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师范学院 山西晋中 030600
摘要：本论文的主要内容是对司马金龙墓陶俑的艺术特点进行分析和总结，浅探当时的制作工艺和其艺术风格。总结发现司马金龙墓陶俑造型较准确，动态统一，少部分陶俑造型大胆而生动。色彩表现方面，釉陶俑和彩绘陶俑交相辉映，不论在造型还是服饰纹样上都现象出浓厚的少数民族气息。
关键词：陶俑；艺术特点；造型；制作工艺
前言：
北魏时期，西北迁入的民族与中原人民相融合，常年的军征战乱和丝绸之路关隘要道的地理位置，使得坐落于今大同市的北魏司马金龙墓带有十分特殊而又丰富的艺术特点。司马金龙墓葬出土的450多件文物中陶俑占了360多件，比例达到80%，陶俑数量如此众多在北魏墓葬中比较罕见。
1 陶俑动态及造型特点
陶俑群阵中所有的马匹均呈自然站立姿势，且均带有底座。它们的动态大体上一致，造型上体块都比较明显，体格强壮。人物造型大致分为骑马俑、步行仪卫俑、步行戎装俑、侍从俑和小场景类型的牵驼俑和伎乐胡俑。在大同市博物馆展出的陶俑阵列中，步行仪卫俑分列队伍两侧。每个高23厘米，宽8厘米左右。体态浑厚是它们最大的特点之一。它们整体造型拘泥可爱，体型宽硕。腰背直挺，双手于腰前持器物（此丢失的器物可能是节杖）。步行戎装俑位于陶俑阵列的中前部。每个高21厘米，宽7厘米左右。步行戎装俑多数为站立姿势，头颈向前微探，右手向上举于胸前，手形呈器物上端向外的倾斜，犹如背负着某种重物一般。侍从俑位于陶俑阵列的中部，数量很少，约有4具。与其它釉陶俑不同，它们均为彩绘陶俑。根据它们的体态特征分析，塑造的角色都是女性。高耸的圆帽后披着长发，头发的侧面刻意塑造地非常平整。牵驼俑是司马金龙墓陶俑中少有的小场景组合式陶俑，塑造了一位胡人牵着骆驼的生动、有趣的场面。人物与骆驼各自带有独立的底座。除牵驼俑外，另一组形象特殊的陶俑群是伎乐胡俑，共出土7件，均有底座。他们前额后倾，鼻梁高厚，眼睛圆睁且突出，脸颊肥厚，抿嘴微笑。很好地展现出北魏胡人的相貌特征和当时奏乐的欢快场景。伎乐胡俑体态上垂腹提臀，两臂举于腰、胸前，作手拿捧乐器演奏的动作，有的像是抱着较大的乐器，有的像是在吹笛、吹笙，营造出浓浓的北魏少数民族欢庆娱乐的氛围。除了上述的人物俑，还有不少动物釉陶俑。其形象有马、牛、羊、狗等。博物馆展出了一件独特的釉陶马，这尊釉陶马最大的特点是其左前蹄高举，头颈略转向身体左侧，动态上十分俏皮可爱，这样大胆、自由的造型在整个北魏墓葬中都很少见。釉陶羊的造型比较单调，缺乏羊的特质，前腿的造型稍概念化，颈与背部的衔接处理得也比较拙劣。它修长的吻部是为数不多塑造得比较精彩的地方。陶狗蹲坐着，体态像北方猎犬，鼻子塑造逼真，嘴巴咧开。口裂的形态和后腿蹲坐的样子都比较优秀地表现出狗的特征。前腿与躯干交接处的肌肉塑造得恰到好处，陶狗整体造型较为生动。
2 陶俑的色彩和工艺表现
司马金龙墓绝大多数陶俑主要是用施釉和彩绘相结合来表现色彩。釉为色彩提供了光泽，而彩绘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当时釉色色相不丰富的缺点。依据着色方式笔者将其分为两类来分析：
2.1 釉上加彩陶俑
司马金龙墓陶俑的釉色通常有为黄色、绿色和褐色，颜色都有明度小和纯度低的特点。每类陶俑的釉色都不固定，以步行仪卫俑为例，有偏土黄色的，有以橄榄绿为主色调的，甚至还有一件通体黑色的。一些陶俑的帽子顶部十分圆润，而且所施的釉比较光滑，经常反射出明亮的高光。
而高光在陶俑表层又折射附近的釉，加上黄、绿釉色恰到好处的过渡。釉上彩绘多数是白色，用来表现勒马的缰绳、导骑俑的栉齿状纹、步行仪卫俑的柳叶纹和人面纹还有步兵和骑兵的皮甲竖条纹。黑色用来表现人物的胡须（伎乐胡俑尤其明显）。总体上，釉上彩绘在纹样表现方面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2.2 纯彩绘陶俑
纯彩绘陶俑仅应用在侍从俑上，且均为女性。她们的长袍大体为红色或白色，袍脚都有一圈深色布料，这圈深色巧妙地分割了袍身，这种装饰手法打破了单一呆板的气息，是必不可少的装饰。经历上千年后，这些彩绘自然褪色和脱落造成的细微渐变效果赋予了陶俑特殊的温和委婉的气息。彩绘陶俑表面为漫反射，虽然没有釉陶俑的闪亮反光和浸润般的纯净颜色，但其色彩之艳丽是当时的釉色技艺没有办法达到的。
2.3 司马金龙墓陶俑艺术风格的形成和发展
在北魏以前，陶俑雕塑艺术在风格上经历了商周的呆滞拙劣、秦的博大雄健和汉的朴拙豪放。秦兵马陶俑，以写实见长，整体形象生动活泼，与商周和战国陶俑缺乏活力的面貌截然不同。司马金龙墓陶俑的写实细节虽不如秦兵马俑，但其体态造型的丰富程度和对每类陶俑形象特征的拿捏在北魏之前的陶俑中已经十分优秀。服饰风格上，司马金龙墓陶俑呈现出鲜明的鲜卑文化特色，可想当时社会文化主体为鲜卑文化。虽然北魏汉化的风潮已初现端倪，但陶俑群的服饰风格在本质上仍属于鲜卑传统。此外，以人和马皆披铠的甲骑具装俑表现的重骑兵也是北魏陶俑服饰风格的一大特色。在釉色上，司马金龙墓的彩绘釉陶俑是把色釉和彩绘综合应用于一件制品之上，在烧成的釉上又加了彩绘。追往溯源，我们发现司马金龙墓陶俑在陶俑风格技艺的演变处于承上启下的地位。尤其是釉上白、红、黑彩绘的使用，弥补了汉代仅有黄绿二色釉的不足。同时，这种釉上彩绘应该也为后来的唐三彩和金代分别独立烧陶和烧彩起到了启发作用。北魏司马金龙墓陶俑整体上造型较准确，但人物和马匹四肢有时候稍显得概念化，少数陶俑人物肩颈关系有待推敲。陶俑人物面孔、服饰富有鲜卑特色。
结束语：
经过本文研究不难发现，影响司马金龙墓陶俑造型最多的因素是主体民族和政权军事。陶俑为墓主服务，而墓主司马金龙是镇守云中的将领，所以陶俑的造型几乎都是仪仗和军队。从当今角度来看北魏时期的陶俑，制作者勇于把多种造型手法、着色材质和多种纹饰风格用于陶俑群，并在这种与角色身份特点相对应的有机组合中取得了良好的成效。体现出陶俑制作者对实现更好艺术效果和秉持较高审美水平的强烈自我要求。艺术的发展的确像陶俑艺术一样，在顺应时代的同时应保持着创新和对美的执着追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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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北魏司马金龙墓出土的釉陶毡帐模型[J]. 王雁卿. 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 2012（04）.
作者简介：
李路凯，1988年出生，山东滨州，研究方向：雕塑艺术创作与美术学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