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记》的人物形象动态呈现分析

发表时间:2021/4/26   来源:《文化研究》2021年5月下   作者:唐紫凤
[导读] 20世纪40年代,中国文学文化逐渐复苏,乱世中的文学呈现出一种多样性丰富性的面貌,张爱玲的作品受到了中西方文化的冲击,在文化意识的影响下,《金锁记》这部文学作品更多的是展现出即将衰落的精神世界的女性悲剧而非改造乱世中现存的文明与人性固定思考方式,主角曹七巧的人物性格悲剧走向是当时时代的产物,当代的文学作品与立下的社会背景互构,紧密牵连构成悲剧,本文分析金锁记人物形象与使用动态呈现文学人物的意义。

齐齐哈尔大学文学与历史文化学院(新闻传播学院)   唐紫凤

【摘要】20世纪40年代,中国文学文化逐渐复苏,乱世中的文学呈现出一种多样性丰富性的面貌,张爱玲的作品受到了中西方文化的冲击,在文化意识的影响下,《金锁记》这部文学作品更多的是展现出即将衰落的精神世界的女性悲剧而非改造乱世中现存的文明与人性固定思考方式,主角曹七巧的人物性格悲剧走向是当时时代的产物,当代的文学作品与立下的社会背景互构,紧密牵连构成悲剧,本文分析金锁记人物形象与使用动态呈现文学人物的意义。
【关键词】女性意识 反抗 悲剧
         《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是张爱玲塑造的最彻底的一个女性人物,她的命运是时代的产物,作为一个虚构的人物她正是中国传统封建社会与新文化思想交流碰撞时代的群体缩影。张爱玲对于笔下人物的塑造并不遵从古典典型人物性格的剧情走向,无法真正站在大团圆的结局里持续拥有完整人格和崇高忠贞节操,反而是在社会对女性认知扭曲狭窄的现实里被桎梏的另一种典型人物,在被欲念支配下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遵循着命运的轨迹。张爱玲在观察父系体制下的女性总是有着悲凉感,她不会试图去改变这个女人的结局,她顺着人物的故事背景写下去,把最痛苦的真实剥落下来展现。
        一、《金锁记》中女性角色的性格分析
        在《金锁记》里的女性,或是服从于家庭,或是服从于长辈。在中国传统封建社会里,“头发长见识短”一句话说了几千几百年,却成为令女性沉默的工具,包括女性本人在内也并非觉得这句话逆耳,而“三从四德”更是封建礼教约束妇女的道德标准之一:“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而无一例外的,在《金锁记》里的女性角色都服从于上述的教化。
        曹七巧,未嫁之前曾是麻油店的“活招牌”,天真烂漫的少女在有属意之人的情况下只能从父之命,三轿六撵被家里送去姜家,错位的门第是曹七巧一开始就无法抗争的现实,而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她也未曾有过一个机会进行选择。既嫁随夫,无论那人是如何不称心如意,那身体上的肉是软的,像死人一样,曹七巧仅仅是回忆起就已经要抓狂,“你碰过他的肉没有?是软的、重的,就像人的脚有时发麻了,摸上去的感觉……天哪,你没挨着他的肉,你不知道没病的身子是多好的……多好的……”欲念支配着她,但她无法从死局里走出来。夫死从子,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尽数毁了他们的人生——教导姜长白是曹七巧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而在扭曲人格下的曹七巧对姜长白的管理都是畸形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越往后走,越发现“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像是一个巨大的冰窟,敲不碎也无法融化,女性屈服于礼教,女性的家庭屈服于当下的社会。“左右着女人目前状况的事实是,在正在成形的新文明中还残存着最古老传统的痼疾。”在曹七巧被送进姜家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人生会遇到很多不平等,挣扎在庸俗世故的牢笼里不得解脱,没有人瞧得起她,也没有人真的爱她,而悲剧迸发出的哀歌的悲剧性之所以诞生正是因为她也困住了自己的女儿。一个个体不得救赎,却是延续,女性没有爱可以存活,不是所有人都像曹七巧一样无法得到温暖,真正的快乐早就被断送。总是有人不缺爱的,但是也有人是被所谓的爱毁掉的,故事止步于姜长安和袁芝寿,两个年纪相仿的女人,姜长安学会抽大烟,性格逐渐乖戾起来,活脱脱一个翻新的曹七巧;袁芝寿无法抗争自己的命运,可悲的是一条命都不完全听从自己的选择。


女性一天不得真正意义上的救赎,悲剧就将循环往复,并不是一个女性群体的命运,束缚住的是当时在封建社会中共同体,男人的欲念投射在女人身上,女人期盼的爱情寄托在男人身上,人只能伸手索求而无法自予,才形成一条条不成文但世界通用的生存规则。
        二、姜季泽的人物形象及作用。
        姜季泽首次出场,就让曹七巧发了疯。张爱玲笔下的曹七巧是“身不由主的就走了过来……季泽笑道:‘是吗?嫂子并没有留过我,怎见得留不住?’……她嘴里说笑着,心里发烦,一双手也不肯闲着,把兰仙揣着捏着,捶着打着,恨不得把她挤走了样才好。”曹七巧需要的只是一个健康的身体,她渴望的是一段健全的感情,但当她肩负着其他的枷锁,为人妻为人母,她只好在自己的世界里反复崩溃,渴望姜季泽却不是爱,她没有得到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去付出,只是在这漩涡里,姜季泽好像是曹七巧唯一的稻草:“当时她为什么嫁到姜家?为了钱么?不是的,为要遇见姜季泽,为了命中注定她要和季泽相爱。”如果她真的认定姜季泽,那么她也不会在榻上回想那肉店的朝禄,沈裁缝的儿子,或许是年少的玩笑话,但那健全的几分真心也好过铜臭下的缺失,姜季泽,也只不过是她回归现实后凄怆的妄念罢了。
        姜季泽加速了曹七巧的自毁。从在姜家的暧昧,让她沉沦下去又扑腾上来,再到后来分了家,本就死了心的曹七巧又恨姜季泽的撩拨。女人本性的多疑让她在不可见光的逼仄空间里探索细密的一点光亮,找一个理由,找一个证据,蛛丝马迹里去寻,姜季泽对她哪怕有一点真心呢。曹七巧不死心地听姜季泽的来意,愈听愈要癫狂——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青春了,人也老了十年,可那个人还是那个人,他想要她的钱,她卖掉她的一生换来的几个钱?曹七巧的怒意来得有理有据,怨比怒来得多,因为她还有着女人的本能,自我欺骗。她想,明知道是骗人的但是就晚一点发现不行吗?姜季泽的轻浮,油嘴滑舌,在他眼里与女人不过是一场低成本高收益的赌博,只要他手里有资本,那么他稳赚不赔,更何况曹七巧在他眼里,算不得有价值有意义的一个人。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姜季泽的算计就这么剖开了曹七巧埋得最深的怨恨。阿德勒指出,“人的心理有一种自卑情结,自卑抑制人的自信心与荣誉感,甚至会使人在被嘲笑侮辱时,以畸形的报复手段表现出来。”曹七巧唯一的虚荣就是套在她身上的黄金枷,一个无法解构的命题,将曹七巧丢进深渊里,无法自救。
        三、动态呈现的意义
        以第一视角去带入自身读书,将小说读本改成剧本,以动态的选择方式体会人物情绪和当时社会背景对故事发展的走向,更深切理解人物的人生发生前因后果,更好地理解作者意图。《金锁记》将女性在封建社会里的灰色生存地带不加修饰地描写出来。文学作品是站在第三人称的角度,客观理智看待诡谲晦涩的群像,动态呈现回归于站在主动改变的角度,以第一人称再切身体会,鲁迅认为,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即使在当时的每个个体都不一定可以持续拥有着不灭的热情和坚实的信仰,在阅读过体味到悲剧后,再以一个圆满构成一个新的可能,对比之下能够引发与现实牵连的切实思考。
        结语
        女性意识苏醒跟文化发展的速度勉强同步,甚至是在部分方面仍然落后,面对创伤才会有相应的意识觉醒,不同结局取决于抗争的多少,男权体制一直存在,于是《金锁记》并非要打破这看似被公认的稳定结构,而是把真正有意义的东西毁灭,不屈的反抗意识正是焚烧过程中需要添的那一把火,并不会让它彻底熄灭,而是生生不息的像一把纯火,永夜燃烧。
通讯作者:许梦雪,教师,齐齐哈尔大学,文学与历史文化学院。
参考文献:
[1]张爱玲 .张爱玲典藏全集[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2003.
[2]姜洪伟 .《金锁记》《怨女》比较谈[J].江淮论坛,2004(2).
[3]张爱玲:《流言》,湖南文艺出版社200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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