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焱 叶文静 周方方 林华
成都理工大学法学院 四川成都 610059
摘要：当今社会，在多方机制影响下，部分大学生产生了焦虑心理，而对于焦虑程度严重的大学生来说，则有可能导致行为失调、患抑郁症等不良后果。发现焦虑背后的作用机制，即焦虑问题产生的原因，将是找到调适焦虑心理方法，使其有益于个体发展的重要步骤。本研究从符号互动论的视角出发，利用问卷调查和个案访谈法研究当代大学生焦虑背后的社会“符号”叙事与互动过程，从个人特质、社会事件、家庭环境、人际关系、文化认知这六个维度下更好的把握大学生焦虑产生的原因。
关键词：90后大学生；焦虑；符号互动
一、引言
青年群体作为一个社会的中坚力量，对社会的生产结构和形态都产生着巨大影响。大学生作为初级青年群体，其思想状态、能力强弱、心理素质的好坏，都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社会良性发展。随着时代发展，90后大学生群体也因其在社会、在家庭中的特殊地位而面临新的问题：如何在学校完成真正的社会化而逐步为社会、为家庭、为自己带来效益，由此，部分90后大学生便产生了焦虑心理。作为社会中的一员，其焦虑的产生离不开社会群体的作用，认识焦虑产生的原因对帮助大学生做好心理调适，促进其健康心理的培养有着重要意义。
二、理论概述
（一）焦虑的作用机制
在《社会心理学词典》中，对焦虑的阐释为：“指对一些已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事持有恐惧和不安的一种情绪体验。”[1]作为人的一种情绪反应，焦虑会因其轻重程度不同而产生不同的功能。轻度的焦虑几乎人人都有，它也是适应环境的一种驱动力，帮助人们审视自己当下的行为与状态，激发人的斗志；而重度的焦虑则会严重影响身心健康有损个体发展。
（二）符号互动论的概述
布鲁默提出符号互动论的基本假定是：（1）个体对事物采取某种行动，是以这些事物对个体的意义为基础的；（2）这些事物的意义来源于人际互动，而不存在于这些事物本身之中；（3）当个体在处理他所遇到的事物时，会通过自己的解释去运用和修改这些意义。[2]由此看来，布鲁默强调人类的互动产生于个人所处情境，个人间的互动中不断改变着社会。
三、大学生焦虑背后的“符号互动”叙述
（一）大学生焦虑的原因探讨
对于90后大学生而言，其生活在社会飞速发展、各种关系愈加复杂的符号系统中，他们通过这一系列的符号来认识社会，不断完成自身的社会化，同时也被符号中的压力所捆绑，产生诸如焦虑等情绪。
通过对23个初始变量作探索性因子分析，其KMO值为0.924。巴特利特球状检验在0.000的水平上显著，表1的结果表明该组数据可以进行因子分析。23个具体指标最终被概括为5个因子，根据每一因子所包含的指标内容，我们分别给新因子取名为个人特质、社会事件、家庭环境、人际关系、文化认知。每个因子的特征值都在1.36以上，总的解释方差达到了56.134%，说明本项研究编制的有关焦虑原因探究的问卷具有一定的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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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进一步明确5个因子与焦虑是否具有因果关系，本研究采取一元回归分析的方法进行计算，结果如下（见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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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一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5个因子的F值所对应的Sig值小于0.05，表明列入模型的各个解释变量联合起来对被解释变量有显著影响，因此个人特质、人际关系、家庭环境、社会事件、文化认同能够成为90后大学生焦虑的原因解释。
（二）“符号与互动”对大学生焦虑产生的影响
1、个人特质对焦虑的影响
在众多导致焦虑的因素中，个人特质对焦虑的影响是最原始的。斯皮尔伯格（Charles Donald Spielberger）根据焦虑的稳定性与易变性，把焦虑分为状态焦虑和特质焦虑两种。[3]状态焦虑是与特定时刻、事件相关的短暂的焦虑心理状态，而特质焦虑是人格的一部分，拥有焦虑人格倾向的个体更容易产生焦虑情绪，对可能引发焦虑的象征符号也更加敏感。
2、社会事件诱导焦虑情绪
社会诱导因素指的是在90后大学生成长过程发生的一系列对个体心理等产生重大影响的事件。比如对90后大学生个体带来伤痛与毁灭的事件——遭受自然灾害、父母离异或者死亡等。这些事件在当时甚至是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痛苦，而今后一旦类似的事情再发生时，个体就会产生焦虑情绪。例如，当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公民心理阴影,造成心理恐慌等。王亚在其“疫情防控期间大学生焦虑水平及其影响因素研究”中发现近一半大学生表现出了明显焦虑，更有部分同学是严重焦虑，其具体表现为害怕、失眠、紧张、抑郁等状态。[4]个体的行为在受到外部环境的刺激下会发生改变，社会突发事件会使个体产生不安全感，进而感受到焦虑情绪，这种情绪会促使个体采取行动去克服这种不安全感，但是这种行为又会反过来强化个体的不安全感，加深焦虑情绪程度。
3、家庭环境与焦虑的形成
家庭是社会的基本单位，是个体认识社会与接触社会的第一站。亲子关系、父母对孩子的教养方式对孩子的个性发展与心理健康等方面都有不可估量的作用。同时，在个体焦虑的形成与发展过程中也有着重要的影响。
个体在成长的过程中，父母的关心与爱护是十分重要的。如果个体在家庭环境中长期得不到父母的关爱，亲子关系也异常紧张，他们就很容易产生孤单的感觉，长期如此，会养成孤僻的性格，不愿与人沟通，以致最后演变为对整个社会和身边所有人的排斥，甚至是敌意。这种状态极容易产生焦虑情绪，并且很有可能将这种焦虑情绪反映在对外的方方面面。父母的教养方式是个体社会化的重要因素。如果父母在家庭中对孩子是经常打骂，容易偏心等，都会让个体认为家庭不是一个安全、温暖的环境，从而造成个体处于既渴望又拒绝的矛盾的焦虑情绪之中。父母关系的融洽与否，也会影响着个体在家庭生活中安全感的形成。如果父母经常吵架、分居、离异等，个体在家庭中所感受到的就是一种焦虑情绪。并且，个体在对事物的反映与处理经验等都是来自于父母的言传身教，父母在某一事情的情绪反应是什么样，个体在类似的事情上也通常会出现相同的情绪反应。
4、人际关系对焦虑的影响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梅迪?福斯特曾提出，美国大学生人群所共有的消极心理特点，即焦虑感与沮丧感是直接与其辨识符号的能力有关的。[5]在这样一种人际关系互动过程中，90后大学生对各类符号的认知能力会影响其人际交往效果，并由此产生一系列问题。个体在出生后的一段时间内都是与父母接触，人际关系单一。但当其逐渐接触到更多人时，他们就有了另一层人际关系需求——同伴和朋友，这时，个人交往的需要更为广泛，在与同伴朋友打交道时更多的会在意自己是否被同伴，同伴与朋友对自己的态度等等，都会对形成焦虑情绪产生影响。当个体预期达到的同伴关系没有得到很好的满足时，相应的就会产生对人际关系的危机感与不信任感，这种感觉往往就伴随着焦虑情绪的产生。[6]
5、文化因素与焦虑的形成
人总是生活在一定的社会文化环境之中，文化在人的生活中不可或缺，无论是在生活中、在工作中还是在互联网时代下的网络媒体中都以其特定的方式发生作用。同时，作为个体的我们也都在以各种方式表现着文化。文化因为其潜移默化、影响人们认知的特点，在个体焦虑情绪的影响因素中是有着重要地位的。在当今这个处处都是竞争的社会文化条件之下，大学生更多地受到来自社会市场法则的符号系统影响，竞争、适者生存、世俗意义上的成功等文化“符号”在人类文明进步的发展过程中传递于社会、家庭、学校多个社会性场所，对大学生的影响甚巨；同时，互联网的发展也使这些“符号”的传播速度加快，人们已经很难不被影响。当这些“符号”背后所象征的“生存及生活得更好”的需求引起了焦虑，焦虑也便随着这些“符号”在人际间的传递而进行传递了。
四、结语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发现影响90后大学生焦虑的因素有很多，但归根结底都是其自身的符号系统在发挥作用。在个体的符号系统之下，受其系统内的规则条件的制约与引导，个体认知来源于系统中社会、文化等因素与个体的相互作用。如何引导大学生构建有利于自身心理健康的符号系统，将是解决大学生心理健康问题的有力措施。
参考文献
[1] 党彩萍. 焦虑研究述评[J]. 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5,42(4):99-103.
[2] 胡荣. 符号互动论的方法论意义[J]. 社会学研究, 1989(01):98-104.
[3] 赵蕊. 状态—特质焦虑研究的回顾与展望[J]. 学理论, 2011(01):158-159.
[4] 王亚. 疫情防控期间大学生焦虑水平及其影响因素研究[J]. 教师教育学报, 2020,7(03):76-83.
[5] 毛晓光. 20世纪符号互动论的新视野探析[J]. 国外社会科学, 2001(03):13-18.
[6] 张翔王旭峰. 当代大学生人际信任与交往焦虑因素分析——以南昌地区为个案调查中心[J]. 江西师范大学学报, 2003(04):87-92.
项目课题：本文受2019年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计划项目资助，是“符号互动论视角下90后大学生焦虑的现状、原因及对策分析”课题研究成果，课题组成员：张焱，叶文静，林华，周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