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政法大学 汤孟南
作为近年来最受关注的热门词之一，人工智能技术越来越引发全球各个层面的重视。1997年5月，IBM公司研制的深蓝（DEEP BLUE）计算机战胜了国际象棋大师卡斯帕洛夫（KASPAROV），引发了人们对计算机技术的一次的认知高潮。2016年3月，阿尔法围棋与围棋世界冠军、职业九段棋手李世石进行围棋人机大战，以4比1的总比分获胜，再次引发人们对人工智能技术的关注热潮。然而，除了在民用上的大放异彩，世界上各军事大国也纷纷将人工智能技术引入武器装备的发展。
人工智能武器的出现，被称为战争史上继火药、核武器之后的“第三次革命”。 《参考消息》于 2016 年9月登载了日本军事评论家古是三春题为 《世界已进入人工智能战争时代》 的文章，简要分析了为什么人工智能武器被称为“第三次革命”：火药的出现是“第一次革命”，不易受个人能力左右的枪支和火炮实现实用化，军队构成更加大众化和大量化；核武器实用化是“第二次革命”，拥有核武器意味着可以进行以破坏整个国家为前提的战略性对峙，持核国家具有国际影响力。两次革命分别使此前的战争方式完全发生变化。人工智能也具有从根本上改变战争方式的潜力，由“人vs.人”的战争变成“机器自主性杀人”的战争。[]
无人武器应用现状
无人武器最早出现在20世纪20年代，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英国的卡德尔和皮切尔两位将军，向英国军事航空学会提出了一项建议：研制一种不用人驾驶，而用无线电操纵的小型飞机，使它能够飞到敌方某一目标区上空，将事先装在小飞机上的炸弹投下去。二战时，无人机就广泛的应用于防空炮手的训练。
从无人武器应用的国家层面来说，美国拥有当今最强大的军事武装力量，也拥有着最先进和最深厚的军事科技储备，虽然岂不是最早提出无人武器的国家，但其在无人武器应用领域远超他国。其不仅开放无人靶机用于战斗机和防空系统的训练，并进一步改装成无人侦察机，在越南战场上发挥过不小的作用。同时由于使用无人机战场存活高，且不必担心人员的损失，因此冷战时期，美国也曾大量运用无人机对苏联和中国等地进行侦察。而到911发生后，美国展开全球反恐，大量的无人机被应用到反恐战场上，造成了大量的人员杀伤。据新美国基金会不完全统计, 2004—2013年美国在巴基斯坦发动无人机攻击次数为357次, 造成2021—3350人丧命, 其中1567—2 713人为打击目标人员 (好战分子) 。[]
除了无人机之外，近年来陆战机器人也从科幻走向了现实。2001年美国战略重心转向反恐，并发动了阿富汗战争。在阿富汗战场上，由于阿富汗多山地丘陵，后勤物资很难通过机械化进行运输，为此美国投入重金研发“大狗“机器人，以担负在山地丘陵地区进行物资运输补给的任务。[]美军曾经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战场部署过5000余个机器人，例如城市勇士地面无人车。[]此外，2015年底，俄军在叙利亚拉塔基亚省整建制使用战斗机器人集群连，投入使6部平台-M履带式战斗机器人、4部暗语轮式战斗机器人、1个洋槐自行火炮群、数架无人机、1套仙女座-D指控系统，对久攻不克的745.5高地实施攻坚战。在操作员的遥控下，战斗机器人采取集群队形冲锋，分别使用轻机枪点射伪装目标、反坦克火箭筒摧毁坚固要点、榴弹发射器吊射隐蔽部目标，同时通过同轴光电观瞄设备 进行抵近火力侦察，无人机群和战斗机器人集群不间断地回传战场态势信息，指挥员指挥引导自行火炮实施精确打击。面对这些行动自如、不畏生死、射击精准的装甲怪物，“伊斯兰国”武装分子既打不死它们也藏不住自己，毫无招架之力，最后俄军毫无悬念地轻松攻占高地取得胜利。[]这次俄军在世界上首次集群运用战斗机器人担任战场主角进行战斗，就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宣告了陆上机器人战争时代的正式来临，具有划时代意义，堪比一战中的坦克、二战中的核弹。
机器人按照智能程度的水平，可分为半自主机器人、有限自主性机器人和全自主机器人，目前，世界上包括美军和俄军所使用的绝大部分无人机与陆战机器人都为半自主机器人，即机器人可以自主观测目标，也具有杀伤能力，但它不能自主做决定，需要通过后方操控人员来给它指令控制动作。[]有限或全自主自助机器人代表主要是美国DARPA部门主持的美军联合无人空中战斗系统(J-UCAS)中的X-47B项目，该型号无人机完全无需人力介入，可以自主寻找消灭目标，并可以自主从航母上弹射起飞与降落。
许多武器技术是军民两用的，对于无人系统来说尤其如此。随着民用无人机的发达，有机会获得这些无人机武器的将比过去多得多且容易得多。民用无人机价格便宜，且并相对于其他武器操作改装上手简单，导致无人机也被各个组织和个人用于恐怖袭击和暗杀。根据凤凰网的报道，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当地时间8月4日在首都加拉加斯发表全国电视直播广话期间，现场突然传出两次爆炸巨响，逾百名士兵慌忙四散逃生，最少7人受伤。官方稍后证实，一架载有爆炸物的无人机欲刺杀马杜罗但失败，马杜罗没有受伤并已离开现场。[]这是全球首例无人机暗杀一国元首的案件，消息一出震惊全球，引发了人们对于无人机暗杀的诸多担忧和恐慌。此外，根据中新社的报道，2019年9月14日当天凌晨，沙特国家石油公司(阿美石油公司)的两处重要石油设施遭无人机袭击并发生火灾。也门胡塞武装随后宣称对此次袭击事件负责。[]在此次袭击中，数十架无人机避开了沙特的爱国者防空系统，对相关石油设备进行了精准攻击，引发了全球石油市场的动荡，为国际观察家所瞩目。
目前来说，无论是国家层面还是组织或个人层面，对于无人武器的应用还处于一种较低的水平，虽然对作战效能部分起到了倍增器的作用，但是依然处于信息话作战的一部分。由于当前的无人武器仅仅实现了远程操作，还远远达不到军事专家口中的智能化作战。智能化作战不仅仅是对某些具体武器的运用，而是把智能引入到整个军事装备和作战体系中去，将信息化作战升级为智能化作战。
作战体系的沿革与智能武器的未来应用
正如前文所说，平台智能化并不意味着是智能化作战，平台智能化并不是智能化作战的标准，智能化作战是类似机械化、信息化作战的一种新的作战体系，是在二者之上的一种新的更高维度的作战体系。平台智能化也不仅仅是硬件的智能化应用，还包括软件的智能化应用。[]
短视频和直播是在4G时代下发展起来的行业应用，而在此之前，人们对4G的印象除了快之外并没有对4G的应用场景有很清晰的认识。智能武器的应用亦是如此，对于智能化能给未来作战体系带来多大的变革，人们虽然已经有了初步设想，但是会带来其他意想不到的作用，不到那一天，似乎仍未可知。但回顾历史上新型武器装备的出现带来的作战方式和作战体系的改变，我们或许可以加深对智能化作战体系的思考。
在冷兵器时代，车战曾是春秋时期战争的主流方式，对于车战的作战方式，史书有这样的论述，“凡与步、骑战于平原旷野，必须用偏箱、鹿角车为方阵，以战则胜。所谓一则治力，一则前拒，一则整束部伍也。法曰：广地则用军车。[]当时，衡量国家军事强弱以战车数量为标准，天子万乘诸侯千乘。然而战车笨重难以驾驭，且对战场有严格要求，所以在骑兵和装备铁质兵甲的步卒成熟以后，逐渐被淘汰，到战国时，大规模的步兵团和骑兵作战成为战场主流。尤其是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改革，充分发挥骑兵作用，大大改变了当时的权力格局，使得赵国一跃而上成为与秦国相抗衡的国家，“山东之建国莫强于赵，秦之所害亦莫如赵”[]。 以骑兵为核心的作战体系往往是一个国家强大与否的重要基础，同时骑兵轻便灵活且速度快的特点，使之成为古代最卓越的进攻性力量，也使得拥有强大骑兵力量的国家，对外战略上普遍偏好主动。历史上游牧民族对中原的侵略，大多是骑兵和步兵的对抗，更是中原王朝和游牧民族攻守易势的体现，终宋一朝，由于失去养马地，缺乏骑兵，导致其对外战略一直处于守势，并最终为强大的蒙古铁骑所灭。而汉唐和明初通过强大的骑兵力量，不仅有效抗击游牧民族的侵略，更主动出击，远逐其于塞外，种种例子，莫不如是。热兵器时代来临之后，骑兵退出舞台，工业能力的强大与否与国力息息相关，而海权陆权和空权理论的出现，更是因为新型武器装备带来的作战思想的变革。机枪的出现，终结了集团冲锋的战术，希特勒依靠强大的装甲和空中力量所制定的闪电战，迅速灭亡了波兰，都是作战体系和理论变革的体现。二战末期，核武器的出现更是深深改变战争制胜机制以国家战略，甚至深刻塑造国际局势。核武器带来的核恐怖平衡使得二战后的几十年里，大国之间保持着整体和平的态势。冷战末期，美国用一场海湾战争，证明了信息化作战的力量，震撼了全世界，再次实现了战略抵消。如今，智能武器兴起，美国大力开发智能化作战，希望借智能力量实现第三次战略抵消。[]作为第三次抵消战略的核心，智能化作战以及智能化作战体系是怎样的一个场景，通过对历史的回顾，我们可以有几个大的框架。
1、传统装备被新型装备所淘汰
19世纪末出现的无畏战列舰，其在各国海军的地位相当于春秋时战车的作用，作为各国军事力量的基础曾经主导各国海军舰船建造和战法理念几十年，但航空母舰和海军航空兵的出现，使得其最终稿退出了各国海军装备序列。这一点上，比较容易预见的是，在智能化作战体系中，诸如战斗机、陆战车辆或许会普遍的无人化，例如美军对于空军六代机的探索就将无人智能作为重要的标准之一。但是平台无人化和智能化并不是未来智能化作战体系的全部，总的来说，就如同对传统常规军事装备信息化整合改进一样，智能武器也是在信息化的基础上进一步升级改进。除了硬件平台的智能化，在软件平台上也需要智能化，因为只有实现硬件和软件的双重智能化，才能将整个军事装备整合在同一个体系下。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曾在俄国家电视台播放的一部纪录片中透露，俄正在研制的巨无霸计算机可对战场形势进行全面而高速的分析，从而提前掌握战机。报道说，这台计算机采用南斯拉夫战争期间开发的技术，能够分析舰队所在方位与国际关系，从而就正在发展的局势以及何时应该采取军事行动向普京发出警报。绍伊古说：“这是一个开放的系统。现在，其中的模块可以添加或撤出。我们甚至还没有用到其一半的潜能。它能够让我们进行更有效、更快的情报信息处理。”报道还说，这台计算机仅仅是俄罗斯昼夜不停地运行、以分析情报和数据的秘密数字防务中心的一部分。[]美军推将智能化军队、自主化装 备和无人化战争为标志的军事变革作为其“第三次抵消战略“，实现同其他国家的军事代差。
2、作战思想发生改变
海湾战争时期，以美国为首的联军部队对伊拉克军队摧枯拉朽的攻势，不仅震撼了很多国际观察家和军事专家，甚至连美军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战果。战前，美国国防部准备了数万殓尸袋，充分做了人员损失的设想，然而战争最终以联军阵亡二百余人的代价结束。海湾战争中，联军的电子战、夜战、远程打击、空袭等诸多战法改变了二战以来形成的传统战争观，高科技的力量在海湾战争中大放光彩，成为之后国家局部冲突的新样式。智能化作战体系本质上依然是一种高科技作战方式，但是与海湾战争时期不同。海湾战争的制胜机制和传统的战争并无太大改变，通过造成大规模的人员物资杀伤，使敌方失去成建制成组织的有效反抗力量。然而，智能化作战可能会改变战争的制胜机制。“制智权”成为战场综合制权的核心。[]战时，敌我双方将首先围绕军事智能活动的“感知— —理解——推理——判断”等环节激烈对抗，争夺支撑作战体系高效运转的人机混合智能的“思 考”速度和质量优势。同时，智能系统也将成为战场攻防的主要对象，敌对双方可能通过控制对 方机器人、无人机、智能决策等自主作战系统实现制胜目的，甚至通过脑控技术、情绪控制技术 直接控制指挥人员或使其失能。丧失“制智权”将导致极大被动，即使具有信息优势和能量优势， 也会因为人机协同失调、自主决策失灵、作战体系认知速度和效能落后，导致整体作战效能大幅 降低。也就是说，算法的强弱可能最终胜负的走向。
设想两种作战场景。当一方为智能化作战体系，而另一方为非智能作战体系或者有限智能作战体系，那么最终战争的结果可能依然像海湾战争中联军和伊拉克之间的对比。因为，无论是武器的先进性还是作战理念亦或者是人员装备上，智能化作战体系的作战效能相对于传统的，将会是一场碾压性的胜利。而当双方均有成熟的智能化作战体系，那么一方一旦获得“制智权”，可以通过“软件”攻击破坏对方的通信、指挥、情报等系统，破坏对方智能化基础设施，甚至可以通过反控对方智能武器装备攻击对方，尽管最终在人员伤亡不高，但是依然失去成建制的抵抗力量。即使对方可以进行“有人式”攻击，那么作战的形式将回到第一种作战场景。毛泽东在《论持久战》中对“唯武器论”做过如此批判：“武器是战争的重要的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然而，在智能化作战体系下，单纯以战争论，“唯武器论”可能成为某种程度上的真理，因为智能化作战体系下，获取情报、做出决策以及战场态势评估与感知和进行攻击都是机器自主进行的。
3、深刻影响国际权力结构
如前文所述，赵国在经过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改革之后，一跃成为除秦以外的最强大的国家，甚至出现“天下不归秦即归赵”的说法。核武器不仅在冷战时期成为大国关系的锚定器，现在也依然发挥着类似的作用。智能化武器的出现，在核恐怖平衡的基础上又将进一步改变和塑造国际权力结构格局。美国推行“第三次抵消战略”正是对国际权力结构改变的一次主动出击。在当前主要的大国中，中美权力结构的变动将是国际权力结构变动走向的关键变量。在国家层面之外，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也可能增强一些组织或个人的权力。人工智能技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作为非对称作战的一部分，从而使一些弱国或者组织个人获得相关国际利益。
人工智能武器化的风险
1、降低战争门槛。美军研究已经证实, “无人系统减少了致命性, 会导致更冒险的战术, 更轻易的开火决定”。[]军事智能发展催生出认知战、失能战等非杀伤性作战手段，不再以消灭对手为目的，而是以控制对方认知、行动等方式取胜，大大减少人员伤亡数量；机器人、 无人机、无人潜航器等自主武器成为战争主要杀伤目标，将使后台操纵人员的伤亡进一步减少。 这些因素使战争看起来显得更加“人道”，进一步减轻了战争决策者发动战争的道义责任和政治压力。此外，由于网络、太空、深海等新型作战空间的对抗更具有隐蔽性，难以判定谁是发起者， 也容易使战争决策者更愿意冒险。[]
2、军备竞赛和军控。基辛格认为，智能化作战时代，军控将难以实现。冷战时期的核军控的实现基础是核战略透明，但是智能化武器时代，由于数字世界的不透明，使得当前的计划模型无法应用，传统的基于透明信息的军备控制的前提也发生变化。[]此外，在大国战略竞争愈演愈烈这一国际背景下，鉴于人工智能技术在军事领域的广阔前景，自主武器系统可能深刻改变战争的成本收益对比，极大地降低战争门槛，世界各主要国家陷入人工智能军备竞赛的可能性在不断上升。与核武器和其他高新技术领域的常规武器有所不同，人工智能技术可通过军民融合、军地两用途径不断得到研发和升级，其研究平台更加广泛，获取途径更为多元，因此其“水平扩散”和“垂直扩散”的倾向也更加明显。当前，由于人工智能技术的战略红利依然存在，美、俄、日、印、韩等主要国家已将人工智能视为国家间战略竞争的新战场。尽管国际社会要求停止研发和部署自主武器系统的呼声日益高涨，但目前出台一项全面禁止该武器的国际条约的可行度并不高。[]
3、战争伦理问题。美国战争片《哈迪塞镇之战》经典描述了这一场景。在影片中，一名扛着锄头的穆斯林男子在公路旁走着，由于怀疑这名男子涉嫌埋设路边炸弹，指挥官命令无人机操作员击毙这名疑似恐怖分子的人员，于是这名人员在五秒钟之内就被无人机发射的导弹所轰杀。这一幕深刻的反应了国际法和相关伦理在无人化战争中的局限和缺失。除此之外，战争“无人化”趋势可能改写战争的定义；非国家行为体、个人具备了与国家对抗的能力，将对战争是政治继续的本质受到冲击；特别是基于人工智能可能出现的反人类风险，已经导致全人类对人工智能应用前景担忧，并引发人工智能军事应用的反思；人工智能催生的杀人机器、 杀人“蜂群”定点清除模式，也将面临越来越多的人道主义挑战；战争中的自主机器是否有杀人的权利，将成为战争伦理研究讨论的核心内容。[]
4、智能网络失控。智能化作战体系本质上还是依靠电子计算机技术，其主要原理和传统信息化时代是相通的。一旦被外力侵入智能网络系统或者控制了整个系统，就可能导致笔者在前文所论述的灾难。除了外因导致的系统安全问题，算法本身也可能造成系统性崩溃。谷歌Alpha zero在24小时的之内，通过自己跟自己下棋的训练方式，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国际象棋的选手，超过了人类国际象棋大师以及目前最先进的国际象棋游戏程序。更关键的是Alpha zero创造了一种完全不同于人类和其他象棋程序的下棋方式，尽管这种方式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可能完全是反直觉的。一旦这种情况迁移出现在智能武器系统或者相关决策系统，将会带来极大的风险，毕竟人工智能是不能被解释的。同样，高度智能化的人工智能系统是否会出现“精神疾病”，也是没办法完全保证的。电影《绝密飞行》中的无人机不理会人类中止计划的指令，坚决执行摧毁某目标的行为，就是这种可能性的体现。
结语
人工智能武器前景广阔，现在发展方兴未艾。尽管智能化武器有诸多潜在风险，但是由于其具有高度的作战效能以及相对于传统作战能力带来的代差性提升，使得诸军事大国都在大力发展人工智能武器系统。但是其潜在的危险也是各国需要认真对待的。对于完全自主的人工智能武器系统，开发的同时也要有相应风险预案。而被赋予某些决策权力的系统的开发也必须审慎，人类必须能够对其决策做到有效干预，人对于人工智能武器的主导这一原则应该为各国所遵守。对于智能武器系统导致的战争伦理问题，也需得到人类主义。中国古人常言，君子远庖厨，其本质在于人类要有恻隐之心，但同时也反映出当我们看不到某种苦难，将导致苦难的不断发生。放任下去，人类文明终将毁于人类发展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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