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韩国在解决朝核问题中的角色演变

发表时间:2020/9/9   来源:《基层建设》2020年第13期   作者:王琳1 杨帆2
[导读] 摘要:自朝核问题出现以来,韩国为促进朝鲜半岛无核化,在其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从金泳三时期的摇摆不定的旁观者到金大中、卢武铉时期积极斡旋的参与者,又演变到李明博、朴槿惠执政时期态度强硬的制裁者;如今,文在寅在朝核问题上重新采取“阳光政策”倾向,在朝美之间积极斡旋,成为“穿针引线”者。
        1.大连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辽宁大连  116044;2.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  北京  100037
        摘要:自朝核问题出现以来,韩国为促进朝鲜半岛无核化,在其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从金泳三时期的摇摆不定的旁观者到金大中、卢武铉时期积极斡旋的参与者,又演变到李明博、朴槿惠执政时期态度强硬的制裁者;如今,文在寅在朝核问题上重新采取“阳光政策”倾向,在朝美之间积极斡旋,成为“穿针引线”者。然而在朝美双方对话窗口打开以后,韩国在其中的桥梁作用明显降低。定位韩国在朝美之间的重要作用是关乎东北亚乃至整个世界和平与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
        关键词:韩国;朝核问题;文在寅;穿针引线
        韩国从90年代开始关注并参与朝核问题的解决,从第一次朝核危机开始,韩国的对朝核问题的参与大致经历从金泳三、金大中、卢武铉、李明博、朴槿惠五个时期再到如今文在寅积极促成朝美对话,从缓和到强硬再到缓和,成功实现了从消极应对到积极参与,不仅为韩国国家安全提供了保障,还为朝鲜半岛无核化做出了重要的贡献。本文探讨韩国在解决朝核问题进程中的角色演变。
        一、朝核问题渊源及背景
        朝鲜自朝鲜战争后在苏联的帮助下开始进行核技术研究,并修建宁边原子能研究基地,1959年,作为对美韩合作“和平利用核能”的回应,苏朝签署了“和平利用原子能”的协定,虽美方认为苏联至少从1958年就开始为朝鲜提供核技术和反应堆,但朝鲜始终没有实质上拥核,并在1974年加入国际原子能机构,1985年加入《不扩散核武器条约》。然而,早在80年代初,美国就已经发现朝鲜正在制造核武器且在1984年达到了一定规模,朝鲜签署《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后仅六个月,美国宣布朝鲜已具备生产核武器且正在不断推进其核武器建造项目进程,虽朝方拒绝承认并表示自己没有能力生产核武器,[1]但其多次拒绝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检查,并于1993年第一次宣布退出《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却显得过于紧张并成功触发朝核问题。此后美朝虽签订《朝美核框架协定》,但始终未能从根本上实现朝鲜无核化以及朝鲜半岛和平统一,尤其是2001年,小布什上台后,对朝政策极其强硬并将其列为“邪恶轴心”国家。[2]加之六方会谈历经4年后因朝鲜的退出而以失败告终,朝鲜半岛核问题持续恶化,朝鲜与中、美、韩、俄、日的关系也随之持续低迷。
        直至2018年年初,韩国平昌冬奥会的举办为南北双方提供了缓和与对话的契机,不仅为朝鲜核问题打开了重要的窗口,也为朝鲜半岛和平统一创造了机会。现今,朝核问题在特金会后逐步降温,朝美双方在谈判中基本停滞不前,双方均采取回避核心问题的态度,为朝核问题的解决蒙上了不确定的阴影,在此形势下,韩国在朝美两方之间将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就显得极其重要,而韩国急需在其参与朝核问题解决的过程中寻求经验与技巧。
        二、韩国在解决朝核问题中的角色演变
        (一)摇摆不定的旁观者
        第一次朝核危机正值金泳三执政时期,其对朝核问题总体较为保守但缺乏统一性。在继承卢泰愚民族统一方案的基础上由于国内保守党派势力的影响及美朝谈判中美国的制约始终无法保持政策的一致性,对朝鲜忽冷忽热,摇摆不定,它曾多次宣布并试图开启南北对话的大门却多次中断。执政初期其对朝核问题采取了极其强硬的态度,且对朝核政策始终坚持以美韩同盟为核心,但又并不希望美国过分参与朝鲜事务,尤其在美朝会谈期间,克林顿政府一方面敦促韩国对朝采取强硬政策,另一方面积极促成《日内瓦协议》的达成,引起金泳三政府的反感并开始逐步对朝缓和,表示愿意向朝鲜提供粮食和资金的援助,但在金日成逝世后,金泳三又重新回归强硬路线,不仅拒绝参加吊唁还禁止韩国人民前往朝鲜参加吊唁,使南北关系重新陷入僵局。总体而言,金泳三政府执政期间韩国既没有对朝鲜采取实质性接触,在朝核问题方面与美国也并未采取实质性合作关系,反而处于一种被排除在朝美之外的旁观者地位。[3]
        (二)积极斡旋的参与者
        在吸取金泳三政府因摇摆不定而使韩国处于被动的教训后,金大中、卢武铉执政时期,即使朝鲜在不间断进行试射导弹,其“阳光政策”的基本原则从未发生任何改变,即不允许朝鲜对韩国的任何军事威胁的同时也不主张单方面吸收对方以达成统一,双方不仅实现了分裂历史上的首次首脑会晤还达成了《6.15南北共同宣言》,虽然此后小布什对朝的强硬态度为“阳光政策”创造了巨大阻碍,但无论是美国制裁还是第二次朝核危机爆发,金大中政府都采取忍耐政策,积极斡旋,坚持以和平协商手段与朝鲜保持沟通,积极推进六方会谈并成功实现“9.19共同宣言”这一里程碑式宣言,而朝核相关各方达成的成果直至至今也无法超越。虽然此后由于向朝鲜提供秘密资金援助而引发了南南冲突,也并未改变卢武铉政府对其“阳光政策”的继承,卢武铉政府在金大中政府的基础上提出了“和平繁荣政策”,加强南北双方经济、军事和民族方面的合作并在朝美两方扮演平衡者的角色,对北继续推行和平对话,积极合作;对美则巧妙利用移交战时指挥权、驻韩美军军费及军事演习等变量为朝鲜半岛和平做努力。[4]然而,2006年,朝鲜进行了第一次核试验,为南北关系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也为后期的李明博和朴槿惠政权对朝核政策转变提供了重要契机。但总体而言,金大中、卢武铉时期,一改前任摇摆不定,双方不接触不讨好的被动局面,积极参与朝核问题的解决,在朝美双边积极斡旋,使韩国一跃成为朝核问题上最为不可或缺的重要参与者之一。


        (三)态度强硬的制裁者
        2008年,李明博上台后便提出“无核开放”和“共存与共荣”的对朝政策,但金刚山枪击事件和天安舰事件后,李明博政府一改以往忍让态度,[5]将朝鲜率先弃核作为其对朝开放的前提条件、减少南北军事会谈和经济援助并在多方面不断修复与美国的同盟关系,加强军事合作和经济合作,2010年,美韩两国将战时指挥权延长三年并将美韩同盟升级为“全面战略同盟”,这一对美附和、对朝强硬的态度刺激了朝鲜,2009年5月,朝鲜成功进行第二次核试验并多次试射导弹,加剧了朝鲜半岛的紧张气氛,李明博这种单向强硬,追随美国的政策也为朴槿惠的胜利提供了机会。朴槿惠在朝核问题上较为自主,虽然继承李明博对朝鲜的制裁方向,却更多关注于与朝鲜建立互信,扩大对话空间。然而,就在朝鲜第四次核试验后,朴槿惠政府决定关闭开城工业园区并部署萨德,韩国基本放弃对朝鲜的退让政策,[6]有望加入美国所构建的“小北约”中,通过增加军事力量来为韩国提供安全保障,对东北亚地区的安全稳定造成了重要影响。[7]韩国在李明博和朴槿惠时期对朝政策经历了短暂的缓和又重新回到强硬政策,从多方面制裁朝鲜,迫使朝鲜长期处于孤立境地,尤其是部署萨德后,更是将南北关系推向了难以挽回的境地。
        (四)穿针引线的协调者
        2017年10月后,文在寅接手总统之位并开始利用18年的平昌东奥会为契机,打开南北双方的对话大门,不仅成功跨越了三八线,还成功访问了平壤,在朝鲜方面,韩国在外交上获得了巨大的进展,《板门店宣言》的签订不仅结束了南北的战争状态,还将南北关系重新拉回了“阳光时期”,为朝鲜半岛的和平与发展开启了新的对话与和平的道路;在美国方面,2018年初韩国成功延期举行美韩军演,与此同时,为驻韩美军费用问题韩美举行多次会谈并僵持不下;经济上韩国于4月初,宣布由于其承受中美贸易双重贸易战之苦,将被迫对美国发起关税报复,[8]从多方面制衡美国打开对朝对话窗口。韩国积极促成了美朝特金会及共同宣言的发布,为朝核问题的解决重新打开了新的大门;在原本对立的朝美之间,韩国发挥了无可替代的“穿针引线”作用,起到了举足轻重的“协调者”的作用。但在特金会后,朝核问题开始降温,朝核问题目前所取得的实质性进展也远不如9.19宣言,朝鲜半岛无核化、实现和平统一仍然存在巨大的问题和距离。
        三、结语
        本文对韩国在解决朝核问题中角色演变进行了深入研究,发现韩国从摇摆不定的旁观者,到积极斡旋的参与者,到态度强硬的制裁者,到穿针引线的制裁者。虽然韩国巧妙运用“穿针引线”式外交,借助冬奥会为朝韩两国的缓和打开了重要的窗口,又利用其对美盟友身份对中国采取附和缓和态度,成功促使美国暂时放下“极限施压”政策,在短期之内成功打开朝美对话大门。但在特金会后,韩国内部长期存在的对朝美两国的双重矛盾冲突心理开始显露并直接导致韩国在后期作用下降,韩国自主性作用
        受制于美国政策压制难以发挥,使得朝核问题逐渐降温并有可能重新回到原点。在此国际形势下,韩国未来应重新调整其外交政策,重新发挥“穿针引线”作用,才能为朝美进一步解决朝核问题提供更多保障性条件。
        参考文献
        [1]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 DENIAL OF NUCLEAR ARMS PRODUCTION[EB/OL].(1989-08-09)[2018-11-22],https://www.cia. gov/library/readingroom/collection/crest-25-year-program-archive.
        [2]Youngwon Cho. Method to the Madness of Chairman Kim: The Instrumental rationality of North Korea’s pursuit of nuclear weapons [J]. International Journal,2014,(3):5-25.
        [3][韩]金刑夕(김형석).历代政府对朝鲜的认识与对朝政策关系的研究(역대정부별북한인식과대북정책 상관성에 관한 연구)[D]. 韩国:京畿大学,2010.
        [4]李多熙.冷战后韩国历届政府对朝核问题的应对[D].南京:南京大学,2017.
        [5]韩献栋.朝鲜半岛地区的双重困境及其出路[J].东北亚学刊,2018,(2): 19-25.
        [6]John Delury. A Peace Deferred: U.S. National Interest in a Korean Peace Process [J].American Foreign Policy Interests,2014,(36) : 249-254.
        [7]陈姬文.东北亚“小北约”形成的前景分析[D].北京:外交学院,2018.
        [8]韩国承受双重贸易战之苦被迫对美发起关税报复[N/OL].(2018-04- 09)[2018-10-21].http://cnews.chinadaily.com.cn/2018-04/09/content_35999527.htm
        基金资助
        本文为大连外国语大学2018年校级青年项目《韩国“穿针引线”式外交在解决朝核问题中的作用研究》(2018XJQN04)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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