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以佛教在中国的第一寺——白马寺为研究对象，论述了其在各个朝代的建筑形制与总体布局的演变。本文通过对白马寺总体布局等的研究，探寻佛教与中国文化的融合，以及佛寺建筑在中国的形制变迁，为今后对白马寺的保护与开发提供了一定的借鉴。
关键词：白马寺，佛教建筑，寺庙布局演变，白马寺沿革
在我国白马寺有佛教“祖庭”和“释源”之地位，它是佛教传入中国后由国家主持建造的第一座寺院。作为第一座官方寺院，白马寺于东汉永平十年（公元67年）建立，历经王朝更迭，兵燹战乱，人世沧桑，风蚀雨剥，它不但屡兴屡毁，其建筑格局与样式，亦随之发生了重大变化。本文以白马寺自东汉建立以来至现代的建筑形制、布局方式的变化入手。以白马寺形制变迁为缩影，探寻中国佛寺形制演变沿革，并为白马寺的文化传承、遗产保护提供更全面系统的支撑。
1东汉-魏晋南北朝时期——萌芽期
这一时期是白马寺营建的“萌芽期”。在这一时期里白马寺由官方主持落成，并经历了损毁重建，其从最初的照搬印度佛寺形制，到逐步吸收中国建筑营造方法，形成具有一定中国建筑特色的形制。
1.1东汉-西晋时期
根据《魏书-释老志》记载，“……时于洛阳城西雍门外起佛寺”，“自洛中构白马寺，盛饰佛图，画迹甚妙，为四方式”。此时，白马寺位于东汉洛阳城西壅门外，以方塔为中心布局建筑，体现出典型的印度“精舍式”的寺庙风格。
根据《魏书-释老志》中的记载，以及传统印度“精舍式”寺庙形制推断，此时的白马寺很可能与近年出土的两汉陶楼院明器类似，“该陶院楼平面成长方形，周围环绕院墙，墙平面呈长方形，周绕院墙，墙前面正中建门楼，墙上四隅建角楼，各角楼间设置有栏杆的天桥，院墙左中右三方又设复墙，复墙内中部立有五层高楼。”塔为奇数级层木塔，按照印度佛教的建筑样式修建，塔壁上画千乘万骑三周壁画，是佛教故事的系列图画。塔也相传以“七宝”装饰，故亦称“宝塔”。当时的塔用作存放舍利，后来也收藏经卷、佛像和法器等。
东汉时期，白马寺在经历了120余个春秋后，于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孙坚进攻洛阳时被毁。三国时重建白马寺，但其建筑格局没有文献具体记载，笔者推测应与东汉白马寺形制没有很大的差异。西晋末年，因战乱白马寺受到严重破坏。
1.2北魏时期
南北朝时期，佛教大为兴盛。此时白马寺的建筑形制没有具体记载，但是日本飞鸟时代（公元552~664年）所建的飞鸟寺和四大天王寺是仿照此时白马寺建设。由这两个寺院推测当时白马寺的形制为，塔为主体建筑，塔后建殿的建筑布局。北魏末年发生“永熙之乱”，洛阳城又一次惨遭破坏，迁都邺城之后，白马寺尚存。
从《魏书·释老志》所记东汉白马寺方塔，到北魏洛阳白马寺的多层塔与殿的结合，既一脉承传又有变化。由此可见，从北魏时期开始，中国的佛教寺院建筑逐渐形成了汉化的风格。
2隋唐-宋金时期——生长期
这一时期的白马寺最为宏大辉煌，其形制也体现出极强的中国化特点。在这一时期，白马寺发展到了其生长期。此时期的寺庙格局为下一阶段白马寺的建设，打下了的基础。
2.1隋唐时期
中国佛教在隋唐时达到鼎盛，中国佛教也在此时形成。这时候白马寺规模宏大，山门南临洛河，远离僧舍，以致有“跑马关山门”之说。寺前有石碑坊，河水环绕寺周，寺内殿阁金碧辉煌，殿堂周围还有回廊环绕，以及多处偏院。此时白马寺形成以楼阁为中心，庭院为单元的组群形式，主要的大殿塔院按中轴线布置，侧院布局按照唐代传统宫廷、邸宅形式建造。此时佛塔退其主体地位，殿在前，塔在后，佛殿成为了寺庙的主体。
建筑单体以盛行隋唐的楼阁式为主。隋唐时期白马寺门前有高大的石牌坊，寺内贡有铁铸佛像。寺院后部清凉台的夯土地基东西长约77米，南北宽约55米，约为现存高台平面面积的3倍。作为“白马寺六景”之首的清凉台，就是后世在唐代被毁的高阁台基上予以修葺，大致奠定了今日“清凉台”的布局规模。清代如琇和尚将这个“古之阁基”第一个称作了“清凉台”，清凉台是白马寺所独有的形制。
隋唐·白马寺（形制参考，《戒坛图经》），作者自绘）
2.2宋金时期
到宋代佛教建筑形制已经实现完全的中国化，形成了中国佛寺建筑形制——“伽蓝七堂”。白马寺在宋代的形制也符合伽蓝七堂的佛殿、法堂、僧堂、库房、山门、西挣、浴堂制度。不一样的是，白马寺在其后还有一清凉殿。
金代白马寺形制与宋代没有大的出入。只是由于建筑和建造技艺的进步，各个开间有主次大小之分，一般是中央开间最大，两侧依次减小。后期遭到金人的劫掠焚烧。
3元明清时期——成熟期
3.1元朝时期
白马寺被毁140多年后，在元代得到重建。据《大元重修释源大白马寺赐田功德之碑》记载，“逮国朝至元七年(1270年)，世祖皇帝从帝师帕克巴之请，大为兴建。门庑堂殿，楼阁台观，郁然天人之居矣。”关于白马寺“释源”、“祖庭”的称谓也是出现在此时。
这次白马寺的重建历时24年，白马寺沿承宋代伽蓝七堂的整体形制。现存的大雄殿即在此时初建，并于明清重修。“为殿九楹，前三其门，傍翼以阁；云房精合，斋庖库厩。”大殿两侧建有侧殿，在侧殿的两侧是供日常使用的附属建筑。白马寺内还有一所斗圣堂，世传这个是三藏与褚善信雠校经义的地方，清凉阁此时作为供奉文殊万圣的地方。
3.2明清白马寺
明朝于洪武二十三年、嘉靖三十四年分别对白马寺进行了大型的修葺，嘉靖时期的修建，奠定了白马寺至今的规模，对白马寺的形制沿革具有重大的意义。
明代白马寺总占地62亩，与现在的规模大体一致。山门位于寺院南北中轴线的最南端，天王殿东西两侧分别建礼贤堂、演法堂，各为五间。礼贤堂和演法堂还有建有配殿，各六间。清凉台东汉后常作为藏经之地，在其中心修建毗卢阁，并在四周环绕设置配殿、僧房和廊庑，形成了一处封闭院落。毗卢阁台下两侧新建两所禅院，每院房子九间。除了五大殿和清凉台这些主要建筑外，寺庙的附属建筑也是一应俱全。清代白马寺的建筑格局没有大的变动，只是对个别大殿进行了翻修。
4 民国-现代——发展期
4.1民国时期
民国时期的白马寺得到了较好的保护，根据滕固《征途访古述记》的记载，此时的白寺共五进院落，首进山门，二进天王建，大殿在民国二十四年重建，三进大佛殿，四进法堂，五进接引殿，最后为清凉殿。民国时期在翻修白马寺的过程中，给每个殿内都配置1米多高的铜铁贡器，殿前配置宝鼎、云牌、铜钟，并且在焚经台旁立碑。
4.2现代白马寺
建国后，白马寺被列为第一批全国重点保护文物，得到了多次修复，其中除了对建筑的修复外，还对对殿内的佛像、彩绘都进行了修复，并新建了一些碑楼和住室。1973年初，将将慈宁宫大佛堂全部佛像及附件共2300多件元、明、清时期的文物，安放在白马寺。重新修葺一新的白马寺于1979年6月1日，重新对外开放。
之后，随着白马寺地位的提升，针对白马寺及其周边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改造和加建。白马寺在中国佛教乃至世界的影响力进一步提升。
5小结
白马寺作为中国官方“第一古刹”，它的地位与影响力是无可替代的。它的建筑形式与布局的变迁是佛教在中国发展的缩影，也是研究佛教中国化的范例。
白马寺的建筑与环境布局从古代一直沿袭到今天。白马寺在建寺之初不仅作为宗教用地，同时他还具有一定的经济带动作用，在的发展过程中，它的经济与肩负的城市功能已经远远超过单一宗教用地的作用。所以对白马寺的研究，也是对中国传统城市营建智慧的挖掘，具有一定的启发性。
为了白马寺文化价值的最大化，对白马寺的规划与开发，应该扩大到白马寺周边的区域，对白马寺周围片区进行统一的规划，科学的对其进行开发保护。只有我们做到了这些，白马寺的价值才不会被人们忽视。它作为佛教“祖庭”的地位才能被人们铭记。它的历史与文化价值才能在今天，得到更好的发扬与延续。
参考文献：
［1］王维仁，徐翥，中国早期寺院配置的形态演变初探：塔·金堂·法堂·阁的建筑形制 [J].南方建筑,2011,（04）.
［2］李彦军，《洛阳伽蓝记》园林研究 [D] .天津大学，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