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电影《雪花密扇》中的女性意识

发表时间:2021/6/23   来源:《教育学文摘》2021年3月第7期   作者:田甜
[导读]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随着西方女权运动的发展,思想哲学领域里的女性批判意识开始指向电影领域。
        田甜
        德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人文学院
        摘要: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随着西方女权运动的发展,思想哲学领域里的女性批判意识开始指向电影领域。《雪花密扇》是一部具有自觉女性意识的电影,其中有两个重要的文化符号——“老同”、“女书”。“老同”是女性之间缔结的最亲密的关系。而“女书”则是“老同”传递情感的特殊语言。二者表现出了明确的女性意识。
关键词:《雪花秘扇》,女性意识,老同,女书
        
        女性成为“第二性”的事实,不仅仅是男性文化压抑的结果,也是女性自身对女性角色内在压抑和默认的结果。阿波罗神庙上的箴言:“认识你自己。”女性首先也要认识自己,萌发自觉的女性意识。女性电影最为鲜明、最引人注目的正是其强烈的女性意识。影视创作者们用女性的眼光和视角打开一扇通往绚丽世界的窗户——关注妇女解放运动,关心女性问题、女性情感、心理世界、生命体验、生存价值,揭示特定时代和地区中不同女性的心理特征和共同需求,为她们自由表达,抒发心声,选择道路提供尽量多的可能。在这样的理念支撑下,女性影视创造者不约而同将镜头对准“女人”,建构“女人”的主体意识和生命价值。电影《雪花密扇》正反映出了一定程度的独立的女性意识。
一、电影简介
        《雪花密扇》改编自美国华裔女作家邝丽莎的同名小说,由美国华裔导演王颖执导,是一部反映女性情感的电影。电影交错了不同两个时空,一个是清末时期的湖南江永,一个是现代都市上海。电影讲述了两对女性凄美动人的感情故事。世纪之交的上海,苏珊和妮娜在姑姑的安排下结为密友,偶然中听说了这样一个故事:清末的江永,百合和雪花自幼结为“老同”,通过女书交流情感、诉说情谊。长大之后因境遇不同,产生误会隔阂,互不往来。误会最终在雪花临死前解开,两人都意识到彼此的真情。
二、对“老同”的理解
        在《雪花密扇》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文化符号——“老同”。“老同”是湖南江永一带,同年出生,且长相相近、脾气相投的年轻女子,结成相互照顾、彼此珍惜,可以互相倾诉、推心置腹的姐妹。她们在长辈的主持下,在佛前盟誓生死不离。这种关系是女性之间最亲密的关系,甚至超越夫妻和姐妹。
        “老同”的产生有社会历史原因,中国的封建社会,长期处于父权制度的统治之下,女性的价值、权力、情感、生活均受到父权制度的压制,在这种长期压制下,女性渴望自由,需要情感的宣泄。“老同”正是女性追求自由、释放情感,甚至反抗男权的关系体现。在电影中,百合和雪花所嫁之人的身份地位不同,婚后,百合想要探望雪花,受到了夫家的阻拦,在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夫家的意见往往不可违背,但百合以雪花是其盟誓的“老同”为由,取得了与雪花交往的“默许”。从此处细节来看,“老同”关系成为了女性争取自由、抗争男权的形式,而这种形式,在当时的社会,尤其是女性群体中是被认可的。伍尔芙在小说《达罗威夫人》中反复提到:“花与花联合起来。”这里的“花”即喻指女性个体,而“联合”意味着女性在自我意识觉醒后对男权意识形态的反抗。伍尔芙国际姐妹情谊( international sisterhood)的声明悲慨激昂,使女性主义成为一种超越了民族和阶级的立场和话语。

《雪花密扇》中的“老同”也是一种“花与花的联合”,是一种“姐妹情谊”,在一种很明显的女性意识的贯彻下表现了女性的成长、成熟和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
        此外,“老同”不同于“女同”,“女同”指女性同性恋, “老同”之间的情感与依恋,是一种纯粹的女性情谊,是女性之间最亲密最唯美的情感体现。“老同”的关系虽然也有类似与婚姻关系的排他性,但“老同”在佛前盟誓不离不弃,又比婚姻关系自觉、纯洁和神圣。
三、对“女书”的理解
        “女书”又叫做“女字”,民间叫做“长脚蚊”,是汉语方言的音节文字。起源并流传于湖南江永县,是世界上唯一的女性文字。女书的使用者主要是汉族妇女,也有当地放弃瑶语只用汉语的平地瑶妇女。女书靠母亲传给女儿,长辈传给小辈的方式流传下来。此地的妇女们有唱歌聚会的习惯,经常聚在一起做女红、唱歌、传授女书。
        女书是女性专属的,它常常记录在扇子、手帕、衣物等具有女性特质的物品上,传递了女性的闺阁话语,隔绝了男性世界。女性通过女书交流情感、互相倾诉。在男权话语世界中,女性被看成是“黑暗的大陆”。埃莱娜·西苏用弗洛伊德的“黑暗的大陆”来描绘女性的。她认为,妇女被男性传统“斩首,割舌”,同时她认为“这片‘黑色大陆’不是暗无天日死气沉沉的无尽黑暗,而是一座蓄满力量的火山,是充满生命原始本能欲望的地域。”[ 张继蕊:埃莱娜·西苏的“女性书写”理论研究【D】.曲阜师范大学.2006年]在长期的男权制度的压制下,女性处于失语状态,她们的声音被淹没。但女性同样渴望表达,她们像一座“蓄满力量”的火山一样,寻找发声的出口。西苏从女性解放的角度,提出了“女性书写”理论,她鼓励女性拿起笔来书写自己的世界,女性可以通过书写,在禁锢中为自己创造相对自由和独立的空间。而女书就是一种“女性书写”。在《雪花密扇》中,百合和雪花通过长辈教授的女书传递感情,交流年轻女孩闺阁中的趣事和困惑。在两人出嫁之后,虽夫家身份地位差距悬殊,两人依旧用女书彼此安慰,分享喜悦和痛苦。在电影中还有这样一个细节,两人在彼此的身体上书写女书。西苏认为“对于我来说,写作是通往天堂的道路,而大门则是我的身体”[ 张继蕊:埃莱娜·西苏的“女性书写”理论研究【D】.曲阜师范大学.2006年]西苏提出了“身体写作”。女性唯一发出声音的是身体,男性“听不到”女性的身体,因此女性要“用身体写作”。西苏所说的“身体”,不仅仅是肉体的身体,而是具有独立思想意识的身体。“身体”是作为男权社会“理性”的对立面而提出的,是对于男权社会的反抗和挑战。通过用感性的形式和话语来反抗“理性”话语所代表的男性权威。
        
        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男权话语一直处于霸权话语的支配地位,传统艺术作品中女性形象通常都是男性居高临下视野中的女性,拥有着父权意识所要求的“面貌”、“身份”和“品格”,而女性合理的、真实的情感及意志被压制着。女性主义在电影领域中的探索,一方面是对父权制下电影中女性形象的批判;一方面是挖掘和创造女性主义电影文本,表达女性的真实处境和诉求。《雪花密扇》用“老同”、“女书”等文化符号表达了自觉独立的女性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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