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彦玉
甘肃省兰州市榆中县和平学区响水学校 甘肃兰州 730103
庚子之初的肺炎疫情,重创荆楚大地,举国抗疫,英雄逆行,普通人呆在家里就是做贡献。对于我,更是如此。由于在年前的1月15日,曾去湖北宜昌观赏三峡大坝,疫情爆发后,我心中的焦虑、担忧可能比别人更多。从主动上报、自觉隔离到社区管控、严禁出门,甚至菜都有社区人员来送。半夜惊醒,隐隐觉得浑身发热,顿时心惊肉跳,拿体温计一测量又不高,一个14天,两个14天,三个14天过去了,但自己还是心不安,毕竟直到今天医学对这种神秘病毒的认识还有限。
在居家隔离的日子里,我重新拾起了自己从高中到现在读过的书,写的一些笔记,在难耐和焦虑的日子里,它们能让心灵少许宁静、释然。
《平凡的世界》这本书,我是在高中时候读过的,直到今天,孙少平、孙少安等人物形象仍历历在目。路遥先生把自己的人生经历,置身于中国城乡社会生活的巨大历史性变迁中,他翻阅了十年的报纸,下煤矿,走乡村,殚精竭虑。他以隽永的笔法,科学的态度,完成了这部大块头的著作。记得那时是暑假,白天在麦田里,跟父母抢收,挥汗如雨;夜晚在安静的房间里,跟随作者,与书中主人公同悲同喜,心潮澎湃。
父亲看我读大块头小说,还责难我不务正业。也的确如此,我初中的几个小伙伴,就因为痴迷于大块头而荒废学业,基础课程的学习达不到及格,我也因读大块头而在中考中失利。
但是,我仍然在夹缝中偷读,偷读我能接触到的一切书,最多的是爷爷经常看得章回体小说,偶尔也有父亲跟别人借的一些杂志。
我不知道这种阅读对我的影响利弊如何,在人生抉择,为人处世等方面,这样一个问题一直困惑且伴随我到永远。也许并不能把读书提到这么高的高度,人生是遗传、处境、机遇、性格、奋斗各种因素综合的结果,读书只是很小的一方面。难怪也有老师说,我们在教室苦口婆心教育学生一个月,不如他们去大街上一天。
但是我仍然相信读书的力量。
在高考失利后,我也背起行囊,成了打工大军中的一员,在建筑工地上跟水泥砖头打交道,我还做过清洁工,负责一幢六层楼的楼道、厕所卫生的清理工作。在沉重的体力劳动之余,我读了很多励志的书,印象最深的一本是《北大作文》,书中一群天之骄子讲述了他们各自的读书奋斗经历和心路历程,我深受感动和激励。能走进中国的最高学府,他们身上印着耀眼的光环,但他们之前迥异的读书奋斗路径更值得我们深思和铭记,“在我们的身上有父母、兄弟姐妹为我们缴纳的劳役地租、实物地租”“我就像一头负重而又倔强的驴,命运的鞭子往那里抽,我就往那里走。
”
半年之后,我毅然决然复读,并如愿进入大学校园。
“没有在长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我无意贬低体力劳动者,相反我对我曾经从事过的建筑、清洁等苦力活有很深的感情,锄草、收割等农活直到今天我仍在干,但我不能沉溺于此,满足于此。不能像祖辈们囿于庄前屋后,辛苦劳作,在冬天的热炕头上贫乏的谈资。我秉承了父辈的血液和基因,但我始终在寻求变异和突破。
在三年的大学校园里,我有更多时间阅读了更多的书,我在书中寻找到了内心的丰盈和充实,时刻保持生活的激情,对未来充满信心。纵然生活窘迫,对现状时时不满,甚至对自己也一再否定,但我从未自暴自弃,也许我的选择有这样那样的失误,我的努力也远远不够,但我始终在诚实而坚韧的生活。
几年前,读了陈忠实先生的长篇小说《白鹿原》,书中他对人性、心理的描写淋漓尽致,深深震撼了我。热播的电视剧更吸引人的眼球,当看到土坡、窑洞跟我的故乡一模一样时,我仿佛身临其境,感受了塬上发生的一切。我一遍遍拿故乡的山水,邻里之间的轶事,甚至炕头上爷爷奶奶给我讲的故事,多少的恩怨情仇、悲欢离合,大多都能在先生的作品中找到照应,困扰于心头的疑团迷雾烟消云散,我如释重负。
去年暑假,我带着父亲、孩子去寻访白鹿原,父亲和孩子都没出过远门。在领略了西安古都风貌、兵马俑的宏伟、骊山的奇秀之后,我们乘坐公交车,直上白鹿原。无奈坐错了车,没到影视城,却到了白鹿仓。没见到窑洞,尽是平原,我们乘坐三轮敞篷车,在塬上驰骋,呼呼的风可能冻着了父亲,他唉叹一声说:“这里没意思”,而孩子却被白鹿仓诸多的游戏玩的不亦说乎,我,也感觉毕竟上了塬,对白鹿原有了一个大致的影响,也看到了灞水风情,自觉不虚此行。陈忠实先生曾在四十多岁时发愤:“不写一部死后当做枕头的书,此生枉活。”先生已作古,塬上两茫茫,但他的书慰藉了多少人的灵魂呀!
曾读过冯诚先生的散文《低于人间一千米深处的记忆》,深受感动,他在文中写到:“……矿山经历还让我养成了一种矿工思维,比如,有人问你为什么要善待他人?我就会回答:不善待他人,井下石头把你砸扁了,谁把你拖到地面去?如果有人问你为什么要淡看身外之物?我就会回答:假如你身处千米井下,井口厚厚的风门砰地一声关上,那时你和外面世界阴阳两隔,身外东西再多又与你何干!”
是的,“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作家们用自己优美的笔触和深邃的思想给我们记录生活,帮助我们反思生活。身为教师的我,就更应尽力用好自己的口,用好自己的笔,给学生讲好故事,引导他们认真阅读,从阅读中汲取养分,健康快乐,幸福成长!
当前,我国的疫情已得到了基本控制,但世界范围的疫情迅速蔓延,疫情还未结束。但我相信,这场大疫过后,人们一定会变得更加自律,对我们伟大祖国更加自信!我也相信一定会有一些反思文学出现,记录、描述这段历史,帮助我们更好的走向未来,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