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园杰
浙江省金华市兰溪市女埠中心小学,浙江 绍兴 3321100
我喜欢阅读,特别喜欢看闲书,我总是对书中展现的世间万物充满敬畏与好奇。“已识乾坤之大,犹怜草木青。”
我分享的阅读的故事与我的西藏之旅有关。
对于西藏最初的印象是来自《尘埃落定》,彪悍,健壮的康巴汉子,神秘、古老的吐司制度。以及高中时的情郎仓央嘉措。在刻板印象里这个地域带着一点落后和愚昧。最让我不知所谓的是他们朝圣传统,变卖家产,拉着一辆小车从四面八方奔赴而来,磕上万次的长头,只为在神面前说声:愿你常在。托尔斯泰说过“存在各种信仰是因为大家都相信别人,却不相信自己。”?我一度将这样的信仰视为贬义。但真正踏上这片土地时我心中才有所悸动。我们的车队沿着318国道一路向西,第3天在翻越折多山之后,山体从黄绿的针状林,过渡为植株低矮的高寒草甸,隐隐露出黑黑的山体。在这样的环境下,植物能够生存已属不易,更别说农作物了,生存就已十分艰难,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的渺小和无能为力在这里尤为真实。他们敬畏自然,并将自己托付与神明,这种信仰伴随他们一生。人这一生总该相信些什么,来支撑这日日如是和无可奈何。对于我这样的无宗教主义者而言,阅读就成为了我的信仰。
在稻城亚丁,出于对自己体能的自信,上山时除了水和干粮,没有带一瓶氧气,在平均海拔4000米的山上徒步5小时。接近牛奶湖的的最后两公里体能已经到达了极限,三步一歇,一步一喘气,停下时脚也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但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仓央嘉措的那句:这佛光闪闪的高原,三步两步便是天堂,却仍有那么多人,因心事过重而走不动。
此时此地,这样的句子尤为应景。读过的书永远放在了脑子里,即使你忘记了情节,而那些文字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沁入了骨髓,每一个文字碎片都会在恰当的时间展示它的光芒。
大学时心中便种下了一个心愿:去看看雪山。在读完《在雪山和雪山之间》后,除了日照金山熠熠生辉,更想看看月光照在雪山上的白,走走植物猎人金墩·沃德寻找绿绒蒿的足迹,摸摸那棵乔阳认识了十八年的大果红杉。大概旅行就是想用步去践实那些你曾在书中阅读过的文字吧。是阅读让我对世界充满好奇,而旅行让我对阅读充满感激。
经过了五天来最难走的路,南向云南边境,沿路的落石,但也到了全程最期待的地方——德钦县梅里雪山。然而第二天早晨起来却没有太阳,山顶被浓雾笼罩。记得高晓松在讲到阿拉斯加的Denali时说看雪山是要运气的。然后就豁然开朗了,大概是这几年运气都不太好吧。看不到雪山是旅途的常态,而满怀期待之后的失望也是人生的常态。在每一次的满怀期待都无疾而终之后,依然要有满腹热情奔赴下一次的旅程。
当然了,看再多的书,天还是天,水还是水,但是天还可以是:江静碧云天,江风木落天,一江春水碧于天,一行白鹭上青天,五千仍岳上摩天……水可以是:月来满地水,莲子青如水,曾经沧海难为水,遥忆美人湘江水。我相信文字的力量,也沉迷书中的世界,是这样的的信仰让我想见识更大的世界,去领略更精彩的人生。
世界有两个,一个可以用尺规丈量,一个只能用心感受。阅读让我变得多愁善感,但也得失释然;变得锱铢必较,但也豁达坦荡;既可宵衣旰食,也可闲庭信步。我只在世间走一遭,而这种信仰让我活过千遍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