的支持，从而促进幼儿的发展。
（二）有助于学习的心智倾向培养
“心智倾向”（learning disposition）一词来源于发展心理学。“有助于学习的心智倾向”就是指与当下情境相关的学习策略和动机累积在一起而成的，学习者从中识别、选择、编辑、回应，地址、寻找和建构各种学习机会。 [4]它包括感兴趣，在参与，遇到困难或不确定情境能坚持，与他人沟通，承担责任五个领域。它们之间环环相扣，紧密相关，一种心智倾向的产生就会诱发其他几种的出现。“学习故事”评价方法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促进儿童发展有助于学习的心智倾向，帮助儿童建构积极的作为学习者的自我认知，从而激发儿童学习和发展的最大力量。[5]首先，幼儿通过自主游戏和学习选择感兴趣的东西构建属于自己的认知，展现出有助于学习的心智倾向。其次，教师通过观察分析识别出幼儿在各个发展阶段表现出来的有助于学习的心智倾向。最后，教师根据幼儿的发展提供支持，对他们进行适当合理的指导。从而帮助幼儿建立在各个领域中的联结性认知，促进有助于学习的心智倾向的发展。
二、“学习故事”案例分析
“学习故事”是一个工具、一种中介，支持着儿童的学习，记录着每个儿童学习和发展的轨迹。教师通过注意、识别和回应三个步骤将幼儿有助于学习的心智倾向挖掘出来，与家长沟通交流、共同分析，不断促进幼儿的发展和成长。为了说明“学习故事”评价方法对幼儿发展的促进和影响，研究选择米娅幼儿园记录的“二氧化碳泡泡”案例进行分析。
（一）注意
注意是教师在幼儿活动过程中，对幼儿进行细致观察的行为。通过观察，教师可以发现幼儿在学习与发展中展现出来的闪光点。下面就是一位教师关于幼儿好奇探究的故事记录。
科学角，我看见正正你对桌子上的吸管很好奇。于是我倒了点水在杯子里，刚开始你是用一只吸管在杯子里面吹，你惊奇地说:“看，吹出泡泡啦。”接下来你用两根吸管吹，你指着瓶子里面的吸管说:“看，吸管变胖啦。”接着，你又发现了吸管上附着的有很多小泡泡。你问我:“文利，这里还有小泡泡，这泡泡是什么呀？”我说:“咱们前一段做的那个气球实验，你问我什么是二氧化碳，我当时告诉你我们嘴巴里呼出的气体就有很多的二氧化碳，你刚才不是往瓶子里吹了很多的泡泡吗？那里面就有很多的二氧化碳，这些小泡泡就是二氧化碳。”
在这个案例中，正正先是对科学角的吸管产生了好奇，然后在老师的协助下一步步做出更多的探索，最后发现了吸管上满布的小气泡，向老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从“泡泡是什么”到“二氧化碳是什么”，正正对想要了解的事情不断的追问，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和兴趣等优点通过教师及时的观察和记录，得到了来自幼儿园和家庭更多的关注，对下一步幼儿的培养提供了方向。
（二）识别
识别是教师对记录下来的“学习故事”事件进行分析讨论，找到其中有助于学习的心智倾向的过程。这个过程需要教师有非常好的专业理论知识、丰富的经验以及对幼儿的充分了解，也需要教师之间进行充分的讨论交流。积极的交流能够帮助教师更好的发现幼儿的成长和发展，以便提出更合适的建议和培养方案。下面就是教师关于上述故事的识别分析。
最开始的你，好奇见到的一切，并期待老师能给予你想要的答案。慢慢的，你开始在尝试、探索和好奇中学习。看到树叶变红了，你会猜测是它感冒了。后来，你会主动去寻求答案 “（自制过滤器）水去哪里了，原来在棉花里啊”、“木头会不会吸水啊，咦不会吸水”、“毛巾能吸水不能，我在这边也倒点水”。
如今的你，会拿着你的成果向你的小伙伴介绍“这个泡泡是二氧化碳、看我发现了这么多的二氧化碳”。你一直都知道尝试、探索和好奇是重要的学习方法，你运用不同的方法去探索这个水中气泡，并有目的地提出疑问，在认真听我解答后推理出是二氧化碳吹出来的泡泡。你非常敏锐的观察力有助于你每次都有新的发现，并能持久地进行一项研究和观察。这一次你还很自信地向所有人展示你的成果。
老师们从这个案例想到了之前更多与好奇和探究有关的“学习故事”。通过对曾经“学习故事”的回顾和现在的故事的讨论分析，大家对幼儿目前的发展水平有了更加清晰的了解。他们从中找出了探究、好奇、坚持和与他人沟通交流等多种有助于学习的心智倾向，并使用对话的语气将它们记录在案。与其他的评价方法相比，“学习故事”评价方法在对幼儿行为进行分析时更加聚焦，关注的也都是幼儿发展中的优势和长处。这样的方法能帮助教师与家长积极沟通，让家长及时有效了解幼儿每一阶段的成长。
（三）回应
回应是教师根据之前的分析和记录对幼儿下一阶段的培养所做的计划，教师在回应中说明接下来将要提供的支持和帮助。关于这个故事，老师们提出了以下的支持方案。
你对科学探索一直都有强烈的兴趣，你带着十万个为什么来到了米娅，我想这是你探究世界的重要方式之一。我们将会和你的爸爸妈妈一起努力，为你提供更多的科学实验材料，为你讲解科学原理，和你一起探索这个奇妙的世界。我们可以一起探索飞机留下的尾气，发现磁铁的神奇，研究各种动植物的品种和成长条件。
教师的回应基于此前的识别和对幼儿的了解。在不断的观察和与家长的交流中，老师们发现正正的好奇心还表现在他对大自然中动植物的热爱。在布朗芬?布鲁纳的生态系统理论支撑下，幼儿园在户外环境中借鉴自然教育的理念，将大自然融入环境之中，为幼儿不断地融入环境探索世界提供支持，使他们能够一步步发展自身更多的优秀学习品质。在这篇“学习故事”中，老师们的后续支持以及米娅幼儿园中平等的师幼关系和环境，对正正继续保持好奇心和探究欲望等都带来了非常好的效果。
二、学习品质培养的启示
有助于学习的心智倾向和《指南》中提出的幼儿学习品质内涵一致，是幼儿在学习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区别于知识和技能的，有利于学习和发展的优秀品质。忽视这种品质对幼儿学习与发展的促进作用是短视且有害的。新西兰“学习故事”作为一种强调心智倾向的叙事性评价方法，在我国幼儿园中有一定的应用，也给我们落实《指南》中的学习品质培养带来了一些启示。
（一）改变补短式的教育观念
“学习故事”的教育观念与传统的教育理念最大的区别在于学习故事是从幼儿的长处出发，记录幼儿学习的“哇”时刻，从而促进幼儿的发展。对幼儿精彩表现的记录有助于他们提升对自己的信心以及做事的勇气。教师对“哇”时刻的记录更是对幼儿好奇心和兴趣的激发。好奇心和兴趣能够帮助幼儿在面对新事物时积极主动接触，进行自主的探索研究。而传统的教育观念习惯从幼儿的不足之处出发对幼儿的平时表现等进行发现和记录。这样的方式往往让教师和家长更加关注幼儿在知识与技能方面的成长而忽略了更加重要的学习品质的培养。改变补短式的传统教育观念，抓住幼儿发展中的精彩瞬间，会让我们看到更多有好奇心、自信的、不一样的幼儿。
（二）采用合适的叙事性评价方式
幼儿的发展和培养离不开适宜有效的评价方法的帮助。学习品质作为幼儿学习与发展的重要品质更是需要幼儿园和教师用合适的方式做出评价指导。叙事性的评价是在自然情境中评价幼儿发展的一种方式，它能够更加准确真实的评估幼儿在各个方面的发展情况，是目前较为提倡的评价方式。“学习故事”评价方法作为叙事性评价的一种，将幼儿完全放在自然的幼儿园环境中进行评价。教师用敏锐的观察力发现幼儿的各种闪光点，将它们用故事的形式记录下来，并对这些行为作出合理的解读。“学习故事”作为与传统评价方法不同的“另一种评价”，它的成功让我们看到这种评价的优势。我们在幼儿园中也可以采用各种适合我们的叙事性评价，更好的培养幼儿学习品质。
（三）建立合适的早期教育环境，开展整合性活动
合适的早期教育环境包括安全舒适的情感环境和适合儿童发展学习品质的学习环境。学前教育必须要从整体的角度考虑孩子们的情感和精神。我们希望赋予儿童以家庭一样的幸福感和归属感，让孩子们知道早教中心就是属于他们的场所。[6]因为有助于学习的心智倾向是在与环境的互惠互动中产生的，所以幼儿园和教师应当为幼儿建立适合良好学习品质发展的学习场域，让他们在感到轻松安全的环境中，更好的与环境互动，发展自己的学习品质。有了合适的环境，下一步就是要利用环境生成合适的活动课程。《指南》中提出要关注幼儿学习与发展的整体性，注重各领域之间的相互渗透和整合。在儿童的学习与发展中，并不存在一个单独的学习品质领域，学习品质渗透于健康、语言、社会、科学、艺术等领域的学习与发展之中。[7]教师应当理解幼儿内心想法，给予幼儿自主活动的机会和时间，帮助幼儿建构自己的认知联结，让幼儿能够在合适的、宽松的早期教育环境中自主发展。
（四）构建家园合作沟通
幼儿学习品质的形成与发展需要合适的教育环境，正确的教育理念等各方面合力完成。幼儿在家庭中以及和父母相处的时间都是远远超过他们在幼儿园中与教师的相处。因此如何让家长形成正确的儿童观、课程观，积极配合幼儿园的工作形成合力一直是幼儿园和教师头疼关心的问题。“学习故事”评价方法发现幼儿长处的观察记录方式，让记录的故事文字可以分享给家长观看，而不必担心家长会对老师的观点提出质疑。它允许家长带回家去阅读并且可以写出自己的看法和在家中对幼儿的记录，加强了家长和老师之间的沟通交流，也增加了家长对幼儿园和教师的信任，对合作培养发展幼儿学习品质有很大的帮助。
参考文献
[1] [3] [新西兰]玛格丽特?卡尔著，周欣,周念丽,左志宏,赵琳,邹海瑞,陈柯汀等译.另一种评价：学习故事[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6.
[2] 李季湄,冯晓霞．《３—６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解读[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3.
[4] [5] [新西兰]玛格丽特?卡尔著，周欣,周念丽,左志宏,赵琳,邹海瑞,陈柯汀等译.学习的心智倾向与早期教育环境创设:形成中的学习[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6．
[6] 琳达?鲍艾.幼儿的学习故事与新西兰的课程教育实践[J].江苏幼儿教育, 2015(03):11-13.
[7] 鄢超云,魏婷.《３-６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中的学习品质解读[J].幼儿教育（教育科学）,2013(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