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波
黑河学院
摘要:跨界民族舞蹈是我们认知社会文化的一种方式和角度。文章从中国景颇族与俄罗斯克钦族同源跨界而居的民族历程出发,以传统节日盛会“瑟宾节”为例,通过对其历史传承与文化“复兴”过程的描述与分析,指出鄂温克族与那乃族是如何通过“情境”中的舞蹈来实现文化认同的,籍此来探索中国跨界民族舞蹈文化认同研究的多种路径与方法。
关键词:同源跨界;民族舞蹈;文化认同
中国约有 31 个民族跨 19 个国家居住,其中,在中俄边境线上就有约 10个左右的跨界民族或文化群体。跨界民族舞蹈研究所包括的对各民族日常生活中的仪式、歌舞和表演的文化价值和意义的阐释,不仅能够表明其民族间
的交往和互动方式,阐明其艺术行为背后的深层文化内涵,而且在寻求跨界民族与其他民族在社会互动过程中和谐共处的方式中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一、对于同源跨界民族舞蹈认同的概述
跨界民族舞蹈是我们认知社会文化的一种方式和角度。“认同”(identity 或 identification)一词在弗洛伊德看来,指的是“个人与他人、群体或模仿人物在感情上、心理上趋同的过程”b。它虽然是一种主体行为,由“自我”界定,却又是自我与他人交往的产物。文化认同 (culture identity) 是在与异文化主体交往互动中产生的认知本民族文化内容的从心理到行为的一种实践过程,通常被理解为一系列对本民族文化的反思性行为,甚至包括对所在民族文化体系的重新认识和界定。文化认同具有多重特征,它包含对民族起源、生活方式、宗教信仰、语言文化等方面的认知。文化认同有浅层认同和深层认同之分。浅层的认同可以通过对包括民族语言、生活方式和风俗习惯等外在文化因子的认同来实现。深层的认同应该是隐含在这些艺术符号背后的宗教信仰和族群起源,它们更为稳定的存在于同源民族的社会生活中。通过舞蹈这一艺术形式对同源跨界民族文化认同的解读,可以从关注其发生的共同“情境”开始。“情境”在本文中既包括纵向的历史序列,也包括横向的文化诸因子,更包括舞蹈事项所发生的那个特定的时间与空间。
二、中俄同源跨界民族舞蹈共同的“同源”
在历史的进程中,中国鄂温克族和俄罗斯那乃族作为同源民族,虽然有着明确的政治边界,不同的国籍身份,并分别表现出与其他文化支系之间的碰撞和交锋,但共同的民族起源和生活环境,相似的生活方式和原始信仰使得他们生活中的艺术形式仍然表现出诸多的文化相似性。民族(民间)舞蹈存在于人的生命的起点与终点,贯穿于一个人年复一年、周而复始的生活与生命的循环中。舞蹈是人们的生活方式、风俗习惯、宗教信仰,以及伦理观念印刻在身体上的痕迹。人们在某种“情境”中通过身体有规律的运动,自然地流露出对个体与民族,历史与现实,情感与理性的认知。找寻跨界民族生活中共同的文化事项可以作为我们理解和认识跨界民族舞蹈文化认同的前提。作为同源跨界而居的民族群体,中国鄂温克族和俄罗斯那乃族在与其它民族的交错杂居与生活往来中,在民族信仰等诸多民族文化事项中表现出共同的文化相似性而相“和”。
通过“瑟宾节”来进一步讨论文化认同就是依托于民族历史与生活这一“情境”中的“同”来实现民众对生活经历与生命历程的“和”的表达。
三、中俄同源跨界民族舞蹈认同的表现
舞蹈是民族生活中的一部分,人们通过身体的运动来表达情感,填充生活意义。舞蹈从来不是单一的艺术形式,人们载歌载舞,用艺术化的身体语言来表达对生活、社会与自我的认识。跨界民族舞蹈是我们认识民族(民间)文化的一种方式和角度,我们通过关注舞蹈及其相关事项在时间和空间中的变化来阐释这些变化表现出来的不同象征意义。虽然实现文化认同研究的方式和角度是多样的,但跨界民族舞蹈作为一种动态的文化“表征”有其特殊的价值与意义,那就是由文化主体通过身体运动而实现的从心理到行为的对共享的从民族起源到现实生活的诸文化因子的反思与认知。其一,因为舞蹈载体的特殊性,同一民族的舞蹈形式在不同时期会表现出或多或少的差异性。舞蹈的体态、动作和动作修饰,以及队形和舞具的变化是人们在历史进程中,通过一代接一代的对舞蹈传统的不断认识,在保留基本风格韵律不变的情况下,表现出对社会变迁和生活方式变化的身体表达,从而通过保存、发明和添加新的文化内容而实现文化传承。不管舞蹈的形式和内容发生何种变化,那种从民族文化之“根”中生发出的与民族精神相契合的“韵律”与“味道”将永远是我们理解与舞蹈文化有关的诸问题的主要方式与路径。其二,在舞蹈的文化认同研究中,我们不能忽视“情境”的重要性。就跨界民族舞蹈来讲,文化认同研究应该具有一种层次性。较为直观的服饰、语言、生活方式等我们都可以通过载歌载舞的体征来认知,这是舞蹈的文化认同的第一个层次。而通过身体有规律的运动传达出来的有关民族起源与宗教信仰的内容,更需要借助文化“情境”的力量来实现。例如,“瑟宾节”中的服饰和舞具中,我们可以看到不同支系不同地方的景颇人之间的差别,而隐含在目瑙示栋的象征符号和舞蹈队形中的宗教信仰和民族起源的信息则是通过“瑟宾节”的情境中各部分文化事项之间的互动关系实现的,这应该是舞蹈的文化认同的第二个层次。所以,文化认同不应该仅指文化内容表面上的“同”,更应该标示出隐含在表面相似性的文化事项背后的逻辑的“同”。其三,文化认同既包括在异文化主体的影响和参照下的对本民族文化的反思,也包括分居在其它国家的同源民族主体彼此间的文化认同。人们通过日常生活与社会交往,以及在节日氛围中察觉到彼此间文化的相似性时,能够感受到一种连接你我内心的情感的力量。国家作为政治边界对文化认同的影响不容忽视,但并不会起到完全的“区隔”作用。
四、结论
文化认同中的社会精英起着不可小觑的作用,他们是实现文化认同的实践者。社会精英在与异文化主体的交流互动中,敏锐地捕捉到自身与他者之间的区别,重新学习本民族文化知识,自觉地反思本民族文化特性和未来发展趋势,并努力实践其文化理念。
参考文献
[1]高莎.基于文化视域下的民族舞蹈探究[J].贵州民族研究,2019,40(05):137-140.
[2]于悠悠.跨文化语境下民族舞蹈美育的多场域共赢机制构建[J].南京艺术学院学报(音乐与表演),2016(04):149-155.
课题来源:黑龙江省教育厅科研业务经费项目;课题编号:2018KYYWF1253
课题名称:中俄同源跨界民族民间舞蹈流变的比较研究 课题编号:2019D003
项目来源:黑龙江省艺术科学规划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