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美
（ 浙江省丽水中学，浙江 丽水323000 ）
[摘 要]： 2020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新高考Ⅰ卷）选用了于坚的《建水记》一文做现代文阅读Ⅱ。笔者认为其中的 “鳞次栉比” 一词使用不合乎语境，且对其中的并列层次提出了异议。
[关键词]：新高考卷1；《建水记》；鳞次栉比；并列层次
引言：
2020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新高考Ⅰ卷）中的现代文阅读Ⅱ是于坚的《建水记》。文章表现了建水城物阜民安的世俗生活气象，也展现了其生生不息的文化传承和绵延不断的历史传承。其中有段文字如下：“在巷子里面，四合院、水井、老树、门神、香炉、杂货铺、红糖、胡椒、土纸、灶房、明堂、照壁、石榴、苹果、桂花、兰草、绵纸窗、凉粉、米线、青头菌、坎烟、祖母、媳妇、婴孩、善男信女、市井之徒、酒囊饭袋、闲云野鹤、翩翩少年、三姑六婆、环肥燕瘦、虎背熊腰、花容月貌、明眸皓齿、慈眉善目、鹤发童颜……此起彼伏，鳞次栉比。 ”
笔者对这个选段中有两处存疑。
一、用词规范性
题中一词“鳞次栉比”疑似有所不妥。“鳞次栉比”有限定的适用对象。《现代汉语词典》第七版中对此词的解释是：“像鱼鱗和梳子的齿一样，一个挨着一个地排列着，多用来形容房屋或船只排列得很密很整齐。也说栉比鳞次。”在许多文章中都是这种用法。 如：（清?王韬《瀛襦杂志》）中：“东关外羊毛街左右，闽粤游民群聚于此，赌馆烟舍，鱗次栉比。”徐迟《汉水桥头》：“两岸屋宇，鳞次栉比。” 徐志摩《悲观》 ：“登山头，望城里，只见黑沉沉的屋顶，鳞次栉比，街道上尘烟里，生灵挤挤。”在使用“鱗次栉比” 一词时，不少人往往忽视其特定的修饰对象，造成词语误用，语意不明。在本文中，作者列举的事物有建筑类（四合院、水井、杂货铺、灶房、明堂、照壁），有食物类（红糖、胡椒、石榴、苹果、桂花、兰草、凉粉、米线、青头菌），有人物类（祖母、媳妇、婴孩、善男信女、市井之徒、酒囊饭袋、闲云野鹤、翩翩少年、三姑六婆）等。明显在前面罗列的事物，不仅仅是建筑，那么用“鳞次栉比”便是错误的。此处改为“包罗万象”或许更合适。“包罗万象”形容内容丰富，应有尽有。出自《黄帝宅经》卷上：“所以包罗万象，举一千从，运变无形而能化物，大矣哉，阴阳之理也。
”
二、 语言文字使用规范性
另一个存疑之处是并列是否得当。在选段中，作者罗列了非常多的事物，用顿号一顿到底，确实给人事物丰富，应有尽有之感，也更好地展现了建水城的繁华景象。但是这样不分性质的罗列在创新的同时是否符合语言文字使用规范，还有待商榷。尤其是在高考的场合下，语言使用规范、严谨与否，对广大学子有导向作用。“四合院、水井、杂货铺……”与“红糖、胡椒、石榴……”以及“祖母、媳妇、婴孩……”明显不属于同类之物。分属于建筑类、食物类、人物类。这里需不需要在并列的过程中体现出层次区分？一律通用顿号做停，是否会引发误会？尤其是在人物类中，“祖母、媳妇、婴孩、善男信女、市井之徒、翩翩少年、三姑六婆”是具体有所指的名词。而“酒囊饭袋、闲云野鹤、环肥燕瘦、虎背熊腰、花容月貌、明眸皓齿、慈眉善目、鹤发童颜”都是或比喻或作形容人物的词语，而且他们普遍是联合式成语，常作宾语、定语。以“闲云野鹤”为例，“闲云野鹤”比喻无拘无束、来去自如的人，作宾语、定语用。如清·曹雪芹在《红楼梦》第一百二十回:“独有妙玉如闲云野鹤，无拘无束。” 又如“花容月貌”，意思指的是如花似月的容貌。形容女子美貌。常作谓语、定语。出于明·吴承恩《西游记》第六十二回：“那公主花容月貌，有二十分人才。”本文在使用中，并未考虑这类词的词性问题，且“酒囊饭袋、闲云野鹤”又穿插在“翩翩少年、三姑六婆”之前，不能不让人心生疑问。
三、结束语
高考承载的意义重大，高考卷对考生、教师的导向性也非同一般。从而应该严格遵循语言文字的使用规范。本文虽有吹毛求疵、咬文嚼字之嫌，却也是一线教师教书育人的拳拳之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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