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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古琴热失落的古琴魂

发表时间：2020/7/7 来源：《新纪实》2020年第2期作者：左笑然

[导读] 在传统文化复兴的大背景下，近十年来产生了“古琴热”现象。遍地都是的琴馆和古琴培训班、层出不穷的古琴雅集活动、古琴考级……所有这些，都反映出大家正通过一系列措施来保护和加强传统文化。从乏人问津到门庭若市，古琴音乐文化取得了巨大成果，但在热闹的背后，也滋生了一些负面因素。

        朝阳市群众艺术馆辽宁朝阳 122000

        【摘要】在传统文化复兴的大背景下，近十年来产生了“古琴热”现象。遍地都是的琴馆和古琴培训班、层出不穷的古琴雅集活动、古琴考级……所有这些，都反映出大家正通过一系列措施来保护和加强传统文化。从乏人问津到门庭若市，古琴音乐文化取得了巨大成果，但在热闹的背后，也滋生了一些负面因素。
        【关键词】“四大俗”之首; 非主流; 不真不善

        笔者针对古琴领域的“乱象”进行了分析：“丑学泛滥、过于追求复古、反对表现论、成为被滥用的消费文化……都是乱象的具体表现。可专家学者往往秉持‘君子不言人之恶’的中庸之道，某种程度上造成了批判性的缺失。”不平则鸣，希望音乐学界能正确认识乱象，引导人们趋利避害。
        乱象的特点之一便是颠覆了传统价值观。这种颠覆体现为丑学泛滥，即丑取代美成为了主要审美观的对象。1956 年，全中国弹古琴者尚不足千人；2003年，古琴音乐向联合国教科文申请世界“人类口头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获准，曾经的“阳春白雪”逐渐变成“下里巴人”；现如今，中国学古琴的人超过二十万，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一个新的琴社出现，甚至有人戏称弹古琴为新社会“四大俗”之首。
        自古以来，古琴的属性被定位在文人音乐，五十年代以来，以往的体制对古琴在提高方面的重视大过对普及重要性的强调，所以现在要提高古琴在民间的地位，也属顺理成章。可问题在于，某些当下盛行的大众审美倾向，对古琴原有的审美造成了一定的颠覆。
        现今学琴之人，一部分是把杂音、噪音等非乐音成分当作审美的成分，更有甚者将不和谐、不正常的技术发挥视为“有内容”的代名词，音不准、没节奏，都能找到种种理论进行开脱。对此，笔者表示扼腕叹息：“看过金庸小说的都知道，‘踏雪无痕’才是武术的最高境界。而在音乐中，没有非乐音成分，应是最起码的要求，现在却以追求‘踏雪有痕’为美，令人感到遗憾。”与传统价值观对立的非音乐行为，会导致高失准率，是古琴演奏中致命的弱点。
        此外，“不真不善”的现象也屡见不鲜。当下各种琴社和琴馆林林总总，有些老师就是“半路出家”的速成者，只学半年古琴就敢建琴社、收徒弟。对古琴谱的出处不清楚、不了解，误用曲谱，纰漏百出。人们的辨别能力还不太够，某些只会一两首曲子的人就敢称家、称大师，导致了“大师满天飞”的现状。“不真”可能是非主观故意性导致的，但“不善”就是主观故意的行为了，把老师的谱子收编到自己的集子里不注明打谱或师承，胡乱编造出身名门，都属于欺师欺世之举。一味追求复古，陷入形式主义。
        古琴乱象的另一特点，在于颠覆主流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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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显著特征就是只强调原汁原味的继承，反对变化和发展。2000年之后，古琴成为非遗和世界级国宝。圈内外人士出于好意，把它当博物馆文物一样保护起来，这种一成不变的做法反而削弱了古琴传统的生命力。
        《论语》有言：“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解释先人主张，同时加入自我见解，既使传统具有了生命力，也让自己获得了意义——对于古琴而言亦是如此，它所要传承下来的，应该是活的文化。
        历史性的集体创作是古琴文化获得生命力的秘诀，保护艺术的关键则在于保护它的生长环境和功能，从现实社会中找到生长点。由于古琴在漫长的历史中都是为神为宫廷的雅乐，造成了今天的一种乱象——反对表现论。今人提倡古琴音乐严肃的一面，无可厚非；而无视古琴的发展历史，只讲求复古，反对古琴音乐走进现当代，就过犹不及了。若从历史来看，汉代儒家正统典籍《乐记•师乙篇》中就有明确的表现论；东汉末年，古琴典籍也总结出“流文雅”，“妙心察”等观点。这些不是空穴来风，源于孔子提出的诗的“兴、观、群、怨”四大功能。古琴在发展过程中没有抛弃言志与抒怀的功用。
        笔者坦言，“我非常反对‘以形如槁木为美’的演奏观。王弼曾说‘得意忘象，得象忘言’，音乐就是在语言缺少表现力的时候加入的。古琴演奏应当具有表情。”
        如何让古琴走进现当代，这个问题也面临着不少尴尬。曾在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表演古琴独奏的陈雷激，于今年上半年观摩了一场学生古琴表演，现场的一幕让他颇为焦虑：“琴桌搬上台之后，摆了个钵头似的香炉，再燃起一根粗壮的线香，演奏者身着汉服坐下后，一抚琴，让人不免摇头。评委们议论道，这到底是弹古琴还是演古琴?”
        由于缺少标准、没有行规，古琴界沙金竞现，成为一时笑谈。
        窘境在前，笔者提出心中的应对之策：准确定位并坚守、发展琴学、琴德优先、多元发展。古琴是治世之乐器，如不明就里、不怀揣敬畏之心来对待，无异于焚琴煮鹤、贵物贱用。相关行业协会要对古琴的师资、琴社琴馆的标准和教材进行规范；知识分子具有维护正统的社会责任，在文化定位上要明确古琴“养性、养生、雅乐、言志、世俗、新音乐”的属性；琴人应守护好自己的角色，不随意跨界，秉持自律精神，以正其心。面对乱象，于窘境中坚守是一种操守。对话古人、自然，研究道德的深刻意义，尚为时不晚。谨记“立德、立功、立言”，才能穿越层层迷雾。

        参考文献:
        [1]刘冰莹.浅谈古琴音乐文化在当代社会的传播[J].艺术品鉴,2015(10):217-218.
        [2]顾永祥.古琴成功申遗十余年后的思考[J].艺术教育,2015(4):12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