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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诗歌与古诗十九首之“忧”比较

发表时间：2021/4/12 来源：《中国教师》2021年5月作者：俞又心

[导读] 曹操诗歌和古诗十九首中都涉及了“忧”，相比较而言，曹操的“忧”的是“大我”，在忧的同时积极进取。而古诗十九首“忧”的是“小我”，试图通过及时行乐慰解一二。

俞又心广州市番禺区大石中心小学
【摘要】曹操诗歌和古诗十九首中都涉及了“忧”，相比较而言，曹操的“忧”的是“大我”，在忧的同时积极进取。而古诗十九首“忧”的是“小我”，试图通过及时行乐慰解一二。
【关键词】曹操诗歌；古诗十九首；忧患意识
中图分类号：G68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ISSN1672-2051 （2021）5-206-01

        “忧”是个体生命普遍具有的心理特质，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精神传统。在曹操的诗歌和古诗十九首中都涉及了“忧”，处于文学自觉时代的前后的两者，此种忧患意识被打上了强烈的时代烙印。
        一、忧患意识之于诗歌的贡献好比天池之源，是诗人创作的推动力。
        东汉末年，政局动荡，动荡的社会现实唤醒了一代枭雄心中沉睡的雄狮，汉室倾颓欲匡扶之。历史选择了曹操作为时代精神的化身，召唤他去往乱世，结束乱世。金戈铁马， “挟天子以令诸侯”，以一人之力保汉室半壁江山。他所表现出来的“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折射着厚重的历史责任感，被称之为“汉末实录，真史诗也。”
        古诗十九首是汉末下层文人集体创作的五言诗。时代的黑暗隔阻了他们的仕途，察举制和征辟制这唯一的出路也被混乱的社会秩序中断，底层文人满腔的忧愁无处抒发，胸中苦闷难抑，顾影自怜，感怀才不遇，壮志难酬，对现实充满怀疑与否定，只能寄情诗歌，聊以抒怀。
        品读二者的诗歌，可以发现，“忧”的思想源头，都来自黑暗的社会现实，也源自作者本身的境遇。仿佛能清晰感受到在时代浪潮下跃动的强烈生命意识，那是人的自觉苏醒，也是文学自觉的萌动和发展，它们不可避免地被打上了深刻的历史烙印。
        二、曹操诗歌与古诗十九首之“忧”虽同源而出，继承了乐府诗“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的特质，然其所蕴含内容和情感的不同最终决定了它们各自独特的魅力。这种忧患意识的差异，主要可以从以下两方面方面窥探一二：
        1、曹诗忧的是“大我”，古诗十九首忧的是“小我”
        曹操心系天下，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在军旅途中，他亲眼目睹社会的“积世离乱，风衰俗怨”并在诗中作了详细的记述。如《蒿里行》：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连年的战乱导致宫室凋零，百姓流亡，社会经济停滞不前，“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直击曹操心底，曹操的诗歌并没有华丽的辞藻，但字里行间充溢着的真感情绕梁三日不绝。其中也体现出他“天地间，人为贵”强烈的民本思想。
        曹操一生金戈，渴望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然而一统天下的理想与三足鼎立的现实令他产生深深的忧虑，“我愿何时遂？此叹亦难处。今我将何照于光曜？释衔不如雨。”“君子多苦心，所愁不但一。”（《善哉行》）所愁的不但壮志，在曹操的诗歌中还多次表示对人才的渴求，如《短歌行》：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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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以周公自比，“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犹恐失天下贤人，但望离自己的大业更近一步。
        曹操悲天悯人，感时伤怀，“不戚年往，忧世不治”，他的“忧”，忧的是“大我”，忧国忧世，忧万民苦难，忧理想不达。正如曹植所说“烈士多悲心。”
        古诗十九首相比较而言要局限一些，它忧的是“小我”，忧的是怀才不遇，伯乐难求，忧的是人生苦闷，心灵孤寂。在《今日良宴会》中诗人写道：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贫贱，坎轲长苦辛。
        《礼记》说：“惟乐不可以为伪。”音乐是人心声的流露，在良宴正酣之时，诗人因曲而感，理想几时达？富贵几时有？寄情歌舞也不能解脱，反更添几分烦躁和唏嘘，人生如浮尘，富贵功名不得，自讽几句，也只能聊以自慰。
        再看《西北有高楼》一诗：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西北华丽高楼传来悲戚哀伤之音，闻音而去，心事随着音符缓缓流动：几重楼宇隔阻了诗人天纵的才情，官宦当道，报国无门，壮志难酬，知音难觅，多愿化作鸿鹄冲天而起，奋翅高飞。诗人在仕途失意后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美好的幻境，把现实的一切凄切都挡在门外，这种对知音的渴求，实际上也是对伯乐青睐的期盼，可是一穷二白的诗人，如何比得起富贵氏族的子弟？盖因才之一字已不是通途。
        2、曹操诗歌忧的是年寿不永而壮志未酬，古诗十九首忧的是人生短暂要及时行乐
        天地有大美，而对于生命的无常，二者的人生态度有明显的区别。当英雄迟暮，青春不再，曹操也忧虑年寿不永：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龟虽寿》）
        曹操清醒地认识到人寿有竟，因此他虽忧自己未竟的壮心，未实现的理想，未完成的大业但没有消沉。他不信天命，壮志满怀，奋进拼搏，相信“老骥伏枥”也可决胜千里，他重视自己的人生价值，争取在有限的时间里达成理想，实现对生命的超越，给人以达观积极，奋发有为的力量。
        反观古诗十九首，当岁月的痕迹刻落生命的年轮，底层难以出头的文人学子选择的却是消极以对，及时行乐：
        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驱车上东门》）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生年不满百》）
        “生之艰难，死之可期”，何不放纵自我，沉沦物欲，如此，可获生之解脱。古诗十九首的诗人寻找到的方法是逃避现实，用服食仙草，豪饮美酒，秉烛夜游等行径沉默地对抗现实，但放浪形骸就意味着个体对生命追求的止步，生命一旦停止前进，肉体就会懈怠，精神就会萎靡，沦为市井红尘一庸碌无为之徒，生命曾有的璀璨也将消磨殆尽。可悲，可叹。
        三、正如《三国演义》中的题词“是非成败转头空”。在时代的倾轧之下，曹操的忧更彪炳更豪迈大气，是“以天下为己任”的英雄气度，而古诗十九首文人的忧更内敛更飘忽，二者都折射出汉末文人或强或弱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
参考文献：
[1]王国维.人间词话[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07.
[2]张庚.古诗十九首解[M].北京；中华书局，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