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
(江苏师范大学科文学院 221116)
摘要:《红楼梦》是人间事的现实写照,其中的刘姥姥,一位农家寡妇,在那个人情冷漠、趋炎附势的世界里,她以她的高尚人格,大智若愚,知恩图报的心让人感受到了丝丝温暖,从她的“可笑”我们看到了那些笑她的人的“可悲”。
关键词:刘姥姥 回报 小丑
《红楼梦》是一部影响力超强的人情小说,是中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它涵括人间百态,其中人物各型各色,上至皇亲贵胄,下至地痞流氓,虽然其中主线是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衰,富贵公子贾宝玉与林黛玉、薛宝钗的爱情婚姻悲剧,但其实其中也有不少的人物值得我们去注意与对比,会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世间的事总是让人唏嘘感叹。在纵观整个小说第一一九回《中乡魁宝玉却尘缘 沐皇恩贾家延世泽》结局之际刘姥姥在暮年仍然拼尽全力拯救巧姐的一段在给我留下很深刻印象,在那样一个大厦倾倒,分崩离析,尽显事态炎凉的状态下,落井下石的人不少,但是伸出援手的人寥寥无几,而她的举动让人感到了在那片冰封了人性的冰冷世界里那么一丝丝的温暖。
一、低微身份,高大灵魂
《红楼梦》中的这个充满“喜剧”色彩的人物刘姥姥其实在我看来是最生动的一个角色,她是一个来自乡野的老寡妇,过着靠天吃饭的农人生活,她时愚时精,有身份的卑微,但却有高尚的人格,她精于算计,可以放下身段来到贵亲戚家寻求帮助,花言巧语,插科打诨,目的明确,只为些许钱银,细细看来,其实她所得到的对于贾家来说只是皮毛,却对她来说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得到帮助后她的“义气”可见,她并没有想着她所得到对于富贵人家来说是凤毛麟角,她看到的是她得到的对于她来说是举足轻重,二进荣国府时,因“多打了两石粮食”,就把头一茬摘下的瓜菜送来,以感谢贾家的关照。她在收获后主动给贾家送来她的劳动果实,对于她来说,那一车的农作物是重要的,就像当时贾家给与她的一样。从这里其实可以看出她与一些世俗人相比,她的灵魂高洁太多,就好比贾雨村,一个只是受过贾家一些微薄钱粮,一个靠着贾家恩惠才走上仕途,在贾家没落后却是两种天差地别的反应,贾府获罪时,贾雨村不念提携推荐之恩,落井下石,“前儿御史虽参了,主子还叫府尹查明实迹再办......他本沾过两府的好处,怕人说他回护一家,他便狠狠的踢了一脚,所以两府里才到底抄了。
”过河拆桥,转脸无情,势利小人,而刘姥姥却是散尽家财,赎回了巧姐。两个人,一个是乡野粗人,一个是文人儒士,心灵品格却是彻底转调,乡野之人可以为了当时的些许帮助结草以报,饱读诗书的人却因为权力丧失了人性,全然不顾往日之恩。刘姥姥会有这样的反应其实在之前的表现中可以看出,她并不是一个一味索取的人,她虽然精心算计谋划,来到贾家攀上王家这远亲,将一个乡野村妇的小算计展现得淋漓精致,但是她心中存在的人情淳朴却是这些京城权贵们所没有的,也是这个人物给我印象深刻之处。
二、插科打诨,暗藏智慧
对比西方的戏剧剧作,西方的作品中多有“小丑”的角色,而这一类人大多是大智若愚,审时度势,是整个剧情中的重要一环,他们弱小,社会地位不高,但却有着高大的灵魂,莎士比亚戏剧《第十二夜》中的小丑费斯特,他是一个社会地位不高的小丑,但是却有着不同于他人的敏锐与执着,他能够站在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洞察世事人心,看清问题的本质和真相。他出现在各种重要场合,与其他人物都发生关联,给人带来欢乐,又给不自知者以劝告和警示,发挥了独特的作用。而《红楼梦》中的刘姥姥其实就是一个“丑角”却绝非“傻角”[1]的存在,她像是一面镜子,她心通透,看得准每一个关系到她利益的人,从她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当时荣国府的奢靡浪费,通过她的乡土气息来表现富贵人家的奢靡于其中人物的个性她看到贾宝玉的房间说出“哪位小姐的绣房”这是她的直白所表现出来的贾宝玉的个人特色,
是一个有着女性色彩的男性间接的表现出来;见省亲别墅牌坊 , 说是“玉皇宝殿”[2]可见其中华丽。在刘姥姥身上,我们有很多“可笑”的点,但其实深想,特别是在她第二次进府受到宴请的时候,细细想来那些让人捧腹的地方往往预示着后来的悲剧,这其实就是刘姥姥这个人物出色之处,她的“喜”中包含着、预示着后来的“悲”,让人在品读后反而不知是该笑众人的懵懂还是刘姥姥的“喜”或是更应唏嘘那徒有其表的繁华。
刘姥姥是《红楼梦》中结局不算太差的一个人,在我看来她也是后四十回中续前剧情最佳的人物,她是文中的“小丑”形象的存在,也是文中一个还存留着“人性淳朴”的人,她在人生的暮年尽自己的全力回报了贾家对于她的恩情。
【参 考 文 献 】
[1]作者未知《红楼梦》中刘姥姥的形象论析2019
[2]王志尧 仝海天 《世事洞明 随机应变---刘姥姥形象分析》南都学坛.1996.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