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社会中的情爱障碍 ——评D.H.劳伦斯《恋爱中的女人》

发表时间:2020/9/1   来源:《教育学文摘》2020年11期   作者:陈菲菲
[导读] 《恋爱中的女人》是D.H.劳伦斯创作生涯成熟期的代表作之一
        摘要:《恋爱中的女人》是D.H.劳伦斯创作生涯成熟期的代表作之一,这部小说里,劳伦斯通过两对青年男女的情爱历程,表达了他对理想两性关系的追求和对畸形两性关系的鞭挞。在新旧社会的冲突下,重建男女之间的和谐之爱也成为了他对抗文明社会的武器。
关键词:劳伦斯 《恋爱中的女人》文明社会
        D.H.劳伦斯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天才作家。在他短暂的一生当中,共为世人留下了12部长篇小说,约70篇中篇小说,8部戏剧,近1000首诗歌,和数量惊人的书信、游记。这样一位多产的作家,却因其大胆的写作风格和内容为当世所不容,生前饱受争议,生活时常困苦压抑。而在今天看来他是那么格外的耀眼夺目。不仅仅因为他夹杂浪漫与困惑,自由与创造性的传奇的一生,更是因为他作品中所传达出来的深邃的洞见和预见性的思想。在劳伦斯全部的创作当中,其长篇小说的成就为最高。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恋爱中的女人》写作于他创作生涯的成熟期。这个时期,也是新旧社会激烈冲突的时期,生活的各种体验在他身上逐渐升华为日臻成熟的思想体系。
        作为一位现代主义小说家,劳伦斯深受西方非理性主义的影响。非理性思潮排斥人的社会属性,强调人的自然属性。应该说,由于受到这种思潮的影响,劳伦斯看到了理性和文明的破绽。他说:“文明就像一棵从某一人种里长出来的树。它生长,开花,然后势必要死去。”(弗里达·劳伦斯2006:56)文明在推进社会进步的同时,却也具备了毁灭性的力量。文明的作用尤为突出地体现在他对两性关系的思索中。在《恋爱中的女人》这部小说里,劳伦斯通过两对青年男女的情爱历程,表达了他对理想两性关系的追求和对畸形两性关系的鞭挞。在新旧社会的冲突下,重建男女之间的和谐之爱也成为了他对抗文明社会的武器。
        在小说第一章《姐妹俩》中,厄休拉与戈珍俨然是以一对时代新女性的形象出场。她们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思想独立,成熟而理性,对待婚姻感情的问题上有自己的思考。尤其是戈珍认为自己是社会的佼佼者。另外一个女性角色赫迈妮更是极端新女性的代表。她就是劳伦斯口中的“骄横女人”,“她把所有的情感、精力和整个一生统统变成某种企图,某种追求,一意孤行…”(D.H.劳伦斯2006:172)事实上,女性身上所发生的这种变化是与一战前后女权运动的蓬勃发展分不开的。而劳伦斯却认为女性地位的提高,女性自我意识的膨胀是文明社会产生的恶果之一,它与畸形两性关系的产生有着莫大的关系。他甚至认为女人就是文明的化身,女人阻碍了男人真实内心的充分表现。(克默德1986:25)从这一点来说,男女关系已经失去了平衡。而婚姻作为两性结合的桥梁,在劳伦斯的眼中也不应该是为了遵从社会规范,而是具有个性化的,平衡自然与文明的媒介。在小说中,两位男主人公伯金与杰拉德也反复的讨论过结婚的话题。在第八章《布莱德比》中,结婚被固执地认为是治病的“万能药方”(劳伦斯1999:104)这里的病当然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伯金对这个崇尚道德规范理性的文明社会的不满,是心病,他企图通过建立理想的婚姻关系来达到世界的和谐统一,但显然是障碍重重。
        伯金是劳伦斯的代言人。

如同劳伦斯本人,他苍白瘦削,身体孱弱,“他的流动性很大,他的生活似乎不稳定”,(劳伦斯1999:52)“他生性聪明但不合群,对正式场合一点都不适应,可他又不得不违心地去迎合一般俗人的观念。”(劳伦斯1999:15)他向往自然世界,觉得只有在自然界中,他才会拥有自由。在寻找爱的过程中,伯金对厄休拉身上的女性优越感和强势姿态有充分认识,他的“双星平衡”理论遭到了爱人厄休拉的不解与反感,时常惹出激烈的争吵。然而在他们争论中,厄休拉慢慢地接受伯金的一些观点,并帮助他改正自己的某些认识,终于历经一番磨合,厄休拉接受了自己的性别角色和宿命,与伯金共同实现升华。伯金的观念代表了劳伦斯的态度:在两性关系的重建中,男性要掌握主导权,女性要学会屈服。(刘洪涛2007:184)
        小说另一男主人公杰拉德显然是社会化的产物,工业文明的代言人。他活着只是为了工作,为了生产些什么。即使对交往的女人,他也总是通过金钱来打发。长期的矿厂管理工作养成他了机械、冷血的个性,他对戈珍的爱全然不同于伯金对厄休拉的爱,他看重的是“那女人潜藏着的鲁莽劲”。而戈珍的性子更烈,比起姐姐很易于与他人发生摩擦,易于感情波动。这一对充斥着社会化痕迹的男女的结合势必引发他们之间激烈的搏斗,这是一场精神占有与精神统治的战争。一边是工业时期的矿厂业主,他认为女性要同机器一般接受他的操控;一边是混迹于伦敦艺术界的新女性,她要让男人屈从。劳伦斯批判的社会性束缚了他们的行为。在他们之间,劳伦斯所宣扬的“精神屈服”始终没有出现,最终,戈珍继续疯狂地追求刺激与冒险,而杰拉德则葬身于茫茫的雪山之中。至此,劳伦斯预言文明必将消亡,一切障碍亦不复存在。
        劳伦斯是那样地憎恶文明社会所带来的一切,甚至显得有些偏激。可是,正如劳伦斯的夫人弗里达所说,劳伦斯的勇气和胆略令人折服,他敢于正视和写出那些人们不敢写也不敢说的内心深处的东西。(弗里达·劳伦斯2006:137)在他后期的作品中他一直更加深入地探索两性关系,并通过建立理想平衡的两性关系最大限度地批判文明社会,甚至还不惜余力的描述同性之爱来抵抗畸形的异性关系。
        参考文献
        1、D·H·劳伦斯,黑马译:《恋爱中的女人》.[M] 南京:译林出版社,1999.
        2、刘洪涛:《荒原与拯救-现代语境总的劳伦斯小说》.[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3、克默德,胡缨译:《劳伦斯》. [M] 北京:三联出版社,1986.
        4、弗里达·劳伦斯,姚暨荣译:《不是我,是风》. [M] 北京:新华出版社, 2006.
        5、D·H·劳伦斯,姚暨荣译:《在文明的束缚下》. [C] 北京:新华出版社,2006.
        
        作者简介:陈菲菲(1984—),女,汉族,籍贯:江苏,学历:研究生,职务:辅导员,职称:初级职称,单位:重庆工业职业技术学院,研究方向:高等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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