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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墨分五色到色彩斑澜——浅析近现代写意花鸟画中的色彩

发表时间：2021/4/28 来源：《现代中小学教育》2021年4月上作者：郭兴

[导读] 中国花鸟画从来就不缺乏色彩，相对于色彩表象外露的工笔花鸟画而言，传统写意花鸟画多以水墨形式表现。特别是元明以来，对文人士大夫生活的崇尚，对文人孤高、恬静、高雅心态的追求，使以水墨为主的写意花鸟画达到极至，甚至故意避开色彩，以免于媚俗、匠气。但需要说明的是，水墨并不等于素描，不是黑白画，不是对客观实物的简单复制，而是“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

四川省富顺县城关中学郭兴

摘要：中国花鸟画从来就不缺乏色彩，相对于色彩表象外露的工笔花鸟画而言，传统写意花鸟画多以水墨形式表现。特别是元明以来，对文人士大夫生活的崇尚，对文人孤高、恬静、高雅心态的追求，使以水墨为主的写意花鸟画达到极至，甚至故意避开色彩，以免于媚俗、匠气。但需要说明的是，水墨并不等于素描，不是黑白画，不是对客观实物的简单复制，而是“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这种色由心生完美化的艺术表现方式，是与写意最根本的初衷有着密切联系的。意乃是意象、意态，较为主观化的产物。在这之中“运墨而五色具”、“随类赋彩”、“气韵生动”更为人们所称道，更与“意”契合。可以这祥讲，
色彩的世界可用多层次的水墨替代。
关键词：现代写意；花鸟画；色彩
        画家们出于各自不同的师承，经历与偏好，对色彩的认识也各不相同，并为自身绘画语言的结合做出了不断尝试。但总的说起来，有三个方向的认识趋向：
        一、在传统基础上寻求发展
        我国长期以来传统意义上的色彩观是由矿物质石色和植物性水色构建而成的。但是这种材质多用于工笔画和各类壁画的绘制，较少出现在写意花鸟画之中。晚清海上画派的吴昌硕、任伯年无疑都是用色的高手，这既是处于上海这样沿海开埠城市的必然，又是画家自身审美倾向的选择，特别是任伯年，在他写意画的创作中，为避免色彩的呆板与俗气，创适性的应用了撞粉，撞水、撞色、点染等一整套完整的技法。使色彩能像墨一样达到同样生动的效果。在吴任之后，具有重要发展意义的画家便是齐白石和张大千。齐白石的画作品吸收了大量民间木刻与年画的造型与色彩，多用较纯的颜色，使画面对比度拉大，清新、明丽且韵味十足。而张大千早期画作多以水墨为主，自两赴敦煌之后，被敦煌壁画中石青、石绿、砾砂等浓重的矿物质色彩所震撼，其后便以此于工笔画中尝试。至50年代以后，他开始尝试以水墨积染、泼染的画法并由泼墨进而泼彩，墨彩兼施，使墨与色在真正意义上达到了交融，其泼彩通常以石青、石绿为基调，或加以白粉渍泼。有时先以传统画法画出大体，然后施以泼彩；有时泼彩后根据画面大势加以一些具象的内容，把色彩在写意之中的随意性发挥到了极至。
        二、受日本绘画色彩观的影响
        日本的文化艺术，受中国之影响和与之交流的历史源远流长，由于历史的、地理的、经济的种种原因，近现代时期的日本绘画取得了许多优秀的成绩。所以，当时中国“师夷长技”最方便的就是留学日本，陈树人、高剑父、高奇峰就是最有代表性画家。特别是二高早年师从于居廉，有深厚的传统功底，到日本后逐渐意识到应当在保存中国美术优良传统的同时吸收一些西洋的因素，使传统与西洋结合。这在高剑父、高奇峰的作品之中最为明显，既有光影的存在，又有笔墨的流露。设色清新明丽，注意整幅画色调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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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得益于在日本对水彩等画种的学习，注意色调整体性的把握，用以烘托主体，以达到层次分明，意境深远的目的。这是在传统写意花鸟画色彩观中未曾有过的。给予了写意花鸟画一个新的发展空间。日本绘画多以色彩取胜，并建立了一套可与西画比肩的完整系统的色彩理论。常以金、银箔组织分割画面，造型、设色注重装饰性，在构图上注重大块面的构成关系。在材质上更是分类精细，拥有各种不同的矿物色、植物色与合成色。这种几近精妙的形式付于色彩以新的诠释，丰富和深化了写意画的具体细节，并力求统一于整幅画之中，使其更为深入与到位的表现所需绘制的对象，这种略带肌理性质的色彩关系于写意画中无疑是一种提升与发展，为一部分写意花鸟画在制作方向上的探索提供了思路。
        三、受西方表现主义、印象派色彩观的影响
        留学法国的林风眠同样是一位赞成并实践中西结合的画家。在留法期间，他接触到了大量印象派与表现主义的色彩观，并尝试与本国的绘画语言相结合，在他的画作中吸收了大量表现主义的色彩构成用于大块面的分割，同时还有意识地吸收了中国民间皮影、剪纸中的色彩与造型，创造出一种富有视觉张力的新的绘画样式。他所作的写意鸟画吸收了许多印象派的色彩，多用黄、紫等对比色以求得画面色彩的清丽与统一。林风眠却充分利用中国画中墨这一媒介，用以跟各种颜色进行调和，形成各种偏冷或偏暖的灰色以填充和烘托画面，恰如其分地表现出画面上所需呈现的环境与时间，并能巧妙地捕捉到些许光影与游离的空气，使画面轻松、明快、新颖。这极大地拓宽了写意花鸟画色彩的外沿，出现了极其丰富的色彩变化，并逐步形成现代中国画的基本色彩观。
        在林风之后的黄永玉同样是位学贯中西的大家，在他的画作之中绚丽的色彩与大块面的笔墨相辉映。他所绘制的荷花，背景全用排刷刷出整体的水墨效果，再在适当的位置配以色彩沉着的花，并以金线为之，在花与墨的间隙，刷出石青、石绿诸色，色与墨相互交融，相互对比，特是是金属材质，厚重的矿物质和随意空灵的水墨之间的对比产生出强烈地视觉效果。这种带有强烈表现自我意愿的作品与写意书写性情的本质达到了完美的统一。色彩之间略带抽象意味的关系与写意中意态的抽象性达到了完美的联系。
正是由于色彩的强调，使近现代写意花鸟画在形式感、整体性、视觉冲击力这些绘画最本质与最为重要的因素上产生了效用，让绘画回复到相对单纯的状态。让体现在画面的意态更为真挚，这正是创造写意花鸟画之初的本来目的。
        时代的变化应当直接影响到绘画艺术的内容与技巧。纵观近现代写意花鸟画创作中对于色彩的重视与强调，是与整个时代审美的发展相一致的。虽然我们的画作不一定要去片面的迎合“时代审美”，但是我们不能忘了时代，忘记对时代的关怀，只有这样，画家们才能更为精确、到位的表现出自己的感受，更准确地说应当是“时代的感受”。
        时至今日，各种不同于传统形态的色彩以更精准、丰富的形式出现，金银等金属的应用，水彩、丙烯的引用，各种新技法的应用，使写意花鸟画的选择空间大为丰富。但无论如何，中国写意花鸟画的发展不可忽视色彩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