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两周内我通过观察并向学生了解到我们两个班级中有小学时期的“山大王”。这些“山大王”曾经聚众滋事、打架斗殴、逃学旷课、欺凌弱小、招募小弟、与老师作对,喜欢踢球几乎从不写作业,老师也已经放弃了教育。自从进入初中两周来有所抬头,放学不按时回家,正在筹划聚众闹事。我必须防患于未然不能让其羽翼丰满,我需要利剑出鞘主动出击了。
先说“大大王”纪保林
我第一印象中的纪保林是军训中最典型的顽固病号,他有着“坚韧不拔”的躲避训练之苦的信念——“生病”到底,偷懒到底。
我找纪保林谈话询问请假原因,是肚子疼。我给孩子妈妈打电话了解在家的真实情况。这位妈妈很气愤的说他撒谎,这孩子从小就谎话连篇好吃懒做,他就是偷懒耍滑不想军训,别人的孩子能训练他也必须参加;我心里有底了,为了使这小子“归顺”我,我不能直接揭穿他。我告诉他带病参加军训其他同学会很敬佩,尽管不完全情愿但还是归入队伍当中了。军训结果使同学们都很气馁,但是纪保林依然戴着帽子口罩与同学谈笑风生地回到教室,似乎落后的结果与己无关。
军训结束后大多数同学对老师的话深以为然努力做到“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但是以纪保林为首形成的小团伙依然我行我素不改前非,他们上课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大多时候无精打采萎靡不振、无心听讲盼望下课,下课后又一反常态高呼小叫生龙活虎追逐打闹乱丢垃圾,他们到学校似乎是来聚会。由于学生习惯太差,为了及时掌握学生的动态我形成了习惯课间会经常到教室转转查看课间安全和卫生,以便及时发现隐患防患于未然。所以“揪住”纪保林的“粗辫子”是迟早的事情必然的结果。
课下我照常进了教室,发现纪保林戴着帽子戴着口罩坐在第二组第一张课桌上指手画脚似乎在指点江山,四周围绕着五六个同学应声附和。见我进来,其他同学四散而去,纪保林从桌上跳下想躲开我。我随即叫住了问他怎么坐在桌上,这小子扭过头不说话,满眼不服气拧着脖子皱起眉头。这时有班干部同学反映纪保林上课拿笔戳前后同学影响他人听讲,他周围的同学也随声附和,我问他是否属实,这小子扭头拧脖不回答我,这可真是一头犟牛!我轻轻拉他耳朵想让他回过头来正面交谈,也许是这小犟牛认为我冒犯了人家使劲儿甩头恰巧口罩掉了又被他自己踩到了脚底,于是乎拳头紧攒怒目圆睁,真像一头即将上场的斗牛。这种情形继续下去师生都无台阶可下了,于是我为了缓和气氛放缓了语气说:跟我到办公室来。纪保林甩着膀子横着走到了办公室愤怒稍稍消减了一点点。我问了他几个问题:你上初中是想学习还是玩耍?上课能不能影响别人听讲?拿笔戳同学万一戳伤人怎么办?小犟牛仍旧一言不发能把奈我何的态度。我想拍拍他肩膀与之拉近距离好交谈,谁知刚抬起手来,小子以为我要揍他先发制人抬起胳膊肘打在我臂弯处疼痛灼心,然后转身跑出了办公室(后来这小子才告诉我,小学期间由于犯错不断,只要进办公室没有不挨揍出来的。所以抬臂自我保护出于本能反应),我紧随其后看到小子回班拎起书包出了教室向大门口跑去。
我即刻让两位同学拦截拉回教室,我回办公室打电话请家长到学校协助解决问题。不一会儿派去的同学回来报告说追到校门口保安不让外出,纪保林跑向校园东边俩人没跟上,丢了。我只好联系家长来。紧接着我班外出参观学习的军训优秀学员回来着急的给我讲,看到纪保林提着书包从校园东墙墙头一路向北跑出校园。我暗自赞叹小子身手矫健的同时内心的焦灼和忧虑愈加浓烈,于是急忙再次联系家长,家长已经到了校园。见到我纪保林的爸爸一再给我赔不是安慰我别担心,他沿路去找。原来这孩子经常从家或学校出走,家长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我却放心不下,也忐忑不安——我遇上这孩子万一出事儿我就摊上大事儿了,闹心!
下午,纪保林若无其事地来了。我把笑逐颜开的纪保林从教室请到办公室,当他的面给家长打电话请家长来。在他妈妈来的期间我批改作业故意不理他冷落他,他妈妈很快就到了,我们避开他单独聊了一会。我给家长简单讲了事情经过和担忧,妈妈一再表示歉意一再表示力不从心,希望老师不论用任何手段能将他儿子改变过来,哪怕有一点变化都好。同时我也了解到纪保林从小由奶奶“抢夺”了过来照顾,奶奶相当强势,一切事情不许儿子儿媳插手,致使孙子在家有恃无恐为所欲为。去年奶奶去世,妈妈才把孩子接到身边照管但是为时已晚,至于纪保林现在的叛逆骄纵妈妈想改变已经束手无策无能为力了,在她想批评孩子的时候,儿子双手紧抓妈妈的胳膊一股蛮力使妈妈动弹不得。自从奶奶去世后纪保林失去了保护伞,在父母批评教育时还能稍加收敛。在家里,爸爸脾气暴躁,教育方式简单,动辄棍棒皮带伺候,暴脾气发作时纪保林才会害怕稍加改正或者从家里逃出去避其锋芒。奶奶去世后也曾离家出走但没有夜不归宿,天黑不久自动回家,也许真的意识到保护伞已经彻底失去。
于是我和这位妈妈协商:我们为了让这小子彻底改变现状,“手段需要狠一点”——首先,让他明白自开学初以来他屡次犯错屡教不改;其次违反学校纪律,经常迟到,上课不认真听讲,做小动作,还故意影响他人,不完成各科作业;再次,老师批评教育他他顶撞老师,尤其翻墙逃学造成极其恶劣影响。鉴于上述原因我决定纪保林由妈妈带回家“自动退学”。当我很严厉地对纪保林宣布这一决定时,纪保林稍显诧异,没想到老师会这么“狠”。
紧接着我赶快实施我的第二步措施——削弱羽翼、解散其党羽。我找来平时和纪保林走得很近的的几位同学交谈,了解到他们小学都不是同学,新学期新同学很新鲜好奇喜欢下课一起玩儿,其中几位是前后座固然玩得多些,但这俩学生还算比较自律的,用心学习会有很大的潜能。在我给他们讲了纪保林的各种表现、处理结果和我对他们的期望之后,大家都表示以纪保林为戒,好好学习。
当纪保林在家停课两天后由妈妈带到学校时,满面愁云和悔意完全消磨了最初的戾气和锐气。妈妈看到了“硬手段”对他儿子起的良好效果。我让纪保林说说他真实的想法,“小野马”刚说了一句我要上学就已经泣不成声了。这匹“小野马”从妈妈和老师的话语中听到了对他的肯定和赞许,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从这几次的事件中让这个野性难驯的小子心思回归到了学校,在老师家长面前低下了倔强的头颅,落下了悔恨的泪水,期中考试进不到了班级二十多名,也是值得欣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