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妮
（陕西师范大学民族教育学院 西安 710062）
摘要：道德教育是新时代儿童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社会各系统交互联动的结果呈现。新时代背景下儿童道德教育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应从各个要素之间考量，本研究拟运用布朗芬布伦纳的生态系统理论探索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的影响因素与发展建议。
关键词：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生态系统理论
儿童是祖国的花朵，是祖国的未来。近年来学界对儿童各方面的研究热潮不断，对于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的研究也如火如荼。习近平在2020年儿童节寄语中强调“希望广大少年儿童坚定理想信念，磨炼坚强意志”[1]，这说明了党和国家对广大儿童道德培养的重视。当下影响儿童道德教育的因素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儿童作为新时代背景下的弱势群体，道德养成需要家长、老师、学校、社会各教育主体的关切，但粗放型的道德教育手段，缺乏科学性的道德教育观念给儿童的道德培养带来诸多不利因素。本文拟以生态系统理论的视角探索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的影响因素。
一、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及生态系统理论视角
道德教育 是一种特殊的教育形式。现代道德教育正是以道德知识的可教为基础，进行着道德教育内容、方法、程序、途径的设计[2]。2017年9月出台的《中小学德育工作指南》指出“始终坚持育人为本、德育为先......以培养学生良好思想品德和健全人格为根本”[3]，这一文件将发展儿童道德教育的重要性提升到了政策的高度。近年来儿童教育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学业成绩、思维能力、心理健康等方面，儿童道德教育的研究较少，但促进儿童身心全面发展，道德教育的重要性显而易见。因此，梳理新时代儿童的道德教育影响因素尤为必要。
著名的心理学家布朗芬布伦纳提出的生态系统理论认为“人的发展受到生活于其中并与之相互作用的不断变化的嵌套式环境的影响，这些影响因素被称作系统，包括微系统、中系统、外系统和宏系统”[4]。这四个层次的分界是以行为系统对儿童发展的影响直接程度衡量的，从微系统到宏系统，对儿童的影响也从直接到间接层层递进[5]。从布朗芬布伦纳提出的行为系统组成与特点看，再对照新时代儿童的道德教育考察，可以看出两者的密切相关性。首先，两者理论相关。布朗芬布伦纳的生态学理论是在发展心理学、人类学学科基础上形成的。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的研究也吸取了教育学、人类学的内容，两者存在理论上的契合性。第二，两者的研究对象相关。布朗芬布伦纳的研究对象是儿童，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的研究对象也是儿童。第三，两者内容相关。布朗芬布伦纳研究的儿童行为和新时代儿童的道德教育都是一个完整的系统，两者在内容和结构上存在共同点。
二、生态系统理论视角下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的影响因素
（一）微观系统对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的影响
微系统是发展中的个人在特定的面对面的背景环境中，所经历的一种关于活动、角色及人际关系的模式[6]。新时代儿童所处的微系统是指新时代背景下儿童在日常生活中直接接触频率和交往频率最高的微环境，主要包括家庭、同伴、邻里社区等环境。
1.家庭微系统中父母的影响。家庭是新时代儿童微系统中接触接触频率最高的场域，父母作为家庭的核心成员，对孩子的影响不可忽视。但新时代背景下，多数父母疏于对儿童道德方面的教育，并且在家庭道德培养问题上缺乏专业科学的指导，将德育工作全权推给学校老师，对于教育孩子的事情存在“学校就是教育孩子的地方，孩子犯了错误说明老师教得不好”的观念，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不利于家庭道德教育的正常开展，容易导致孩子产生疏离感，久而久之就会影响儿童与父母的亲子关系。
2.朋友微系统中同伴的影响。随着儿童的年龄增长，逐渐过渡到青春期，微系统的状态也随之不断变化，家长的重要性在青春期期间可能减弱，而同龄人的重要性增加[7]。多数儿童在青春期阶段进入寄宿制学校，儿童接触的最多的变成了同伴、教师以及学校中的工作人员等。这一时期由于儿童的个性逐渐突显，择友观念变得各不相同，学校中的多元化的小团体、小组织更能说明这一点。儿童的交友观直接影响着他们道德观念观的建立，如果儿童能结交积极向上、阳光正面的同伴，就会对儿童道德观的树立产生极大的回报价值，反之，如果儿童身边充斥着不良行为问题的同伴角色，就会对其道德教育产生消极影响。健康的朋友微系统形成的基础是互惠互利关系，同伴之间的优缺点也会相互影响，倘若这一互惠关系被打破，微系统的影响质量便会下降，从而导致其他微系统力量的增强，比如早恋对象。
3.社区微系统中邻里的影响。社区微系统中邻居对儿童的影响是日积月累、潜移默化的。邻里是儿童微系统中最熟悉、最亲密的社交网络，构成了儿童人际交往中的重要影响因素。聚集在优质社区的孩子，可以从邻里中间获得较好的示范。在以工作稳定、接受良好教育的中产阶层成员为主的社区中，邻里长辈为孩子树立了积极向上的榜样，孩子更加重视教育、遵守学校规则、努力学习[8]。良好的邻里榜样对儿童的道德观念发展产生着面对面的直接交互作用，在耳濡目染下儿童的道德建设和人格塑造受到影响。同时，儿童也会对邻居的道德重塑带来影响，这是一种交互往复、不断升级的系统循环。
（二）中系统对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的影响
交互影响的许多微系统构成中系统。中系统指发展中的个人所处两个或以上环境中发生的连结和历程[9]。儿童的中间系统是指新时代儿童接触并影响其道德养成的各微系统间的交互关系，主要包括学校人员之间的关系，同伴之间的关系以及家庭成员与学校人员之间的关系、学校成员与同伴的关系。
1.家庭—学校中系统的影响。中系统中的交互作用是指儿童同时充当多重身份，如家庭中扮演孩子，同龄人中扮演朋友，学校中扮演学生，邻里中扮演邻居等等，这些不同的身份特征意味着他人发挥着补充角色，同时这些角色在不同程度上影响着儿童的行为方式、道德观念。中系统中不同微系统间的协调程度越高，对儿童产生的影响越有力越持续。如果学校和家庭的沟通协作化程度越高，对孩子的影响也就越有效。
2.学校—同伴中系统的影响。同伴的影响在儿童成长过程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学校微系统与同伴微系统的关系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儿童，同伴对学校规则的遵循程度也影响着儿童对学校规则的遵守情况，如果同伴与学校这两个微系统处于动态平衡的关系，那么对儿童产生的影响也将是积极正面的。反之，如果同伴与学校两者存在诸多分歧，比如同伴对老师的不尊重、对学校工作人员的不配合、不积极参加体育活动就会间接影响儿童对老师的态度、对学校规章的配合度和对体育活动的参与度。
（三）外系统对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的影响
外系统由两个或以上情境之间发生的连结和进程构成，其中至少有一个情境不包含发展中的个体，但其中发生的事件对个体所在的直接环境中的进程产生间接影响[10]。儿童外系统是指儿童并未直接参与或接触的社会情境，但会对儿童的道德教育产生间接影响的系统，主要包括父母朋友圈、学校职能部门、同伴家庭等。
1.父母朋友圈外系统的影响。
父母的社交圈虽然儿童并未直接参与，但是父母的社交网络、所处的阶层以及社会地位均对儿童的道德教育产生间接的影响。法国著名的社会理论家布尔迪厄提出的文化资本的再生产理论就是阐述教育与阶级地位的代际传承关系[11]。如果父母的社会阶层地位较高，那么孩子占有的教育资源（也包含道德教育资源）就相对丰富，反之，孩子的家庭背景是劳动或边缘阶层，则占有的教育资源就少。
2.学校部门外系统的影响。学校的职能部门主要包括学生处、教导处、保教处、总务处等，这些职能部门都是学校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宗旨是为学生服务的。健康有序的职能部门使儿童在优良的学习环境中学习，有助于增强儿童的责任感与归属感，例如学生处为学生服务的理念有助于儿童形成服务他人的道德观念，教导处的日常管理使儿童养成遵守规则的道德意识等。
3.同伴家庭外系统的影响。同伴的家庭虽然没有直接对儿童道德养成产生影响，但是由于儿童长期与同伴交往，同伴家庭的道德理念、品德行为等无形中会对儿童的身心、道德方面产生间接影响。同伴家庭道德教育通过同伴这个媒介间接传递给儿童，从而形成或积极或消极的影响。
（四）宏观系统对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的影响
宏系统是指作为整体的上一级系统（微系统、中系统和外系统）在文化和亚文化层面上内容和形式的一致性，伴随着这种一致性的是信念因素或意识因素[12]。宏系统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儿童的思维习惯、价值观念等，是一种无形但不可忽视的影响力量。宏系统对儿童道德教育的影响主要包括教育政策、文化模式、社会主流价值观、大众媒体等。
1.教育政策宏系统的影响。教育政策是影响儿童道德教育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2004年2月颁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的若干意见》强调“坚持以人为本，教育和引导未成年人树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想信念和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养成高尚的思想品质和良好的道德情操”[13]，这一文件表明了儿童道德建设的总方向，回答了儿童道德教育“走向何处”的问题，影响着儿童道德教育的教育目标，对新时代儿童的道德培养具有指导意义。
2.文化模式宏系统的影响。美国人类学家露丝•本尼迪克特在其《文化模式》一书中曾说“绝大多数人之所以被塑造成了他们的文化的那种形式，是因为他们的天分中存在极大的可塑性，面对他们降生其中的社会模铸力量，他们是柔软可塑的”[14]，说明了文化模式宏系统对儿童道德教育的制约与影响。当前我国的文化模式主要是以马克义主义思想为指导，倡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爱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社会主义，在此背景下的儿童道德教育的目标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道德教育也应该顺应潮流，培养新时代儿童。
3.社会主流价值观宏系统的影响。社会主流价值观也影响着儿童的道德教育观。当前我国社会主流价值观倡导的是以人为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素质教育，这种符合时代潮流的道德教育无疑不在影响着新时代儿童的道德观、人生观、世界观。
4.大众媒体宏系统的影响。随着互联网时代而到来，大众传媒的影响力不可小觑。不同类型的媒体对青少年道德价值观的影响力度也不同。网络媒体对规则、自律、利他德目的影响力度最大，电影媒体对爱国德目的影响力度最大，广告媒体对环保、诚信德目的影响力度最大[15]。总之，大众媒体是影响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的绝对力量。
三、新时代儿童道德教育的发展建议
（一）家长重视对儿童优良品质和健全个性的培育与引导。微系统的视角下，儿童长期受到父母或者家庭其他成员的熏陶，儿童也相应的影响着父母。父母应该重视家庭道德教育，里清自己的责任与义务，掌握正确的家庭道德教育方法，摒弃落后的道德教育观念，培养顺应时代发展的儿童。
（二）教师创新道德教育方式，关注儿童身心健康与发展。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教师应该创新道德教育方式，学会利用科技力量提高儿童道德水平，如利用手机APP监测儿童道德养成情况，对儿童德育培养工作实行动态调整，建立儿童道德培养档案袋等。
（三）对家庭教育立法，明确家长在子女道德教育上的责任。当前家庭暴力愈演愈烈，有关家庭教育的法律法规亟需建立。此外，随着当前人们的责任意识淡薄，对抚养子女的责任义务认识不深刻等，更应建立完善的家庭道德教育体系，细化父母的责任与义务。
（四）社会各系统要形成合力，使道德教育保障更有力。布朗芬布伦纳的生态系统理论告诉我们各个微系统之间的协调一致才会促进儿童道德教育发展，所以家庭、学校、社会合作的价值性与必要性显而易见，只有社会各系统拧成一股绳才能促进儿童道德教育的长远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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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old.moe.gov.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moe_1201/200703/20055.html.
[14]露丝•本尼迪克特.文化模式[M].王炜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8（05）：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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