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建林
（杭州市萧山区第八高级中学,浙江 杭州，311241）
2020年秋季开始，部编版普高语文新教材正式开始使用。对新教材、新的语文课程的学习，如何进行阶段性评价？2020学年第一学期期末考试高一语文试卷的命题，可以说颇具风向标意义。这里试着谈一谈杭州市2020学年第一学期期末考试高一语文试卷（以下简称“杭州卷”）和宁波市2020学年第一学期期末考试高一语文试卷（以下简称“宁波卷”） 中“五育”元素的呈现。
一、德育：突出一个“丰”字
语文学习及其评价，有着其特有的走进人心的人文陶冶功能。两份试卷中，德育元素体现得颇为丰沛。这里挑一部分来说说。
杭州卷的写作题为二选一形式，其一是以“父亲（母亲）的那句话”为题写一篇散文。这个题，两个特点非常突出：一为文体的规定性，二是重实感，重体验，重精神成长。其题似浅，其旨实深。宁波卷的写作题，要求在四个“学会”（“学会认知”“学会做事”“学会共处”“学会生存”）中的选择其一，写成发言稿，命题的立意在于引导学生让自己成为全面发展的人。同是重视价值引领，与杭州卷异曲同工，又各有所重。
两份试卷都有对于来自课内的小说《百合花》中的青春形象及其心理、人称视角等的考查，着眼于情境体验与情感内化；体现激扬青春的情境体验与情感内化的，突出的还有杭州卷的《青春》诗节仿写。杭州卷的语言文字运用的语料之一，出自苏童散文《八百米故乡》，其乡土情怀自是氤氲纸页之表，“积小流”而让考生自我品读与感受。宁波卷的情境式默写设了8分，取材于《短歌行》《梦游天姥吟留别》《劝学》《师说》《赤壁赋》，警句醒人眼目，德育养分自足。
二、智育：突出一个“整”字
1.“整本书阅读学习任务群”怎么考查？这里有两方面的“整”：一是核心概念等在认知上整合，一是学习任务群的要求与考试评价的有机整合。杭州卷、宁波卷均给出了自己的实例，考查了教科书设定的教学内容《乡土中国》。杭州卷以非连续性文本阅读的形式呈现，侧重考查关键概念的理解、文本内容的解读、观点分歧的分析。宁波卷则更侧重于“应用”层级的考查，它给考生提供了一个真实的情境——关系亲疏与面对“插队”，要求解释什么是“差序格局”，评价熟人社会的“差序格局”。
学生读不读书，核心观点、关键概念有没有弄明白，这样的试题一测即可见分晓，富有效度。你看，真正了然的学生，在瞬间回忆、感悟整本书核心概念的基础上，即可转化为理性、准确的意念，解题时又能运笔如飞，转化为准确、畅达的语流。
2.“当代文化参与学习任务群”怎么考查？这又是一个学习任务群的要求与考试评价的有机整合的课题。宁波卷给出了自己的语用题，考查的还是“应用”层级——就“家乡（社区）文化生活现状的调查活动”，拟写主题，列出准备工作。活动全程参与、有所体悟的学生，下笔怎会犹疑、“胡编”？用语怎会陌生、“外行”？
3.群文统整式教学，也需要统整式考查。我们追求“学—教—评”一体化，考查方面最好也做出努力。可喜的是，这两份试卷在“群文阅读”方面均有较大分量的体现，且给人以学与教方面的启发。
杭州卷的文言文阅读，课内选荀子的《劝学》，课外选彭端淑的《为学》，虽然考的是词义、断句、直译、概括，其实在有关“学习”这个切入点上是可以让人形成多点比照的印象的。古诗歌赏一块，就“王安石的两首《江上》绝句”，从选择题侧重在于形象、艺术表现上的理解赏析，简答题则在于主旨、情感上的分析。
宁波卷的文言文阅读，比较阅读的是苏轼的前后《赤壁赋》，除了词句理解题，尚有内容、意象上的比较。其文学作品阅读题，选了三篇典范的“诗意小说”（《百合花》《哦，香雪》《荷花淀》）的片段，从给片段选文拟写标题，到人物形象、艺术特色地赏析（选择题），到对“诗意小说”特征的“宏观”、综合地把握，应该说是统整式考查的典型性的体现。
古诗鉴赏题，取材上，一为晚唐陆龟蒙的七绝《冬柳》，一为北宋欧阳修的词《采桑子》，从内容到写法区别太大了，其可比性在哪里？细看才发觉，比较点设在赏析两个作品运用“鸥”这个意象的不同特点上，盖觅形象（局部意象）之反差也。
三、体育：突出一个“运”字
体育元素在高一语文期末试卷中也有其位置。难能可贵。
杭州卷第19题是对一则新闻报道文字进行压缩，这则新闻的内容是关于2021年杭州市政府主办的“新年祈福走运大会”的。体育题材虽然不是在语文考试卷上的初次呈现，但这个命题还是赋予了应有的新意，它突出一个“运”字：杭州亚运会、京杭大运河、对美好生活（幸运）的祈愿、新的运行形式。
其内容如徒步健身，激励参与（打卡、线上线下），追求生活品质，正是体育精神的生动表现。这个命题稍显不足的是关键信息点不易汇聚。
四、美育：突出一个“融”字
美育元素在两份试卷的现代文阅读、文言文阅读、古诗鉴赏、语用、写作诸题型中各有侧重，各领风骚。这里提两个题目。
杭州卷的第21题是微写作，要求运用设定的三个词描写校园雪景。高中阶段，我们会逐步引导学生发展理性思维、抽象思维、逻辑思维，评价（考查）中也有相应的契合；感性思维、形象思维、直觉思维等呢，一直还是在那儿需要着、发展着的。
宁波卷的跨媒介阅读题中，“嵌入”了图文转换小题，颇具创意，让人解颐——说说四个表情包的含义，每个表情包用两个词语来解释。形式新颖，喜闻乐见，寓教于乐，是不是美育应有的途径与功能呢？窃以为极是。
五、劳动教育：突出一个“趣”字
“工匠精神”，是我们劳动教育在精神文化层面的一项重要内容，统编版教科书上册开辟了一个单元——第二单元进行学习，劳动精神、工匠教师、劳模精神，应属意于领会其内涵，让师生对它们的认识丰富、深刻起来。
宁波卷现代文阅读（二）是理解“工匠精神”。题型上，属于非连续性文本的阅读。有关“工匠精神”的三个材料，分别来自教材的内外；两个选择题，考查的是对“工匠精神”的内涵、意义等方面的辨析；一个简答题，说说为什么现代社会还要坚守传统社会孕育出来的工匠精神，从问题设置看，该题出得带有思辨性的理趣；从所提供的参考答案看，有着生根文本而发散性的意趣。愿劳动教育元素在考试评价园地茁壮成长。
归结一下。提倡“五育并举”，目的在于立德树人，立德树人有着“知情意行”的渐进又交互的过程。因此，我们的教、学、评，不能停滞于“知”这一步；当然反过来说，“知”这一步是墙之基、柱之础，原本轻忽不得。
“五育并举”要靠“五育融合”来落实与达成。考试评价作为完整的教学环节中的不可或缺的一环，体现“五育”元素、做好“五育融合”，是应有之义。
【参考文献】
1.鞠玉翠.基于真实情境问题的评价何以促进五育融合[J].中国电化教育，2021(1).
2.李建华.“五育”并重发展素质教育[J].人民教育，2018(21).
3.刘学兵.基于“五育”并举的课程表达——东北师范大学南湖实验学校“五向课程”的行动研究[J].人民教育，20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