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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具象建筑的认识及其评价

发表时间：2020/10/26 来源：《基层建设》2020年第19期作者：沈长龙

[导读] 摘要：近年来，中国这个现代建筑“试验场”内建筑形式越来越丰富，涌现了不少具象建筑，因其强烈的可识别性，而被大众广泛消费讨论，关于“美与丑”的判断，社会上对于具象建筑的理解也几乎成了一边倒的批评。

        安徽农业大学经济技术学院，园林与艺术系合肥 230011
        摘要：近年来，中国这个现代建筑“试验场”内建筑形式越来越丰富，涌现了不少具象建筑，因其强烈的可识别性，而被大众广泛消费讨论，关于“美与丑”的判断，社会上对于具象建筑的理解也几乎成了一边倒的批评。为提高大众对具象建筑的认识和理解，不盲目跟风评价。本文深入分析了国内外具象建筑的发展、其背后原因，以及具象建筑的类型和的作用，从而提出客观的评价准则，以致让大众更客观的评价具象建筑。
        关键词：具象建筑建筑形式
        1 具象建筑的现象
        所谓具象建筑，其实就是将建筑设计成某种具体的、符合公众认知、具有高度识别性、且适应思想主题形象的建筑。多年来无论中外，每次有具象建筑出现，都会引起热议。在《大众娱乐文化背景下的具象建筑批判现象的反思》一文中对具象建筑现象的阐释是：是指在大众娱乐文化的背景下，具象性的建筑被大众批评、调侃甚至恶搞的现象[1]。这种现象的产生不仅是由于建筑本身的特点，而且还有娱乐消费的推动，在大部分群体缺失专业的建筑知识背景情况下，极易曲解建筑的本意。而近几年媒体评选“全球最丑”、“全国最丑”十大建筑，引导了评价风向，如古钱币造型的沈阳方圆大厦，由于其具象的外形过于突出，在2012年被CNN评选为全球最丑的十大建筑之一，然在2000年威尼斯世界建筑设计展览会上，却得到了“世界上最具创意性和革命性的完美建筑”的美誉。由此可见，专业与大众审美之间存在巨大的差异。
        2 具象建筑的发展
        具象性的设计一直存在于世界建造史中，各国都有类似的具象建筑存在。最初18世纪的法国建筑师设计过以男性性器形状作为平面的妓院。随着技术和材料的发展，建筑师能戏仿和具象化的物体越来越多。20世纪80年代，建筑师弗兰克．盖里为广告代理公司设计的总部大楼，入口处是一个立着的望远镜，这栋建筑为设计者赢得1989年的普利策建筑奖，被评为“他的建筑是现代社会及人们矛盾价值观的独特表现”。自90年代爆发新建筑浪潮以来，具有象征主义的趣味就操纵建筑设计，并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具象建筑，由此形成较为特殊的建筑审美浪潮。2012年印度设计师设计了印度国家渔业发展协会大楼，呆萌的外表让它成为最丑大楼的有力竞争者。国内来看，从早期的“沈阳方圆大厦”与“福禄寿天子大酒店”，到中期的“北京盘古大观”和“鸟巢体育馆”，直至近期的淮南“琴屋”和“宜宾五粮液酒瓶楼”，这几栋建筑具有非常明确的具象性特征，而且同样是设计与审美矛盾的体现 [2]。从简单单体住宅，到大型公共建筑，从普通商业建筑到大型主题公园，具象化的建筑不胜枚举。
        3 具象建筑产生的原因
        3.1 设计理念的转变
        建筑设计思想是动态变化的，存在对过去传统建筑思想的反思，对不同思潮的颠覆，开始创造新的设计理念，加上对新技术的利用，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爆发新建筑浪潮以来，象征主义影响一部分设计师的创作，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具象建筑。同时仿生学兴起，更多的建筑愿意打破常规，寻求新颖的设计思维，表达更直接的建筑。
        3.2 对资本与权力的服从
        一些具象化建筑的背后是对资本和权力的服从。设计师在设计建筑一味的满足资本方的要求而丧失对建筑的考量，缺乏思考建筑对社会的效应，过度追求商业价值和品牌效应，完全失去对建筑设计的主导地位，这反映出设计师在建筑市场里，不得不放弃个人尊严、情怀乃至建筑的基本专业底线，服从资本和权力要求；尤其国内的审批制度设计，地方官员或投资商的权力意志过大，在这种微观权力博弈中，设计师转化为绘图员。比如阜阳市某处政府大楼，完全照搬西方的国会大厦建筑生搬硬套，缺乏创新，也不适合本土建设风格，可以看出这不是建筑师能决定的。
        3.3 对文化功能主题的反馈
        有些具象建筑为了凸显建筑使用功能或者主题，故意将建筑形式设计成具象的物体或人。例如淮南市体育公园，利用体育器材的模型，设计了兵乓球型的酒店、篮球式的篮球馆等，五个独特的造型反映了体育公园。还有河南宋庆龄基金会大厦，“醒目”设计成了宋庆龄本人头像。又比如北京的“福禄寿天子大酒店”以牺牲建筑空间作为代价，形象的展现了中国人心目中的“寿星”，过度追求“吉祥”象征的表达[3]。
        3.4 在商业营销驱动下
        对于一些企业或者地区来说，为了展现自己企业文化或者自身产品，也会有一些具象建筑服务于商业，这样的建筑目的性很强，而且建筑本身的意义就是为了来表现自己的地域特色，并不需要考虑更多的因素，设计意图较为单纯。比如四川五粮液酒瓶大楼，采用酒瓶外形为的是宣传公司品牌，而且在10几年的发展中，这类建筑渐渐因为其具有一定的“娱乐性”、成为了当地的旅游景点。还有
        阳澄湖的大闸蟹全国有名，在昆山市东阳澄湖岸边设计了一个建筑长75米，高约16米的大型螃蟹式的建筑，其主要功能是是集文化、休闲、购物为一体的蟹主题商业综合体，但其具象的背后，仍然存在着展示阳澄湖大闸蟹这个品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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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具象建筑的分类
        根据当下建筑的类别可以分成两种：第一，具象的建筑设计，建筑物的各种造型安排，表现出一种式样，象征着一种具象的物体。第二，建筑的具象象征，建筑本身的含义并非具象物体，然而其形态被网友冠以标题并推广后具有了某种具象的象征[1]。依据这两种类别，又可以进行以下的分类：
        4.1 符号式具象建筑
        将自然界中的物体进行模仿放大，具有非常明显的识别特征，其背后有强烈的主题意识，强化建造目的。无论是商业性的，还是娱乐化、又或是展现文化特色等，突出的造型设计让建筑意义显露无疑。国外Longaberger公司的总部大楼，将大楼设计成大篮子的模样，完全贴合自产品的形象，中国的茅台镇酒厂办公大楼，完全就是一个酒瓶子。这都是为了展现其商业性质，让建筑成为了宣传广告，成为了表达的符号。
        4.2 重复性具象建筑
        近些年，国内高大上的建筑层出不穷，抄袭模仿建造出已经存在且知名的国内外建筑，将建筑进行异地复制，丧失对地域文化的保护和敬畏之心。杭州出现了巴黎埃菲尔铁塔、阜阳出现了美国国会大厦、华西村出现了天安门、苏州再现伦敦塔桥和澳洲的悉尼歌剧院等等，一座座山寨作品不仅影响当地的建筑风貌，而且让原有的真品失去了吸引力。面对近年来频繁冒出的“山寨建筑”，何镜堂也曾公开表达：“山寨”和抄袭在建筑领域来说是危险的信号，中国建筑会在全盘西化或模仿中找不到正确方向和对策，也会导致本土建筑文化在国际上的话语权弱势化、边缘化。我们可以学习境外不断创新的理念和思维方法，但不能只盯住他们具体的形式和符号。
        4.3 意象性建筑
        一些建筑本身跟原物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也不具备象征特性，紧紧因为其形相似，而有了特定的称呼，这类主要在于大众娱乐消费下形成了共鸣。如北京奥运会主办主场馆，亲切称为鸟巢，广州电视台发射塔地标建筑呼为“小蛮腰”等。这是大众审美娱乐化下的表达，赋予建筑一些象征意义[6]。
        5 具象建筑的评价准则
        建筑虽然作为物质实体而存在，但它又不止是服务于物质需求，其及技术、文化、经济、社会背景于一身，是对时代精神做出的表达。当对建筑进行具象化设计时，也可以把建筑类比为语言符号，来传达一定的含义。当然，设计并不只是外在的形式表现，也包括内在价值，如建筑的功能、历史意义、文化内涵、艺术价值等，建筑的具象设计需要更多方面的考虑，从而才能更全面对某一建筑进行系统评价，浅薄且无知的批评是对建筑本身的诋毁，是片面化的理解。
        5.1 建筑主题与环境相互作用
        荷兰建筑大师基•考恩尼这样说过：“建筑绝不只是单一存在的个体。它与构成自然的许多次序一样，也是庞大次序中的一个”。建筑的生长，要考虑建筑生存的环境和背景，而建筑形式的象形就是用建筑的外形或轮廓去表达一个非建筑的实体内容，这个非建筑的实体内容与周围环境的关系必然会相互影响，象形是一个较为基本的设计手法，具象的形式会缩小人们可解读的空间，而周围环境就至关重要。迪拜的帆船酒店，矗立在海岸，形似正在行驶的帆船，其优美的建筑线型和形式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
        5.2 符号与文化
        一些设计师的作品难寻文化踪迹，只是为了凸显符号的重要意义以及建筑特色，对建筑进行直白评述的方式表达，挪用现有的事物形式，而不是在具象形式的基础上进行美化加工，体现建筑的本土化，运用建筑本身的形式语言，使建筑更接近艺术性，从而提升建筑的品味。这也是具象建筑经常入选最丑建筑排行榜的原因，需明白具象符号只是一种视觉提醒，人们可以直观地意识到某种物体，一味的模仿而没有对这个符号经过精心设计，不符合大众审美的法则，难以赢得公众的好评。这也是对于文化缺乏自信，抄袭复制国内外重要建筑，没有深入理解建筑功能。
        5.3 建筑尺度与空间
        具象建筑逃离不掉建筑本身，其应满足合适的建筑尺度和舒适的空间体验。不应牺牲建筑尺度上的真实感，为了具象的形式放弃部分功能，达到一种感性的抒发，这是一种物质上的浪费。理解空间不仅需要看，还应该运动着穿过空间、体验空间，具象建筑在满足形式时必然会出现空间浪费。淮南小提琴和钢琴组合建筑，功能上还算合理，但模仿得过分相似而失去了在建筑自身尺度上的一种真实感，天子大酒店强行把酒店直立高耸的体量与本应有些姿态的人物雕塑合为一体，结果作为酒店不够好用，作为雕塑也僵直古板。这些具象建筑的失败，是在极力模仿一种具象形态的过程中失去了建筑在它自身的尺度和与人的关系意义上的真实感，导致建筑空间体验感较差。
        其实，将建筑以外的一种事物作为构思的灵感，激发并调动诸如功能、空间、构造、结构等各种建筑必备要素的参与，最终实现一种“似与不似之间”，也就是将被模仿的事物的活力充分体现在完成的建筑作品中，又不失建筑在自己特定尺度上的真实感，这样的模仿是无可厚非的。
        6 结论
        具象建筑是建筑表现的一种形式，并不能进行简单的“美与丑”的评价，在如今建筑市场环境下，设计师既要考虑到建筑本身的功能需求与形式表达，也要考虑到时代的特征，设计出优秀的建筑作品。文章提出了具象建筑的评价准则，让大众不是通过简单视觉感官，直接作出对建筑的评价。希望未来具象建筑的功能与形式得以平衡，使设计既能被大众所理解与接受，又能使设计者的设计理想得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