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工智能是一门正蓬勃发展中的新科学,生活和生产早已出现了它的身影。以马克思主义立场分析人工智能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人工智能不仅仅是生产工具,而且隐藏在其中的资本动因、意识形态也不可忽视,最重要的是,人工智能的未来应当是指向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
关键词:人工智能;马克思主义;解读
人工智能正悄然改变人们的生活,人脸识别、机器翻译、语音识别等已切实地为人们带来了便利。人工智能是研究开发用于模拟延伸和拓展人的智能的理论方法技术的一门新科学、新技术[1]。人工智能促使人们的生活发生变化,引领了新一轮的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当前,人工智能主要是作为生产工具使用,有人乐观地享受人工智能带来的科技成果,有人悲观地忧虑人工智能将要统治人类进而引发新的危机。而本文立足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视角对人工智能进行以下三个角度的剖析:
一、从技术角度看,人工智能是一种全面解放人类劳动的工具
人工智能作为一种先进的技术,它的发展建立在人类劳动工具的逐步发展的基础之上。马克思用“器官延长说”看待技术的发展,人们最初把自己的器官作为劳动工具使用,然后以模仿人的器官为蓝本制造出独立的生产工具,使人自身器官得到了延长,成为“生产器官”。这样人就可以在劳动中减少损伤和缓解疲惫。同理,人工智能就是将人最核心、最关键的器官——大脑作为延长或投影的对象,让大脑的指挥、调节、控制功能同其他器官一起外化后形成新的组合,代替人的劳动成为可独立运行的劳动工具。从这个意义上,人们陷入被人工智能代替的恐慌情绪是可理解的。
但从长期看来,人工智能将给人们创造全面解放的可能性和现实性。目前看来,人工智能仍然是作为劳动工具的一种,但它具备智能性特点,能代替简单的、枯燥的、有危险性的体力劳动乃至部分的脑力劳动。这样,人们可以免于像逃避瘟疫一样逃避劳动,不只是将劳动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因为人工智能作为先进生产力的表征,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劳动生产力从而为人们挣得了更多的自由时间。这样,人因技术的进步将免于劳动的束缚而得到自身全面的解放。
二、从资本角度看,人工智能是追求剩余价值的产物
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之下,生产资料才成为资本。《资本论》中马克思论述了从资本主义从工场手工业转变为机器手工业和大工业生产的过程,其中对相对剩余价值的追求构成转变的一种强大驱动力。在工作日相对不变的情况下,资本家通过改变技术条件使工人的劳动时间得到相对延长,从而谋取利润获得剩余价值。这一过程让生产工具得到不断优化和升级:在工场手工业时,工具主要是减轻劳动给人带来的劳累,起到帮助、辅助生产的作用;到机器手工业之时,人则更多地承担辅助机器的作用,机器在人的管理下能独立地运作。在人工智能之下,形成了一种自然力同社会劳动的有机融合,直接的结果便是社会生产力得到进一步提高,在总体劳动时间不变的情况下,这样就增加了相对劳动时间,创造出更多的剩余价值。
人工智能代表了最先进的社会生产力,不断地摆脱了人在生产中的参与程度。一方面,劳动者作为生产中最为活跃的因素必然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而减少人在生产中的不确定性,生产在流程中更趋简化并利于管理、在效率上更运行高效;另一方面,人工智能可以说将使机器的效用发挥到极致,为剩余价值的生产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间。因此,无论从机器本身还是人与机器的角度看,人工智能对剩余价值的生产来说百利无一害。早在1956年,人工智能的发展就伴随着资本的影子,当下人工智能又进入新的发展浪潮而越来越多的资本涌入到这个行业中。
对剩余价值的永恒追求,是资本主义的内生本性,也正是这种逐利性催生了一次又一次的技术革新,推动了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而人工智能对资本来说,就是在追求剩余价值而进行技术革新的之下诞生而来,其发展也离不开资本这一催化剂。
三、从意识形态看,人工智能是未来资本延伸的新领地
关于科学技术和意识形态的关系问题,一直以来饱受法国法兰克福学派的关注。例如:霍克海默曾说“不仅形而上学,而且还有它所批评的科学,皆为意识形态的东西;后者之所以也复如是,是因为它保留着一种阻碍它发现社会危机真正原因的形式。” [2]科学技术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意识形态功能是如何实现的呢?一方面,在科学进步创造了社会的繁荣景象,便凭借对社会的巨大“贡献”获取公众的认同和支持,人们于无形中渐渐丧失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反对和质疑,政府的政治意志被潜藏在科学技术的暗流之下;另一方面,科学技术创造出满足各个阶层的个体的需求的产品,当社会个体真实地享受到来自社会提供的各个方面的便利和享受,阶级对立与矛盾被科学技术所消解,科学技术又无形地将对人的意识形态控制融于主体生活的方方面面中。
人工智能作为科学技术的产物,作为模拟人的思维和人脑运行的产物,本身能独立于人之外存在和运行,那么意识形态以何种秘密的方式潜藏其中?从人工智能的运行看,数据、计算和算法是人工智能的三大基本要素。进一步,算法更是人工智能的重中之重,基于人的需求进行设定,便构成一种人们预设在人工智能中的“内嵌式规则”,实现了将人的理性和价值取向见之于人工智能之中的目的。如此,算法的设定中渗透了人的价值观,并以内嵌式规则的方式表现出来。所以,内嵌式规则成为人的价值观传导的中介,那些符合资本价值诉求的意识形态以一种隐性方式被植入人工智能之中。由此人工智能必然带有意识形态的色彩,也必将在意识形态上潜移默化地影响人们。通过这种方式,资本依旧把握着对社会大众的意识形态控制,人工智能势必具有意识形态的色彩。
四、人工智能的终极旨归——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技术发展的程度同人的解放的程度成正向关系,而人工智能作为先进生产力的的先声和表征,是一种解放人类劳动的工具,它提高了劳动生产率而节约了劳动时间,增加人的自由时间,即增加了使个人得到充分发展的时间。自由时间是每个人发展的前提,因为只有在拥有了一定的自由时间之后,个体才能在接受教育、社交活动、兴趣爱好等有利于个体发展的方面花费自己的时间,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才具有可能性。所以,人工智能对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起着积极的促进作用。而“整个人类的发展,就其超出人的自然存在所直接需要的发展来说,无非是对这种自由时间的运用,并且整个人类发展的前提就是把这种自由时间作为必要的基础。” [3]人工智能让获取自由时间成为可能,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创造丰厚的物质基础。因此,人工智能的未来中包含着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希望,其发展必然指向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参考文献:
[1]李连德:一本书读懂人工智能[M].北京:邮电出版社,2016.
[2]霍克海默:批判理论(李小兵译)[M].重庆:重庆出版社,1989.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
[4]张明海:马克思的资本逻辑批判与人的自由出路[J].《学海》,2014(1):8.
作者简介:栾林(1982-),男,辽宁鞍山人,副教授。何丹(1994-),女,重庆人,硕士研究生。
基金项目: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一般项目“人类命运共同体:习近平对世界历史的当代贡献”(L18BLW023);2019年度辽宁省经济社会发展研究课题“人类命运共同体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当代建构研究(2019lslktqn-064);2019年度辽宁省高校党建研究课题“高校基层党支部政治建设的实效性提升路径研究”(2019GXDJ-QN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