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琴
陕西科技大学 陕西 西安 710021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全球，世界各国都普遍迅速开展在线教学以维持正常学校教学活动。之前在线教学在我国主要应用于继续教育和成人教育，此次超大规模的在线教学行动使得在线教学迅速在基础教育阶段广泛普及应用，全国约有1.8亿中小学生参与了在线教学。这是我国基础教育发展历程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标志着未来在线教学将会正式走进中小学课堂，从应急教学活动发展为常态教学活动，和线下传统面授教学协同发展，共同促进教育教学改革和发展。鉴于以往中小学并没有普遍开展在线教学的经验，十分有必要在对在线教学进行学理性研究的基础上，深入观察当前中小学在线教学的发展现状，找出存在问题，提出建设性的对策。
一、在线教学的内涵和特点
（一）在线教学的内涵
1.本质内涵
在线教学是指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基于网络空间而进行的教学活动，可大体分为在线同步直播教学和在线课程异步教学两种方式，实际教学过程中，往往是两种方式结合使用，以求达到更好的效果。在线教学以认知心理学、行为主义、建构主义和联通主义等学习理论为理论基础，是数字信息化时代一种全新的教学方式。
要明确的是，无论是在线教学还是传统课堂教学，其作为育人活动的本质是不变的，在线教学作为教学活动的新形态，其本身也是对传统教学方式的一种传承，不能简单将二者割裂甚至对立。在线教学也不是传统教学简单地转移网络阵地，而是“以融合互联网思维重塑教学内容为出发点，在面向在线教学的实施过程中重构教学结构、再造教学流程和创新教学方法，依托互联网信息技术提供支持服务，从而达成教学目标，实现教学价值”[1]。
2.相关概念辨析
长期以来，相关研究中有关在线教育、在线教学、远程教学、信息化教学等概念的混淆乱用非常严重，根本还是在于相关概念界定模糊，各领域交叉性明显。为了更好地探究和说明问题，有必要先对相关概念进行辨析。
(1)在线教育与在线教学
如同教育和教学的关系，在线教育和在线教学也是整体和部分的关系，在线教育泛指一切基于线上方式的育人活动，而在线教学侧重于指向基于线上的知识传授和学习行为，可以专指教师和学生共同进行的线上教学活动。当前互联网上各种各样的知识社区和自媒体，通过信息传递对人们的思想品德和知识技能产生了影响，这都属于在线教育活动，而不能划分到在线教学中。
(2)远程教学与在线教学
远程教学和在线教学都是通过使用技术突破时空限制，颠覆传统面授教育，但从诞生时间上来看，远程教学要早于在线教学，从广播、电视、电影等大众传媒技术出现，就应运而生了远程教学，而在线教学则是从互联网信息技术成熟后，通过网络为介质而出现的教学形式。按照使用的技术手段的不同可以将远程教育的发展分为函授式教学阶段、视听媒体阶段和网络远程教育阶段[2]，所以从这个角度说在线教学是远程教学随着技术发展，在当下的一种全新的表现形式。
(3)信息化教学与在线教学
“信息化教学是指教育者与学习者借助现代教育媒体、教育信息资源和方法进行的双边活动。它既是师生运用现代教育媒体进行的教学活动，也是基于信息技术在师生间开展的教学活动”[3]。信息化教学不局限于网络虚拟空间，日常课堂教学中，运用信息化手段服务教学，例如使用电子交互白板授课、利用多媒体技术制作教学课件、播放音频、视频等资源都属于信息化教学，而在线教学仅指基于网络虚拟空间的教学，从这一点来看，在线教学是信息化教学的一种形式。
（二）在线教学的特点
1.开放性
在线教学的开放性基于网络空间的开放，主要体现在教学资源的开放和教学过程的开放两个方面。各种教育资源通过网络以直播和录播的形式跨越了时空的限制，使学校的教育成为可以走出校园向更广泛的地区辐射的开放式教育，把最优秀的教师、最好的教学成果通过网络传播到四面八方；教学过程的开放使得家庭教育有效地参与进来，教师、学生和家长之间良性的互动，使学校教育真正成为社会教育的有机组成部分。
2.交互性
在线教学的学习内容和课程资源分布在网络的各个角落，知识之间相互联系，共同组成庞大的知识网络，教学发生时，个人的知识系统被接入网络，反过来个人知识系统收到反馈，促进个人的学习和发展；同时在线教学打破传统班集体的设置，个人的主体性得以发挥，以学习者个人为基本单位，与社会网络的其他个体成员，构成一个复杂的学习网络。这就是在线教学的交互性特征，这种交互“不仅体现在教师与学生的个体交互上，而且有着人与资源、人与技术、人与人（师生、生生）的广泛交互”[4]。
3.可重复性
在线课程异步教学主要是利用微课、慕课、精品资源共享课和精品视频公开课等在线课程而达到时间异步的教学，这些课程可以被学生反复学习，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学习需要，重听或重学部分内容，从而更好地掌握所学内容，充分巩固学习效果。并且随着技术的发展，网络直播同步教学也可以实现全程录屏，从而变成在线课程资源，同样供学生反复使用。从这个意义上讲，在线教学改变了时间的一维性，使教学活动得以重复再现。
二、在线教学的利弊分析
（一）在线教学的利处
1.打破时空隔离，推进建立学习型社会
与传统教学方式相比，物理空间的隔离与时间的异步是在线教学最显著的特征，不仅颠覆了几千年来人类的教育认知，更是继工业化时代现代学校教育制度建立之后的又一革命性的进步。狭义意义上的教育即是指专门组织的学校教育，但是在线教学的诞生颠覆了这一概念。以往人类创造性地将学生像产业工人一样聚集在学校批量培养，以此高效普及教育。然而现在却可以通过线上方式轻松做到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营造泛在学习环境，加快构建学习型社会。
2.教学资源开放共享，促进教育均衡发展
囿于国情发展，我国东西部地区教育发展和城乡教育发展之间都有不小的差距。虽然近年来学校基础建设等硬件方面的差距正逐步减小，而优质师资和优质课程资源却始终难以做到均衡。“信息技术的发展为解决教育均衡问题提供了新的思路和办法，教育信息化是共享优质资源的最好载体，是推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成本较低、便捷高效的途径”[5]。通过线上的方式，落后地区和农村的孩子可以实时同步参与城市优秀教师的直播课堂，并且国家多年来推动的微课、精品视频公开课等优质线上课程资源全部免费开放，这极大地促进了教育事业的均衡发展。
3.以学生和学习为中心，加快教育改革和创新
《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提出“以信息化引领构建以学习者为中心的全新教育生态”[6]，这是未来教育改革和发展的必然趋势。但也不能将在线教学完全理解为依靠学生独立自主进行的在线学习。教学是“有教的学”，是一种特殊的学习形式，其特殊性表现在学生学习过程中有教师及其教的参与[7]。在线教学中教师的中心地位会大幅受到削减，教师反而更应顺势帮助和引导学生自主学习，进而完成既定教学目标和任务。多年来受制于教育惯性，中小学教学活动始终围绕教师、教材和课堂展开，在线教学冲破课堂，强调学生主体，以海量数字资源取代教材，打破“旧三中心”，加快传统教育教学的改革和创新。
（二）在线教学的弊端
1.教学质量难以保证
在线教学虽然拥有传统教学无可比拟的优势，但是其局限性也很明显，首当其冲则是教学质量难以保证。长期以来，人们早已对课堂面授的学校教育习以为常，在线教学的物理空间隔离，师生关系由零距离强关系变为远距离弱关系，必然会造成师生之间交流互动受到限制，教师无法精准地分析学情，学生难以及时给教师进行反馈；并且居家学习，学生缺乏足够外界监督，极大需要依靠学生的学习自觉性和自学能力，对应到中小学阶段相关问题会更加突出。
2.学生全面发展受到限制
在线教学更多是以知识传授为主，教师在教学过程中，会注重讲好这一节课，讲好某个知识点，却忽视对学生的德育、美育及其他方面进行教育，往往忽视了学生的核心素养培养和全面发展。师生之间的情感交流、班集体的影响、校园生活的熏陶等等日常教学活动在线上都难以进行和落实；学生居家学习，长期面对电子屏，缺少户外运动，更不利于成长发育和身体健康。在线教学目前还局限于知识的传授，学生难以在知、情、意、行各方面获得全面的发展。
3.过分受制于硬件技术环境
传统教学只需一间教室、一块黑板和一支粉笔就能有序地展开，而在线教学依赖于稳定的网络环境、合适的在线教学平台、人手一部的移动终端，任何一个环节缺失都无法进行正常的教学活动。国家前期在教育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投入十分巨大，已经实现了“三通两平台”建设与应用快速推进，硬件设施等问题正逐渐得到有效解决；而教学中技术的使用问题却在不断显现，由技术所产生的新的教学问题也屡见不鲜，教学中如何正确地应用技术，让技术对教学发挥反哺作用，而不是让技术影响、干扰甚至绑架教学，仍有待探究。
三、当前中小学在线教学的现状
（一）教学平台和资源丰富多样
在线教学平台是开展在线教学的场所，不仅承载着丰富的教学资源，也是教与学的媒介。目前，在线教学平台主要分为国家级平台、省市级平台、校级平台和企业平台。根据华中师范大学付卫东的调查结果显示，中小学在线教学资源来源和平台使用的选择中，使用国家级平台的学校占63.69%，使用省市级平台的学校占 52.81%，35.77% 的学校拥有校本资源库，各类企业组织提供的公益性教育教学资源使用占 27.11%，也有部分地区和学校组织教师开发教育教学资源分别占比24.32%与31.81%[8]。可以看出经过长期投入，由政府主导和社会力量参与，在线教学平台建设已经取得了长足发展，为全面开展在线教学体提供了坚实基础。
（二）在线教学内容“五育并举”
以往在线教学注重于知识传授，而忽略学生的全面发展。但根据华中师范大学研究团队的调研结果显示，“停课不停学”期间，78.84%的教师根据教学安排讲授文化基础课，除此之外，38.41%的教师对学生进行了防疫教育，28.99%的教师开展了生命与安全教育，27.04%的教师提供了心理健康教育，25.54%的教师结合抗疫背景相应对学生进行了爱国主义教育，还有23.72%的教师开展了感恩教育，同时还有21.47%的教师指导学生开展居家劳动，19.11%的教师督促学生进行体育锻炼，进行艺术修养教育的教师占9.28%[9]。这说明当前在线教学在保证完成知识传授任务的前提下，突破以往局限，“五育并举”合理安排，促进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是在线教育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重要突破。
（三）直播授课是主要教学手段
在线教学中广大人民教师纷纷连麦做起“网红”，不仅局限于腾讯课堂、CCtalk、学而思网校这些教育直播平台，腾讯会议、钉钉一类的远程会议办公软件和斗鱼直播、虎牙直播这类的娱乐平台，都成为教师直播教学的平台。根据浙江省教育厅教研室开展的中学线上教学情况调查发现直播教学方式的使用总占比高达89.1%，其中纯直播的占比最高，达到51.8%，单纯使用录播形式和资源包形式的教学方式占比最少，分别为7.4%和1.1%，也有教师混合使用直播、录播和资源包等多种形式开展教学，占比17%[10]。这既有直播授课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在线教学由于教的行为与学的行为时空分离所导致的社会临场感不足的问题，促进虚拟学习环境中人与人之间的社会性交互，帮助学习者进行积极的协作”[11]，也因为直播授课更接近于传统课堂教学，大多数教师易于上手，容易掌握，对在线教学能力要求较低。
（四）家庭教育深度参与其中
在线教学过程中，广大家长对教学活动的正常进行和孩子居家学习的健康成长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家庭教育的重要性得到人们广泛认可。沈强、桂毅等人的调查数据显示，一直陪伴听网课、写作业的家长占调查学生数的56.5%；只叮嘱或检查作业的家长占24.1%；让学生自己完成听课、作业的家长占14.9%；不管的家长占4.5%[12]。可以看到大部分家长都比较关心孩子学习和成长，很多家长在复工复产的同时，也抽出大量时间陪伴孩子共同学习。父母作为孩子的第一任教师，家庭更是孩子的第一所学校，父母对孩子成长的积极参与和引导，是每个孩子健康成长的关键，同时家长与教师共同为在线教学保驾护航，也为家校合作开创新局面。
四、在线教学存在的主要问题及原因
（一）在线教学存在的主要问题
1.教学效果不尽人意
在线教学中教师难以像以往管控课堂教学一样，对教学过程进行严格管控。学生在线学习独立观看视频课程不认真不仔细、课前预习不到位、学习过程中受电子产品影响而注意力不集中、相隔屏幕不主动参与教学互动、不及时向老师反馈听课情况、作业完成质量不高等问题频频出现。在线教学中没有预期发挥学生的自主性，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反而影响了学生的学习进度和质量。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课题组的调研结果很好反映了这一问题，对于在线教学效果，只有37.35%的教师表示非常满意或比较满意，48.96%的教师则表示效果一般。从家长方面看，40.44%的家长表示基本满意，占比最高。31.56%的家长表示一般，17.26%的家长表示非常满意，9.14%的家长表示比较不满意，还有1.61%的家长表示非常不满意[13]。
2.教学事故时有发生
一些教学事故受制于客观硬件条件，例如停电、断网、网络延迟等因素；另一些则是因为教师技术操作而造成，如误开摄像头、忘关话筒、教学过程中弹出无关弹窗等等，某些地区甚至出现了教师因技术失误被当作教学事故予以通报的个案。除此之外更严重是一些由社会企业提供的在线教学服务成为了其宣传造势、卖课牟利的工具或是利用淫秽色情、暴力血腥等不良信息恶意引流，据相关报道，近期国家网信办已依法查处一批违法违规未成年人在线学习平台[14]。中小学生本身作为不成熟的学习者在在线学习时就极易受到网络中纷繁芜杂的各色信息干扰，上述种种异常现象都严重破坏教学生态、扰乱教学秩序、影响教学环节的正常实施，给学生的正常学习造成不良影响。
3.教师难以适应和胜任在线教学
教师是教学工作的实际承担者，是直接从事教育教学活动的专业人员，教师能够胜任在线教学是在线教学顺利开展的根本保障。但根据华中师范大学付卫东的调查结果显示，有 43.97% 的教师认为自己缺乏在线教学的设计和在线教学经验；有 31.95%的教师不太适应在线教学模式；有 28.86% 的教师认为其缺乏对技术的应用能力[8]；这表明很多教师都缺乏足够的在线教学经验和在线教学能力。这一方面是由于“绝大多数教师所熟悉的是在教室内的信息化教学，或是部分拓展至线上的混合式教学，较少全程开展师生分离的纯粹的线上教学”，另一方面则是基础教育阶段多年来对教师在线教学能力培养不足所导致，同样是付卫东的调查结果，样本教师中只有 60.92% 的教师参加过在线教学的培训，而39.08%的教师则从未参加过相关培训[8]。
4.学生学习动机不强且自学能力不足
关于学生学习动机和自学能力可谓是老生常谈的问题，这也是长久以来我国基础教育领域的痼疾，不重视以学生为中心，激发学生的学习动机，培养学生的自学能力，而逐渐导致我国中小学生普遍坠入学习动机不强和自学能力不足的泥潭。当下碰上了在线教学这一更讲究以学生和学习为中心的教学方式，诸多问题便立刻激化。不仅致使学生水土不服，学习效率和质量下降，在线教学效果不佳，还导致老师和家长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应对，采取强迫打卡的形式、要求家长必须一旁陪同上课等等方式去督促学生的学习，给老师、学生和家长都徒增了许多烦恼和负担。教育教学归根结底是培养人的活动，如果受教育者不配合甚至抵触，教育教学质量就始终难以改善。
（二）在线教学存在问题的原因
1.普遍缺乏对在线教学的正确认识
首先部分地区教育主管部门、学校没有正确认识到在线教学活动的深刻意义，只是简单地将其视为应对疫情的短期应急行为，从而盲目应对；更有甚者借机大搞“形象工程”，号召教师全部进行录课或者直播，不考虑实际情况，对基础教育领域已有的不少精品在线课程视若不见，另起炉灶，造成人力、物力的极大浪费；另外，由于长期以往基础教育一直以课堂为主阵地，信息化建设也紧紧围绕现代课堂展开，大部分教师完全没有在线教学经历，对在线教学也存在错误认知，错误地认为在线教学就是传统教学的网上移植，照搬照用以往教学方法，甚至还有部分教师具有抵触情绪；最后还有广大学生家长难以正确看待在线教学，对过程中要求学生以自学为主而抱有怀疑态度，单纯将一些问题归咎于学校、老师，家校无法形成强大合力，共同为教学提供服务。
2.在线教学理论创新滞后于实际发展
关于在线教学的理论创新发展滞后于现实发展的问题，我国电化教育事业的奠基人南国农先生曾经敏锐地指出，“教育技术作为一个事业来说，它是红红火火，如日中天，但是作为一门学科来说，它正在逐渐地衰弱，独立生存发展的空间越来越小”[15]，这个问题也被称为中国教育技术学的“南国农之问”。多年来我国教育信息化发展的进程中，理论与现实发展的鸿沟在一步步拉大。就当前大多数中小学教师实施在线教学情况来说，教学设计方案缺乏科学性，适用性不足，教学模式较为单一，难以进行科学合理的教学评价等等。这些问题很大程度上都是缺乏在线教学理论和与之相应的认知学习理论的指导而造成的，没有从在线教学发展的实践中总结、提炼理论，进而实践缺乏理论指导，直到实践受阻。
3.有效的在线教学监管体系尚未健全
在线教学监管体系的建立和健全是个庞大的系统工程，虽然我国教育信息化发展多年，但主要集中于前期的基础设施建设，而关于具体在线教学的监管体系建设相当落后，我们说在线教学不等同于课堂教学，但绝不意味着在线教学不用遵守教学秩序和相关规定，在线教学也必须要受到严格管控。当前几个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一是在线教学平台良莠不齐，除了一些广为人知的优质企业提供的平台，也充斥着大量资质不全的平台；二是线上课程资源质量难以把控，大多数课程由学校组织或企业机构开发，是否隶属精品，能否满足学生需求，还有待进一步筛选；三是实际在线教学过程中的督导难题，在线教学不在物理空间中进行，而且形式多样，很难进行有效监督管理，相关教育部门和学校也较难对教师的教学行为进行科学评价。
五、提高中小学在线教学质量的对策
（一）转变思想认识，积极推动在线教学发展
长期以来，基础教育阶段以传统教学模式为主，在线教学更多主要应用于成人教育和继续教育，在线教学在基础教育阶段的应用也都集中于校外教育产业和机构，基础教育在线教学依然处于起步阶段，人们普遍不将在线教学看作为基础教育人才培养的主要模式。转变思想认识就是要重新认识和定位在线教学，要将在线教学从基础教育人才培养模式的补充提升为基础教育人才培养模式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既是发展“互联网+教育”的必然要求，也是提升基础教育信息化水平的应有之义。积极推动基础教育阶段在线教学发展，“用互联网思维拆除学校与外部社会之间的“墙”，积极吸纳社会优质资源，实现学校从三尺讲台到无边界学习的突破”[13]，推动学校与社会各界开展跨界合作，构建校内外相互沟通、资源高度共享的办学格局，将基础教育真正纳入“三全育人”格局下。一方面可以缓解区域、城乡之间教育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等现实问题，促进基础教育均衡发展；另一方面也可以加速构建新型教育教学模式，推进基础教育育人模式改革。
（二）持续推进在线教学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和突破
理论的建构是一个止于至善的过程，新的在线教学理论体系需要在在线教学实践基础上，将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作为本质要求，适应教育信息化发展的实际需求，合理遵循在线教学客观规律。体系中需要包含在线教学理念、在线教学目标、在线教学模式、在线教学方法、在线教学原则、在线教学评价等组成部分。这个庞大理论体系的建构绝非一日之功，要长期围绕在线教学实践展开，鼓励广大教师开展在线教研，创新教学模式，总结在线教学经验，直到在线教学思想成熟，逐渐形成理论，然后运用于实践中，从实践到理论，再从理论到实践，不断完善和发展；同时也要注重对传统教学理论的继承和融合，充分利用大数据、云计算和未来5G技术等技术支持，正确处理好技术与教学二者之间的关系，不断对理论进行优化和创新。最后打造出能够反映在线教学普遍规律，对在线教学实践具有普遍指导意义，与时俱进并不断在实践中发展和完善的在线教学科学理论体系。
（三）加强统一规范指导，健全在线教学监管体系
建立和健全层次性且多维度的在线教学监管体系，首先要加强统一规范指导，完善相关政策法规制订，对在线教学平台建立准入机制，教育事业是公益事业，在线教育产业也要牢牢守住公益底线，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相关平台建设要以为人民提供优质的在线教育服务为首要目的；鉴于当下以及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校外教育机构在线教学服务发展远远领先于中小学学校的发展，很有必要对校外教育机构中从事在线教学和课程开发的人员进行资质评定，保障从业队伍的高素质和专业化；对于日后学校常态化开展的在线教学活动，行政部门和学校间要周密部署，专家领导小组、在线教学培训及指导组、技术保障组多方联动，共同组建在线教学督导队伍，“利用在线学习平台详细记录师生行为，借助学习分析技术，分析师生行为记录数据”[16]，“制定在线教学督导评价准则，构建覆盖全课程、全周期、全员的监控督导体系”[17]。并且我们有理由相信未来在线教育会发展成一个完整的教育领域，会跟义务教育、职业教育一样，国家对其进行专门立法，推进在线教育领域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是教育信息化发展的必然趋势。
（四）提高教师在线教学能力，发挥教师共同体作用
未来教师的教学场地不仅局限于课堂教室，会越来越多延伸到网络，在线教学能力也将成为考量教师综合水平的重要指标。要持续加大对在职教师的在线教学技能培训、优化教学设计能力，增加在线教学的实际经验，通过继续进修和“传帮带”方式，切实提高教师在线教学能力，逐渐消除教师群体在在线教学能力方面的区域差距、城乡差距、代际差距以及个体差距；要从教师培养源头入手，将在线教学能力和信息化素养作为日后高校和师范院校培养教师的重要着力点和教师资格考试的重要审查点。
基础教育课程全国统一，更易推动在线课程资源标准化建设。因此要大力发挥教师共同体作用，各教师之间不能再像疫情期间这样各自为政，而是要共同协作备课，以年纪为单位、以学科为小组，打造一批高质量的精品课程，借助于影响力、传播力远超在线教学平台的社交媒体等渠道，优秀教师和精品课程会形成自传播和口碑传播，依靠网络流量带来广泛转发和传播，打造一批“网红教师”和“网红课程”，形成规模效应，产生巨大影响；要高效利用直播技术，采用一个年纪共上一门直播课的方式，教师轮流进行直播，不参与直播的教师提供教辅服务和处理集中答疑、教学评价等相应后续工作。人尽其才，各司其职，切实减轻教师不必要的教学负担，提高在线教学质量。
（五）引导和开发学习需求，培养学生自主学习能力
“在线教学的优势和局限使其更加适合于以学为主，而不是以教为主的模式”[18]，要充分利用信息时代碎片化学习这一重要特点，课程资源制作时间不宜过长，应做到短而精，“针对教学内容的知识核心和教学难点，从不同角度和层次提供更多的教学资源，更好地实现教学资源的优化，有效应用信息技术、实现个性化教学内容信息推送，会更加有利于学习者的深层次理解和学习，提高学习效果和学习效率”[19]；要结合青少年认知发展特点，帮助学生确立长期和阶段的学习目标，引导学生自主安排学习计划，结合自身学习需要，自主探索使用在线学习资源；利用互联网广泛交互性，打造在线学习社区，增强学生之间联系和影响，构建新型网络班集体，继续发挥班级社群的重要作用；对于小学、初中较低年级的学生，还要充分发挥家庭教育作用，通过线上方式开创更有效的家校交流合作通道，家长除了监督之外，更多还是要做到支持服务、积极引导。面对虚拟、不可触、难以管控却又深深影响每个人的在线教学，教师、家长的作用都是有限的，唯有学习者本身具有正确的学习需要、强烈的学习动机和足够的自学能力，才能真正将基于网络的教与学发挥到最大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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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晏琴 女 生于1989年 四川省简阳人，陕西科技大学2019级硕士研究生 现代教育技术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