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玉洁

发表时间:2020/12/11   来源:《文化研究》2020年9月下   作者: 张晓玲
[导读] 一个新的干净的冬天来了,渴望洁白的雪。

 张晓玲      

        一个新的干净的冬天来了,渴望洁白的雪。
      自小在南方长大,偶尔回一趟老家,也未必就赶上落雪的日子。爸爸是野战军,一直在南方换防。先是在山东莱阳,后来到了江西的南昌望城岗陆军学院,我9岁那年又换防到了福建的连江。雪,内心深处那份渴望,成了每一个冬天的殷殷守候。
        福建的冬天无雪。最冷的时候十度左右,一条秋裤,一件薄毛衫就过了冬天。路边的树上叶子依然茂盛,只有自然的老去,几乎看不出季节的更换。只是,花开的少了。  
        星期天,我们就会缠着爸爸讲老家的事,冬天的雪,爸爸说的最多。特别是老家下雪的时候他的童年趣事。爸爸说他小时候家里很穷,甚至没有一双像样的鞋,好的时候会有一双蒲草编的鞋子伴他过冬。故乡的雪啊,故乡的雪就融化进了模糊的记忆中。那年,爸爸带我们回老家过年,我们像一群鸡雏跟着爸爸妈妈大包小包的拎着,兴奋地向往着。终于,看雪不再是梦。
        那个冬天的年,虽然过去好多年了,却一如昨天发生的事就在眼前。
过年的时候,爷爷把炕烧的很暖和,炕上有花生和红枣。终于,窗外晶莹的雪花飘飘而下,弟弟和妹妹把鼻头压在玻璃窗上往外看。


爸爸和爷爷及叔叔在暖炕上说话。我是耐不住寂寞的,在爸爸的身后,揽住他的脖子,晃着,摇着,缠着爸爸带我们出去看雪。
      爸爸答应带我们出门。出了大门往东拐,有一个水塘,笑声阵阵传来。我们姐弟仨拔腿就往水塘跑,爸爸的指挥失灵,只好抓住跑慢了的小弟。小弟极力扭着身子也未能挣脱那只大手,只好作罢。水塘里很多孩子,大的小的都有,大人们站在岸上,孩子们在水塘里滑冰,不知谁摔了一跤,一下子撞倒了好几个,骂的,哭的,笑的,叫的……水塘里盛不下,惊起树上的麻雀,直冲到云霄里去了。倦了的时候才发现,雪花早已停了。村子里的屋顶上盖上了厚厚的雪,只有门洞里透出堂屋里的些许灯光。小手虽然冻的通红,却依然捧着一个碗大的雪球。爸爸问我们:雪,好看吗?我点点头,妹妹和弟弟拍着手跳着叫着大声喊着:好看!好看!
      爸爸又说:你们谁知道?雪是有心的吗?我们笑着摇摇头,一脸的讶异和茫然。爸爸接过弟弟手里的雪球说:雪是天地间的精灵,冰是水的骨头。雪落到地上,化成水,结成冰,太阳升起的时候,冰又变成水气,慢慢再回到天空,等待下一次轮回。在它的轮回中,净化了空气,杀死了害虫,浇灌了土地,赋予了人类无限的生机,你们说雪的心地好不好?
      爸爸还说:希望儿子冰清,女儿玉洁。
           张晓玲,山东安丘,当代微篇小说沙龙副主席,《当代文学》海外版主编,参加主编《中国微篇小说年度佳作2016》《中国微篇小说年度佳作2017》《一人一篇成名作》《今古传奇》,发表小说作品六百余篇,作品入选《小说选刊》《长篇小说选刊》《领导科学》《检察文学》《喜剧世界》(文/张晓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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