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艺术形式的陌生化——以贾樟柯电影中的“陌生化”诗意为例

发表时间:2021/4/20   来源:《文化研究》2021年5月上   作者:第一作者:伊超 第二作者:张珍珍
[导读] 艺术形式的创新对于艺术的发展至关重要。艺术形式的陌生化作为艺术创新的重要手段可以让那些人们已经习而不察的事物变得新奇而富有魅力。作为中国“第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贾樟柯的电影就有使人们对习以为常的事物产生新的审美趣味的能力,这有赖于他电影中独有的“陌生化”诗意。

第一作者:伊超    第二作者:张珍珍

摘要:艺术形式的创新对于艺术的发展至关重要。艺术形式的陌生化作为艺术创新的重要手段可以让那些人们已经习而不察的事物变得新奇而富有魅力。作为中国“第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贾樟柯的电影就有使人们对习以为常的事物产生新的审美趣味的能力,这有赖于他电影中独有的“陌生化”诗意。
关键词:艺术形式 贾樟柯 陌生化 间离效果
        周宪在《美学是什么》一书中的“风景七”中谈到艺术形式的问题,在论及艺术的陌生化形式时,谈到:“艺术形式的陌生化可以使欣赏者跟随艺术家的眼光去看待这个陌生的世界,潜移默化中改变自己陈旧平庸的观念和看法,进而达到对现实世界新的认识和理解。”[]由此联想到,贾樟柯在他一系列表现城市变迁的电影中,通过一种陌生化的形式,让我们透过镜头感受到在时代发展大潮中那些小人物的悲欢离合。他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观察当下社会的独特的视角和重新思考的力量。
         贾樟柯用质朴的镜头语言,保持着对生活的开放态度以及对文化之根的诉求。在这个文化被遗忘的年代里,借助个人化、民间化的影像来拯救即将消弭的集体记忆。在这个层面上,贾樟柯的电影被赋予了更为深远的文化意义。他让我们看到了置身于庸常之中的普通人身上存在的温情和诗意,而这种诗意恰恰是从乱糟糟、毛刺刺,没有剪裁也没有打磨的生活中突然涌现出来的——诗意不仅仅存在于精美的的画面和词句中,也不仅仅是对各种极端生存状态的探索或对各种超现实幻想的体现。诗意同样存在于肮脏的、凌乱的、灰扑扑的生活当中,一旦它从这里上升起来,便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量。
        《小武》的故事是一连串有关当下中国现状各种信息的曲折事件,是主人公的一次失望之旅,同时也是从边缘观察集体状况的精彩体现,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这部影片里,浸透在每一场戏里带笑的、温柔的,同时也是令人无法抗拒的情感张力。
        《站台》尖锐而忧伤的关注民族生存最日常的方面,好像厚厚的自传一样,在同一时间反映了时代的变迁和周遭朋友的成长经历。《站台》是忧郁的,但没有多愁善感,因为它简练的风格和长镜头内的各种鲜活的生活细节,没有让它如此多情。
        《任逍遥》中巧巧顶着薄薄的衣衫在烈日下行走的段落与《世界》中小桃顶着塑料布子雨中行走的段落极其相似,两个平常的场景配上两个朴素的道具。在贾樟柯独特细致的观察与记录之下,散发出浓浓的人文味道。无论是烈日还是大雨似乎都是不乐观的现实环境的写照,剧中孤独的主人公举起手中的衣衫或塑料布都表达出自己强烈的的自我保护意识,可是薄的近乎不存在的衣衫和塑料布会成为可靠地保护吗?导演将普通事物用在特别的时间,特别的地点、特别的人物身上时,观众就会明显感受到一种不太协调的情调,由陌生化所带来的诗意也油然而生。现实环境下努力抗争的小人物的梦想与悲哀,被陌生化的加以了诗意的表达,而“艺术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使人恢复对生活的感觉,就是使人感受事物,使石头显出石头的质感。



        “Still Life”是《三峡好人》的英文名字,意为“静物”,贾樟柯认为,常年不变的摆设,桌子上的器物,墙上的饰物都有忧伤的诗意。静物代表一种被忽略的现实,它留有时间的痕迹,但依旧沉默,保守着生活的秘密。这些长镜头下意味深长的场景,成为了一声长叹,一处证明和一个个段落承接的节点。于是,便有了“故乡”在人民币上的呈现。钱本身是没有诗意的,对于有钱人来说,钱是资本是数字,是符号,是单调的“象”,但对于手里没什么钱的人来说,钱币本身就有了诗意。钱,这种东西,居然在贾樟柯的电影里成为了一种审美意象。夔门、壶口瀑布,故乡在人民币上的呈现,使人民币在这个时候变成了一个文本,而不仅仅是多少钱的一个标记,这个文本呈现的是一处风景,几个农民工看到自己故乡时的喜悦之情,这是穷人的诗意,已经超出了“钱”本身要表达的东西。勾连起山西与三峡的意象是人民币上的壶口瀑布和夔门,钱币似乎也在支配着这两个世界的命运,这个“物中之物”却出人意料的带有诗意。余光中说“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而在贾樟柯的眼里乡愁更像是这枚钱币上的风景——廉价、油腻、沾满灰尘,却承载着那些视而不见的浪漫和沉默不语的忧伤。
        此外,贾樟柯电影中大量运用的超现实主义的影像,也是达到“陌生化诗意”的重要手段。
        在《三峡好人》中,贾樟柯用时空错位的影像与实现中国宏伟富强的图景相呼应,于是,在电影文本中,出现了空中飞碟、穿戏服的刘备、关羽、张飞在拆迁房中打电子游戏、空地上三峡纪念碑火箭般的升空、人在空中走钢丝等等。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超现实的影像也是导演对那些苦难心灵的抚慰,对焦灼情绪的慰藉,对命运不确定性的承载以及认识世界、认识人生的另一个维度。正如《三峡好人》中的飞碟,它象征传说中的幸福,能看到,却很难降落到我们的身边——这是一种苦涩的感受……这些对现实生活陌生化的表现让我们对早已熟识的日常生活重新打量和思索,进而产生不同的理解和感悟。
        在贾樟柯的电影里,我们看到了这个时代现实的深意,它不一定是对真实的客观描述,而是向艺术的、文学的、带有创造性的诗意偏移的某种东西,这就是艺术形式的陌生化所产生的强烈效果,它带给我们对现实的感受有可能比现实本身更有诗意。
参考书目:
1、周宪:《美学是什么》,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2、万荣英:《论贾樟柯电影中的特殊美学现象》,《影视画外音》,2010年第6期。
3、什克洛夫斯基:《作为技巧的艺术》,转引自朱立元主编《当代西方文艺理论》,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9年版。
4、4、贾樟柯:《贾想1996-2008:贾樟柯电影手记》,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
第一作者:伊超(1987年),男,汉,山东泰安,编辑记者,研究生,泰安市广播电视台,广播电视编导
第二作者:张珍珍(1990年),女,汉,山东泰安,编辑记者,研究生,泰安市广播电视台,戏剧与影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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