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立荣 袁伟
广东省惠州市博罗中学 广东 惠州 516100
摘要：项目式学习是一种学生围绕学习项目，在实际情境中通过合作探究解决问题、获取知识技能的深度学习方式。语文教学运用项目式学习方式优势明显。本文从项目式学习的优势分析出发，探讨项目式学习中表现性评价的运用策略。
关键词： 高中语文；项目式学习；表现性评价；策略
项目式学习是“一套系统的教学方法，它是对复杂、真实问题的探究过程，也是精心设计项目作品、规划和实施项目任务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学生能够掌握所需的知识和技能。”[ [美]巴克研究所.项目学习教师指南——21 世纪的中学教学法[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8.]其核心是创设情境，让学生充分发挥学习主体地位，在真实的任务中获得较为完整而具体的知识，形成技能并获得发展性学习。在语文教学中引入项目式学习，可以改变以往教学中知识单向传递的模式，充分调动学生自主、合作学习的积极性，促进语文学习横向拓展和纵深发展。本文从高中语文项目式学习的优势分析出发，探讨语文项目式学习中表现性评价的运用策略。
一、表现性评价的概念与意义
关于表现性评价的概念，有学者认为“是指为学生提供一定的问题情境，通过观察学生在完成实际任务中的表现来评价学生发展成就的一种评价方式。”[ 胡根林.以表现性评价引导语文实践活动落地生根[J].语文建设.2020(11).] 教育部教育司提出，表现性评价是指“在特定的情境中，运用已有的知识和能力解决问题或创造作品，以评判学生的知识与技能水平，以及逻辑思维、实践操作和人际交往等能力的情况。”[ 教育部基础教育司、师范教育司.新课程与学生评价改革[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70).]这些界定都强调特定的情境、实际任务和学生的表现等基本要素，跟新课标和项目式学习是十分契合的。
表现性评价可以全面评价学生的综合发展。表现性评价突破了以往纸笔测试评价的局限，将评价的内容拓宽到除知识以外的其他方面，更加注重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综合表现，强调对智力因素和非智力因素并重的综合评价。
表现性评价可以促进学习和评价的一体化。表现性评价的评价过程就是学生学习的过程，学生完成任务的过程中所有的表现都可以纳入评价的范畴，而针对行动、表现的即时评价又能及时修正学习的方向和方法，促进学习继续开展。
表现性评价可以促进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提升。表现性评价强调在以任务为导向的真实情境中，学生必须在已有知识和能力的基础上解决复杂的综合问题。在这个过程中，学生需要利用工具书或互联网获取解决问题的相关知识，需要通过小组合作协调成员分工，需要探究解决问题的方法途径等。
二、表现性评价在古诗文项目式学习中的运用
语文项目式学习以学习项目为核心，项目分解为数个语文学习活动，学生通过参加学习活动最终完成项目，并在此过程中获得知识技能。这些活动包括大量表现性的任务：讲故事、演讲、辩论、表演课本剧、朗诵、调查采访、写小论文、访谈、报刊设计、拍摄纪录片......如何将表现性评价融入整个项目实施过程中，让其发挥最大的效用，下面通过一些实例来加以阐述。
（一）科学设计项目，确定评价目标和内容
“项目主题、语文知识与能力、语文活动是语文项目学习的三个核心要素。项目主题是最直接的内容表现，语文知识与能力是语文学习的目标，语文活动则是具体的实现方法。”[ 王宁,巢宗祺.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解读[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8(10).]科学地设计项目，确定评价的目标和内容十分重要。
首先，评价的目标要以新课标为方向。新课标明确了语文学科核心素养的四个方面：“语言的建构与运用”“思维发展与提升”“审美鉴赏与创造”“文化传承与理解” 。围绕这四个方面，新课标提出了语文课程目标，课程目标共有12条具体内容：1.语言积累与建构；2.语言表达与交流；3.语言梳理与整合；4.增强形象思维能力；5.发展逻辑思维；6.提升思维品质；7.增进对祖国语言文字的美感体验；8.鉴赏文学作品；9.美的表达与创造；10.传承中华文化；11.理解多样文化；12.关注、参与当代文化。[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S］.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20(5-7).]这些素养目标是我们设计项目学习目标的重要参考。
其次，评价内容要多样，既包含智力因素，也要包含非智力因素；既要关注学生的学习成果，也要重视学生的行为表现。关于智力表现，美国的Wiggins从口头、书面、展示三个维度对智力表现进行了分类，如下图[ (美)Grant Wiggins著;国家基础教育课程改革"促进教师发展与学生成长的评价研宄"项目组译.教育性评价[M].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5:117]。
除了上述智力表现的方式之外，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积极性、参与度、专注度、组织领导、意志力等也要纳入评价的内容范畴。“表现性评价不仅评价学生的记忆、认知能力，它更关注非认知因素，如与人合作的能力、参与社会活动的能力等，突出了情感、态度、价值观领域在学生发展中的重要地位”。
[ 周文叶.论表现性评价在综合素质评价中的运用[J].全球教育展望,2007(10).]
以新教材高一必修上第四单元“家乡文化生活”为例，我们设计一个这样的项目：
走近道医葛洪
BZTV(博中tv)《国宝》栏目组走进罗浮山，以“中华神医葛洪”为主题，取景拍摄，展示葛洪在罗浮山采药治病、著书立说的道医生平。
学习活动：
1.小组合作通过互联网、地方志、实地考察的方式搜集、整理葛洪在罗浮山采药治病、著书立说的资料。
2.小组合作参考《国宝档案》等纪录片的拍摄内容，拍摄方法，节目形式等，确定栏目的主要框架，参考《国宝档案》《舌尖》《看中国》《如果国宝会说话》等纪录片的文案，撰写本栏目文案。将文案发送到班级微信群，讨论修改，确定最终文案。
3.班级合作，实地拍摄，加工整理成一部20分钟左右的纪录片，发布到互联网。
4.班级展示，交流点评，反思，形成总结文字。
这个项目有明确的项目主题（即上位问题），同学们要化身电视台的栏目组拍摄一个关于神医葛洪的纪录片；有螺旋上升的活动清单：参考纪录片的制作方法-搜集整理资料，撰写文案-实地拍摄制作。这就明确了评价的目标和内容。从评价的目标上来看，这个项目的目标是：1.语言的梳理整合与表达：聚焦神医葛洪这一历史人物，搜集、梳理整合材料，参考范例，完成纪录片文案的写作。2.参与当代文化建设：观看《国宝档案》等纪录片，分析概括纪录片的特点，通过模仿、创新完成纪录片的制作与传播。
从评价的内容上来看，学生的文案、拍摄方案、纪录片和总结是评价的主要内容，学生在活动中的表现如参与的积极性、 在小组中的角色等也是评价的重要内容，可以作为评价分工合作、人际交往等能力的依据。
（二）制作评价量表，明确评分标准
在语文项目式学习中运用表现性评价，评价主体是多元的，除教师之外，提倡学生自评和互评，家长和社会人士也可以进行评价。这些评价主体中，教师和学生进行评价的依据需要标准化，这就需要评价量表。
有些项目中，常规性的语言实践活动可以借鉴已有的比较科学的、经过实践检验的评价量表。如在学习《论语》时开展一场以“以德报怨还是以直报怨”为论题的辩论赛，就可以参照辩论赛的评分标准进行量化，制作量表。
而对于一些创新性的语言实践活动来说，有必要设计制作新的评价量表。我们认为师生经过讨论共同制作新的评价量表更能引导学生认识评价目标，以高标准要求自己，更能促进学习和评价的一体化。在戏剧单元学习“课本剧表演”项目中，关于学生的表演如何评价，我布置了如下体验式任务：
1.从《雷雨》《哈姆莱特》《城南旧事》中挑选、观看 1-2 个视频，向同学们推荐你认为精彩的戏剧。写一段话点评你所推荐的剧目。注意：推荐词要实在，不能空洞。2.作为优秀的舞台话剧，《雷雨》有什么特点？请思考，为上课讨论做准备。3. 请你提炼出“好话剧表演”的标准。
经过直观感受和理性分析和课堂讨论环节的分享交流，师生一起制定了如下评价量表：
课本剧表演评分标准
（三）搜集各类材料，及时给予评价
表现性评价重视对学习过程的动态评价，语文项目式学习的过程就是评价的过程，因此，教师要在项目进行的过程中及时进行评价并引导学生积极自评和互评。“教师要注意搜集学生在语文实践活动中产生的各类材料，如测试卷、读书笔记、文学作品、小组研讨成果、调查报告、体验性表演活动和个人反思日志等。”[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S］.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20(46).]在互联网与教学联系日益密切的今天，我们可以运用线上提交作业、作品的方式来搜集学生在项目进行过程中的各种材料，包括文字材料、图片、视频、音频等等。在《论语》学习的过程中，我们设计了“《论语》创意书签设计”活动，学生的创作热情高涨，我们也收到了很多优秀的作品。
这些作品使用的材质不一：有纸质，木质，有植物茎叶。书签设计有特点，字迹美观，画面精美，是特别好的学习成果。
在项目进行的过程中，搜集到学生的表现性成果之后师生及时根据评价量表对成果进行评价，让评价发挥激励作用，更重要的是对学生下一步的学习提供引导，对学生的长期发展产生良好的影响。
（四）项目小结交流，反思评价结果
项目的小结反思包括三个方面：
一是对最终成果的交流评价。项目式学习的重要特点是学生在基于真实情境的语文实践活动中完成任务，最后呈现作品，项目交流环节就是对最后的成果进行品鉴评价的过程。这个过程的流程一般为：班级每个小组轮流展示本组的作品，介绍作品的特点和不足，教师和其他组的同学进行实时点评，因为评价量表已经事先制定好，师生都明确评价的依据，所以评价可以做到客观公正。同时评价主体多元，加上学生的评价可能更多地倾向于描述性的评价，语言更生动有个性，评价产生的激励作用会更强一些。
二是学生对自己在项目中的表现的自评。项目最后，学生应该根据评价目标、评价内容和评价量表，对自己在项目中的表现和成果进行自我评价。评价的内容可以涵盖对知识的梳理总结、技能方面（阅读、写作、表演、主持、信息技术等等）提升、小组合作、活动参与度等等。自评是对自己的反思，从心理学上来说，只有自己认识到的问题，才能被自己主动关注并积极寻求解决。所以，自评是语文项目式学习中不可或缺的环节。
三是教师对整个活动的整体评价和对每个学生的自评的评价。项目式学习是一种学生自主、探究、合作学习的模式，教师起着引导和辅助作用。在评价方面，教师依然是重要的评价主体。除了在项目进行过程中给予学生及时、持续的反馈，教师还应对项目进行整体性的评价：从项目的目标、内容、过程、方法、效果等方面进行全面的总结。这样的总结有助于学生加深对基本知识、技能的理解与掌握程度，有利于师生在接下来的学习工作中扬长补短，不断成长。此外，教师还应对学生的自评进行及时的激励性和指导性的评价，帮助学生坚定自信，明确学习的方向。
总之，表现性评价通过在真实情境的实践活动中学生的外在表现来评价学生的内在能力，契合项目式学习的特点。语文项目式学习的开展需要表现性评价的反馈推动和调控，所以，表现性评价在项目式学习中的运用需要进行更加细致、深入的研究。
文系广东省惠州市教育科学科研课题“信息化背景下的高中古诗文项目式学习策略研究”（项目编号2019hzkt298）的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