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颖1 张姝萍2
1.浙江大学农业与生物技术学院 浙江杭州 310058
2.浙江大学爱丁堡大学联合学院 浙江海宁 314400
摘 要：文化育人是大学育人体系中重要的一环。本文对从文化“化人”到文化育人的发展过程进行解构，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以融入思想政治教育理念为重要内容的文化育人实现路径。文中以浙江大学农学院“以史育人”的教育实践为例，介绍该院在文化育人过程中以“人的调动”、“质的呈现”两大模块为基础，以“知、情、意、行”四个要素为支撑的生动实践。
关键词：高校 文化育人 实践 路径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文化兴国运兴，文化强民族强。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增强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是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的题中应有之义。在“四个自信”中，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大学作为培育人的重要而特殊的社会组织，其最本质的特性首先是一个文化组织，包罗了底蕴深厚的传统文化和与时俱进的新兴文化。大学文化“以文化人”，即用文化的力量引领人、塑造人、滋养人、凝聚人，使人的发展更深入、更自由、更全面。依托大学文化积极开展育人工作，是大学开环教育的必要组成，也是大学文化传创的重要途径；大学积极融合发展过程中积淀的文化来开展育人工作，更是文化自觉、文化自信的生动体现。
一、谆谆不倦：从文化“化人”到文化育人
大学文化“化人”有其自身鲜明的特点。在作用范围上，大学文化“化人”的领域十分广泛，涉及到高校学生的方方面面；在作用方式上，大学文化“化人”是春风润物、潜移默化的，具有不自觉的特性，其对学生的思想和行为的影响，则具备自发性；在作用效果上，文化“化人”有较强的不确定性，潜移默化的“化人”，一方面可能产生持久深化的成效，另一方面也可能因为没有准确踩到关键点而收效甚微。
大学的本体功能即为教育人、培养人。如果将文化“化人”比作是“大水漫灌”式的教育，那么“文化育人”则应当是“精准滴灌”式的教育，有时候我们更需要持久与精准的“滴灌”式育人方式。正因如此，文化育人的理念凭借其精准性、系统性、针对性的特征应运而生。文化“化人”与文化“育人”的目标具有一致性，但在外延、内涵及对人的影响方向和方式上，又存在较大的差异。可以认为文化“化人”是自发且隐性的，着重于渗透、浸润、熏陶、影响；而文化育人是显性的，着重于精准地滋润、系统地教育、明确地引导。
二、孜孜以求：文化育人的实现路径
（一）高校文化育人的特征与内涵
笔者以为，以文化“化人”为基础，以思想政治教育的理念为切入口，将二者有机融合创新，是实现大学文化育人的重要路径。
文化的“化人”与思想政治教育的“育人”是同一过程的不同方面。“人”的存在与发展既需要文化的“化”，也需要思想政治教育的“育”。一方面综合两者在自觉与非自觉、直接与间接、先进性与非先进性上的不同特点，通过融合与创新，将思政工作的方法、思想、理念融入文化建设工作，在文化建设中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自觉性与先进性；另一方面将文化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载体，思政教育借力于文化稳定持久的影响作用，同时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进一步加强文化建设、增强文化内涵，这对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成效具有重要的意义，也是对高校文化进行弘扬和引领的重要路径。
当今中国大学的校园文化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和近代历史上大学校园文化融合与传承的共同体。任何文化都包括虚体部分和实体部分，文化建设既要“强魂”又要“健体”。文化的“魂”即虚体部分，则是文化所蕴含的精神价值；而文化的“体”即实体部分，是承载文化精神价值的物质基础和传播形态。
文化的实体部分作为文化之“体”，是文化实现教育功能、以文化人的重要途径，是文化生产力的重要依托，决定着文化精神价值的传播力和影响力。文化的虚体部分作为文化之“魂”，是文化思想性的根本体现，是文化引领风尚、教育人民、服务社会、推动发展的力量源泉，是一个民族的精神家园，决定着文化的性质和方向。“体”首先做强做大，“魂”才能广泛传播。两者相互依存，相辅相成，离开了“魂”的文化空洞无物，失去思想性和生命力；离开了“体”的文化无所依附，难以传播，文化的精神价值就难以实现，就难以发挥教育应有的作用。
以浙江大学为例，其文化优势主要体现在求是精神、改革意识和创新思维上，而浙江大学农学院的文化则以浙江大学校园文化为基础，结合其农业学科的鲜明特点，形成了既与“求是创新”的校园文化氛围兼具共性，又有其独特个性的“农文化”。立足浙江大学“求是创新”的文化大环境，结合农学院 “农文化”的形成历史、形成过程及文化特色，笔者认为其重要意义的凸显应从挖掘蕴藏的历史文化价值，彰显爱国主义精神和革命传统，树立教书育人、科学研究的求是风范三个方面去重点把握。
2. 文化育人的“健体”实现路径
（一）突出以 “人”为本的理念，增强高校文化育人工作的主动性
文化“化人”主要是通过文化环境的浸润影响和文化活动的开展传播来实现的，而文化育人则在更深层面关系到每个个体的文化身份认同与文化身份归属，这就要求我们更多地对“人”这个对象的思想状态进行关注与分析。
文化育人的 “以人为本”反映到高校文化育人中，即为“以学生为本”。因此在工作的设计中我们不仅要注重“化”本身的质料、内容的功能，更要注意与学生这个“人”的联结，贯穿思想政治教育“以人为本”的思想。高校文化育人要突出“以学生为本”的理念，就是要在文化育人的过程中回答为什么培养人、如何培养人、培养什么人的问题。
要想将“以学生为本”的育人理念融入高校文化建设工作，首先要对学生这个主体进行思想分析，了解其需求，明确方向，以期在文化育人的过程中提升他们的归属感与认同感。在文化育人的实际操作过程中，应依托高校的校园文化，将校园文化融合贯穿进入各项文化建设与文化活动，才能更好地把握学生的文化契合点，调动其积极性与认同感。不论是文化环境的建设或是文化活动的开展，均应涉及两个模块，即“人的调动”和“质的呈现”，具体就需要我们立足高校的校园文化特征，开展适合学生身份、符合学生心理、具有本校特色的文化活动，调动学生的积极性，才能更好地提升高校文化育人的品质与效果。
（二）融入系统育人的思想，提升高校文化育人工作的自觉性
文化“化人”常常缺乏直接性和自觉性。文化“化人”的设计维度比较单一，常常停留于“认知”这个环节，或者带动了一定层面的情感共鸣和个人感悟。而育人工作是一个系统工程，大学文化的育人功能应当发挥包括导向功能、激励功能、价值认同功能、情感陶冶功能、行为规范功能等多向的功能，简单的“认知”的提升和“情感”的共鸣并不能达到我们的育人目的。
提升高校文化育人工作的自觉性，着重强调结合高校校园文化和学生自身的心理特点，系统性地、有针对性地进行文化育人，以期对学生的价值观念产生自发性约束作用，增强学生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使其自发、自觉地认同所接收的文化。高校学生正处于从校园走向社会的转型期，一方面，其价值观念已基本形成但可塑性依然较强；另一方面，高校学生所面对的文化环境日益开放，增强了他们的文化选择自主性，也使自身的内在文化需求更具差异性，系统有效的引导与帮助对于高校学生自发形成正面积极的价值观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因此，要将思想政治教育的系统性的特质赋予到文化育人的过程中，由点到面，变一为多，通过系列“组合拳”，从“认知”“情感”发展到“意向、意愿和意志”，落实于“行动”，引导大学生追求真、善、美。高校育人文化活动的设计，不应是浮于表面、华而不实的，而应当是脚踏实地、深入人心的，这样系统地引导，使学生真正发自内心认同、发挥主观能动性，方能使文化育人产生事半功倍的效果。
将思想政治教育的系统思维融入文化建设，所有文化育人的活动设计应考虑其功能上的整体性与完整性，通过“知、情、意、行”四个要素来体现和支撑。
（三）坚持精准匹配的原则，增强高校文化育人工作的系统性
文化育人的过程是以特定的文化通过完整的设计和实施来培养人、教育人的过程，在突出“以人为本”的理念的同时，也要充分重视整体性和匹配性，增强 “文化”作为育人的“质”的本身的功能的发挥。通过“质”的选择与育人的目标精准匹配，“质的特性”与“质的呈现”方式方法的精准匹配，“质的呈现”与“人的调动”模块的精准匹配，以“文化”的“质”发挥其特有的持久的稳定的作用，加深育人工作的内涵，增强精神力量、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增强育人工作的整体性和系统性，发挥合力，提升工作成效。
在此过程中，首先应注意文化之“质”的选择。大学文化具有多元性、开放性、包容性的特点，是科学文化和人文文化水乳交融的文化，是以学术文化为主的高尚文化，不同的文化对人产生不同的影响。在多元的大学文化的背景下，要坚持以我为主的原则，要围绕育人目标，突出先进文化的主体地位，要理直气壮地弘扬先进文化、树立学科特色文化，在开展文化建设，培养人、塑造人、教育人的同时，增强学校与学科建设的软实力，建立高度的文化自信与自觉。
图1. 高校文化育人的特征内涵与实现路径分析
三、漫漫求索：浙江大学农学院“以史育人”的实践
2004年以来，浙江大学农学院围绕浙江大学创办“综合型、研究型、创新型”一流大学和培养具有国际视野高素质拔尖创新人才和未来领导者的目标，针对国家战略、现代农业发展和学生成长的需求，开展了系统的“以史育人”文化育人实践，追忆我国千年传统农业，感受学院百年历史沿革，培养学生爱国爱院情结。在“以史育人”的文化育人实践中，农学院通过系列育人措施与活动，加强学农人的信心与热情，激发学农人的农业梦想，使农学学子自发形成以国家发展为己任的意识，紧跟国家发展步伐，为“中国梦”贡献学农人的力量。
浙江大学农学院的“农文化”既具有与浙江大学的文化互相融合的“共性”，同时也具有学科特点鲜明的“特性”。农业是经济发展、社会安定、国家自立的基础，粮食安全、生态安全关乎国家命运。浙江大学农学院始终把振兴、繁荣“农文化”作为学院凝心聚力、创建一流的重要努力方向，在浙江大学这一所学科交融的综合性高校中，百年农学院所传承和发扬的“农文化”是浙大校园文化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体现了浙大“兼总条贯”的文化精神特质。
农学院“以史育人”实践在文化“化人”的基础上，融入思政“育人”的理念、思想和方法，从“质的呈现”和“人的调动”两大模块出发，通过“知、情、意、行”四个维度的设计，结合时代精神，创新活动形式，开展一系列“以史育人”的校园“农文化”建设实践；结合《浙江大学农业与生物技术学院院史》与《我心中的华家池》（探寻浙江大学农科史与校园“乡愁”）中，对历史精神价值的解构，从挖掘珍贵的历史文化价值、彰显爱国主义精神和革命传统和树立教书育人、科学研究的求是风范三个方面展开“以史育人”实践。
（一）挖掘“农文化”中珍贵的历史文化价值
浙江大学农学院基于学院百年历史沿革，将悠久的农科历史作为实践背景和“质料”，举办“知院爱院荣院”始业教育和毕业教育专题讲座，讲述农学院的历史与发展以及农业科学家们的奋斗事迹。“听西迁亲历者谈文军长征”座谈会，在抗战老战士温其彬和钱熙、高明尉、梁竹青、祝其本、陈健宽、朱荫湄6位西迁亲历老教授的引领下，带学生走进70年前浙大西迁长征那段光辉历程之中。以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和生动的呈现方式，提高学生对“农文化”的认知。
秉承与时俱进、开拓创新的精神，浙江大学农学院针对国家战略、现代农业发展和学生成长的需求，探索建立全新的文化展示、交流形式，自2007年以来，浙江大学农学院持续开展“农业春季博览会”品牌活动。活动以“忆”、“趣”、“创”、“情”、“梦”五大展区呈现，我国农业变迁史和学院百年发展历程的展示增强了学生对“农文化”的认同感，深入农村基层、心系祖国发展的农学院师生事迹以“情”动人，独具专业特色的互动体验和重量级创业、科研成果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学生的思想意识，提升了学生的参与自觉性，对未来农业发展的无限畅想将引领学生把“三农”事业付诸实践。
（二）彰显“农文化”中的爱国主义精神和革命传统
在浙大农科的莘莘学子中曾涌现出陈敬森、邹子侃、于子三等杰出的运动领袖及一大批革命进步青年。浙江大学农学院充分发挥学院百年历史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将文化之“质”加以积极呈现，以学院历史上的优秀榜样激发学生爱院、爱校、爱国情怀，建设“于子三”爱国主义思想政治教育基地。在尊重史实的基础上，农学院设立于子三纪念铜像、纪念碑，设立于子三报告厅；查阅档案馆资料，编纂院史，制作于子三事迹宣传册；组建“学生魂”艺术团，编排相关话剧，向全校弘扬光荣的于子三精神。
农学院亦注重用知行合一赋予爱国主义新的时代内涵。在“以史育人”实践中，引导学生深入社会，了解社会，回报社会，从而增强实践育人的系统性。农学院组织成立“先锋学子”全员培训“子三班”，组建“于子三事迹”宣讲团和“精准公益扶贫”实践团，通过爱国主义教育的精神溯源、以农学院为基点的爱国主义典型事迹宣讲、深入祖国贫困地区扶贫实践等形式，带动全院学生积极向上的爱国主义思想，并引导学生深入三农、深入西部、深入基层，将所学落至实处，为社会作出贡献。
（三）树立“农文化”中教书育人、科学研究的求是风范
榜样的引领能够促使学生自发认同与跟随，从而提高文化育人的自觉性。浙江大学农学院师生继承发扬浙大求是创新精神，并形成勤朴、奋进的优良作风，严谨治学、勤劳治事。农学院以基层党组织为载体，开展“学科偶像行”走访结对活动，组织学生党员走访结对一些农科领域的老党员、老教授，从理想信念、责任担当和学术研究等方面学习传承农科人的求是风范。中国核农学先驱陈子元院士向学生传授他的为人处事之道，“做人做事做学问”；全国优秀教师汪自强教授深入田间地头，科技扶贫，“把论文写在大山深处”；求是宣讲团团长邹先定教授以自己的退休金设立“浙江大学邹怀熙励志奖学金”，帮助学生，回馈社会。教书育人、科学研究的农科教授用实际行动将求是风范代代相传，日久弥坚。
农学院也充分发挥同辈榜样的引领作用，开展“青禾”计划，团支部通过寻访杰出校友、身边优秀的同学，以面对面学习交流的方式，让学生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主动向榜样学习，明确奋斗方向。农学院团委微信平台的“青禾榜”专访宣传栏目，树立正面典型，引导学生争做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表率，用行动向榜样看齐，传递正能量，弘扬新风尚。
表1.浙江大学农学院“以史育人”的系统设计与分析
浙江大学农学院“以史育人”的教育实践以“农文化”为依托平台，通过开展一系列契合学生特点、受学生欢迎的措施与活动，启发学生参与自觉性，充分体现“以学生为本”的育人理念；通过多维度设计，创新育人的方法与形式，使学生自发、自觉、自愿参与各类育人活动，达到“活动前明确立意，活动时学有所思，活动后积极践行”的效果，充分发挥育人的自发性与自觉性；通过精准匹配，选择将悠久的农科历史作为实践背景和“质料”，达到文化的“健体”效果，保障“以史育人”教育实践行有所依，加深育人工作的内涵，大大增强了“以史育人”工作的系统性。
在“以史育人”的教育实践活动中，浙江大学农学院一方面通过开展系统性的“以史育人”的文化育人实践，将“思政育人”与“文化化人”融合贯通，极大提升了学生的自觉性与参与度，达到动其心、顺其言、正其行的目的；另一方面启发学生多元参与，深入了解、积极践行，将所感所学化作认同入心，从而使“农文化”健康、持续、稳定与和谐发展。“农文化”与农学学子相辅相成，相互促进，从而真正实现“质的呈现”与“人的调动”相统一，使“文化之质”与“文化之魂”相融合。与单一的“文化化人”相比，“以史育人”的文化育人实践更有契合度、更具主动性、更为系统化，具有鲜明的育人优势。
参考文献：
[1] 韩延明.大学文化育人之道[M].杭州：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29-41.
[2] 邹先定.浙江大学农业与生物技术学院院史[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0.
[3] 邹先定.我心中的华家池[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6.36-38.
[4] 李春华. 文化的“化人”与思政的“育人” [J].马克思主义研究，2012,(9):138-144.
[5] 娄延常. 大学文化:多样性与先进性[J].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04,(2):43-44.
课题来源：浙江大学思政工作课题
作者简介：张颖，女，硕士，浙江大学农业与生物技术学院学科与教育教学办主任，讲师，研究方向为农业高等教育和管理。张姝萍，女，硕士，浙江大学爱丁堡大学联合学院学生事务办公室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