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教育看待二战后德国、日本现代设计对我国之影响

发表时间:2020/9/7   来源:《中国教师》2020年第9期   作者:甘建业
[导读] 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设计师的需求越来越迫切,特别是对于大师级别的设计大师,其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能力,更是代表着一个国家走在世界的前列,拥有影响世界的能力。
        摘要: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设计师的需求越来越迫切,特别是对于大师级别的设计大师,其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能力,更是代表着一个国家走在世界的前列,拥有影响世界的能力。本文通过教育对德国、日本的战后现代设计对我国的影响的浅谈,力求寻找现代设计的蹊径,寻觅优质设计师的成长之路,找寻可借鉴参考的启示,努力探索适合我国的教育启发。

关键词:教育  现代设计  德国  日本


一、第一部分:德国

        德国,可以说是一个伟大的国家,我们熟知的贝多芬、马丁路德、歌德、巴赫、莫扎特匹斯麦、爱因斯坦、马克思、黑格尔、尼采、高斯等等,这一大批的大师、伟人,都是来自于德国这一片土地,这一片燃烧过两次战火的辉煌之地。
        现在,在机械制造业的31个部门中,德国有27个占据全球领先地位,我们不经发出疑问,这个两次世界大战的战败国,这个曾经分裂东西两国的国家,为何在今天的世界上,依然保持着强大的生命力?为何德国的设计依然远远走在我们的前面?
        此次我们从教育观点去寻找答案,希望于微熙之中瞥见一丝光明,窥探德国设计与对我国之影响,从而为中国的设计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从教育角度出发,不可绕开一个人-马蒂亚斯(Gerhard Mathias)。如今他在重庆交通大学任职国际学院院长。在1990年,他就来到中国,开展设计教育,在他的第一堂课中,提到了十分重要的一点:“真正的设计只能源于本民族文化的特征和根基”。由于当时的学生将错误的将欧美的设计,错误的理解为那就是国际化(虽然现在依然如此),所以马蒂亚斯给与他们这个理念,此也成为了其日后行走中国设计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理念。一个德国的老者,向我们传递了信号:我们要相信自己的文化。那么最为一个中国人,为什么不相信我们自己的文化,相信我们可以做出好的设计呢?
        二战后,德国可谓千疮百孔,传闻战胜国的士兵去到柏林,都会为之羞愧,斥责自己的暴行。当时的煤产量据记载只有战前的1/6。德国的工业,经济,政治都可谓被“洗牌”,领土更是分成为了东德与西德二国,类似于今天的朝鲜半岛,西德往西方靠拢,实施资本主义;东德则是与苏联并肩而行,走社会主义。我们知道战后德国(特指西德)的经济开始迅速的复苏,这是为何?当然西方对于西德的经济扶持有一定影响,但最为根本的是其人才资源依然得以保留,使得经济拥有重建的机会与核心资源,而这的核心,就是教育,拥有人才,就如大火中保留了一颗种子,纵使狂风呼啸,春风依然会使芳草飘扬。这与战后美国对于人才的吸引战略不谋而合。
        我们知道,德国的现代设计教育鼻祖,是包豪斯(Bauhaus),这所学院历经浮沉。1945年二战结束后,1953年由格罗皮乌斯等人出资重新修建了包豪斯,暨乌尔姆学院,这所学院的电影系日后成为The Institut fur Filmgestaltung(德发电影制片厂)的前身,以这所学院为首,德国当时产生了一大批的设计师、工业从业者,为德国的建设起到了巨大作用。
        当时乌尔姆采用的教育方针是:“以严肃的设计振兴国家”。教师队伍是包豪斯早期的毕业生,其为德国二战后的建设,有着功不可没的贡献,最为重要的是,其宣导:只有“德国精神”而不是盟国计划才可以培养杰出青年,拒绝与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再教育”,主张德国本土的精神发扬和自我文化的发展。这使得德国设计深深的根植于德国的土壤,这背后的原由,或许是那德国人血脉里的日耳曼血统精神,是一种强烈的文化自信,与敢于自信。
        可以说,德国失去了土地,失去了工厂,甚至失去了金钱与政府,但是人才还在。正是人,一个个拥有德国精神的勇士,创造了今天的奇迹。包豪斯对中国设计的影响最早是通过对工艺美术(19世纪下半叶)的影响从而影响中国的。当时新中国最早的设计教育就是工艺美术教育,张道一教授其在《工艺美术概论》一书中,同样可以清楚看到包豪斯的影响痕迹,当时所说的工艺美术暨正是今天我们所说的设计或着艺术设计。时至今日,包豪斯的思想,或者说德国的教育思想,对中国的高等院校依然影响深刻。
        例如许多大专院校设计系的色彩构成。大多沿用包豪斯的科学色彩分析方法,通过科学严谨的方法诠释绘画领域变幻莫测的色彩构成,从而去为工业化更好服务。在设计精神上,更是以其设计的功能性为各大院校的教育方针做出了指向。
        1942年成立的上海圣约翰大学建筑系,开始引进包豪斯的现代教育体系,强调实用、技术、经济,成为中国现代主义建筑的摇篮,同时开创了中国全面推行现代主义建筑教育的先河。1951年,圣约翰大学解散,各系并了其他院校,包豪斯的教育思想和设计理论则在同济大学等院校得到延续和发展,同时也潜移默化的蔓延到了全国各大院校之中。对中国的教育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与指向。
        可以说,德国设计对中国的影响包括了教育的方式、教育设计的目的、教育的最高指向等等。时至今日,西门子、大众、BMW等等公司,依然凭借着优秀的设计成为众多院校设计老师的经典教学范例。许多优秀的设计,如磁悬浮、MP3、牛仔裤、35mm相机、摩托车、红点奖等等等等,建筑方面的杰作更是数不胜数。西蒙、贝伦斯、米斯、格罗皮乌斯等等设计师更是经典中的经典。我们惊叹于德国精美的设计,同时也惊叹德国的教育精神,其作品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中国设计师的最高奖座,。
今日中国与德国教育精神的最大差别,在我看来是过程与结果。因为中国教育最大的一个点就是结果导向,虽然不同于传统的应试教育,现代的中国倡导素质教育,但又有多少高中是不以高考录取率为存活的“救命稻草”?我曾经的高中就由此取消了高中层次办学,虽然不能代表大多数,但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中国现代实质上的教育理念,到了大学才开始发散学生的思维,这种单一的结果导向,客观上早就了中国现代的设计。
        克劳斯·雷曼在《教育设计 设计教育》一书中,讲述了其1985年从德国来到中国开展设计教育的经历,其中提到”设计它取决于文化的不同”,对其大致的阐述为:德国设计的一套无法全面的照搬到中国,中国必须根植于自己的文化进行设计。本书中也探讨了文化于不同教育背景下的设计,强调文化的设计需要同本国相联系,其学生柳冠中受其影响,从而对于中国的设计师以及设计教育一定的指导。

二、第二部分:日本

        安藤忠雄、黑川纪章、三宅一生、山本耀司、川久保玲、高田贤三、福田繁雄、龟仓雄策、田中一光。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对于设计师来说并不陌生,他们的作品更加不需要多讲。他们都是日本的设计师。我们知道,日本作为一个二战战败国,为何能诞生那么多大师级别的人物?而且我们发现,不论是在设计界,教育界、文学界、绘画界、都有这种情况,这就催生了我们对日本发展的疑问-为何日本可以做到?我将从教育的观点,希望去寻找其中的一部分解答。


        首先提到日本,给予人的影响是富士山、樱花、和服等等,但在国人看来,应该还有马桶、电饭煲、刀具等等。以电饭煲为例,在过去的9年中,由于国人的重大贡献,电饭煲销量增长了23倍,成为日本带货的第一“网红”。引用董明珠的一句话:泱泱大国造不出吗?事实挺遗憾的,可能现在还真的造不出(对于绝大部分企业),这一定程度,从侧面反映了我国,在设计方面的缺失。而对于日本,不妨从二战后的日本的崛起看起。
        从二战后来看,虽然日本的状况表面比起德国好,然而艰苦的自然环境,以及战时的举国之力侵略使得国家空前的贫瘠。1945年9月2日,日本在美国“密苏里”号上签署投降书,标志日本正式进入了战败国阶段。当时日本对外无一艘军舰、而内部则黑道横行、人口贫乏,生活艰难,教育落后,政府被迫采取了一系列粗暴手段振兴经济。1960年,日本GDP还只是德国的1/2不到,可是就是这个二战后苦苦挣扎的国家,现在却是世界经济GDP总量排名的第三,占全球15%,要知道,日本的面积只占了世界的0.13%,人口更是占世界的1.69%,在这大背景下,日本为何能够拥有如此大规模的经济?拥有如此精美的设计征服世界?
        从文化背景看,早在明治维新就为日本的发展奠定了思想的基础。在江户时代(1603-1868)的日本,男子识字率就达到50%,而女子也达到了35%,要知道1949年新中国的文盲率可是80%。19世纪60年代,明治天皇大兴教育,颁布了《学制》,将“教育强国”写入了基本国策。此为日后的分支制的现代教育体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从二战后的日本政府教育方针来看,一方面积极祛除军国主义思想;一方面在《教育基本法》中提到:“建立一个民主并且富有文化的国家,为世界和人类文明做出贡献”。从根本上切断了战时法西斯教育与国民教育体制的联系。美国和其他资本主义国家对日本的扶持,例如罗维;以及加工制造业创造的巨额利润,例如索尼、夏普;都为日本设计师的成长提供了必要的机遇与成长条件。
        值得一提的是,战前日本就与欧洲,或者具体说是德国,就有了联系。20世纪20年代有许多日本人出国留学,将包豪斯的理念带回了日本。水谷武彦是在包豪斯留学的第一位日本人,他吸收了包豪斯美术、建筑教育等理念,并将其带回日本。其他领域的代表人物还有:山本岩雄(Iwao Yamawaki)和山本美智子(Michiko Yamawaki)等等,他们是第一批将包豪斯理念带入日本的,从而影响了一批设计师,比如日本著名设计大师桑泽洋子、以及1964年凭借着东京奥林匹克运动会设计而闻名于世的图形设计师龟仓雄策。这些都说明日本和德国设计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包豪斯的设计理念也通过设计师,在日本相继流传开,这些也为日本战后的经济崛起奠定了人才基础,而人才的基础,暨是教育。
        战后日本接受同盟国代表的教育团队指导,摒弃了战前的双轨制,效仿美国。在高校的设计理念中,普遍遵循着:“不放弃本民族传统元素基础之上,向西方学习现代设计,在大量吸收外国文化精髓的基础上,将其与自己本民族的传统文化相融合”。不可否认,这是极为值得我们学习的。
日本现代设计对我国之影响。
首先最直观的是商业上的影响。日本品牌MUJI(无印良品)的设计理念是源自于日本的和式风格,在中国是各大商场,商业街,都有他的身影。其他的类似于Miniso、优衣库、丰田、日产、索尼......等等等等,服装领域的更是数不胜数,这些贯穿于生活当中的品牌,向我们隐形传递了日本的文化,从而我们认识到,这是一个设计强国。虽然不可否认,“禅意”“太极”等等都是中国的元素,但是日本在商业上,运用的比我们更加成熟。
        在这其中,透露的其实是设计对我们的影响。我们认可日本的设计,从文化的角度上理解,是我们更加认可日本的文化,因为我们会有一种熟悉感,恰如在世界任何地方喝到一杯茶,都会宛若回到故土;在任何地方看到红灯笼,一抹红色都会在心中飘荡。而对于日本设计的产品,对于生活在现代都市的我们,又何尝不曾是一种隐形教育呢?通过这种文化的熟悉感,我们在任何地方看到,都会下意识的认出:这是日本设计。做到这一点,就已经是商业设计的最大化功能了,暨将商品刻入文化之中。
        从教育方面看,日本教育对于中国教育的影响也是多方面的,这本质上是一种文化输出。首先是日本设计师,最直观的暨在高校之中,有多少学生将山本耀司,三宅一生作为自己最高追求目标?而很少以郭培、郝为民为同一级别的。日本的教育理念也深受中国父母的喜爱。例如严谨的分类态度;强调团队作用远大于个人;感恩;“节(节约)食”等等等等。以及90后的动画片:哆啦A梦、中华小当家、一休等,还有现代的日本综艺、动漫等影片中,从场景到剧情,人物关系,都体现了日本精神,而这些影响,都远比教科书的教学更让人印象深刻。“语言观决定世界观”这是经常看到的一句话,当我们从小到大的喜爱,都有日文的身影,我们又怎么可能不被影响呢?而这些改变我们的,又怎么不能算是一种教育呢?

小结:
教育看待二战后德国、日本现代设计对我国之影响。二战后,德国和日本都陷入了巨大的经济危机中,但是他们都度过了危机,依靠的都缺不了教育创造的核心-人才。正是有一个又一个的大师走在国家前面,国家才走在了设计强国的前列。二者对于我国的影响都是多方面的,深入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难以以一篇论文盖全,这也是我个人的一些思考,不足之处望指出。究其崛起原因,其中有XXXX个共同和必不可缺的:
         1.以民族传统文化理念为主再和现代设计结合。无论是战后德国的德意志精神还是日本的传统文化,在漫长的发展路途上,大师们始终没有背离文化核心而脱离单飞,“只有名族的才是世界的”,对于设计师而言,唯有始终坚定以本民族的设计为出发点,才有可能在设计上走出一片天地,走出自己的道路。
         2.国家完善的教育体系和支持。德国政府巨大的教育福利、包豪斯的教育理念,日本的教育方针,都对于人才的培养有完整的体系和逻辑,我国到到2020年,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基本形成学习型社会,进入人力资源强国行列;同时到本世纪 中叶,将会逐步追赶发达国家,为此,我们应更加坚定道路自信。
         3.设计师抓住时代机遇。战后的德国最大的机遇暨“马歇尔计划”;日本则是美国的亚太扶持。同时大量的经济密集型企业,为国家的设计师提供了大量的市场,在立足于本民族的同时,要善于抓住时代赋予的机遇和机会,才能拥有更多的资源。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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