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常青老师对脾胃病的认识与治疗经验总结

发表时间:2020/9/23   来源:《医师在线》2020年6月11期   作者: 陈建华
[导读] 杨常青老师对脾胃病的认识与治疗经验总结

                 陈建华  
       (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四子王旗蒙中医院;内蒙古011800)
【摘要】 对名老中医的临床经验和学术思想的整理与挖掘是中医药传承发扬的重要途径之一,国家除了在中医药院校培养中医药人才外,近年来非常重视名老中医的学术经验传承,以确保祖国医学的发扬光大。杨常青老师是在2015年确定的内蒙古自治区第二批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杨老师从事中医临床工作20余年,多年的临证经验及对学术态度的严禁,使其对用中医药治疗脾胃病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尤其对慢性胃炎(慢性浅表性胃炎、慢性萎缩性胃炎)有独特的认识和治疗。慢性胃炎是临床多发病和常见病,多由感染、社会环境、心里因素、饮食失调等诸多因素的综合作用使其发病率呈逐年上升趋势,该病具有反复发作,缠绵难愈的特点,从而导致患者反复就医,在加重患者经济负担的同时也消耗大量的医疗资源。实践证明中医药对慢性胃炎的诊治具有一定的优势,而杨常青老师在这方面疾病的防治上有着极为独特的见解和丰富的临床经验。老师一直重视经典医学指导临床,要求我们掌握教材的基础上要熟读经典著作,回归经典,背诵经典。在跟杨老师的三年学习中,对杨老师脾胃学术思想和诊治慢性胃炎的经验进行了梳理总结,挖掘杨老师的核心学术思想、独特的诊治方法和处方用药规律,以便更好地进行对中医的传承发展与创新,提高应运中医药治疗慢性胃炎的临床疗效,现将杨老师对脾胃病的认识和治疗经验总结于下。
关键词: 中医药治疗     慢性胃炎     学术思想   治疗经验
一、杨老师对脾胃病认识的学术思想
杨常青老师常以“阳道实、阴道虚”和“不通则痛”“以平为期”的理论指导来治疗脾胃病。
1、“阳道实、阴道虚”一语出自《黄帝内经》(太阴阳明论篇第二十九)“黄帝问曰:太阴阳明为表里,脾胃脉也,生病而异者何也?岐伯对曰:阴阳异位,更虚更实,更逆更从,或从内,或从外,所从不同,故病异名也。帝曰:愿闻其异状也。岐伯曰:阳者,天气也,主外,阴者,地气也,主内。故阳道实、阴道虚......”。历代注家对“阳道实、阴道虚”的理解都不一样。杨上善认为这里的阴阳是指天地而言;张介兵认为是阳为外感、阴为内伤,外感多实证,内伤多虚症而言;马莳则认为阴阳是指阴阳经脉而言。杨老师认为这些注解均不能完全符合原文之意,有以文译文之意。
2、《证治要诀》云:“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杨师对通法深有感悟,他认为治疗胃病离不了通法,但通法不是单指的活血化瘀和泻下导滞之法,各种治疗方法皆可以理解为通,如属于胃寒者,散寒即所以通;食滞者,消食即是通;肝气犯胃者,理气即所以通;湿热者,清热化湿即为通;脾胃虚寒者,温胃健脾即所以通;气滞血瘀者,理气活血即是通。如此只有结合具体病机,才符合“通法”之本意。
3、至于“以平为期”也是杨师治病的重要遵循原则。老师经常讲,治病时不可一味地祛邪或补虚,应以调平为目的。这一遵循原则源于《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言“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于本”。杨师认为“治病必求于本”的“本”,即是本于阴阳的平衡。如《素问.生气通天论》中言“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说明了阴阳平衡协调,百病弗生,故老师治病总以调平,以平为期。


二、杨老师认为“阳道实、阴道虚”是指阳明胃实(热)和太阴脾虚(寒)而言。
1、《内经》言:“所谓五藏者,其气象地,藏精气而不泻也,故满而不能实”,本句话杨老师认为指的是五脏为阴其病多虚,也即“阴道虚”之意;六腑者,其气象天,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也”指的是六腑为阳其病多实,也即“阳道实”之意也。脾为阴脏,藏精气而不泻,故满而不能实,胃为阳腑,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故脾脏多虚,胃腑多实。“太阴阳明论篇”是太阴脾病和阳明胃的专篇,结合“五藏别论篇”中的理论,杨老师讲可以认为“阳道实、阴道虚”就是指阳明胃多实(热)证,而太阴脾多虚(寒)证。
2、清代名医柯琴撰写《伤寒来苏集》是注解《伤寒杂病论》的一部书,柯氏曾以“阳道实、阴道虚”的基本病机为理论基础提出了“实则阳明、虚则太阴”的理论阐明了阳明、太阴病的变化规律,这一理论至今在临床对治疗脾胃病有积极的指导意义。杨老师讲,阳土(胃)为病多实多热,阴土(脾)为病多虚多寒,这在《伤寒杂病论》里的条文可以印证,如第191条“阳明病,胃家实也”,该条明确提出胃病多为实证;第286条“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该条指的是太阴脾虚寒证。
3、在生理情况下,足阳明胃腑主受纳而腐熟水谷,主燥而恶燥,体阳而用阴,以津液为本,以降为顺;足太阴脾脏主运化水谷精微,主湿而恶湿,体阴而用阳,以升为健,脾升则健,胃降则和。从二者的生理功能可以看出在消化吸收过程中是对立统一运动的结果。脾为阴脏,胃为阳腑,互为表里,一升一降,升降相因,燥湿相济,阴阳协调,气血生化有源。
  在病理情况下,二者发病往往相互影响,相互为病。如当寒邪侵犯内传,若患者的中气充足,入里后多从阳热化,化热伤津,成为胃肠实证、热证,表现为脘腹胀满、疼痛拒按、口干便秘等症候,多向“阳道实”的趋势发展。若患者中气虚弱,寒邪入里则不能热化,多从阴寒化而损伤中阳,成为脾胃虚寒证,表现为纳呆、神疲、便溏等证,多向“阴道虚”的方向发展。从脾胃生理功能和病理表现观察,说明“阳道实、阴道虚”就是指的胃实(热)脾虚(寒)。杨老师认为,二者常相互为病,在临床中单纯的胃病或者是单纯的脾病较为少见,往往以脾胃湿热、脾胃虚寒、脾寒胃热等证型较为常见。
   综上所述,杨老师认为“阳道实、阴道虚”指的就是胃多实证、热证;脾多虚症、寒证。   

三、慢性胃炎西医与中医的认识与治法
(一)、慢性胃炎的病因及发病机理与治疗
 慢性胃炎是一种临床常见的多发性、顽固性疾病,常反复发作缠绵难愈。该病系胃粘膜的慢性的慢性炎症性病变,从浅表的胃粘膜逐渐向深扩展至腺区,继之形成腺体破坏和减少(萎缩)的过程。临床以慢性浅表性胃炎和慢性萎缩性胃炎为多见,既往对该病的认识,主要认为各种理化因素如进食辛辣、长期酗酒、以及十二指肠液反流等因素破坏胃粘膜而成。近代则认为Hp(幽门螺杆菌)感染是本病发生最主要的原因,感染后导致胃粘膜的慢性炎症性损伤。
(二)、慢性胃炎的临床表现与治疗
 其临床表现主要为:上腹部饱胀不适,尤以进食后明显或为甚,无规律的慢性胃部隐痛、嗳气、反酸、烧灼感,常伴有食欲不振和恶心呕吐,日久可出现明显厌食及体重下降。 目前西医对检测Hp(+)的慢性胃炎患者治疗时多采用根除Hp的方案,多用联合疗用药方案或二联或三、四联,连续治疗2-4周,以彻底根除Hp为目的进行治疗。采用的药物有:奥美拉唑40mg/d或兰索拉唑60mg/d;枸橼酸铋钾480mg/d;克拉霉素500-1000mg/d;呋喃唑酮200mg/d。但是多数病例经上述药物治疗后,由于各种原因而复发。
(三)、中医对慢性胃炎的认识与治疗
 慢性胃炎多归属于中医“胃痛”“痞满”范畴。其成因多由饮食不节、外邪侵犯、情志失调、脾胃素虚等综合因素引起,以胃脘部隐痛不适、嘈杂反酸、痞满不舒、纳食不香、神疲倦怠为主要表现。在中医内科学里胃痛与痞满分节论述,实际在临床中胃痛患者往往合并痞满不舒,而本病多以慢性胃痛而就诊,故本篇以慢性胃痛为主展开论述。
1、病因。
(1)、饮食不节(洁)。是慢性胃炎的主要病因,如长期过食或暴食生冷而耗伤中焦阳气;或饮酒无度损伤胃体,嗜食辛辣,热蕴伤胃;或恣食肥甘厚味而积滞难消酿生湿热等,均可导致气机阻滞发为胃痛痞满。
(2)、外邪侵犯。中阳素虚则寒从内生,且易招感寒邪而发病,以致阳虚寒凝,气机郁滞,胃气不和发为胃痛、痞满、嘈杂等诸证。
(3)、情志失调。长期情志不畅则肝气郁结,思则伤脾,肝失疏泄则乘脾犯胃,导致脾失健运、胃失和降发为痞满胃痛诸证。
(4)、脾胃素虚。素体脾胃虚弱,则运化失职,导致中焦气机不利,或因中焦虚寒失其温养,当遇到饮食失调、外邪侵犯、情志不畅等更易引起胃痛。
2、病机。
 该病的病机总以中焦气机不利,脾胃升降失常为基础,日久易出现虚实夹杂、寒热错杂、气滞血瘀的病理变化。


脾为太阴湿土,喜温燥而恶寒湿,得阳气温煦则运化健旺,因其生理特性,易感寒湿阴邪而从阴而寒化;胃为阳明燥土,喜润恶燥,感邪后易从阳而化热。脏多虚寒、腑多实热,所以脾病多见虚寒,胃病多见实热。脾胃同居中焦,一脏一腑,互为表里,共主升降,故脾病多涉及胃,胃病亦多涉及于脾,二者常相须为病。在临床中,单纯的脾病或者是胃病都很少见,往往都是脾胃同病,故《内经》设专篇论述太阴阳明病。
3、论治。
(1)、历代对胃痛的认识与治法
历代对胃痛的病因病机的认识不断深入研究发展,治疗方法也不断丰富完善。《内经》指出:“胃病者,腹瞋胀,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嗝咽不通,食饮不下,取之三里也”。《伤寒论》中“辨太阳病脉证并治”说:“伤寒六七日,结胸热实,脉沉而紧,心下痛,按之石硬者,大陷胸汤主之”,这里的“心下痛”即指胃脘部。又如“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柴胡不中与也,半夏泻心汤主之”。而到明清时期,对胃痛的治疗和认识更加完善和创新。杨老师多推崇清.高世栻《医学真传.心腹痛》中对胃痛的论述,他认为该论述有很深刻的指导意义,极为精妙,为后世辩治胃痛拓展了思路。论中指出要广义理解和应运“通”法,“夫通者不痛,理也,但通之法,各有不同。调气以和血,调血以和气,通也;下逆者使之上行,中结者使之旁达,亦通也;虚者助之使通,寒者温之使通,无非通之之法也。若必以下泻为通,则妄矣!”。清代名医叶天士提出“初病在经,久痛入络”的病机特点,在治疗上强调“通字须究气血阴阳,便是看诊要旨”的重要学术思想。
(2)、现代中医对胃痛治法
经对历代医著的总结归纳,目前对本病的治疗多遵循理气和胃止痛为大法,再依据不同的证型分别采用实者泻之,虚则补之或补泻兼施的治疗原则。其常见证型有:寒邪客胃、饮食伤胃、肝气犯胃、湿热中阻、淤血停滞、脾胃虚寒等。
四、杨常青老师对慢性胃炎的的认识与治疗经验
1、杨师治疗本病多依据“阳道实、阴道虚”和“不通则痛”的理论指导来治疗,“阳道实、阴道虚”的理论在上述中已阐明,即胃多热(实)证,脾多虚(寒)证。关于“不通则痛”中的“通”杨师认为不能局限于狭义的“通”之一法,而采用活血化瘀和泻下导滞之法,也即“若必以泻下为通,则妄议也”,要从广义的角度去理解和运用。属于胃寒者,散寒即所以通;食滞者,消食即是通;肝气犯胃者,理气即所以通;湿热者,清热化湿即为通;脾胃虚寒者,温胃健脾即所以通;气滞血瘀者,理气活血即是通。只有结合具体病机,才符合“通法”之本意。
2、依据上述理论,杨师认为本病多是“胃热脾寒”的寒热错杂、虚实兼夹证型,因患者就诊时往往病程日久,没有初病时单纯的寒热虚实证型,大多数是寒热错杂、虚实兼夹的证型,只不过其表现是以偏虚、偏实、偏寒、偏热之不同而已。老师在治疗本病时总以《半夏泻心汤》为主方进行加减化裁,临证时再依据病情的偏寒、偏热、偏虚、偏实的不同来调整用药及药物的剂量。方中黄连、黄芩清泻胃热,人参、干姜、炙甘草、大枣温中健脾以补脾寒,半夏辛苦而温,即可温散寒邪,又可和胃降逆,方中所用药物寒热并用以平调寒热,补泻兼施以顾其虚实,辛开苦降以散结消痞,总以调平为治疗目的。
3、杨老师临证时,偏寒者加肉桂、吴茱萸,偏热加公英、白花蛇舌草,偏实者加枳实、厚朴,偏虚者多加太子参、炒白术。杨师讲,现代医学研究证明,补气健脾药大多有增强免疫功能,增加胃粘膜的保护因子和抗病能力,以促进胃粘膜的修复功能,防止慢性胃炎的复发,药如党参、太子参、黄芪、白术等,该类药遇脾虚明显的慢性胃炎时在半夏泻心汤的基础上酌加。而黄连、黄芩、公英、白花蛇舌草具有较强的杀灭幽门螺杆菌(Hp)作用,对检测Hp(+)的慢性胃炎老师常用此四药,杀灭Hp的同时也间接修复胃粘膜,防止其复发。
老师对病久的慢性胃炎,经辨证有瘀滞者,在半夏泻心汤的基础上佐以活血化瘀药以消瘀通络而止痛。本类药物具有活血化瘀的作用,用现代医学讲能改善微循环,促进新陈代谢,有利于胃粘膜炎症的吸收,从而恢复胃粘膜及腺体的再生。杨老师治疗慢性胃炎有血瘀者,常喜用鸡内金、莪术、元胡,老师说用鸡内金和莪术治疗胃病是参照近代名医张锡纯先生之经验,经验证在慢性胃炎有血瘀者却有良效,张锡纯先生言,“鸡内金,鸡之脾胃也,瓷、石、铜、铁皆能消化,善化瘀积可知......为消化瘀积之要药”。莪术者,张锡纯先生认为其行气长于破瘀,且有健胃消食作用,二药同用既有消食健胃、又有消瘀通络止痛之功,故杨老师对慢性胃炎有血瘀者常用此二药。在用莪术时,杨师每与黄芪同用,防止莪术攻破伤正,且慢性胃炎者往往有虚的一面,故佐以黄芪扶正时,有莪术的流通之性而不雍滞,两药相合,行中有补,补中有行而相得益彰。杨师言此经验均来源于张锡纯先生,且在临床中运用每获良效。至于元胡一药,《本草纲目》曰“延胡索,能行血中气滞,气中血滞,故专治一身上下诸痛,妙不可言。盖延胡索活血行气,第一品药也”,且现代药理研究元胡有镇静止痛作用,故老师遇疼痛明显时多加用元胡。
五、治疗验案
1、慢性浅表性胃炎案:
 (1)、孟某,女,33岁。2016年5月9日初诊:反复发作胃脘疼痛不适2年,加重10 余 天。患者2年前因进食雪糕而发生胃脘疼痛,痛不甚,诊所医生予以胃必治及温胃舒颗粒后好转,自此患者每因受凉或劳累而诱发。一年前因反复发作且口服治胃药不效,到内蒙古自治区附属医院就诊,经行胃镜检查确诊为“慢性浅表性胃炎”,Hp(+),给予兰索拉唑、克拉霉素、维敏胶囊、阿莫西林治疗3周,好转。半年前又因劳累后发作,自行购买上述药物服用1周稍见效,因服用后出现恶心呕吐而停药。本次发作已有半月余,加重10余日,因恐惧西药的副作用而求治于中医。
  刻诊:身体瘦弱,慢性病容,面色黄暗不泽,神情倦怠,身重乏力,胃脘部隐隐作痛,嘈杂不适,痞闷不舒,胃脘部怕凉,不敢进食生冷,时有反酸烧心感,纳食不香,进食稍多则饱胀不舒。畏寒肢冷,小便可,大便稀溏,日1-2次,睡眠一般,发病以来无明显寒热表现,舌红苔黄腻,舌下络脉粗,色紫暗,脉寸关滑数,尺沉细。
(2)、诊断及治疗:西医:慢性胃炎。   中医:胃痛。  证型:脾胃虚弱  寒热错杂。
  治法:温中健脾、清胃止痛。    方药: 《半夏泻心汤》合《黄芪建中汤》加味
  半夏12g 黄连6g 黄芩10g 干姜9g 党参12g 黄芪18g 白芍18g 肉桂9g 公英20g
  白花蛇舌草20g  炙甘草9g  大枣3枚 吴茱萸6g 补骨脂10g  鸡内金20g 元胡9g
                   5剂,每日一剂水煎服,分2次温服。
二诊:胃痛明显减轻,纳食一般,乏力好转,大便成型,嘈杂、发酸未在发作,仍稍觉心下痞闷,纳谷不香,舌红苔稍黄,脉沉细。效不更方,继原方7剂。
三诊:胃痛消失,余无不适,唯觉食后饱胀,二便调,眠可,舌淡苔薄白,脉细弱。
半夏10g  黄连6g 黄芩9g 干姜10g 吴茱萸3g 黄芪18g 白芍18g 肉桂9g
党参15g 炒白术15g 炒麦芽30g  鸡内金20g  莪术6g  炙甘草9g  大枣3枚
陈皮12g      10剂。后电话随访,患者服药后,纳食尚可已无饱胀,胃痛等诸症未发,嘱其禁食生冷油腻等食物,可间断服用香砂六君子丸以调养。
按语:本例患者年轻女性,反复发作胃痛2年余,HP检测(+),经中医四诊合参辩为“胃热脾寒、寒热错杂”,故选用《半夏泻心汤》合《黄芪建中汤》。用《半夏泻心汤》辛开苦降散结消痞,清胃热温脾寒,用《黄芪建中汤》温补中焦,缓急止痛。加公英、白花蛇舌草以增强清热解毒之力,加肉桂增加温中效力,因其大便溏加补骨脂以补火生土,鸡内金一则健胃消食,二则消除瘀积,加吴茱萸,一则温胃散寒,二则与黄连相伍合《左金丸》之意,以治反酸嘈杂。方中,黄连、黄芩、公英、白花蛇舌草均有杀灭HP作用,可间接修复胃粘膜,且无抗生素之副作用之弊;黄芪建中汤可增强免疫功能,增加胃粘膜的保护因子和抗病能力,以促进胃粘膜的修复功能,防止慢性胃炎的复发。二诊,患者胃痛减轻,余证好转,故以原方继续治疗。三诊,胃痛及诸症皆见轻,唯感食后饱胀,为脾虚夹积,原方去补骨脂、公英、白花蛇舌草加莪术、炒白术、炒麦芽、陈皮以健脾行气,化积消食。后电话随访,效果良好,半年未发,杨老师此经验值得总结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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