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夙胤
北京外国语大学 亚洲学院 100089
摘要:毛主席语录自1964年5月1日发行以后在中国及全世界范围内产生深远影响。由于文革等历史原因，毛主席语录曾被林彪等反革命集团出于政治目的恶意利用。1979年，中央宣传部命令停止毛主席语录的发行，一直至今。毛主席语录虽然不再发行了，但毛泽东思想是科学的马克思主义，至今仍未过时。本文认为，在新的时代下，为了更好地传承毛泽东思想，应当重新刊印毛主席语录，以1967年第四版毛主席语录的正文内容为底本，重新撰写前言部分，同时重新审视毛主席语录的翻译工作。
关键词：毛主席语录，毛泽东思想，重新刊印
1.《毛主席语录》的刊印历史回溯
一般认为，《毛主席语录》最初于1964年5月1日刊印、发行。不过也有一些个人收藏家撰文指出早在1954年4月，就有油印的毛主席语录[1.奚景鹏.1954年4月油印的《毛主席语录》[J].出版史料,2012(03):125.]，但该语录是从《毛泽东选集》第一卷至第三卷 (北京第一版) 中抄录出来的，并包括《论人民民主专政》和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第一届第二次会议的闭幕词中一部分语录。其所说的毛主席语录，主要是在名称上与我们通常所说的毛主席语录相同，其全部内容、发行目的、发行性质等都与我们通常所说的毛主席语录不同。因此，应该认为，毛主席语录最初于1964年刊印，其刊印和出版有着特定的时代背景。
1958年3月的成都会议上，毛泽东提出了“正确的个人崇拜”的观点[.郭秉兴.《毛主席语录》史话[J].党史文苑,2004,(7):16 ]，林彪掌握军权后，极力推行个人崇拜，指示《解放军报》应经常选登毛主席的语录，从1961 年5月1日起至文革结束, 该报每天在报眼位置登“ 毛主席语录”,篇篇文章引“ 毛主席语录”。1964 年，该报将刊载过的语录进行汇集、分类和补充，于5月1日以总政名义出版了第一本《毛主席语录》,在军队内部发行。[.李晓航.毛主席语录的出版、修订与传播[J].百年潮, 2002 (10):61]
从1964年到1969年,《毛主席语录》曾多次修订,前后共出版了6版。期间，1966年10 月,外文出版社根据第三版《毛主席语录》翻译出版了俄文版的《毛主席语录》,这是第一个外文版的《毛主席语录》。此后，其他语言文字的毛主席语录也陆续出版发行，并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掀起了学习毛主席语录的热潮。
文革结束以后，党中央对林彪和江青反革命集团进行了彻底清算。1979年2月，中宣部发布《关于停止发行＜毛主席语录＞的通知》，从此，毛主席语录便不再刊印、发行，一直至今。
2.毛主席语录重新刊印的必要性
（1）维护毛泽东思想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向国内外释放政治信号
毛主席语录的产生有其特定的时代背景和政治背景，虽然其在某种程度上有着个人崇拜的色彩，并一度为林彪等反革命集团恶意利用，但不可否认毛主席语录中绝大部分内容确确实实摘自毛主席的著作和言论，是毛泽东思想——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成果的体现，具有先进性和科学性。不能因为因为林彪等人指示编撰此书时怀有一定的政治意图就将此书的内容本身全盘否定甚至批判。客观地讲，毛主席语录一书对于传播、普及毛泽东思想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毛主席语录中的内容能够从多方面反映毛泽东思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毛主席语录是毛泽东思想一面鲜明的旗帜。
近年来，社会上出现了一些对毛主席和毛泽东思想进行全面否定、诋毁，甚至是谩骂的现象，公然挑衅毛泽东思想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严重地伤害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心理，容易对广大人民群众特别是青少年产生误导。如，北京海淀区教师进修学校高级教师、百家讲坛前主讲人袁腾飞曾在其历史课堂上恶意侮辱毛主席，其行为不仅没有受到台下学生的反感，反而收到台下学生的应和。在他恶意侮辱毛主席的过程中，台下的学生笑声连连，对毛主席极其不尊重。然而，这样一位公然侮辱毛主席、荼毒青少年的“人民教师”，其微博粉丝竟一度高达1605万之多，这不能不令人瞠目结舌。还有一些社会名人公开辱没毛主席的恶言恶行也让人发指，如前央视主持人毕福剑等。人民教师和社会名人都是在思想文化领域有很强的影响力的人，他们的这些错误言论一经流传，往往比普通人的错误言论影响更加恶劣，危害也更深。这些人的错误言论不除，将会误导群众，尤其是辨别是非能力比较弱的青少年群体，必将影响毛泽东思想的传承，让我们党和国家的事业蒙受损失，最终将贻害无穷。当今一些青年，未曾亲身经历那段民族屈辱的历史，对于毛泽东思想在当时历史条件下的重要作用和地位认识不够深刻，不予以重视，甚至有一部分人对毛主席和毛泽东思想采取轻蔑、耻笑的态度，令人触目惊心。因此，我们必须坚决地纠正这些问题。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重新刊印毛主席语录可以释放强烈的政治信号，纠正那些全面批判毛主席的思潮，让那些恶意辱毛者望风而逃，从而维护和巩固毛泽东思想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
不仅国内关注我们对于毛泽东思想最新的认识、评价和态度，国外也十分关注我们对于毛泽东思想最新的认识、评价和态度。因为毛泽东思想不仅是中国的精神文化遗产，也是世界的精神文化遗产，许多国家和地区的人民曾在毛泽东思想和毛主席语录的指导下，加快完成或推进了当地的民族解放和国家建设进程。正如习近平同志所指出的那样，“毛泽东同志属于中国，也属于世界。他不仅赢得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爱戴和敬仰，而且赢得了世界上一切向往进步的人们敬佩”[4.习近平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但作为毛泽东思想一面重要旗帜的毛主席语录，在改革开放以后，却一直没有重印，这不免引起外界的质疑，即毛泽东思想是否已经不再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是否已经过时？是否不再作为党和国家核心的指导思想？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在新的时代背景下，重新刊印毛主席语录，有利于打破外界的种种质疑，并再次向外界释放强烈的政治信号：中国绝不会抛弃毛泽东思想。
（2）新时代背景下语录的内容依旧能用来武装头脑，解决问题
毛泽东思想是上个世纪产生和形成的，距今已有几十年的历史。当今社会发展变化日新月异，不断有新问题、新情况出现，这是不是代表毛主席语录中的内容已经不适应于当代的客观实际了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毛泽东思想之所以与马克思主义一同作为我国的指导思想就是因为它是科学的真理，能够经得住历史和时代的检验。正如两千年前道家的老子、儒家的孔子的思想著作至今仍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力一样，毛泽东思想也必将长盛不衰。
当今时代，世界局势风云变化，“中国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习近平在2018年6月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的讲话]。虽然毛主席所处的时代与当今时代所面临的具体问题和具体矛盾有所不同，但依旧存在相当多的共性矛盾，总体上可以概括为“内忧”和“外患”，为了更好地武装头脑，解决这些问题，我们依旧可以从毛主席语录中汲取力量和智慧。
“内忧”方面，姑且以经济领域的问题作例。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贫富差距也不断加大。瑞信研究院公布的《2015年度财富报告》显示，中国的中产阶层仅占全国成年人口的11%，低于全球平均水平的15.9%，目前中国仍有九成人口生活在中产阶级水平之下。因此，中国的社会结构更像是金字塔型而非均衡合理的橄榄型。
[.郭琼.我国贫富差距的现状及原因分析.国家信息中心.2017-8-21]改革开放的过程中，部分资本家并没有真正履行先富带后富的义务，他们榨取劳动者剩余价值，疯狂扩充资本，引发了“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炒房问题”、“996问题”等社会问题，工人阶级的领导地位受到严重冲击；部分资本家个人占据过多的财富，冲击着社会主义经济秩序。经济决定政治，经济上的资本主义倾向如不遏制，将会动摇社会主义的政治的基础，为此，我们必须要采取具体切实的措施遏制国内“资本主义化”的萌芽和资产阶级的死灰复燃，也要在意识形态上对资本家予以猛攻。毛主席语录中有关阶级和阶级斗争、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等内容无疑是我们强大的精神法宝，也是对那些“潜在的资本家”们的一副猛药。
外患方面，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中国围追堵截，在经济上打击中国企业，威胁对中国进行经济制裁并发动贸易战；政治上恶意诋毁和攻击中国，企图孤立中国；文化上，对中国进行思想渗透，在此影响下，国内出现了部分精美分子、精日分子等等；军事和战略方面，美国重返亚太地区，在亚太地区部署军事力量，拉拢日本、印度、澳大利亚等国，意图以一种包围之势堵塞中国的海上出路，钳制中国，并阻碍祖国统一的进行。总而言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咄咄逼人，剑拔弩张，企图迫使中国在原则问题上做出让步，对中国既有精神上的威胁恐吓，又有实质性的遏制和打击。面对这些挑战，我们能否经受得住？是不是要被其“精神攻击”所吓倒，又会不会被其“制裁措施”所打倒？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毛主席语录可以给我们非常多的启示，如，“有来犯者，只要好打，我党必定站在自卫立场上坚决彻底干净全部消灭之（不要轻易打，打则必胜），绝对不要被反动派的气势汹汹所吓倒”。这不仅为我们面对强敌外侮时应当采取何种态度和战略指明了方向，也在精神上给予我们极大的鼓舞。像这样铿锵有力、催人奋进、给人力量的话语，在毛主席语录中还有很多。重新刊印毛主席语录，于内，可以增强人民的精神力量和凝聚力，消除部分人群对西方国家的畏惧心理；于外，可以震慑外国反华势力。
（3）语录言简意赅、涵盖广阔、脍炙人口，便于广大人民群众学习掌握
语录体是中国古代散文的一种体式。常用于门人弟子记录先生的言行，也用于佛门的传教记录[.韩高年.一本书读懂中国文学史:中华书局[M]，2010.5:16]。中国古代有名的语录体有《老子》、《论语》，这些著作都在历史上产生了深远影响。毛主席语录也是语录体著作，其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言简意赅”，往往能用寥寥数语揭示出一个复杂深刻的问题，直抵人心，这也是其一度非常流行的重要原因之一。
人民群众的时间是有限的，且知识水平、文化层次各不相同，不可能人人都去阅读长篇大论的文章著作去学习毛泽东思想，而语录体著作则短小精悍，在数量上允许人民群众有足够的时间去翻阅。此外，毛主席语录虽然在篇幅上相对简短，但其内容涵盖面依旧十分广阔，大到党的建设、政治建设、军队建设，小到日常的学习和生活。从文笔上看，毛主席语录流畅自如，生动形象且富有气势。毛主席语录不是说教式的语录，其中有很多脍炙人口的比喻，一直流传至今。如，“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起来，反动派的样子是可怕的，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力量。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真正强大的力量不是属于反动派，而是属于人民”，“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等。毛主席用极为生动形象的语言三言两语就把反动派的性质、革命是什么等问题交待得一清二楚，胜过了那些长篇大论、没有学术功底的人看不懂的学术著作，因此便于广大人民学习与掌握。广大人民群众在阅读毛主席语录的同时，不仅能更好地理解其具体的思想内容，也能够领略毛主席高超的写作和论述水平，学习用简洁精炼、生动、流畅的语言论述问题。
3.毛主席语录重新刊印的具体工作刍议
（1）将重新刊印毛主席语录的具体工作工作提上议事日程
毛泽东虽然在“文化大革命”中犯了严重错误，但是就他的一生来看，他对中国革命的功绩远远大于他的过失。他的功绩是第一位的，错误是第二位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邓小平同志说，毛泽东思想这个旗帜丢不得，丢掉了实际上就否定了我们党的光辉历史；任何时候都不能动摇高举毛泽东思想旗帜的原则，我们将永远高举毛泽东思想的旗帜前进[.习近平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毛主席语录和毛泽东选集等著作一样，都是毛泽东思想的书面载体，不是什么“禁书”，对于其重新刊印的问题不应谈之色变、讳莫如深。我们既然要坚定不移地坚持毛泽东思想这面旗帜，就不应该对毛主席语录一书存有偏见。因此，应将重新刊印毛主席语录的具体工作工作提上议事日程。
（2）以1967年第四版的毛主席语录的正文内容为底本，重新撰写前言部分
重新刊印毛主席语录，首先要选定一个底本。回顾毛主席语录的六个版本， 1964年第一版的毛主席语录，主要是为适合基层干部、战士的水平和需要选编的，主要在军队内部发行；1965年第二版毛主席语录在正文内容方面增设了部分专题（如根据邓颖超的意见增设了“妇女”专题），删去了若干不是毛泽东著述的语录，补充了新发表和新发现的毛泽东文献，将有的语录从原来的专题调整到另外更加合乎题意的专题，因此总体上比前一版完善。1967年1月出版的第三版《毛主席语录》，其内容及页码均与第二版相同，但对前言进行了修订，增加了个人崇拜性质的内容。同年4月出版的第四版毛主席语录与第二版、第三版在内容页码上也几乎完全一致，但根据同年3月毛主席本人的建议，将第208页引用刘少奇的一段话也删去；第204 页标题“思想意识修养”改为“纠正错误思想”[.李晓航.毛主席语录的出版、修订与传播[J].百年潮,2002(10):62-63]，由于这是作者本人给出的修改意见，所以最能反映作者本人的意图，我们应该尊重这一修改。而此后于1967年7月和1969年2月出版的毛主席语录只是在书的大小、字号、装订方面与第四版有所不同，因此应该认定第四版的内容为最终本，并将其作为重新刊印毛主席语录正文内容的底本。对于前言部分，受时代和政治等因素的影响，第四版语录的前言部分个人崇拜色彩较为明显，因此不应作为重新刊印毛主席语录的前言部分，应组织相关专家学者，在充分研究讨论的基础上，结合时代要求，重新撰写《毛主席语录》的前言。
（3）重新审视毛主席语录的翻译工作
毛主席语录诞生后仅两年，就出现了毛主席语录的第一个外文译本-俄文译本，此后各国语言翻译的毛主席语录也相继诞生，成为新中国成立以后我国翻译领域的重要组成部分。
时代在发展，各个国家的语言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旧译本中的一些处理和表达在今天看来也许不够恰当。另外，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对翻译也有了新的认识。随着中国国际影响力的增强和国际话语权的提升，中国在经典文献外译方面更加注重主动权，也更加重视向世界传达原汁原味的中国声音。早在1946年，美国女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来延安采访毛主席，毛主席在得知当时的翻译余光中将 “纸老虎”这一比喻翻译成了“scarecrow（稻草人）”之后即指出不能这样翻译，而应译为“paper-tager”。可见，毛主席在当时就已经有了要“传达出中国声音”的认识。在重新刊印中文版毛主席语录之后，我们也应该以新的时代眼光，结合翻译学界最新的理论和实践成果，重新审视毛主席语录的翻译工作，对旧译本中不合适的地方进行调整，并在这一过程中认真总结翻译规律，这也将为今后其他经典文献和领导人著作的翻译提供宝贵的启示和指导。
参考文献
作者简介：李夙胤，男，1996年生，北京外国语大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