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的语言特点研究—浅谈曹雪芹的文字艺术

发表时间:2020/12/9   来源:《中小学教育》2020年5月13期   作者:邱添
[导读] “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⑴在中国小说史上,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红楼梦》都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它代表了古典小说创作的最高成就。
        邱添
        浙江省丽水学院教师教育学院小教193班

        摘要:“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⑴在中国小说史上,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红楼梦》都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它代表了古典小说创作的最高成就。
        关键词:红楼梦;人物语言;性格特点;分析
        我曾将这部小说先后阅读过十余遍,除了老生常谈的批判封建制度、追求个性解放的思想高度之外,作者曹雪芹的文字艺术也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研究“红学”的相当一部分学者就是通过分析曹雪芹的文字,抽丝剥茧地勾勒出当时的社会背景,从而使作者所表达的进步思想在学术高度上更加深刻。
        《红楼梦》的语言运用在形象化和诗意化的同时,暗藏着许多值得反复推敲的玄机。独特的语言艺术和卓越的思想成就如同两座齐平的高峰,推动《红楼梦》成为了“中国文学的代表、世界文学的精品”。
关键词:《红楼梦》;语言特点;伏笔和线索;暗喻和谐音;白话艺术
一、“草蛇灰线,伏延千里”⑶——曹雪芹的伏笔和线索
        要想分析曹雪芹在《红楼梦》里的语言艺术,“草蛇灰线”这一技法是绝对避不开的。
        “草蛇灰线”的本意是蛇在草丛中穿行,棉线在炉灰中拖过,都只留下隐约可见的痕迹,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线索”或者“伏笔”。纵观整部《红楼梦》,“草蛇灰线”的写作手法贯穿小说始终,在这里举一个比较有代表性的例子——青埂峰下一僧一道。
         《红楼梦》开篇讲述了通灵宝玉进入贾府前的前尘往事,便是由“骨骼不凡,丰神迥异”的一僧一道,将女娲补天未用的弃石,带到了“那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后事读者便俱知,这块石头成了贾宝玉出生时口中衔着的通灵宝玉。这是一僧一道的首次出场。
         同一回中,一僧一道还出现在了甄士隐的梦中,借甄士隐之梦向读者讲述了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木石前盟。跛足道人还在甄士隐寄人篱下受尽冷眼时,用《好了歌》度化了他。
         第三回林黛玉进贾府,曾说起三岁时有一个癞头和尚要化她出家去治病;第七回薛宝钗的金锁,上有两句吉谶亦是癞头和尚送的,还说“必须錾在金器上”,由此引出了后头的“金玉良缘”。第十二回贾瑞重病将死,一个跛足道人赠了他一面“风月宝鉴”教他保命,不过最后贾瑞还是歹心不死送了命。第二十五回,宝玉和凤姐被马道婆施法魇住眼看就要丧命,癞和尚和跛道士再次出现,给通灵宝玉重新开光救回了叔嫂二人。
         一僧一道的最后一次出场是在高鹗续写的第一百二十回,两人言宝玉“俗缘已尽”,将他带回了青埂峰下。
         一僧一道所占的篇幅并不算大,但他们的每次出现都承担着推动故事情节前进的关键作用,小说的首尾呼应也体现了作者对草蛇灰线这一手法的熟练运用。
二、“假语村言”——无处不在的谐音和暗喻
        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最常见的手法就是谐音和暗喻,他善于通过人名的谐音或意有所指的诗词来暗示故事的情节走向。
(一)真事隐、假语存
         《红楼梦》的开端和结局皆涉及了两个人:甄士隐和贾雨村。第一回回目“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最后一回回目“甄士隐详说太虚情,贾雨村归结红楼梦”,这两个人在故事中扮演了揭幕和收束的角色。


         在最后一回中,作者借“雪芹先生”之口感叹《红楼梦》“果然是‘假语村言’”,明示了贾雨村这个名字所用的谐音含义,同样,甄士隐——“真事隐”的谐音也跟“假语存”形成呼应,在故事结束后给带给读者一种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荒诞感。
(二)原应叹息
         另一处明显的谐音游戏,就是贾家四位小姐的名字。贾元春、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四姐妹的名字连起来正好是“原应叹息”的谐音,而这也恰好暗合了四姐妹不幸的结局。
         贾元春入宫之初风光无限,才选凤藻宫、省亲大观园,但最终因病薨逝,正应了那句“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贾迎春遇人不淑,误嫁“中山狼”孙绍祖,最后悲惨地悬梁自尽,“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贾探春能干伶俐、治家有方,但最后仍躲不过远嫁的命运,“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贾惜春年纪最小,经历了贾家的败落,一身缁衣出家去也,道是“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四人的悲惨命运无一不叫人摇头叹息。
(三)太虚幻境
      第五回“贾宝玉神游太虚境,警幻仙曲演红楼梦”被公认为信息量最大的章节之一,本回主要通过宝玉在太虚幻境所见的金陵十二钗名册及其判词,还有警幻仙姑命人演唱的十二支红楼新曲 ,明确地揭示了文中最主要的十二名女性最终的命运。
     以金陵十二钗正册第一首诗为例,“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大部分读者都能判断出,这首诗同时将黛钗二人囊括在内,这也是许多红学家提出“黛钗合一”设想的起源。而黛钗二人最终的结局,也呼应了宝玉在太虚幻境所品的茶酒之名——“千红一哭(窟)”“万艳同悲(杯)”。
         类似的借诗暗喻不仅只存在本回中,在后文中也有很多体现,比如贾元春在第二十二回中所制的灯谜,“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⑷13——谜底是爆竹,暗示了贾元春甚至于整个贾府从荣宠盛极到门庭败落的不幸命运。
         总之,小说中谐音和暗喻手法随处可见,从中也能看出曹雪芹深厚的语言功底。
三、雅俗结合——深入浅出的白话艺术
        《红楼梦》是中国长篇白话小说的一座高峰,语言运用雅俗结合、拿捏得当。
        要说雅致,第三十八回关于大观园众人结社题写十二首菊花诗的描写绝对在列,无论是对众人神态动作的刻画——凤姐吃蟹、黛玉饮酒......还是十二首菊花诗的内容,无不体现出角色品味的高雅,而曹雪芹成功地通过文字将这种高雅传递给了读者。
        说到通俗,曹雪芹刻画的下人形象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口语特点,甚至还有粗鄙之语,但并不使人讨厌,反而给读者一种接地气的感觉。
        开篇第一回,跛足道人度化甄士隐的《好了歌》更是小说中白话诗词的典型。在诗词占比相对较大的第一回,“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这样通俗易懂的白话歌谣,跟“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清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这样文采斐然的诗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不显得粗俗突兀,曹雪芹深入浅出的雅俗结合能力可见一斑。
        《红楼梦》在文学上的伟大成就以及对后世的深远影响毋庸置疑,以上浅谈的三个方面也无法完全涵盖曹雪芹的语言艺术。除此之外,《红楼梦》这部优秀小说还有更多值得发掘和深思的地方,希望红学领域的各位学者能够持之以恒地进行研究,让我们普通读者也能感受到中国古典文学艺术的语言之美。
        
        参考文献:
        [1]曹万春.《红楼梦》的语言艺术——北京方言的特点及妙用[J].保定职业技术学院,2010(02):65-66+69.
        [2]唐亚娟.惊人翰墨语言为上 醒世文章人物最先——《红楼梦》人物语言的性格化特点分析[J].铜仁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综合版),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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