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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灭火救援中心理问题及解决方法的探讨

发表时间：2021/4/15 来源：《基层建设》2020年第32期作者：黎永志

[导读] 摘要：改制转隶后，随着消防队伍转制后职能的拓展，消防救援人员由过去的处置“单灾种”向全空间、全地形、全气象条件下“全灾种”转变，成为应急救援主力军和国家队，必将进一步直面更多的突发情况，以及除浓烟窒息、黑暗烈火、轰燃爆炸以外的危险环境，人员伤亡惨烈场景等心理应激水平较高的环境。

        广东省中山市消防救援支队
        摘要：改制转隶后，随着消防队伍转制后职能的拓展，消防救援人员由过去的处置“单灾种”向全空间、全地形、全气象条件下“全灾种”转变，成为应急救援主力军和国家队，必将进一步直面更多的突发情况，以及除浓烟窒息、黑暗烈火、轰燃爆炸以外的危险环境，人员伤亡惨烈场景等心理应激水平较高的环境。火灾现场千变万化，灾害事故现场前所未见，面对突发危机，仅仅拥有良好的业务技能、优良的消防装备、有效的处置措施还不够，消防救援人员还必须具备过硬的心理素质，才能做到“刀山敢上、火海敢闯”。因此，笔者结合消防员在灭火救援过程中容易产生的心理问题，剖析影响心理的内外因素，从三个方面针对性的提出解决灭火救援过程中消防员心理问题的对策。
        关键词：灭火救援；消防员；心理问题；对策
        近年来，随着市场经济的飞速发展，高科技在社会各领域的广泛应用，石油、危化品、新能源等企业大幅增多，新的装修、装潢材料在建筑工程中的运用，这些因素都导致了消防队伍灭火救援任务的不断加重。灭火救援任务的高应激性、高对抗性和高危险性以及特殊的工作环境给消防员带来了更多的心理压力和问题。因此，正视消防员在灭火救援过程中容易出现的心理问题，分析其产生的原因与表现，采取有效的措施加以疏导，有助于提高消防员在灭火救援过程中的综合处置能力，增强消防队伍的战斗力。
        一、消防员在灭火救援过程中常见的心理表现
        （一）紧张心理
        当环境因素具有不确定性，身处其中的人员缺乏应对具体情况的心理准备或虽有准备但不充分时，感觉心里没底，就会出现紧张心理。灭火救援过程中如果对于火灾燃烧情况、救援难度大小等不确定因素，那么消防员就会在到达灾害现场之前处于猜测之中，就会使消防员出现不同形式的紧张。另外现场情况发生突变，例如发生爆炸、倒塌、泄露等突发状况时；或是消防员深入火场，被浓烟笼罩，呼吸受阻，四周找不到同伴时，都会使消防员产生紧张心理。适度的紧张是一种积极的战斗准备状态，它会使消防员思维活跃，精力集中，直觉敏感；然而，过度的紧张和长时间的紧张却是极其有害的，会使消防员心理惊慌不安，感觉的敏锐性减弱，注意力无法集中，甚至出现恐慌厌战心理，对自身肢体的控制能力下降，身心惧疲而丧失应有的战斗力。
        （二）恐惧心理
        灭火救援任务的严峻表现在其难度的未知性，在灭火救援过程中当面临的困难超出消防员的知识、经验所能处理的范围之外或突发的变故超出消防员的心理承受能力极限时，就会使消防员产生恐惧心理。在参与灭火救援过程中，灾害现场的高温、浓烟、毒气等破坏性因素会使消防员的肢体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当这种伤害超过消防员所能承受的极限时，消防员对战胜它的信心会受到消弱甚至完全丧失，从而产生恐惧心理。此外，灾害现场发生的一些突变，例如可燃气体突然爆炸、建筑物突然倒塌、油品的沸溢、喷溅等，会由于消防员缺乏必要的心理准备而造成突如其来的伤害，出于求生的本能，内心的恐惧会进一步加深，甚至完全丧失战斗力。恐惧会使消防员知觉迟钝、肌肉紧张、手脚发软，失去应有的思维能力和行动能力。
        （三）挫折心理
        消防员在面对一些重特大的灭火救援任务时，灭火救援时间相对较长，灭火救援难度较大。当施救不能奏效，或久攻没有效果时，消防员很容易产生挫折心理。在处置过程中由于个人原因或其他原因致使中途换人，退出灭火救援也会使消防员产生挫折心理。消极的挫折反应会使人处于紧张状态，产生消极情绪，有时还会影响个体对自我的看法，让人失去信心。在被调查的182名消防员中，37.8%的消防员在面对灭火救援现场时都会表现出没有信心，可见挫折心理在消防员中也是一种常见的心理表现。
        （四）兴奋心理
        在被调查的182名消防员当中，有106人在灭火救援过程中表现出兴奋心理，占总人数的58.2%。在灭火救援现场往往伴随着强烈的火光、浓厚的烟雾、较高的温度、血腥的场面等会使消防员的感官受到不同程度的刺激，因此，无论新消防员还是老消防员参与灭火救援时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兴奋，只是出现的时机不同，出现后对其影响也不一致。新消防员往往在初次参与灭火救援时表现出兴奋，现场情况越复杂越兴奋。
        （五）急躁心理
        灭火救援现场有时会由于当前的人员器材装备不足而无法顺利完成灭火救援任务，当面对灾害现场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目睹不愿看见的结果发生时，人就会变得急躁。保卫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消防员的神圣使命，当他们目睹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危害，而此时又因为一些客观的原因，如进攻受阻、通道堵塞、缺少装备、器材故障等，致使灭火救援不能顺利进行，强烈的责任心会使他们的身心备受煎熬，从而产生急躁心理。此外，在灭火救援现场，受害人员及其家属或周围围观群众有时对消防员所采取的行动不理解或对救援的效果不满意，说一些过激的言语甚至谩骂、打击消防员，这会使消防员感觉失职而产生自责情绪，从而引发急躁心理。急躁会使人思维混乱而导致洞察、思维能力下降，考虑问题不周全，行动失去目的性而一味蛮干。急躁之下难免忙中出错，对于灭火救援来说则是欲速则不达。值得注意的是急躁心理具有极强的传染性，指挥员急躁战斗员也跟着急躁，群众急躁消防员也会受感染，彼此间互相影响，形成你急我也急，各自为战，无法协调统一的不利局面。
        （六）自我安全与麻痹心理
        自我安全是在灭火救援现场危险情况下的一种自我防御意识，而麻痹则是对眼前发生的问题过于轻视的心理。自我安全战胜责任感时，遇到问题就会采取“紧急避险”的行为，造成不必要的损失；相反，有的消防员往往过于高估自身的力量，以为自己身经百战，而没有把瞬息万变的灭火救援现场放在眼里，没有考虑其复杂性，把灭火救援简单化，结果造成不应有的损失和伤亡。
        二、灭火救援过程中消防员心理问题产生的原因
        （一）外部因素
        1、高温
        高温是消防员在灭火战斗中最常见的环境。高温可使消防员在短时间的强烈刺激之后，出现被压抑的状态，破坏脑神经的兴奋与抑制间的平衡，造成动作失调、高烧、大量出汗、体力下降，有时会出现痉挛、幻觉以至失去知觉。在正常情况下，普通人的人体适应环境的最佳温度界限是18℃到25℃，临界温度是60℃。人体处在异常干燥的空气中，在140℃时只能忍受26min；辐射热在3600kcal/mh时，辐射10-20s后会产生灼伤；9000kcal/mh时，3s后人体会感到痛苦，10-20s后会危及人的生命。
        2、浓烟
        在灭火战斗中，燃烧往往会产生大量的烟雾，所以消防员会经常处在浓烟环境中。浓烟首先会对人的感觉器官产生不良影响，它强烈刺激眼睛、鼻、咽、喉的粘膜，引起咳嗽，呼吸困难等症状，常常使人失去工作能力，甚至使人中毒。其次浓烟还会使消防员失去空间感，致使消防员辨不清方向，忘记进入的路线和进攻方向。还有，火场中密闭空间的烟雾还会发生“轰燃”现象，会直接灼伤人体，危害生命。这些都会给消防员的心理造成不良影响。
        3、噪音
        火灾现场的噪音会妨碍人们之间相互讲话，使上级的命令、指示和情况通报得不到准确的传达。在噪音很强的情况下，消防员的注意力难以集中，思维能力下降，对各种信号的反应时间将延长。
        4、有限的活动空间
        灭火战斗中经常会遇见地下商场、居民地下室、地下隧道等有限空间环境，这些有限的活动空间，不仅使消防员的身体难以正常活动，而且给心理也造成极大的不良影响，引起口渴、头疼、眩晕、腰酸、浑身无力、四肢僵硬等明显症状，降低消防员的战斗力。
        5、有毒气体
        火场上经常面对一些化工单位或由合成物质和材料燃烧产生的有毒气体，这些气体对现场消防员具有很大的影响，极易刺激消防员的神经、呼吸道、眼睛等，造成心跳加速、呼吸道堵塞、浑身软弱无力、心慌意乱等症状。从而降低消防员的战斗力，影响灭火战斗的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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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险情
        在火灾现场，经常会发生爆炸、建筑物倒塌等险情，有的险情是可以预测的，而有的险情是预测不到或根本无法预测的。当有所预测的险情发生时，消防员心理有所准备，对消防员的心理刺激还相对较少；当未知或未预测到的险情发生时，消防员会出现迟疑、不能把握战机、产生错误判断等反应，特别是当遇到有人员伤亡时，这种情况就会进一步加剧，出现忙乱现象，还有可能出现知觉、记忆上的错误，注意的范围和知觉范围明显缩小，对外刺激产生原始性反应。
        7、现场惨状
        在火灾现场，受伤和死亡经常威胁着消防员，同时消防员也经常目睹一些受伤和死亡的人员，其中甚至有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情景很是悲惨。这样的场景给消防员的心理带来了负面的影响，容易让消防员产生心理危机。
        8、现场舆论
        在火灾现场，遇难者家属的哭喊声，围观群众的议论声和媒体记者的询问会给消防员带来不同程度的心理压力。当火灾现场救援进行顺利时，现场的赞扬声会激发消防员的战斗热情，促进灭火战斗的进行；当火灾现场救援进行不顺时，现场的责骂声、催促声会给消防员带来负面的影响，会使消防员产生心理危机。
        （二）内部因素
        1、特殊的职业环境。消防员职业是世界上应激性最高（高压高危）的职业之一，具有环境复杂、条件艰苦、机动性大、任务艰巨、危险性大等特点，其职业特殊性决定了消防员必须具备良好的身心素质和对消防工作的适应能力。消防救援队伍过去、现在和未来，始终是坚持纪律队伍建设标准的队伍，这对于正处在生理成长和心理发育不平衡阶段的基层消防队员来说，存在着一个适应的过程。基层消防站常年24小时执勤备战，如遇到重大节日和重大活动，消防安保任务更加繁重。消防员经常应对突发事件，面对死亡的风险，高压力工作环境，且频繁暴露在灾难性事件和高负荷的工作任务当中，承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心理压力。
        2、职业群体年龄结构。我支队消防员的年龄结构普遍偏年轻，主要集中在18到28岁之间，其中18岁至23岁的超过30%，独生子女占到了总人数的72.7%。这个阶段的年轻人，心理承受能力以及适应环境的能力较差。再加上经验不足，工作环境可能会使其产生极强的恐惧感和无助感。根据某支队基层消防员心理健康测查数据显示，用症状自评量表（SCL-90）对182名消防员进行调查，其结果显示，职业年龄第1年、第2年的消防员在强迫症、忧虑、精神病症等方面的因子明显高于3年以上的。统计数据显示，因子分值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趋于正常，因此消防员产生应激心理一部分是年龄小的内在因素，包括体质、成长经历和智力等。
        3、各种灾害事故后果。火灾或事故救援现场，消防员本身处于高度应激状态，特别是在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如：见到血肉模糊或面目全非的伤员或尸体，面临战友被坍塌掩埋、被火魔吞噬的突发事件，事后会给心理上带来巨大阴影。初次参与重特大火场及抢险救援现场的消防员反应尤为明显，必然会导致消防员心理健康水平下降。据对经历过人员伤亡灾害事故的消防员的问卷调查，近80%的参战消防员事后有焦虑、厌食等症状，表现出情绪低落、悲观消极等情绪特征。还有的虽未直接参与处置现场，但间接经历消防员牺牲数量较多的特重大灾害事故，也会应激心理障碍。如衡阳“11•3”特大火灾、 “8•12”天津滨海新区爆炸事故、江苏响水“3•21”爆炸事故、四川木里森林火灾，均是重大心理应激源。
        三、解决灭火救援过程中消防员心理问题的对策
        （一）开展消防员心理预防工作
        1、把好消防员招录心理素质选拔关。开展心理选拔是应对消防员职业心理应激的行之有效的预防性措施，通过心理测评选拔合格消防员是国内外消防的成功经验。因此，有必要根据消防职业特点，建立消防员心理健康常模，对报考青年进行严格筛选，剔除其中精神病、变态人格、严重心理障碍等倾向人员。后期，有必要对新招录消防员，根据心理测试结果，建立心理档案，记录其人格特征、心理承受能力、认知特点等内容，为今后岗位分配和日常训练提供心理学依据。
        2、加强消防员危机及处置知识教育。加强消防员灭火救援现场常见突发情况和自救知识的教育，提高消防员应对能力，是提升消防员心理素质的有效手段。消防战斗实践证明，消防员只有熟悉各类灭火及应急救援现场常见突发危机，熟练掌握灭火救援技能，熟悉救人和自救措施，在面对高温、浓烟、噪音、爆炸及其它危险、复杂等灾害现场，才能够临危不惧、从容应对，事后心理压力的副作用也较轻。
        3、开展经常性心理健康教育和疏导。应注意及时开展消防员心理健康教育，基层消防队站可以抓住新消防员入职后、重特大灭火救援战斗后等时机，对消防员进行心理疏导、心理健康教育和及时的心理干预。有条件的队站也可以聘请专家，定期分专题开设心理健康和心理应激知识讲座，授课人可以增加典型应激案例或通过正反案例对比，来增强消防员对心理应激知识的了解。
        4、营造积极轻松愉快的文化氛围。经常组织开展一些有益的、健康的文体活动，对于转移消防员的注意力、缓解消防员心理压力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如组织体育竞技、棋牌类比赛，文艺表演、摄影书画等文化娱乐活动。对执行完重大消防保卫勤务、处置重大灭火救援事故任务，以及经历了应激创伤事件的消防员，及时组织进行疗养，舒缓其压力。
        （二）建立健全消防员心理训练体系
        1、对新招录消防员开展心理防护知识培训。新消防员的培训，除了基本的业务技能和理论知识，心理防护知识学习同样必不可少。培训过程中要普及心理卫生常识，心理科学知识，增强消防员自我保护意识。要以心理学一般原理为基础，以消防员在教育、训练、学习、交往等活动中的心理现象及其活动规律为研究对象，开展心理卫生工作。要有针对性的进行消防心理行为训练，制定合理的训练方案，明确训练项目，辅之必要的心理测试和心理档案建设，从而对受训消防员进行心理创伤评估。
        2、运用仿真模拟系统强化心理适应训练。利用模拟训练进行不断的强化，是提高消防员心理承受能力的有效手段。消防队伍除了设立烟火训练设施、真火训练室等训练设施以外，还可以借助现代的AR技术实现真实、安全、高效的超现实模拟训练。因AR技术场景设置的便捷性，还可以设计模拟新的危险情况。目前，我支队正组织有关专家，研发消防员模拟训练系统，将AR技术应用到消防员日常训练中，建立相应的三维模拟场景库，搭建多种典型灾害救援现场，训练消防员适应各种指挥复杂、救援环境恶劣的作战心理。通过反复地视觉和触觉刺激，有效克服消防员的害怕、焦虑、抑郁等心理不适。同时，通过模拟系统的大数据，搜集并分析在灾害处置过程中哪些阶段或哪种情况下，消防员心理应激反应更明显，为应激心理预防提供参考依据。
        （三）建立心理预警和干预机制
        1、实施心理预警与干预。基层消防队站的心理医生或卫生员，定期通过心理测查或应激事件后评估，及时发现、识别潜在的或现实的危机因素，有计划、有针对性地进行危机干预，降低应激心理创伤爆发的突然性和意外性。重大应急救援事故发生后，消防队伍心理医生应全面评估创伤造成的伤害，预测消防员可能出现的应激反应，可采取组织文体活动分散注意力，缓解紧张恐惧心理；请身经百战的老消防员介绍经历经验，对指战员的表现给予鼓励；请心理专家进行疏导和心理干预，预防应激心理障碍恶化。对于产生严重心理应激反应的消防员，应及时采取心理治疗，严重的要进行认知功能、适应技能、生理功能等康复训练。
        2、建立健全相关法规。世界卫生组织指出，健康是指身体健康、心理健康以及社会适应良好和有道德。消防队伍应建立专兼职心理应激干预队伍，如在消防队站配备心理卫生员，在支队配备心理医生，开展日常心理健康教育、监测、干预和行为训练。2006年颁布的《消防职业安全与健康(GAT620-2006)》，使消防员这一特殊职业人群的职业卫生服务，尤其是职业健康监护有了制度上的保证。虽然对心理健康作了明确的规定，但基层消防队站拥有心理咨询师资质的指战员或心理卫生员普遍缺乏。目前，我国消防部门已意识到应充分吸收国内外的科研成果，结合我国实情制定消防员职业健康标准体系，在立法层面预防控制消防员的职业危害，确保消防员身心健康。因此，当前进一步完善和修订消防员职业心理健康的相关标准显得十分紧迫和必要。
        参考文献：
        [1]李亮亮. 关于灭火救援作战中的心理训练的探讨.建筑技术科学,2020-12.
        [2]陈昭明. 消防灭火救援中常见心理问题及解决方法研究分析.建筑技术科学,202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