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派的历史贡献

发表时间:2021/5/18   来源:《教育学文摘》2021年第36卷2月第4期   作者:刘星
[导读] 京派在中国新文学史上是一个特别的流派,在文学大趋势的面前
        刘星
        黑龙江大学 150000
        摘要:京派在中国新文学史上是一个特别的流派,在文学大趋势的面前,它独树一帜,以强烈的审美意识压倒社会意识,不断实验中国小说文体,为新文学的发展做出了自己独特的贡献。本文将从代表人物与作家队伍、文学理念、时代意义、引领作用四个方面探析京派的历史贡献。
        关键词:京派;历史贡献;文学理念;引领作用
        一、代表人物与作家队伍
        以相近的人生目标和文艺追求相吸引,京派形成了自己稳定的作家队伍。京派小说坛主沈从文的乡土小说描写了他的家乡景色以及亲身感受到的形形色色的底层社会的人和事,真实地、活生生地为读者勾画了上个世纪早期的湘西风土人情,也折射、披露了旧中国的社会面貌与社会问题。沈从文善于在小说中以乡下人的视角和乡村的眼光审视现代文明,其独具一格的文学创作占据着特殊地位。他对世界华文文学的影响很大,包括台湾在内,新时期的年轻作家,像湖南的何立伟、古华、韩少功、孙建中,还有贾平凹、阿城都曾受其影响,还有汪曾祺也是他40年代的学生,直接继承了他的田园牧歌风格。沈从文对现代小说艺术的突出贡献,在于他精心建造了一个美好的湘西世界,在小说的抒情诗手法和田园诗风格方面做出了自己独特的成就。此后的很多作家都受到他抒情诗手法的影响,其小说中所蕴含的深厚的文化内涵也在以后的文学创作尤其在建国后的寻根文学中得以继承。
        以沈从文创作成就为标志的京派,脱出了三四十年代文学的主流,成为一支具有独立的文学观念的作家群体。京派以小说创作最显实绩,代表人物如萧乾,他的爱情小说《蚕》《梦之谷》,显然都是他经历的写照。他对爱情的体验,几乎构成他一切小说的感情基础。萧乾表明了京派发展本身所具有的多样性,京派的松散和宽大,允许每个作家独立地向前。再如芦焚,他小说中的世态讽刺特色,沉思默想的叙事风格,也别具特色。
        京派虽没有发表明确宣言或结社,却实实在在地是一个有别于左翼,又与海派对峙的一个鲜明的小说流派。京派到了40年代,随抗战而风流云散了,但在大后方,它的文学精神又在慢慢聚集、传播,最富代表性的便是汪曾祺等更年轻一代京派的出现。
        二、文学理念
        京派作家们抱着对政治功利性、党派性及文学商品性的浓厚怀疑,将文学中的“希腊小庙”建于政治漩涡之外。京派避开时代生活激流面前文学的政治选择,转而采用观照理想人生的文化选择,这使得他们的小说具备了文化批判的一定深度。比如京派小说针对现代道德沦丧而发出的对传统道德、民间道德的呼唤,以传统文化的精华部分为标准,对农村、市井、知识阶层生活进行厘定,就充满了博大的文化审视态度。
        京派的观念是将文学与生命并提,生命形态不愿受束缚,小说便自然要摆脱重情节、重故事的文学成规,趋向生活化、散文化。生活化、散文化了的京派小说读起来是声韵俱佳的,它依赖的是情绪、意念的支撑,创作中凡属于开拓情绪、意念内涵的事,皆不遗余力。他们的小说注重创境,写小说像写诗一样用力。
        京派要呈现的是乡村中国的文学形态。在工业文明缓慢侵入长江以北衰颓的宗法农村社会,近代的激进政治急剧地冲击着传统文化的时候,从中国相对沉落的地区,由“常”观“变”,京派提出了他们的乡村叙述总体。

从废名的黄梅故乡和京西城郊世界、沈从文的湘西世界到萧乾的北京城根的篱下世界,这些京派作家不乏学院派的文化精英,却热衷于发现自由的平民世界。而城市的描写,则作为与乡村世界对立的人生,被纳入到京派宏大的叙述总体之中。由此看来,京派作家们的创作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艺术的独立价值。
        三、时代意义
        在新旧变革的漩涡里,京派由追寻逝去的美,而表现出一种积极的怀旧气息。文化的保守主义使其避开当年激烈的政治斗争和直接的文学功利目的,以间离现实斗争为代价,取得某种文化批判的自由立场。
        京派的民族性是显著的,但这种民族性是开放的。京派刊物重视介绍当代的世界文学潮流,沈从文的小说观念与西方现代的心理学、人类学、哲学,与莫泊桑、哈代、屠格涅夫、契诃夫都有联系。大学经院的文化氛围使大部分京派作家修养深厚,眼界宽泛,思想上的民主意识、自由意识以及文学的现代意识,融合成他们的现代性。京派小说家代表了“五四”以后由面向世界又重新回归到重视民族的一部分知识分子的心理。他们从北方文化出发进而表现中国文化,提出民族性格与民族意识的重造。虽然这样的任务加在京派身上显得格外的沉重,但它究竟是被严肃地提出来了,而且成为京派小说民族性与现代性兼有的有力佐证。
        四、引领作用
        京派文人的语言天分与修养一般都比较高。民间口语、歌谣、俗谚的熟稔程度,以及对中国古代文言、外国文人书面语的吸收,构成了他们有真意、去伪饰的新鲜词句。京派文人对于小说语言的创造性运用促进了文学语言的发展。
        京派还发展了“五四”以来的多种小说体式,特别是抒情体小说与讽刺体小说。京派反映乡土,使用的是抒情笔墨,但当他们以中国的眼光转过来面对都市时,便不禁露出嘲讽的尖刺。京派小说的世态讽刺、风俗讽刺,其政治解剖力不高,却能挖掘到民族文化的病根。当然,京派从废名到沈从文、芦焚的笔下,发展的最为完备的还是抒情小说,包含作家的人生体验的感情投射,象征的运用,抒情主人公的确立,纯情人物的描写,自然背景与人物的融合,抒情语言的色调等。这种抒情文体,根据情味的不同,在京派内互相渗透,又沿着两条线索流动:沈从文的乡土抒情气质,带有古老牧歌情调,地方性浓重,质朴、清朗、微涩;凌叔华知识型的气质,探入社会人际心理的微妙处,细密、聪慧、流动。京派抒情小说在描写民俗民风,刻画两性,运用自叙传体,融进神话、自然、文化因素等方面,给现代小说带来的深远影响,一直延伸到今天,都是有迹可寻的。
        京派文人在文学批评方面也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京派批评家虽无明确的分工,但是他们各具特色的批评个性组合成了一个兼有学理追求与个性诗情的批评学派,形成了颇具整体冲击力的流派气势。作为一种自觉的审美批评,京派文学批评在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上具有独特的价值,对我们当代的文学批评建设也仍然具有重大的启示意义。京派批评在与左翼批评的争论与对话中,凸显了文学批评的审美的、诗学维度的存在意义,这种审美的、诗学的批评,既是文学的,又是文化的,由于它紧紧地依托着文学经验的大地,因此,它是同时向着历史、当下、与未来发言,它的语言与声音不仅仅是理性的、观念的,更是情感的、体验的,它的理论成果将不仅成为这个民族的知识成果,更将在文学读者的心灵中激发出新的对话和言说。
        参考文献
[1]杨义.京派文学与海派文学[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7.
[2]吴福辉.京派小说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
[3]黄键.京派文学批评研究[D].北京师范大学,2000.
[4]齐成民.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京派批评[D].复旦大学,2003.
[5]钱果长.京派文学思想研究[D].山东大学,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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