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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膺禅学思想研究*

发表时间：2020/12/9 来源：《文化研究》2020年9月上作者：胡臻

[导读] 云居道膺(？-902)，嗣法于袁州洞山良价，乃禅宗五家七宗曹洞宗第二代祖师，系青原第六世祖师，对曹洞宗的宗风发扬功不可没。

江西南昌大学胡臻 330031

摘要：云居道膺(？-902)，嗣法于袁州洞山良价，乃禅宗五家七宗曹洞宗第二代祖师，系青原第六世祖师，对曹洞宗的宗风发扬功不可没。先访无学，后造洞山，终云居山举扬曹洞宗风，被唐昭宗赐紫袈裟及师号，云居讲经说法三十年，座下徒嗣多至一千五百余人，著名法嗣有云居道简、同安道丕、归宗怀恽等。并且还将曹洞宗法嗣传扬海外，其中禅门九山中的须弥山派更是代代相传，千余年后，故本次对其生平及主要思想做一个大致的梳理。曹洞宗在国内外传播很广，法嗣数以千万计，道膺精神仍在，足以说明道膺的重要地位。
关键词：云居道膺；曹洞宗；心足观
        【课题项目】2019年江西省研究生创新专项资金立项项目“曹洞宗云居禅系研究”（YC2019-S013）。
        关于云居道膺的史料记载不多，主要集中于《五灯会元》《景德传灯录》《高僧传》等佛典中，另外就是在《瑞州洞山良价禅师语录》中也记载了道膺和其师洞山良价的一些对话语录。
        一、道膺生平
       道膺禅师出生于晚唐时期，具体出生年份还未有定论，只知其唐天复二年正月三日（公元902年）示寂，谥“弘觉大师”，塔号圆寂[ 〔宋〕道原纂：《景德传灯录》第17卷,《大正藏》第51册：p.360.]，俗姓王，幽州蓟门玉田（今河北玉田）人，二十五岁于范阳郡（今涿州）延寿寺处受具戒。当时他的剃度师要求他学习声闻律仪，道膺反而感叹道：“大丈夫可为桎梏所拘邪！”[〔宋〕赞宁等撰：《宋高僧传》第12卷，《大正藏》第50册：p.781.]之后便去了翠微无学禅师座下问道，参学三载之后，有一位云游僧人从豫章（今南昌）而来，盛赞洞山良价的禅法，于是道膺便辞别翠微禅师，前往参访洞山。在洞山得法之后便居于洪州云居山授禅讲法，故称云居道膺，经十五年，门下徒嗣已达千余人。据《景德传灯录》载“师如是三十年，开发玄犍，徒众常及千五百之数。”及《高僧传》“膺出世度人满足三十年。遗爱可知也。”可以推出道膺传法有三十年，而道膺真正传法是居于洪州云居山之后，彼时道膺已经至少二十八岁以上，即享年至少五十八以上，公元844年之前。
从其交游来看，时南平王钟传非常钦佩道膺之德风，于是便奏请唐昭宗赐道膺禅师紫袈裟及师号。另外荆南节度使成汭亦也对道膺禅师常有供养。
        从法脉传承来看，道膺一支也是洞山系历史流传最长久的一脉，据《景德传灯录》记载道膺法嗣二十八人，有语录记载的有十九人。如：杭州佛日和尚、苏州永光院真禅师、洪州同安丕禅师、庐山归宗澹权禅师等。
        二、心性论
        “新罗僧问：“是甚么得恁么难道？”师曰：“有甚么难道。”曰：“便请和尚道。”师曰：“新罗，新罗。”[ 〔宋〕普济集：《五灯会元》第13卷，《大正藏》第80册：p.480.]
        道膺的这番回答便是让新罗僧人认识到，即心即佛，无须向他处求，反观自心，心性的本体在于自身。也可以认为这就道膺的一个心性观。当然，道膺的禅学思想主要还是继承于良价的思想。比如：
        “问：如何是一法？师曰：“如何是万法？”曰：“未审如何领会。”师曰：“一法是你本心，万法是你本性，且道心与性，是一是二。”僧礼拜。师示颂曰：“一法诸法宗，万法一法通，唯心与唯性，不说异兼同。”[ 〔宋〕普济集：《五灯会元》第13卷，《大正藏》第80册：p.479.]
        这里道膺认为一法是本心，万法是本性，一法生诸法，万法一法通，唯心与性。也可以认为是理、事不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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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法就是真如本体，也就是理，万法就是世间的一切事物，当然性与心从本质上讲是体和用的关系，它们在空性上是相同的，但是在显现上还是有所差异的。
        三、工夫论
        道膺的觉悟是从“不思善、不思恶”开始的。明白了心识不到处便是沙门所重，心足、安分、无争等是云居道膺禅法的重要方面，但需要辩证地去看。
        “因兵马入云居山，众僧总走，唯有师端然不动。统军使不礼拜而对坐。便问：‘世界什摩时得安？’师云：‘待将军心足。’统军便礼拜为师。”[〔南唐〕静、筠二禅僧编《祖堂集》第8卷，《大正藏》第25册：p.449.]
        这里讲的是“心足”。直饶学得佛边事，早就用错了心，看不到古人讲得天花乱坠，也与自身无关，还是要从自身出发。
        俗士问僧：“某甲家中有一个铛子，寻常煮饭三人吃不足，千人食有余，上座作摩生？”僧(无对)。师代曰：“争则不足，让则有余。”[〔宋〕普济集：《五灯会元》第13卷，《大正藏》第80册：p.482.]
       这里便是“安分”与“无争”，依旧也是对于“心足”的一个体现，只有心足后才能无争，这也是区别于良价思想的地方。
        “上堂：‘得者不轻微，明者不贱用，识者不咨嗟，解者无厌恶，从天降下则贫穷，从地涌出则富贵，门里出身易，身里出门难，动则埋身千丈，不动则当处生苗，一言迥脱，独拔当时，言语不要多，多则无用处。’僧问：“如何是从天降下则贫穷。”师曰：“不贵得。”曰：“如何是从地涌出则富贵。”师曰：“无中忽有。”[〔宋〕普济集：《五灯会元》第13卷，《大正藏》第80册：p.481.]
        所谓天上降下则贫穷，是说天降好处反而使你贫穷，因为这只能使人产生依赖的心理。而地上经过自己的劳动，便涌出富贵也不难理解。这里既表现了道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教学方式也展示出道膺辩证地看待事物的联系。从这里可以看出道膺后期以及走出了自己独到的教学方式。其教学方式比较丰富，既有辩证式教学，也有譬喻式教学，有人向道膺问如何参禅，道膺便告诉他参禅就是放鸟雀儿。还有羚羊挂角行为启发式等等。
        四、小结
        总之，被虚云老和尚尊为洞云宗第二世祖师的道膺，为宗派发展起到了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但限于史料与语录公案的不足，对于道膺的了解也仅仅只能从侧面去了解，结合其师徒之间的对话以及当时唐末时期的社会动荡不安，我们还是能够感知到道膺的部分思想，其对乱世的悲悯，提出治愈的心足观，由此看来，心足、安分、无争便是对乱世最好的态度，而对于心、性本体的认识，以及对于乱世的治愈观，心足的禅观、辩证的教学观等等。这对于理解洞云宗的思想法脉源流有极大的帮助，也更对今后禅学思想有更好的借鉴与发展。
参考文献
1.〔宋〕道原纂：《景德传灯录》第17卷，《大正藏》第51册：p.360.
2.〔宋〕赞宁等撰：《宋高僧传》第12卷，《大正藏》第50册：p.781.
3.〔宋〕普济集：《五灯会元》第13卷，《大正藏》第80册：p.480.
4.〔宋〕普济集：《五灯会元》第13卷，《大正藏》第80册：p.479.
5.〔南唐〕静、筠二禅僧编：《祖堂集》第8卷，《大正藏》第25册：p.449.
6.〔宋〕普济集：《五灯会元》第13卷，《大正藏》第80册：p.482.
7.〔宋〕普济集：《五灯会元》第13卷，《大正藏》第80册：p.481.
作者简介：胡臻（1992年5月—）男，汉族，江西南昌，在读硕士研究生，学校：南昌大学，研究方向：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