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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的教学切入口

发表时间：2021/5/14 来源：《中小学教育》2021年7月1期作者：胡兆清

[导读]

胡兆清湖北省秭归县泄滩乡初级中学 443608
中图分类号：G65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ISSN1001-2982（2021）07-055-01

        语文是一块滋养心灵的沃土，是一门充满诗意的学科，肩负着帮助学生营造独立而丰富的精神空间的人文使命。我们要怀揣播撒真善美的语文理想，充分发挥语文课程的育人功能，让语文教学变得既有温度，又有深度。一堂好的语文课，要引导学生抵达作者内心，把握文本真谛，必须始终围绕课文主旨的发掘而展开，必须选择一个好的切入口。好的文章，总是讲究“无言之美”，言有尽而意无穷。万物都有罅隙，那是阳光照射进来的地方。文章的“罅隙”就是教学的切入口。找准了它，教学方能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一、从“文眼”切入。抓住“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又穿长衫的唯一的人”这句话，我引导学生层层剥笋，解读文本：
        1、在咸亨酒店里，孔乙己不同于哪两类人？
        2、孔乙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另类”？请从其外表和行为来分析其内心世界。
        3、孔乙己受到旁人怎样的待遇？旁人为什么这样对待他？
        4、孔乙己是怎样的一个典型形象？
        咸亨酒店的顾客主要有站着喝酒的短衣帮和坐着喝酒的穿长衫的。一“站”一“坐”，一“短”一“长”，身份地位一目了然。
        孔乙己虽然站着，却一身破长衫，尴尬的身份如同“一跤摔在门槛上——两不落实”。短衣帮和穿长衫的都排斥他，对其嗤之以鼻。
        从其外表来看，吃不饱穿不暖，营养不良，好逸恶劳，经常挨打；从内心看，虽学无所成，没啥本事，穷愁潦倒，却以读书人自居，清高迂腐，鄙视体力劳动。
        孔乙己自身本事不足，认知有缺陷，思想上受科举制度的毒害，加上经济上的赤贫，社会的势利冷酷，人性的趋炎附势，造成了这个落魄书生的悲惨结局。
        二、从“笑”切入：
        《孔乙己》的教学，也可以一“笑”破苍穹。读课文，画出带“笑”的句子，分析：孔乙己有哪些可笑之处？你从短衣帮、穿长衫的、吃茴香豆的孩子、掌柜的、小伙计的各种笑声里，你读出了什么？
        三、以“漫画”切入：
        丰子恺的漫画《孔乙己》，共有七幅组成“连环画”，分别是咸亨酒店的布局、孔乙己站着喝酒时人们拿他取笑、教小伙计写字、分茴香豆给孩子吃、掌柜看孔乙己粉板上的赊账、被打折腿的孔乙己爬到柜台前买酒、掌柜看着小伙计把酒放在门槛上并继续取笑孔乙己。这七幅画，细节刻画精准，跟课文的情节完全一致。让学生仔细观察这些“连环画”，图文对照，逐一解读，既符合从情节入手的小说教学的基本方法，又能抓住人物的外貌、神态、动作、语言描写进行赏析。采取图文结合的方法，还能增强学习兴趣。七幅漫画欣赏完毕，学生对小说主题的理解也基本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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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从古典舞《孔乙己》切入：
        在学生自学课文的基础上，让学生观看古典舞《孔乙己》，并阅读下面的舞蹈赏析文章：
        古典独舞《孔乙己》赏析
        孙科,2007年就读于北京舞蹈学院古典舞系，曾参加“桃李杯”古典舞大赛，表演的古典舞独舞《孔乙己》获得一等奖。
        古典舞《孔乙己》内容分为三部分：喝酒——偷书——断腿。三部分内容迥异，风格迥异，下面一一赏析。
        喝酒：演员从欢快的音乐声中出场，一身破烂的长衫、青白脸色、额上青筋条条绽出、脏乱的头发和指甲、乱蓬蓬的花白胡子，这些都是孔乙己的典型外貌特征。舞者用幽默的肢体语言及丰富的面部表情表现了孔乙己在小酒馆里与人猜拳（醉酒的动作）、教小孩子们写“茴”字五种写法的情景（极具书生气息），表现出孔乙己那种自得其乐、自我陶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潇洒。还用一个细节：左脚背在右小腿上蹭痒的动作，表现出孔乙己既玩世不恭，又善良、厚道的双重性格，这与结尾部分的“雪地断腿痛苦”的内容形成极大反差，更加突出了人物的悲剧色彩，揭露了清末明初封建科举制度践踏人生、毁灭人性的罪恶，以及映射出吃人社会的人情淡泊与世态炎凉。
        偷书：着重刻画孔乙己去员外家偷书被人发现后追打的画面，舞台上，一束强光打下来，暗示孔乙己偷书被人发现，音乐也从起初的安静变为尖锐刺耳的嘈杂声，象征周围人群对孔乙己的呵斥，此时演员一会儿指天一会儿指地，环顾四周后极具爆发力的动作仿佛孔乙己在极力争辩“窃书不能算偷”，但他的思想与现实处境是矛盾的，四周人声鼎沸起来，他仍旧被人追着打，追打的这段既展现了演员的功底也符合情节的体现，夸张又富有神韵，最终，孔乙己被打断了腿抱头蜷成一团倒在地上。
        断腿后：以双腿盘坐为主，孔乙己神情呆滞，动作木讷，内心孤独，拼命拍打自己的大腿，指天哭说又无言能表，一圈惨白的灯光罩着用膝盖走路的孔乙己，悲凉的境地轰然而出，这时的孔乙己既是苟且偷生，又有在逆境中的挣扎，窘迫与无奈，乞求无门，拯救无路，一根生存的稻草也抓不到。在舞蹈的末尾，半躺于地的孔乙己就快要死去时，传来一阵童音：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作为整个舞蹈的神来之笔，如文章《孔乙己》那样，空下一大段留白，欲言又止，嘎然结束。正是这样的一段留白，留给观众很多思考空间，孔乙己死了，他真的死了吗？他的死真的只是封建教育的毒害吗？
        总的来说，舞蹈立体地刻画出一个既是饱读诗书的文人，又是穷酸至极的酒鬼，既是一个死要面子从不赊账的君子，又是一个有小偷小摸习惯的人，其矛盾而复杂的人物性格使他在酒精的麻醉中寻求平衡，其悲剧性的遭遇，表达的是对人生的无奈忍让和对社会的无声控诉。
        形象：服饰（又脏又破的长衫），表情（青白脸色，时而嬉笑、时而调皮、时而恐惧、时而悲惨，由惊讶到羞愧，由青白到红，再到灰，再到黑瘦）等。
        舞姿：富有旋律的舞蹈动作（开场时每移动一小步的节奏性，偷书时的跳跃、翻滚、奔跑等等）。生动形象的舞蹈造型（开场时候的勾腰驼背弯膝盖，仰着头，退着小步喝着酒，指手画脚教小孩写茴香豆），舒展情况，气息的运用等。
        风格：音乐的运用（开场的诙谐幽默，偷书时的嘈杂，结尾时的悲凉》），场景的布置等。本文与人们习惯的古典舞风格不同，以诙谐的手法深刻描绘了孔乙己这个没落文人的可悲可怜的命运。
        这种教学设计，不走寻常路，把同一题材的文学作品跟舞蹈作品、文艺评论结合起来，走的是群文阅读的路线，与当今语文课改的思路也是契合的。学生收获感悟到的，是文字传达的美，也有舞蹈艺术的美，还有文艺评论展现的思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