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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编织的美

发表时间：2021/3/9 来源：《青少年导刊》2021年1月作者：石雪梅

[导读] 时光荏苒，匆匆年华已有二三十载，来来往往的星辉下，遗憾与欣慰，交织成一个个五彩的梦，唯有那一抹绿色，是通往梦乡的窗。十一月的天，金城漫漫，到了深秋，气温却开始回暖，暮黄的阳光下，漫天飞舞的金色蝴蝶，夹杂着空气中的热流，把我带回了那一个个遥远的梦里，我知道，那是秋在浇灌着园地，在我心灵悄然生长。记三件不得不面临的憾事，再将往事装裱。

兰州大学石雪梅

        时光荏苒，匆匆年华已有二三十载，来来往往的星辉下，遗憾与欣慰，交织成一个个五彩的梦，唯有那一抹绿色，是通往梦乡的窗。十一月的天，金城漫漫，到了深秋，气温却开始回暖，暮黄的阳光下，漫天飞舞的金色蝴蝶，夹杂着空气中的热流，把我带回了那一个个遥远的梦里，我知道，那是秋在浇灌着园地，在我心灵悄然生长。记三件不得不面临的憾事，再将往事装裱。
        一、暮色中触摸不到的童年
        忆童稚时，天真烂漫，毫无拘束，孩童时一个个玩伴的笑脸，印在了星空，抬头望时，映衬着故乡的夜，在那一抹绿意中，格外耀眼。可那是我无论如何，也触摸不到的过往的幸福，与不得不面临的遗憾。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少年闰土，那是成长给你的代价，是你得到与失去之间的必须面临的平衡。
        在看《红楼梦》时，晴雯与宝玉之间的情谊碰触到了我的内心，里面描写道，有一个晚上下雪，贾宝玉很想知道外面雪下得如何，晴雯仗着自己身体强壮，从被窝里穿着肚兜就跑去外面看了，贾宝玉心疼晴雯，说冻坏了骨头可不好，打开被子，赶紧让晴雯进来暖暖，仔细读来，那时十三岁的贾宝玉，对待晴雯，只有人对人的态度，他心里没有男女的界限，也没有主子仆人阶级的划分，想想成年后的我们，受世俗自然规律的约束与牵制，那时小时候的玩伴，已回不到当初的模样，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大平等，那种没有阶级，没有男女，那种只是人对人的态度，那种单纯与美好，在我们长大的过程中，都被世俗渐渐磨掉。因为那份纯真的美好，因为那份生命尊重的意义，童年时光成了我们向往却又回不去的梦。
        小时候的趣事也有不少，更里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经常在别人面前称她为我的发小，我们之间的孩童时幼稚的趣事不计其数，还记得上初中时，有一天，她带回来了一小盆多肉植物，她很是爱惜，我很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植物，个头小却生得漂亮，脑袋瓜一蒙，居然把那多肉拔了出来，更里见状，突然生气地不得了，具体是怎么骂我的，现在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她从来没有像这样过，我心里满是委屈，又是气愤，晚上我写了一篇日记，大概内容是我再也不要和她做朋友，她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以后永远再也不会和她说话。多年后，和更里谈起这件事，她说她偷偷看过我写的这篇日记，她当时看完也很生气。我当时大吃一惊，现在想想，好气又好想笑。那个说一辈子再也不会理的人，没成想会成为一辈子的朋友，成为心中永远的牵挂。那时傻傻的自己，那时无忧无虑的姿态，那时彼此见证的成长，那也是以后岁月，永远也触摸不到的自己。
        二、午后消散的恋人
        一生的时光，有多少心爱之物，可留住内心的那份眷恋。
        花开有时，可何处去等一树花开，微风四起，吹动些许思绪，和内心点点的忧愁，化作一场细雨，飘洒进无尽的长空；花落有时，终不见雨后回荡的兮冷，谁会将无尽的欢快，侵洒进某个少年的心房，让他太阳穴上荡起的余热，融成一抹嘴角的微笑。风月呈星，照亮行人夜行的孤灯，树影中掠过的乌鸦，化成一道悠然的橙光，飘进熟睡之人梦里，变成一股淡淡的幽香。风起时，惊动树上的一只百灵鸟，啾啾，在彩霞下划过一道天际，爱人手牵手回归爱巢，嘴角的微笑，在紧握的双手间凝聚。凝聚成一颗树苗，在阳光的滋润下悠悠生长，那该是人生何等幸事，这，都是我曾为你，我消散的恋人，幻想的美好，遗憾的是，你我再无此缘分。
        九月的风，吹得人心里发冷，马路两旁的梧桐树，在暗黄的路灯下，珊珊的影子似乎在拨动着人心里的烦愁，那夜的夜光很美，照着远处的你脸上发白，你的笑容有多灿烂，堵在我心里的烦忧就有多浓，或许斑驳的树影，照着心里苦闷的人的是时候，是了解他的心事的，不然那斑驳怎会秀出如此美妙的图案，来缓解烦人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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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生，生老病死，爱恨情仇，哪一样能免于不去承受。
        得到一个爱你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事，也是多么不幸的事，幸福的是，你不枉走着一遭，不幸的是，得到又失去，所需要承受的痛苦，你所得到的越宝贵，失去时就有多痛苦，或许这才是正的美吧。
        我们一起走过的光景，短短一瞬，竟把一个人突然从你生命中抹去，他曾经是你的依赖，是你的生活，也曾是你的未来。或许命运是在告诉你，生命中每一段大事，发生时，要用怎样的心境去承担，才能显得不那么局促不安，要有怎样坚强的心智，才能避免走进绝境，无处缝生。
        但终有一天，走出困境的人，走过大雪的冬天，走进一个完全的新生，心境也不再是曾经的模样，曾经深感惋惜而离开的人，回过头来，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他，两个人内心建立的桥梁早以坍塌，除了惋惜与心痛，别无其他。
        曾经回忆点点，难免总是涌入心头，愿微风细扶，将往事增添成一片丝绸，点点往事秀成祥云，留作这一段缘分，几载年华的见证，温暖艰难岁月中每个烦愁。惟愿时光善待，在每个无人伴你的春秋；愿良人相遇，珍惜难得的缘分，愿你眼里有笑容，嘴角是五彩编制的色彩。这一世，平安顺遂，听雨细绵，暗闻桂花幽香，不悔相遇，至我远去的恋人。
        三、晨光中定格的生命
        “在这个地球上，我们短暂的美丽不仅仅是关于讲述自己故事的力量，还有那些没有被倾听而消失的沉默。”我在读一本小说时，这几句话语深深触动了我，人人都在乎那闪光灯下的繁花似锦，谁会在意那短暂消失的沉默，那种短暂，不去发觉，似乎就不会存在；那种沉默，不去倾听便不会再现。有些生命，短暂的让人心疼，如早晨的露水，太阳出来便蒸发的无影无踪，但是否有那么一瞬间，那种怜惜与短暂，能定格成另一种美丽。
        从未想过，在我身边，还处在稚嫩萌芽的生命会终结在最该绚烂的时刻，清晨的光，印着冷气，刺痛着他还在这世上亲人的红肿的双眼，血迹旁坚挺地绿油油的草，似乎在嘲笑着人类短暂的脆弱，空气中弥漫的薄雾，掺杂着潮湿的泪水，这个含苞待放的花蕾，还未绽放，就在那这一跃间，从此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一年的初秋，他或许真的变成了天上的星星，生命的轨迹不再续写，他不会长大，也不会老去，不会体会生老病死，体会欢喜颜愁。这个还未来得及向命运诉说自己故事的生命，在故事的开头就戛然而止，这余下消失的沉默，那还没有被倾听的沉默，是否还残存有生命本身微弱的力量，给曾经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留下遗憾与遗失的美好。
        那声秋风中清澈而悲戚的叶落之声；那一刻薄雾中晨光下映射的逝者似笑非笑的面容；那花蕾旁枝叶上露水滴落时发出的一闪的星光，似乎都是“徒劳”，却又似乎散发着绝世之美。
        日本茶道中，有一期一会，引申意为，有些人或许一生只能遇见一次，所以每次相遇，都要倍加珍惜。日本文学作品中也都在突出这样一个主题，长久的事物得不到美神的青睐，即生即灭的短暂才是美的极致，这短暂的美丽，终将消失，但命运给予了他另一个新生，何为生何为灭，日本作家川端康成曾说，“美，一旦在这世界上表现出来，就不会泯灭。”
诚然，永恒无法给与的，短暂却补充了它的不完全；生所未赐予的，死却给了补偿。
        我们追求完满，感叹遗憾，那知求全之毁与遗憾之美，生命的徒劳与意义，谁又能真真假假辨别清楚。遗失的美好，在四季交替中，将那往事匆匆，一笑一撇，都变成回忆里的一抹清香，时隐时现，宁静悠长。以此来滋养这苦味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