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纸船

发表时间:2020/8/3   来源:《文化时代》2020年5期   作者:苏赞钊
[导读]
福建省德化第一中学高一5班
       
       
一个悠闲的午后,五岁的弟弟打断正在看书的我,请求我帮他折一艘 “很厉害的无敌战舰”。一想到折纸船是我儿时最擅长的,便满口答应了。
        弟弟拿来了纸张,那是妈妈几天前买的一叠儿童折纸专用纸,软硬适中,五颜六色的,甚是好看。我决定帮他折一只 “超级战舰”。可是,是要选用正方形的纸张,还是长方形的呢?是先对折成长方形,然后再对折,还是折成三角形……?依稀看到时光中那上下翻飞的小手,而童年的记忆却慢慢穿过岁月的迷雾,清晰了起来。
        要知道,对于乡下的孩子来说,叠纸船、赛纸船可是儿时最为快乐的事。写过的作业纸、地上的烟盒、废旧的报纸……无论大小,不问厚薄,都是制造船只的材料。折成之后,约上几个小伙伴,比比谁的船只更精美更好看,走的更远。到沟渠或溪涧,择一处风平浪静的水面,小心翼翼地把五颜六色的纸船一只只送进水里。有的用嘴吹着,用手轻拨的,也有的拿着小树枝击打着水面的,小船们在呐喊和欢呼声中,满载心愿地起航,但是命运却是各不相同:有的在河水皱眉的漩涡处,打转转;有的一路欢歌又摇摆不定没于浪花之中,消失在河水的转弯处;有的搁浅于礁石,拘绊于浮萍。伙伴们沿着溪边,追撵着船只划出的水痕,笑声也便一路洒落在沟渠边,溪岸旁。
        “哥哥,这就是‘超级战舰’吗?”弟弟的叫声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望着手中粗糙,简陋的小船。

我不禁苦笑,看来时光使我忘了乌篷船和大战舰的折法了,“哥哥,多折几只,我们来比赛”。好在弟弟并没有太失望。
        去田野中找个沟渠是不可能了,去溪边也是不切实际的。只能找出弟弟的大澡盆,注上水,就是一片大海了。弟弟兴奋地用嘴巴朝着小船吹气,我默默地望着那平静的水面,这样是不可能有狂涛巨浪的袭击和礁石浮萍的拘绊了。他是体会不到我们当初放纸船的刺激和兴奋了,我不禁有点惋惜。
        “这船会翻吗?”“不会”。我想这些大大小小的船只在风平浪静,风和日丽中的航行应该会显得很威风。
        小家伙却去玩具箱翻弄半天,拿了几个小球轻放到水面,还拿来了一个小玩具电风扇吹着。不时兴奋地叫着:哈哈,我是船长,出发。铠甲勇士号冲呀,怪兽号来了。看我的厉害,瞬间加速,开始漂移……。
        原本平稳的小船突然变得勇敢,如初生的牛犊,摇摆不定,跌跌荡荡地冲破小风扇制造出来的浪花,有时候在水中打个滚儿,湿透半边又悲壮地翻了上来。弟弟是不懂什么乘风破浪的精神的,不懂什么放飞梦想的。至少明白船能从浪中出来,不被漩涡吞掉,就是“很厉害”,所以就欢呼了,就兴奋了。
        我感到那些船带着一种单纯和热烈的波流冲击着我的心灵,我记忆中的小纸船已经叠进了悠悠岁月,划出了儿时的那片拥挤水域,消逝在匆匆的步履中。而今我们每个人依然渴望拥有漂亮沉稳的船只,奋力地摇着自己的撸。面前的这些船和这个孩子,也正带着美好起航。
       
        指导老师:林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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