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学生当鲁迅——浅论“散文教学中,如何转换角色、尊重学生的情感体验”

发表时间:2020/9/24   来源:《中小学教育》2020年第17期   作者:汪金枝
[导读] 正所谓“情动于中而形于外”,“情”是文学创作的初心与归宿
        汪金枝
        湖南省长沙市望城区黄金中学  410217
        摘要:正所谓“情动于中而形于外”,“情”是文学创作的初心与归宿。尊重学生的情感体验能使学生获得真实具体、生动活泼的情感体验,进而获得审美蕴藉。而这也是中学语文人文性教学的目标。
        童庆炳先生在《文学理论教程》中提出,文学是一种语言艺术,是话语蕴藉中的审美意识形态。北京大学教授钱理群先生亦曾有言:“文学的核心,文学创作与文学阅读的触发点与归宿都是人,是人的心灵,人的感情,人的精神,而不是其他。”故窃以为,通过文学作品获得情感体验,由此得到审美蕴藉是阅读文章最终也是最大的目的。而这种目的,也应该渗透到中学语文教学中去。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是鲁迅辗转流徙时用以自赏、自慰、排遣之作。它直通心灵,意蕴深刻,是一篇“传情”佳作。而笔者在观摩和学习同行教学设计时发现一个常态,教师往往将百草园的生活划定为“温馨的生活”而将三味书屋划定为“理想的批判”。
        回归文体,仔细推敲,百草园是“乐园”,三味书屋又何尝不是“乐屋”?
        部编版七年级第三单元的单元目标是:“本单元课文主要是写学习生活的,从中我们可以了解不同时代少年儿童的学习状况和成长经历,感受到永恒的童真、童趣、友谊和爱。这一切都值得即将告别童年的同学们好好体会、领悟。”课文的导读为:“阅读课文,看看小时候的鲁迅玩些什么,学些什么,想些什么。和你有相似的地方吗?”综合单元目标、课文导读和我的思考,我展开了以尊重学生的情感体验为核心的教学实践,通过问题引导,使学生于作品之间形成真切的对话关系,让学生在发现自我的同时发现童年鲁迅的活泼调皮,发现三味书屋对童年鲁迅的意义所在。基于此种思考,我设计了以下几个环节:
        一、你是鲁迅,你初到三味书屋
        “你要到新学校读书了,你想知道些什么?你来新学校,你最关注什么?鲁迅是否和你一样?”初一学生刚入学,有切身的经历与体验,对此有话可说,一下子进入文本的情感世界。当学生发现,鲁迅和自己一样,不想上学,怕严厉的老师,关心学校环境时,学生对鲁迅的陌生和隔膜瞬间就被打破。学生的情感和文本的情感开始融合。而在融合的过程中,学生获得的情感体验才是真实的,才是生动的,才是深刻的。
        消除与鲁迅的隔阂后,学生便有了鲜活生动的思维。他们发现鲁迅拜师不严肃不专心,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上的福禄图,用“肥大”形容鹿,可见幼时鲁迅之活泼可爱。这个观点一提出,班上轰然大笑。原因是开学之初,班上的“开心果”在开学第一堂课时也没有专心听我讲规矩,偷偷跟新同桌说:“我们的班主任真漂亮,就是脸太胖了。”说话时,声音过大,刚巧被我听到了。这件对于他的“糗事”,在事发月余之后,却成了班上的一桩趣谈。由此,学生自发得出结论,鲁迅数十年后回忆初到书屋的场景时,心情应当是含着笑的怀念。
        二、你是鲁迅,你发现了后园
        后园是微型的百草园,爬上花坛折梅、桂花树上寻蝉蜕、捉苍蝇喂蚂蚁,自是其乐无穷。但鲁迅的对后园的回忆却不仅于此。偷溜去后园的过程也让鲁迅铭刻在心。


        鲁迅是怎样偷溜去后园的呢?你们有偷溜的经历吗?
        我请了几位学生谈谈自己的经历,并编排一出“偷溜记”,演一演,还原文本。在学生的表演里,鲁迅是个孩子王,是军师——要小声,路过窗户要弯腰,回来要分批回……在生动的课本剧后,学生谈起“偷溜”,都觉得十分刺激和有趣,尤其是蒙混过关时更是窃喜在心头。由此,学生得出结论,后园之乐不单在于游戏,更在于与同窗“年少轻狂”的回忆。
        三、你是鲁迅,你在三味书屋读书
        常规的语文教学将“三味书屋”的“批判性”定位在两点:一点在书的生僻晦涩不符合学生的认知发展规律,以此批判填鸭式的封建教育;另一点在于寿镜吾先生。对寿先生此点下文再论,先言前者。
        我有意在学生面前读了几句课文:“未右柳如因风己(原文未若柳絮因风起)”,学生大笑不止。于是我顺势引回课文“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学生又是一阵笑意。我又请学生模仿寿先生读书。学生摇头晃脑边念:“一坐皆惊呢”“颠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其摇头晃脑的情态,拉得很长的语气又掀起了新一波的笑声。
        尽管同学读的“狗屁不通”,但成年回忆时这段往事,却会让人不自觉的微笑。尽管先生读书沉醉不觉纪律了,但他也让我知道“这是极好的文章”。更别说上课偷偷画画还画出成绩卖了钱,没被先生逮到的自得了。
        在三味书屋,同学乱读书,我上课画画,都算不上什么高尚正直的事。但对于文豪鲁迅而言,他回顾过往的努力自然是值得一笑,但回顾过往的调皮闯祸难道就必定要痛心疾首的悔恨吗?怕是未必吧!
        相信学生直观的情感呈现,相信孩子对童趣的直接表达,当学生真实地从中获得了愉悦感时,成人必然是必然要认同这种愉悦感的,哪怕成人并没有获得。要知道“孩子的天性就是游戏”。
        四、你是鲁迅,你与寿先生的关系
        如果将“三味书屋”定性为是批判封建填鸭式教育的话,鲁迅对寿先生必然是含有批判意味的。但从鲁迅一生与寿先生的交往来看,鲁迅对寿先生满含敬意。1897年,鲁迅离开三味书屋前往南京东京等地求学,每次回绍兴的时候都回去拜见先生;1912年进京工作后仍保持书信联系;1915年寿夫人病逝,鲁迅送挽幛致哀。可见鲁迅对寿先生之敬爱。鲁迅的文章中仅写过两位老师,一个是促使他改变他人生志向的藤野先生,另一个就是寿先生。
        尽管鲁迅上课偷偷画画,偷溜到后园玩耍,但鲁迅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学生。鲁迅求学之勤奋此处不赘述,单说文中“给我读的书渐渐加多了,对课也渐渐地加上字去,从三言到五言,终于到了七言”,便可看出寿先生是器重鲁迅的,因而对他多加栽培。而鲁迅读的书又是什么书呢?
        细读文下注释可以发现,同学乱读一通的是《论语》、《幼学琼林》、《周易》、《尚书》一类的国学经典。虽国学经典难懂,寿先生对鲁迅要求严格,但如果没有三味书屋,没有寿先生给鲁迅打下的坚实的国文基础,鲁迅就不能成为一个具有时代性的文学大家。
        而引申到学生的具体学习生活中,如果教不学,学畏难,又如何能得到收获?
        让学生转换角色,让他们置身文中情景,设身处地去经历,去感悟,去观察,去欣赏,他们看到的才不是一批语言符号,而是一段鲜活的经历和情感。
【参考文献】
[1]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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