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贴标签”,有效把握文本

发表时间:2020/11/30   来源:《文化研究》2020年8月下   作者:杨洁
[导读] 大多数老师都把教学目标和重点放在通过文本中两位病人美丑善恶的对比扬善抑恶,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上。
江苏省宜兴市广汇实验小学 杨洁 214200 【摘要】大多数老师都把教学目标和重点放在通过文本中两位病人美丑善恶的对比扬善抑恶,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上。立足文本,人物的善恶不可简单“贴标签”。文本主题的把握需建立在细读深读文本的基础上。《窗》这篇小小说的主题放在交流的沟通与闭塞、欲望的膨胀与抑制上更为合适。 【关键词】告别“贴标签” 把握文本 文本新解 《窗》是澳大利亚作家泰格特笔下的一篇小小说,被编入苏教版八年级语文下册第四单元。它通过描写发生在一间病房中两位病人之间的故事,在矛盾冲突中展现了不同人物的性格特点,意味深远,发人深省。 大多数老师都把教学目标和重点放在通过文本中两位病人美丑善恶的对比扬善抑恶,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上.然而笔者在多次阅读文本之后,却总感到有些不对劲儿,笔者认为其主题与其说是褒贬人性的善恶,还不如说是针砭世人心灵的闭塞与无休止的的欲望的膨胀。 一、靠窗病人真的善吗? 靠窗病人的心灵是否美善有待商榷。 靠窗者描述窗外美景的动机值得怀疑,大多数老师把靠窗病人描述窗外美景的意图概括为鼓舞病友的意志,为病友带来欢乐。文本其实并没有直接告诉我们靠窗者描述美景的真正意图。我们普遍的推断来自于描述之景的生机与美妙以及这样的描述给另一位病人带来的感受:“躺着的那位病人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一切。”“这个时刻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享受。”这样的推断有其合理但不绝对正确,只能说明我们的老师是善良的,没有以恶意的眼光来揣测靠窗病人的意图,把靠窗病人向同伴描绘美景当做“善意的谎言”。 如果以一个空想家的角度呢?靠窗病人仅仅是无聊之中用美好的景象来娱乐自己,那不过是自欺欺人,只要能让自己舒心解闷并有听众不明真相的认同以强化想象的“真实”,那又何妨?如果以一个阴谋论者的角度呢?靠窗病人为什么随心所欲、凭空捏造虚假的美景?或许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说谎是不是故意刺激不靠窗病人?他这样肆意的捏造有没有真正考虑听众的想法?他是不是也不喜欢这个靠窗床位,想挪个位置,所以在欲擒故纵? 所以靠窗者尽管对窗外之景描绘得再生动再美丽,并不足以说明他的动机就是好意的,他的心灵就是美善的。既然靠窗者的心灵是否美善难以断定,那么他就无法同不靠窗者的丑恶形成对比;既然失去对比,所谓小说的主题是“扬善抑恶”就显得缺乏依据。 二、不靠窗病人真的恶吗? 我们普遍认为不靠窗病人是恶的,依据是他在靠窗病友生命垂危的时候的选择是冷漠、纹丝不动、见死不救。可是见死不救就是恶吗?如果说不靠窗病人做出来另一番抉择——按下了电铃,救人一命,那么说他具有崇高美德与美善品质,毋庸置疑。如果说,在那样的关键时刻不靠窗病人使用其他手段加害于病友并置他于死地,那么说他恶,毋庸置疑。问题是他的选择是尴尬的——见死不救,但没有做善的事情就是恶吗?善的反面是不善罢了。见死不救是不善,而非恶。 其实我们教师不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俯瞰众生,评判善恶。扪心自问,假如我是不靠窗病人,终于有那么个送上门的绝佳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我会怎么做?我能保证一定救他?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恶是非黑白对错,更多的是处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

我们不能给学生营造一种非黑即白的过于单纯的价值观,学生终究是要进入社会的,赤子之心固然要保护,适应社会的能力更要培养。就像社会热议问题“老人倒了扶不扶”,这样的矛盾问题是无法简单回答的,与其纠结于对错,不如探讨这类事情如何避免,遇到了如何去应对。 此外,我们是语文老师,不是政治老师,语文课有其必要的情感、态度、价值观导向,但我们不必过多地纠结、论争于此,语文课仍然要侧重于语文性,侧重于文本本身。 三、主题何在? (一)交流的沟通与闭塞 《窗》是一篇极具象征意义的小小说,题目“窗 ”具有象征意义:心灵之窗。病房具有象征意义:窄小的病态社会.窗外光秃秃的一堵墙具有象征意义:横在人们心坎上的障碍物;两个病人也具有象征意义:具有病态心理的人与人。 当不靠窗病人听着靠窗病人对窗外美景的描述时,观看窗外美景的欲望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这本来属于正常人的正常心理。但问题是——他并没有把这种想法坦白直接地告诉靠窗病人,没有向对方病友哪怕一次提出调换床位的要求。究其原因,或许在他看来人们决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既得的利益或地位,哪怕是一丁点的东西,所以他只有把那种想法闷在肚子里发酵,以至最后发展到见死不救的地步。这就说明不靠窗病人的心灵是闭塞的,绝没有跟他人沟通的意愿。靠窗病人也是如此,他从未坦白真相,也未坦白“美好的谎言”的动机。他们是生理上的病人,也是心理上的病人:心灵上由于自私而带来的严重的闭塞.彼此缺乏沟通,甚至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自私的人心之间越来越难以沟通的现象便成为现代社会的一大症结。两个病人之间的心理矛盾斗争不正是现代社会人们心理关系的缩影吗? 窗原本是室内外沟通的桥梁 ,然而文本中的“窗”却形同虚设,因为它的外面被墙堵住了。小说开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界。”而结尾却说:“他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一堵墙。”很显然,对于两位病人来说来说.窗外世界早被光秃秃的一堵墙堵住了。横亘在二人之间的,也是一堵“心墙”。 (二)欲望的膨胀与抑制 靠窗的病人用自己的想象力构建了一幅美丽的窗外风景,殊不知,他在构建这个善意的谎言时,也埋下了嫉妒的种子。不靠窗病人不是盲人,他也有眼睛,也有欣赏美的愿望。欲望渐渐膨胀起来。他的见死不救是欲望不断膨胀最终无法抑制的结果:“津津有味地听这一切”→“为什么偏是他有幸能观赏到窗外的一切?为什么自己不应得到这种机会的?”→“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而感到惭愧,竭力不再这么想”→“愈加克制,这种想法却变得愈加强烈”→“紧挨着窗口的为什么不该是我呢?”→“他凭什么要占据窗口那张床位呢?”一系列的心理变化中我们可以看出不靠窗病人其实也有向善之心,他也会为自己的嫉妒心理感到惭愧,可惜最终没有战胜心魔,任由嫉妒心的过度膨胀冲垮了理智。 作者是否也是在借由小说来传达这样的主题:嫉妒之心极其可怕,私欲的无限膨胀最终会带来无法想象的后果。要学会抑制,保持理智,释放心灵压力,保持心灵的平静。作者希冀借不靠窗病人曲折的心路来拷问内心的私欲,呼唤理性的回归,引起读者的共鸣。 结论:立足文本,人物的善恶不可简单“贴标签”。文本主题的把握需建立在细读深读文本的基础上。《窗》这篇小小说的主题放在交流的沟通与闭塞、欲望的膨胀与抑制上更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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