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我是余欢水》的身体叙事研究

发表时间:2021/6/17   来源:《文化研究》2021年7月上   作者:张罗莎
[导读] 在当下的影视作品中,从“身体”出发进行叙事,已经成为了一种理想范式。身体叙事理论认为,身体是作为一种媒介或符号,不仅可以建构文本的深层意义来揭示丰富的文化内涵,而且也能作为一种策略来参与叙事过程。身体叙事可以应用于影视作品中角色的塑造、人物关系的建构以及推动剧情发展上,在电视剧《我是余欢水》中,就可以看到身体叙事显示出的重要功能。

天津工业大学人文学院    张罗莎

摘要:在当下的影视作品中,从“身体”出发进行叙事,已经成为了一种理想范式。身体叙事理论认为,身体是作为一种媒介或符号,不仅可以建构文本的深层意义来揭示丰富的文化内涵,而且也能作为一种策略来参与叙事过程。身体叙事可以应用于影视作品中角色的塑造、人物关系的建构以及推动剧情发展上,在电视剧《我是余欢水》中,就可以看到身体叙事显示出的重要功能。
关键词:身体 叙事研究 规训 物化
        “梅洛·庞蒂认为,世界的问题,可以从身体的问题开始,而在影视作品中,身体往往是被表现和审视的对象或成为某种意识形态的承载者[1]”。电视剧《我是余欢水》这改编自余耕的小说《如果没有明天》,围绕着一个懦弱的中年男人余欢水展开,工作、家庭样样都不顺的他意外发现自己患了癌症,于是想放肆度过剩下的人生,结果阴差阳错的发生一系列荒诞可笑的事。下面笔者将从身体规训、身体变化、女性身体的物化三个方面,对身体在影视作品中叙事的作用进行简要分析。
        一、身体规训:人物设置
        福柯在《规训与惩罚》这本书中提出了“规训”的概念,在福柯看来,“身体再不是尼采所洋溢着的那个权力意志的身体,而是被各种权力操控的,被动的身体,是规训与惩罚的客体和权力实践的地方[2]”。《我是余欢水》中主人公余欢水的妻子执行了社会对身体最初的规训,主人公余欢水的妻子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所以对余欢水呼来喝去,还会当着儿子的面数落他,总是命令式的语气要求余欢水做所有的事,以及在后面余欢水在仓库被保安抓住,强迫他扒光衣服,后居然露出了胸肌,这是因为余欢水在家经常做错事被老婆罚做俯卧撑,这个身体细节就隐喻了余欢水的“怂”,在家庭生活中是认错的一方,余欢水作为男性的主体意识随着妻子的呼来喝去逐渐消失;当私有的身体进到社会公共空间,在社会规范的规训下就会变成“驯顺的公共身体”,职场作为社会公共空间的代表,也是重要的身体规训主体,在公司里上司冷漠无情的追着余欢水的考勤罚款,老板挖坑惩罚他中秋夜在公司打扫卫生,自己一手提拔的徒弟也讽刺他业绩不达标,余欢水的身体作为被观看的客体对象接受来自职场上层权力的凝视,达到彰显职场社会权力的绝对性和不可侵犯的目的。身体变成被动的客体,所以其自主、独立和完整遭到一定程度的规训和破坏,所以在这个时候余欢水性格软弱、窝囊无能,有着中年人的窘迫,完成人物性格和人物背景的塑造。
        二、身体变化:推动剧情
        影视作品中的人物通常会发生一定的身体变化,这样的变化带来了前后的矛盾,在有特定意义的同时也会推动人物性格的转变以及剧情的发展,在《我是余欢水》中,剧情的发展都与余欢水的身体变化有关。


首先,余欢水发生车祸是他第一次的身体变化,在从他和妻子甘虹的对话中可以大概了解到余欢水在出车祸后,性格大变,甘虹觉得现在的余欢水和以前的余欢水不一样了,这样的余欢水让她觉得很累,不想每天面对一个什么事都做不成的懦弱丈夫,出车祸后的余欢水的余欢水懦弱、无能、爱逞强;其次,余欢水在与妻子甘虹离婚净身出户的同时,确诊得了癌症,此时余欢水被生活压到了谷底,于是随着余欢水希望的破灭,他开始了生命最后的“有限反抗”,身体的变化导致他行为的转变,当他再次面对楼上装修的噪音后他直接冲上去乱泼油漆,用身体来释放自己的愤怒;其次,当余欢水在人群中遇到歹徒时,对生命的绝望促使他冲进去,然后阴差阳错的成为英雄,勇斗歹徒又身患癌症,余欢水的身体又成为了媒体大众的关注热点;最后,余欢水发现自己的癌症是误诊,发现没有人为他感到开心、生活的荒诞依旧无法躲避,这一次身体的“变化”,唤醒了余欢水的良知,重获新生的同时身体也获得真正的自由,于是他放弃了100万、去看望去世了的好朋友的母亲、去警局举报上司,包括余欢水命运发生改变也是因为身体遭遇车祸的伤害,这些事情都是余欢水的身体变化带来的,身体的变化推动了整个剧情的发展。
        三、女性身体的物化:关系建构
        身体是肉体与功能器官,同时也是认识外界的媒介,在历史与社会的塑形中,身体体现了社会关系,“现代社会的运作机制是基于大众传媒与商业化生产而生成的,从而使男女两性的身体都表现出物化与性化的特征,其中尤以女性为甚[3]”。所以女性美丽的身体往往会成为用来交换的工具,剧中的梁安妮就是作为一个物化的身体存在,男权社会的产物。梁安妮是余欢水所在的电缆公司的财务主任,她的形象就是一个性感妩媚的女性形象,常常穿着抹胸或露肩的衣服,本来是经理的情人,经理为了利益让她利用美色去搞定分公司的老总,但是梁安妮又变成了老总的情人。他们三人倒卖劣质电缆从中赚了2000多万,约在KTV分赃时遇到了余欢水,恰巧U盘丢了,他们就误以为是余欢水偷走了,于是接下来的剧情他们就开始算计和合谋如何让余欢水交出U盘,而梁安妮的身体又作为交换的对象,被派去色诱余欢水,女性美丽的身体一旦进入交易系统,就变成了一种物质性的商品。梁安妮因为美丽的身体被经理看中做了主任,为了更大的利益,身体被当成工具推给老总,从梁安妮这里建构起了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沿着关系线引起矛盾冲突刺激剧情。“女性的物化是指女性以物品或对象的状态出现,被当作性对象与生育工具,物化使女性的身体自由被剥夺,承载男性的性欲与身份规范[4]“。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在梁安妮眼泪虽然身体和知识、人脉、技术一样都成为了某种职场资源,但是,她只是一个被社会击败的悲催样本,社会这口大染缸吞没了她的身体,某种意义上,她和余欢水一样,让人看清现实的残酷。
        四、结语
        “彼得·布鲁克斯曾说,现代叙事所呈现的符号化的身体与故事的身体相勾连,身体是意义的源泉与核心话语,若没有身体作为叙事的主要媒介,那么所有的故事都将无从言说[5]”。在电视剧《我是余欢水》中,身体叙事帮助塑造人物铺垫背景并成为剧情发展的推动力,也通过女性身体的物化揭露现实,体现出电视文本的深层意蕴。
参考文献:
[1]刘宝惠,陈宝娣《<小飞象>的身体话语建构》[J].电影文学,2019(12).
[2]福柯《规训与惩罚:监狱的诞生》[M].北京:北京H联书店,1999:193.
[3]杨瑾瑜《规训与抵抗:权力、身体与真实电视——基于<非诫勿掀>的个案研究》[D].南京大学,2014.
[4]宋祖瑞《身体里的秘密——从身体叙事角度看<杀夫>与<云破处>》[J].名作欣赏,2019(21).
[5]高天《身体文化视域下的工厂青春叙事——以<少年巴比伦>为例》[J].戏剧之家,2018(07).
[6]程娟娟《视觉盛宴:影视作品中的身体叙事》[J].电影文学,20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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