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登峰
（国防大学联合勤务学院 北京 100048）
摘要：近年来，国外研究涌现出一大批定量分析的成果，国内院校大力倡导使用定量分析法开展研究。在这种环境下，部分人员试图越过定性分析直接开展定量分析，忽视了定性与定量的辩证关系。本文从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的关系，定量分析的优点、定量分析的缺点等三个方面进行了简要阐述，对发展定量分析法提出了肯定，也指出了问题的关键症结在于提升研究的深度。
关键词：论证 定量 定性
所谓论证，就是针对一定的目标，提出实现目标的方案设计，并以充分的论据和严密的逻辑方法，通过严密推理的形式，说明实现方案的必要性、可行性和最优选择。在论证的过程中，定量分析法和定性分析法是非常重要一组科学研究方法，但在阅览国外的许多科研成果时，如美国国防部的DoDAF2.0、JCIDS，似乎定量分析已经可以独立完成论证研究工作了，这其实是对定量分析的认识不够深入的原因。
一、科学看待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的关系
总体来看，不管是定量化分析，还是定性化分析，都是对事物及其发展过程中规律的描述，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一)定量分析是对定性分析的转换。有了数字，才有度量的概念，数字本就是人对事物的一个赋值。同理，定量分析实际上就是对定性分析的赋值，并将这些赋值运用在下一步的推理中，层次分析法中构造判断矩阵就是最典型的一种例子。所以定性与定量本没有本质的区别，区别只在于对思维的描述方式不一样。
（二）定量分析的深度取决于现代科学的发展程度。众所周知，定量化分析的症结有两点：一个是数据不足，另一个是无法有效量化，或者说是量化不准确。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物联网和大数据技术，能有力的解决第一个问题。关于第二个问题，借助数学，我们使用建模的方式，尽可能的去模拟事物或过程，进行量化；借助香农的信息熵理论，我们尝试去给物质、能量、信息三要素中的信息进行定量分析。因此，量化的推广和实现必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全体人类共同贡献聪明才智，逐步推进，而不以个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一步到位。
（三）不能迷信外国。以JCIDS为例，初次接触时，感觉非常惊艳，其似乎用一个系统就解决了美军能力需求的生成，但越看越迷惑。对美军而言，JCIDS最大的贡献在于促使各军兵种的建设方案向联合作战靠拢，其价值更多的体现在评判作用上，符合联合作战要求的需求通过，不符合的终止，但它本身无法自主生成需求方案。同时，美军所展示的JCIDS只有思路和程序，最核心的关于计算机文本生成的支持系统和模型并未公布，如知识管理和决策支持系统（KM/DS），这些是定性向定量转化的关键步骤，如果不深入了解，很容易走向研究误区。类似的情况有很多，表面上看美国人很大方，公布了很多研究思路和运转程序，但核心却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使模仿者陷入学习的迷茫之中。
二、定量分析的优点
论证工作一般是少数人在开展，并非日常工作中不需要论证，而是因为其难度，但是通过量化可以一定程度上降低论证的难度。
（一）提供了共同的术语。通过量化，能够对一些概念进行标准的描述，免去了交流过程中误会，降低交流的成本。
（二）可以更有效发挥专家的作用。一个领域的专家数量是有限的，让他们一起去讨论具体事情的机会更是非常非常少，如何去发挥专家的集体智慧很重要，德尔菲法就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它使一个一般业务人员轻松的找出一个最能反映大多数专家意见的结论。
（三）能实现优秀智慧的固化。正如前面所提到的，定性和定量分析都是对事物及其发展过程中规律的描述，定性分析中的智慧很难直接让他人使用，但定量分析可以。如美军的JCIDS系统，就是一批优秀的专业人才对特定领域深度思考后的智慧结晶，可以供本领域的所有人员使用，拉高了论证成果的平均水平。
（四）能通过迭代不断自我提升。同一件事情，在定性化分析中，不同的人论证，就会形成质量高低不同的成果，受人的因素影响波动很大；如果进行量化，建立模型，只需要掌握输入技巧，就能输出同质量的论证结果，并能通过对模型的不断改进，提升输出的质量。
三、定量分析存在的缺陷
定量分析虽然很好，但也存在许多不可避免的问题，在使用时，不能图新奇或抢眼球，一味的强调定量化分析，必须要重视定量化分析运用的前提条件和局限性。
（一）存在误差和误差的累积问题。正如前面所说，量化的水平受科技的发展水平制约，特别是受数学发展水平的限制，在当前阶段，能够量化的领域和方法有限，而且建模本就是一个从不同角度模拟的过程，存在误差和适用性的问题，应用于对复杂系统分析，更会产生误差的积累，导致论证质量不确定的增加。
（二）定量分析非常依赖专家群体。在进行定量分析时，很多指标在现阶段是无法直接量化的，这时就需要借助专家的判断进行转化，而且专家的数量越多，水平越高，容错能力就越强，对论证的支撑就越强。但是专家的数量、精力和领域分布是有限制的，参差不齐的专家队伍会严重降低转化的效率，进而影响整个论证过程的质量。
（三）可能形成固定的思维惯性。定量化分析模式能实现优秀智慧的固化和具现化，从另一个角度讲也是一种对思维的桎梏，太过于优秀的系统会助涨人的惰性，随着时代的变迁甚至会成为进步的桎梏，就如同计划生育办公室之于二胎放开政策。
（四）会增加管理损耗。定量化分析的开展是有前提条件的，要求分析必须按程序进行，系统越复杂，程序越复杂，美军的JCIDS系统的繁琐程序就经常被诟病，在这个繁琐的程序过程中自然会消耗掉更多的管理成本。
总的来说，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都各有优长，但从对事物本身运行规律的描述上看，先有定性化分析，再有定量分析，定量分析是对定性分析的发展，是对更精确描述的探索和追求，定量并非对定性分析的取代，很长一段时间内，两者将并存。论证的关键的是要拓展研究的深度，探索事物及其过程的规律，合理利用不同的方法进行支撑，进而不断提升论证的质量和效果。
参考文献
[1]杨建军 龙光正 赵宝.武器装备发展论证[M].国防工业出版社,2009(7):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