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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胖的小朋友们

发表时间：2021/6/17 来源：《文化研究》2021年7月上作者：黄文峰

[导读] 老胖好像有点不习惯这些了，只好逗小孩子玩。整个聚会在大人们略显沉闷的交流和孩子的哭闹喧哗中结束。他们毕竟都成熟了，成家立业，养家糊口。细细思来，老胖和朋友们在一起，为的什么？虽然，岁月流年，往事如烟，一切都要时间推移慢慢淡化，环境在变人也在变，朋友的淡化属于自然而然的，但总觉得自己内心深藏着不愿明说白的东西。

山东省菏泽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黄文峰

        这些天，老胖没见着阿文他们，都在忙吧。
        阿文是个退伍青年，郓城人，在一家地质勘查单位做合同工。小伙年轻俊朗，小眼睛，有点型男感觉、很有朝气，开车的技术很扎实也很拽，人缘也挺好，就是喜欢喝酒。阿文就是酒和司机的矛盾结合体，酒气滚过，阿文开始大声的教导酒摊上的几个伙伴，说话没辙没栏，另几个哥们自然回怼的更狠，小伙子们立马在酒场上喧闹起来。
        电厂的小胖不喜欢女朋友黏着，说话慢悠悠有点霸气，不时讥讽阿文几句；修车铺的阿涛还没媳妇，一幅怨怨的样，菏泽话：有点哝叽。上次阿涛领的女友又走了，气的准备换个工作。婚纱摄影阿亮才20岁娃儿都有了，小哥精灵的很、也很义气；三信超市连锁店的店长郭郭和女友在同居，郭郭挺帅，有点花心，希望他们别闹别扭。
        胖白领是做地质研究工作的，44岁，外号老胖。在野外地质工作中，认识了阿文，后慢慢的又认识他的伙伴。那年，老胖要提拔，接到紧急通知领导要考察。阿文开车带着老胖从济南往回赶，就在考察组抵达单位的同时，也把胖子及时送到。一路高速飞驰，老胖直感觉发飘，只要没看见超速标志就等于没有，辅道超车、见空即插，险情不断，但阿文处理有方，尽显非凡沉稳的车技。老胖说：高手在民间，这就是“ 速度与激情”，很享受，很刺激。
        老胖可能过度体味了单位内的复杂人际和勾心斗角，除了怕老婆外，喜欢和年轻人一起哼哼哈哈，在年轻人的激情中麻痹和陶醉着的神经。夏天里，在地摊上的冰镇啤酒的刺激下，哪分岗位、身份和年龄！老胖宁愿和年轻人在一起喝酒，他讨厌规规矩矩甚至虚伪的官方酒场，听听年轻小朋友们的宣泄，体味另一种世间激情，年轻的嘈杂声弥漫在地摊中，他自己也觉得很好，有时候也怀疑，什么时候喜欢这样的野风？如果有谁带个女朋友过来，胖白领还怪怪的羡慕，小眼睛眯愣眯愣的带着悸动。
        小伙伴的家大部分都不在城里，大部分租住小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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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媳妇很漂亮，大眼睛，有点黑黑的但很健康，这是阿文在洛阳当兵后带过来的，现在也是2个孩子的妈妈了，阿文一喝酒，期间必然和家里视频一下，和孩子也嘟噜几句。媳妇也懒得关照他，大部分时间都烦烦的数落他几句。阿文关了视频，又开始吹嘘，当年的激情燃烧的追求过程，士兵班长的素质，夜里翻个墙头出去约会：“那感觉，轻松麻利的！呵呵”……
        老胖年届50，之前的长期饮酒和劳疾，近来有点脑梗了，已不能喝白酒，孩子上大学后，俩口子大眼对小眼，实在平淡；阿文有点发福了，肚子微微腆了起来，依然在开车。性格还是那样，有时候还直白的挖苦挖苦他们的小领导；陈亮亮开起了大货、他已是3个孩子的父亲。亮亮给人第一感觉不应是开大货的料，一米六多点，白皙的皮肤，细眼睛，满满善意的圆脸蛋很是文静。开大货是个辛苦活，长途奔波，没白没黑，一趟就是数十个小时，一般是两个司机轮换着开。近来晚间休息时，亮亮学会对着视频和伙伴喝酒了，那比比划划的表情和姿态分明有了几分大人样的成熟。有时说着话说着话就疲倦闭上了眼睛，努力了几次还是迷糊着了，但嘴巴还在哼唧着、机械应付着。郭郭和小胖也是2个孩子的父亲了，我已老长时间不见他们的踪影。修车的阿涛则在伙伴们的圈子中逐渐消失，他一直在追媳妇，应该后来和一位超市的小姑娘结婚了，据说小姑娘很小。
        终于一次,他们几个又聚在了一期。这次地摊得把3个桌子拼到一起了。老婆孩子一大堆，不算大人，小家伙们就7、8个，一两岁、2、3岁、5、6岁一拉溜，很是热闹。伙伴们张嘴就是工作和辛苦了，不再在是青春的宣泄，而是日子的不易，男人们大都隐隐也胖了点。他们几年前小巧靓丽的女友，分明成熟了很多，也泼赖了很多，带起孩子来，有模有样了，甚至有了点市场间粗犷婆姨的感觉。他们和她们大都没有成功的学业，社会打拼是他们必由之路。
        地摊上，阿文还在使劲的比划着，刷着贫嘴，也许阿文就是适合这些。
        老胖好像有点不习惯这些了，只好逗小孩子玩。整个聚会在大人们略显沉闷的交流和孩子的哭闹喧哗中结束。他们毕竟都成熟了，成家立业，养家糊口。细细思来，老胖和朋友们在一起，为的什么？虽然，岁月流年，往事如烟，一切都要时间推移慢慢淡化，环境在变人也在变，朋友的淡化属于自然而然的，但总觉得自己内心深藏着不愿明说白的东西。
作者简介：黄文峰，男，48岁，山东菏泽人，地质工作者，业绩稍成。曾任驻村第一书记，偶见散文于报端，亦有真情流露，触景伤怀，人，不易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