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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戏的导演拾遗

发表时间：2020/7/6 来源：《新纪实》2019年第12期作者：罗清德

[导读] “可爱莆仙戏，风流世代传。弦歌八百曲，珠玉可上百篇。魂断团圆后，笑移春草前。春风芳草碧，莺啼艳阳天。”

        仙游县莆仙戏鲤声艺术传承保护中心福建莆田 351200

        【摘要】“可爱莆仙戏，风流世代传。弦歌八百曲，珠玉可上百篇。魂断团圆后，笑移春草前。春风芳草碧，莺啼艳阳天。”这是1962年，老舍先生在观看了《春草闯堂》后，写下了此诗。由莆仙戏剧作家陈仁鉴先生所改编成的喜剧《春草闯堂》，在国庆三十周年晋京献礼演出，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舞台上，引起了全国戏剧界的轰动。剧作家通过重新改编作品，而导演要在深刻理解剧作家中心思想，及对剧本正确认识的基础上，进行二度创作，一方面要尊重剧本本身，另一方面也要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新的发现，推陈出新，这样才有自己的独特性。该剧由莆仙戏表演艺术家林栋志、朱石凤执导，通过对剧本分析，对各个人物角色的选拔，准确地掌握了剧本所表达的思想、人物形象、体载、风格等内容，将剧作家的文学形象变为舞台形象介绍给观众。四十多年来，鲤声剧团将《春草闯堂》为保留剧目，久演不衰，成为鲤声剧团品牌演出剧目。
        【关键词】莆仙戏；《春草闯堂•坐轿》；运用传统戏曲表演程式

        《春草闯堂》“坐轿”二度创作
        相府丫环春草为救薛玫庭公堂上冒认相府姑爷，胡知府为保乌纱帽，同春草一起到相府家中确认此事，春草是冒认姑爷，怎敢回府对质。通过细节刻画人物的例子，第三场出场是一旦三丑精彩表演，两轿夫抬轿上，胡知府坐在骄中，春草跟着后面。通过“知府坐轿”、“春草伴行”，春草推三阻四，假装脚疼走不动；胡知府却心急结案，不停地催促春草赶紧走路，最后实在没办法就让出轿，变成“春草坐轿”、“知府跟班”的喜剧情节，塑造了勇敢机智的丫环春草和世故圆滑的知府胡进两种反差极大又相反相成的人物形象，细致入微地表现了二人在特定时段的微妙心理，由此构成尖锐的戏剧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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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采用“踏步”、“碟步”、“双跳步”、“双踏步”、“跹步”、“蹓步”、“抽步”、“摇步”、“摸头、整裤、压鞋”等莆仙戏传统科介表演程式，运用在各个人物身上。特别是本剧中主要角色之一的春草，用的是莆仙戏花旦行当几乎离不开“千金坠”动作，即旦角的“碟步”步法搭配“姜萼手”手法，肩和手左右上下摆动，这个动作所表示花旦天真、聪明、机灵。还有如后轿夫头部微仰，右脚微弯，左脚向前弯曲，一前一后，身体稍向前，双手臂微弯，双手掌模拟勾扶轿后双杠向前斜，形成前低后高；前轿夫左脚独站，右脚腿稍弯曲吊空，脚掌平衡，似是用脚压轿前右杠，双手掌互放在手弯上，身体稍后仰；胡知府右手拿扇托头，左脚弯曲独半端站，右脚下肢弯曲盘放在左脚上肢膝盖上，左手放在右腿上，模拟胡知府坐在轿杠上休息。“艺术常原与现实，但高与现实”，这些坐轿和抬轿的表演动作，吸收了莆仙民间各种抬轿姿势，真实地反映轿夫抬轿子上坡、下坡、快、慢、急行转弯等各种虚形态，两位丑扮的轿夫精彩的虚拟表演令人观叹不止，既是逼真的生活动作，又是优美的舞蹈、音乐和鼓板节奏，将各个人物的性格和心态活生生、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舞台上，令观众捧腹大笑。反映了戏中的规定情景和人物的心里活动，这是导演在二度创作中千挑万选，几经艺术加工分不开的，充分体现了莆仙戏传统表演程式艺术特色的魅力。这场戏没有更多的内容和太多的思想性，既刻画人物心理情感，又给观众带来极大的审美愉悦的心情。其后在全国几百个院团，其中包括京剧、越剧、花鼓戏、潮剧、闽剧等许多剧种都移植上演《春草闯堂》，无不在“抬轿”中的二度创作表演上下大功夫，无论是四人抬轿，还是二人抬轿，没有一个能与莆仙戏鲤声剧团这一段表演媲美。因此当时戏剧专家称誉为福建三绝:梨园戏《陈三五娘•抢绣球》、高甲戏《凤冠梦•吹唢呐》、莆仙戏《春草闯堂•抬轿》，还被称为“天下第一轿”。
导演的任务是将编剧的文学作品转化为舞台艺术，导演和演员在角色创造、剧本动作处理、安排场面调度和整体演出的形象处理上都是互相联系、相互支持的。导演不单单只是戏剧的组织者和参与者，还充当演员的思想指导者。像莆仙戏林栋志、朱石凤这样的地方戏戏曲导演，既能够宏观把握、综合体现一部作品，又能够解决舞台艺术，特别是表演艺术的一系列体现剧种特色，是地方戏导演队伍中的佼佼者。他们虽然称不上是我国最著名导演艺术家，但是，他们来自本剧种二度创作艺术的某一个领域，熟悉本剧种艺术方法和地方剧种的艺术表演程序，又具有较为开阔的艺术视野和较为丰富的创作经验，是名副其实的本剧种的导演艺术家。而《春草闯堂》“坐轿”这折戏，导演在已有剧本基础上进行二度创作，表达了对社会生活的独特思考，从而呈现利用莆仙戏丰富的传统表演程式刻划人物的心理、性格、独特、生动、优美，满场异彩纷呈，美不胜收，达到了极高的境界。它源于传统，但它又丰富和深化传统，推陈出新。我们剧团的《春草闯堂•坐轿》这一折戏多次被文化和旅游部推荐到北京参加重要的文艺话动专程演出，在全县戏曲进校园活动中也深受少年儿童所喜欢，成为莆仙戏表演的经典剧目之一，也成为中国戏曲表演的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