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了解科举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于科举,亦是如此。不同人对科举的认识不同、观点不同,秉持的态度也不相同。通过本门课程对学生了解科举的渠道所做调查,得知渠道多元,有的是从语文、历史等中学课程中了解到有关科举的历史与影响,有的是从戏曲、诗词等文学作品里获取科举的知识与信息,有的则是通过观看电视电影、参访文物古迹等形成对科举的最初认识。。
(一)中学课程
中学的语文课程既培养学生听、说、读、写、译等语言能力,也传授学生语言学与文化学的系列知识;既引导学生学习沟通、学会交流,也帮助学生锻练思维、提升素养。如果没有语文方面的基础知识与基本能力,那么就很难理解、认识其它学科与领域。许多学生反映自己是通过中学语文课本中《范进中举》《孔乙己》两篇文章而认识科举的。在《范进中举》中,作者运用夸张的修辞手法生动刻画了范进科考中举后喜极而疯的形象,并通过岳丈在范进中举前后的肢体动作、言语表情以及邻居对范进的态度反差等,揭示当时社会的丑陋风气。例如,有位学生的作业写道(以下引用笔者学生作业皆用楷体,不再一一注明):“当范进终于金榜题名、扬眉吐气时,他喜极而疯、喜极而狂。目睹这一切的我,深深体会到科举考试烙印在读书人心灵上的疮疤。古往今来,多少人穷极一生而周旋于科举之中? 多少人为了科举而牺牲一切? 又有多少人最终夺得桂冠、扬名立万? 想到这些,实在令人唏嘘不已、感慨万千。”《孔乙己》描绘了主人公在封建腐朽思想与科举制度的“毒害”下,精神上迂腐不堪、麻木不仁,生活上四体不勤、穷困潦倒,在人们的嘲笑戏谑中混时度日,最后被封建地主阶级“无情吞噬”的悲惨形象。“如今,范进与孔乙己已经成为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小说角色。一谈到他们,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科举制度对知识分子的精神毒害以及封建制度“吃人”的本质。”古人云:“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中学的历史课程较全面地向学生们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基本历程,较详细地描述、分析了历史中的著名事件、重要人物、重大现象。通过历史课程的学习,学生们不仅可以了解人类发展的基本脉络,而且也可学会从历史的角度去思考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世界的关系。历史课程也是很多学生认识科举的最初渠道。“在初中的时候,第一次有了历史课,我从中了解到科举的起源、发展、形式、特征以及它逐步衰落、走向灭亡的整体过程。到了高中,随着历史课的深入拓展,我对科举有了更多的了解,其中的利弊关系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明清科举考试主要采用八股文,其由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题目大多出自四书五经。书本上指出,这大大限制了考生的聪明才智、抑制了考生的创新潜能。”
(二)戏曲
“台上一声啼,台下千人泪;台上一声笑,台下万人欢。”戏曲集文学、音乐、舞蹈、美术、武术、杂技等不同艺术形式于一体,人物生动、剧情充实,让人沉醉其中并获得美的享受。戏曲具有综合性、虚拟性、程式性等特点,具备教育、审美、娱乐等功能。戏曲在我国不仅有着悠久的历史、深厚的基础,也是传承与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重要媒介。在修课的学生中,不少自幼爱好戏曲文学,常常阅读相关书籍、欣赏相关作品。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从古代戏曲中认识科举的,其中包括《西厢记》《琵琶记》等著名作品。《西厢记》的男主角张生家境贫寒,前往京城应考途中巧遇富家小姐崔莺莺, 两人互生爱慕之情。然而“天公不作美”,莺莺之母告诉张生,若想娶其女为妻,必须参加科举并考得功名。后来,张生通过拼搏与努力, 终于克服重重难关, 与莺莺喜结连理。“《西厢记》的一大元素就是科举,在这样一个既具有浪漫色彩、又充满现实映射的故事里,我了解到科举的重要性与影响力。”《琵琶记》讲述了蔡伯喈与赵五娘艰辛曲折的爱情故事。蔡伯喈本与赵五娘结婚,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怎料其父蔡公并不满足于此,强迫伯喈进京赶考。后来,伯喈一鸣惊人、摘得桂冠,但却被丞相要求与其女儿结婚。最后,赵五娘一路行乞、进京寻夫,终于找到伯喈,全剧也以团圆收场。“(《琵琶记》)这部戏曲对我的启发颇深、触动很大,它让我了解到科举给人的辉煌与荣耀,以及坎坷与辛酸。科举恰似一把双刃剑,拥有它的人,喜与悲并存、乐与忧共生。”
(三)诗词
子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诗词可以启迪人的思想、美化人的心灵、陶冶人的情怀、提升人的境界,在我国灿烂悠久的文化长河中始终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诗词将汉语的魅力发挥到极致,其语言或清新、明快,或含蓄、隽永,或生动、绚丽,或简洁、自然,形式优美,内涵丰富。不少学生通过诗词这一文学渠道,认识、了解了科举:“印象最深的当属孟郊的《登科后》:‘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诗人先写往昔失意落魄的处境,再言今朝考中功名的情形,前后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些皆因科举而生,科举之重要性不言而喻。”“记得北宋词人柳永的《鹤冲天·黄金榜上》:‘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该词乃是柳永进士科考落第后的一纸“牢骚言”,当中鼓吹文人士者与统治阶层的相互分离。仔细品味,不难看出科举的成败直接影响着一个人的价值观念与情绪心态。”
(四)影视作品
影视作品是融合悲喜剧与摄影、绘画、音乐、舞蹈、文字等多种艺术的综合体,将视觉审美与听觉盛宴融为一体,给予人非同一般的体验与享受。影视作品的素材大多源于生活,经艺术加工后又高于生活。观赏电视与电影作品不仅一种消遣方式、娱乐活动,也是人们接触信息、了解事物的重要途径,其丰富的内容、宽阔的视角,折服着亿万观众的心灵。不少学生就是通过电视、电影作品而认识科举的:“小时候,有一部家喻户晓的电视剧叫做《宰相刘罗锅》,该剧发生在清朝乾隆年间。当时,书生刘墉进京赶考,并因缘际会、偶遇圣上。后来,他高中状元,担任江宁知府,且政绩卓著。不过,和珅对他心怀不满,百般刁难甚至一心置他于死地。二人互相斗智斗勇,发生了一系列惊险而又有趣的事情。其中就有不少的科举情节与科场画面,给我留下了关于科举的最初印象”;“在《铁齿铜牙纪晓岚》里,乾隆为招贤纳士而开设恩科考试。然而,和珅与部分官员串通一气,导致科场舞弊成风、考生大闹考场。纪晓岚挺身而出、为民请命,与和珅展开了激烈的较量。”
(五)科举遗迹
1300年间,参加科举的人不计其数,被科举文化影响的地区几乎遍及全中国。为纪念科举人物或相关事件,许多地区都建有科举相关建筑,有的保存较好、遗留至今,有的则遭到破坏,消逝于历史长河。一些学生的家乡恰好存有科举时期的建筑或文物,他们通过亲眼目睹、长辈讲述或相关介绍,认识了科举。例如,在漳州芗城区明清古街的香港路北端,有一座“尚书探花”牌坊。该牌坊建于明朝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乃是为纪念漳浦名人林士章而立。林士章因中探花、任尚书,功绩显赫、受人敬仰,人们在牌坊匾额上篆刻“探花”“尚书”大字。“小时候,大人们专门带我拜访此地。大家都对林探花十分崇敬,都对他的事迹赞叹不已。当时,我就意识到,考中探花、为百姓做事,的确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再如,苏州人民路(原护龙街)立有三元坊牌坊,建于乾隆四十六年,为纪念“连中三元”的钱棨而立。“奶奶总爱向我提起他,而每当提起他时,脸上都流露着敬仰、充满着自豪。钱棨连中三元的故事极富传奇性色彩,早已成为本地代代相传的佳话。他自幼勤学好问、刻苦读书的事情也激励着我的成长、进步。”
二、对科举的认知
为了解本课程的教学效果,在课程结束时布置的作业中,有一道题是关于学生学习本课程前后对科举认识的对比。调查发现,学生在修习本课程前,由于受中学教材及传统观念的影响,加之影视作品的诸多改编等,学生们普遍对科举持否定观点与负面态度,其认识主要有以下数端:
首先,科举的考题内容局限于儒家经典,答题形式约束于死板条框,严重束缚了读书人的思想与智慧、抑制了才华与个性、磨灭了灵感与创造。此外,科举考试中刻板、陈旧的内容也限制了新学科、新学问的产生:“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学识是畸形的、片面的。不在科考范围内的知识往往被视为无用的知识,不在科考范围内的书籍也被视为‘旁门左道’的书籍。
科举考试统一了人们的思维模式、同化了人们的价值观念、禁锢了人们的生命与自由”;“考生志在功名利禄,为应考而读书、为应考而作文。自然科学的研究、手工产品的制造等皆成‘不入流’的事情。所以在清末时期,我国综合国力已然远远落后于西方各个国家。”
其次,科举制的设立旨在让人努力读书、考取功名、获得利禄,并为朝廷办事、为皇帝效力。统治阶级通过这样的方式构建符合自身利益的价值体系,尽管其有利于国家的治理与管控、自身的延续与发展,但也带来很多的负面效果。“唯有按照统治阶级规定的儒家经典、统治阶级主导的价值规范来应考答题,读书人才有希望获得功名与地位。而一旦被选中、被录取,他们就会变为朝廷的工具、奴隶,按照皇帝的意愿与要求去行动、表现”;“通过科举选拔出的官僚,无论是权力、地位,还是名誉、金钱,都来自于皇帝,他们必须感激皇权、依附皇权、效忠皇权。这在明清时代表现得愈发明显。”
再次,科举考试与功名利禄直接挂钩,读书人考中之后便可扬眉吐气、加官进爵、跻身于统治阶级之列,没有考中便只能过着贫困、落寞的生活。这在很大程度上误导了读书人的思想、扭曲了读书人的观念、侵蚀了读书人的心灵。而且,还加固了官本位思想、催生了种种家庭悲剧:“由等级森严、专制政治确立的科举制度,奴化、禁锢了大批的知识分子,让这部分最活跃、最精英的力量萎缩、沉睡。他们挣扎攀爬在从童生、秀才到举人、进士的层层阶梯上,丧失了知识分子在政治生活中的应有魄力和自主精神”;“参加科举的人,大多是冲功名利禄而去,这不仅滋生官本位思想,而且也一直延续至今”;“科举是普通人出人头地的重要途径,常常会有侥幸高中、抛妻弃子的悲剧发生,陈世美的恶名更是遗臭万年。”
最后,随着科举的发展,很多士子一味地揣摩试题、摹拟仿作,而非研读经典、掌握学问。这对整个社会的学风、文风、士风造成了恶劣影响。考场的舞弊案件、不良事件更不在少数:“是科举导致了文风的浮躁与教育的迷失。如明朝嘉靖年间重臣张璁所言,‘自夫世俗以科举为学,师弟子之所相授受者,不过稀章绘句之文,而道卒无得于心焉’,科举促生了浮夸与浮躁的风气,教育亦非真正的‘教育’,学习也非真正的‘学习’”;“为了金榜题名,考生还想方设法地投机、千方百计地舞弊;为了谋取私利,考官徇私枉法、滥用职权、无视规则、逾越底线。于是,考官、考生在科场作弊的事件层出不穷、屡见不鲜”。
三、对科举的理解
在本门课程中,学生们对科举各专题的讲述表现出浓厚兴趣,不仅认真听讲,而且在互动环节能联系现实社会表达各种想法、观点,部分同学还在课后专门查阅科举类的书籍、文献。经过课程学习,学生们不仅对科举的历史发展、改革变迁、制度体系有了较全面了解,而且对科举的社会影响有了更全面深入的思考;不仅对科举的优劣利弊有了新的认识,也对以往人们(包括自己)对科举的各种误读与误解进行反思。
科举制度渊源于汉、创始于隋、确立于唐、完备于宋、兴盛于明清、废除于清末,长达1300年。通过课程的学习,学生对科举的历史发展、更迭演进有了更深的理解:“唐宋时期是科举的成熟时期,也是中华文化蓬勃发展的时期。中唐时,柳宗元、白居易、刘禹锡、韩愈等大批有才之士涌入仕途。宋代时,士子的地位和待遇得到进一步提升,出现了欧阳修、王安石、范仲淹、苏轼、司马光、黄庭坚、程颐、沈括等一流的文人墨客。可以说,科举制对文化的推进与繁荣、人才培养与选拔的有着十分积极的作用。”科举考试包罗万象、博大精深、层次划分严谨周密、各类头衔考究精致。如果没有深入的学习,很难清晰地掌握、理解。通过学习,学生对科举制度的优势有了更客观理性的认识:“科举分为童生试、乡试、会试、殿试,考生们接受层层考验、通过数次选拔、历经‘大浪淘沙’,这样筛选的优胜者岂能不是过硬的人才? ”“考中乡试的称为举人,考中会试的称为贡士;殿试录取分为三甲:一甲有三名,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这些词汇与名称来自于科举,同时鲜明体现了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
四、教学设计
(一)教学目标
1.知识与能力
(1)了解什么社会原因使隋唐产生了科举制度,注重对学生理解问题和分析问题的能力的培养。(2)了解并掌握隋唐时期产生科举制度的过程,以及该制度逐步获得完善的情况。(3)了解隋唐社会在科举制下发生的变化,不断延伸学生思维的触角,提高学生综合分析能力,深化其判断能力。(4)熟悉世界文明社会的各个方面受到科举制度的哪些影响,从而使学生建立起健康的人生观、正确世界观以及向上的价值观。
2.过程与方法
(1)运用自主学习等方式,以及小组研讨,让学生充分认识:科举制度在历史上诞生、逐步完善以及最终废除的过程,对我国封建社会的深刻影响。(2)运用微软ppt 课件作为辅助,图片、文字、音视频资料丰富了课堂内容,拓宽了学生的知识面,化理性知识为感性知识,引发学生兴趣,有助于学习。
3.情感态度与价值观
引导学生学习,认识科举制产生的重要意义:它是中国古代官吏选拔制度的制度创新,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它是隋唐时期的社会发展繁荣和文化灿烂的主要原因之一,极大地满足了社会发展的需要。通过了解这项制度的巨大的影响力,让学生领会到中国的科举制是对世界进步的一项重要创新贡献,培养学生的创新精神、探索动力。
(二)教学重、难点
1.教学的重点
科举制度是如何创立的,它是如何逐步得到完善的教学方法:首先学生阅读教材,掌握发生、发展过程,根据老师适时展现出的表格,学生分组讨论,自主归纳,学生在头脑产生初步思路,并通过学生填写表格进行公开交流,得到结论:科举制确立的标志是隋代进士科的建立,它的健全和继承发展是在唐代。
2.教学的难点
认识到科举制度的意义和当时的进步性人教版教材没有介绍魏晋南北朝的士族制度,也没有介绍九品中正制,学生难以认识科举制度的积极性。老师的恰当点拨、学生的文史资料翻阅、分组讨论,促进学生实现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的转变,最终客观、全面地正确评价科举制。
(三)教学的过程
1.前置准备
( 1)教师:对教材前后相关联的内容进行整合,广泛地收集文字材料、历史图片、影像视频等资料,精心制作ppt 课件;预设教学的各个环节,准备预习的提纲。(2)学生:根据预习提纲、导学问题自学课本,上网查阅清朝三次最大的科考舞弊案,查阅科举制的相关资料,汇总“进士科”“武举”等科举制专用词。
2.情境导入
放映《雍正王朝》中“科场舞弊案”片段,让学生简述清朝三次最大的科考舞弊案,讨论对科考的严肃性,导入新课:科举制度。师:板书“科举制度”。
3.自主学习
思路:学生按座位分成小组,展示自己预习的提纲。目的一是检查课前预习效果,二是理解科举制度的概念和完善措施。生:阅读课本,小组内交流、对预习成果进行展示。(1)中国的哪个朝代诞生了科举制?(2)有两位皇帝与科举制的诞生直接相关,这两位是谁?他们为这项制度的产生分别做过什么工作?(3)科举制对当时的社会产生了什么影响?
师:播放事先准备的科举制视频,了解隋唐时期的科举制度。
引导学生根据课本,结合文史资料,先小组讨论,然后进行归纳,了解科举制度的产生、发展过程
生:阅读课本和插图,小组内交流。(1)科举制是在哪个朝代完善的?(2)唐朝的科举考试有哪2 科重要的科目?(3)唐朝有三个皇帝,是科举制完善的关键,他们是谁?各有哪些贡献?
讨论:比较隋唐与秦、汉、晋的选拔贤才、任用官吏的方式,找出不同点。与现实生活相比,推举征辟与科举,哪种方式有利于人才选拔?学生分组讨论:科举制度对中国和世界的影响。对于政治的影响,对缓解社会矛盾的作用,对于教育发展以及思想文化繁荣的影响,对于社会习俗和社会风气的改变。对后代乃至今天、对全世界的影响。
思考:唐朝宰相李德裕主张:官员子弟懂得礼仪,熟悉国事,胜任朝廷的官职。而平民出身的人,因为不了解国事,即使当官也不称职,无论如何博学多才。对于科举制度,李德裕持何种态度?你怎么看?讨论二:唐朝以诗赋作为考试内容,选拔进士科人才,好不好?你的观点呢?(可以从选贤任能方面回答,从唐朝诗词的大发展方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