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杰 （吉林财经大学 吉林 长春 130117）
【摘 要】 以2010-2018年东三省上市公司数据为样本，理论分析与实证检验了研发支出、政府补助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并进一步分组检验了长春市等四个副省级城市中研发支出、政府补助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实证结果发现，在长春市上市公司中政府补助与研发支出无显著关系，政府补助、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也无显著关系，但政府科技补助与研发支出呈显著正相关。因此本文建议：加大政府补助力度，进行精准补助，建立健全的监督体制，优化企业科研投入资源配置。
【关键词】 研发支出；政府补助；政府科技补助；企业绩效
中图分类号： Ｇ64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ISSN1004-1621（2021）01-048-07
一、引 言
随着经济体制改革逐渐深化，全球经济不断发展，我国面临着越来越多的挑战，核心竞争力成为企业立足的根本，创新也成为了引领国家经济发展的第一动力。党的十九大明确指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必须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这无疑为各行业准确把握深入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产品研发创新和增强企业核心竞争力提供了强大理论指导和重要遵循。东三省作为老工业基地，在工业研发方面有着雄厚的实力基础。而长春市又作为国家创新型试点城市，拥有众多高校、科研院所及自主品牌，能积极相应政府号召，大力发展研发创新，推进供给侧改革。
创新作为推动国家经济长期发展的核心动力，可以使企业在复杂多变的市场环境中获得可持续竞争优势[1]。但企业作为微观个体，大多难以拥有长远的宏观视角以及充沛的研发资金，这就使得企业不能很好地促进地区乃至全国的经济发展。政府补助作为政府促进企业科技创新和地区经济进步的重要手段之一,是一种重要的政策工具[2]。然而我国政府每年都会向企业拨付大量的补助资金，但经济发展却难以与之匹配。政府补助是否可以提升企业绩效？政府补助是否可以促进企业研发创新？研发投入又能否快速转化为企业绩效，促进经济发展？这成为了政府以及众多学者关注的焦点。
以2010-2018年东三省上市公司数据为样本，研究研发支出、政府补助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研究发现在东三省上市公司中，当期政府补助与研发支出无显著关系，政府补助、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也无显著关系，但政府科技补助与研发支出呈显著正相关，但政府科技补助与研发支出呈显著正相关。进一步研究发现，在东三省四副省级城市中，长春市研究结果与东三省整体研究结果大体一致，但在政府补助显著较高的沈阳市，政府补助明显促进了企业绩效。因此本文的结论建议为加大政府补助力度，进行精准补助，建立健全的监督体制，优化企业科研投入资源配置。
本文研究可能具有的贡献与创新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首先，本文以东三省的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研究了企业研发支出、政府补助与绩效之间的关系，以及三者内两两之间的关系。发现了在东三省地区中企业研发支出、政府补助与绩效之间的关系并不显著。其次，本文分析了政府补助中科技型补助对研发支出的影响，发现政府科技补助显著促进了研发支出。最后，本文进一步对比分析了东三省中经济较为靠前的四个副省级城市的数据，发现在政府补助强度较高的沈阳市，政府补助可以有效的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研究结果对长春市企业研发支出、政府补助与绩效之间关联程度有了更深入的认识，对解除影响科研创新的障碍、提高政府补助科研利用率以及有效提升长春的科研创新水平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二、文献综述、理论分析与假设提出
（一）文献综述
1.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
核心竞争力是企业稳步发展的关键，而研发创新是企业提升核心竞争力的首要手段[3]。研发支出虽然与企业研发创新显著相关[4]，但是创新转化率却不固定[5]，致使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之间呈何种关系的观点仍未统一。大多数学者认为，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之间呈正相关关系。葛伟（2015）[6]认为虽然研发支出存在费用化，但是研发支出也可使企业获得稀缺技术，进而扩大市场份额，提高企业绩效。毛剑峰，李志雄（2016）[7]认为，企业可以通过增加研发支出来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获得可持续的利润，进而提升企业绩效。李四海，邹萍（2016）[8]通过对2007-2012年我国高新技术上市公司研究发现，随着我国产业升级的深入，企业研发支出的增加会导致企业绩效出现显著的提升。王楠等（2017）[9]认为高技术企业加大对研发的投入会形成不可替代的企业资源，使企业处于领先地位，形成企业的市场竞争优势，因而会增加企业绩效。吴翔（2017）[10]研究2008-2014年所有A股上市公司数据发现，在上市公司中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存在滞后性，研发支出与滞后一期的企业绩效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刘雷（2018）[11]从产品与服务、生产经营两个方面对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认为两者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并通过回归分析证明了这一关系。也有部分学者认为，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之间呈负相关关系。喻雁（2014）[12]通过对创业板上市公司进行实证检验，发现由于研发活动的滞后性以及研发成果转化率低等问题，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呈负相关关系。陈建丽等（2015）[13]认为，研发活动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存在滞后性，且在当期由于研发需要支付巨大的费用，可能会给当期理论带来负向的影响，因此当期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呈负相关。田倩倩等（2019）[14]认为，过高的研发支出会提高费用化的比例，但却不能带来相应的利润，最终会导致企业绩效降低。
2.政府补助与研发支出
企业的研发创新活动具有投入大，产出不确定，成果易被对手模仿等特点，因此投入回报率不确定，导致了企业的创新动机不足。而政府补助可以有效缓解企业的财务压力，提升企业的研发动机，但政府补助也能直接被用于提升企业绩效，从而降低了企业的研发动机[15]，因此关于政府补助对研发支出的影响，近年来也没有一个统一的定论。部分学者认为政府补助与研发支出之间呈正相关关系。其中赵康生，谢识予（2017）[16]研究表明，政府补助可以通过对申请项目的直接补贴和对项目成果的奖励、贴息、退税等间接补贴来促使企业提高研发支出。褚豪轩（2017）[17]以上证A股的信息技术类企业为研究样本，研究发现政府补助对于企业研发支出和研发产出都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王薇，艾华（2018）[18]认为政府补助拥有风险防控和政策引导等因素，可以促使企业增加对研发费用的投入。部分学者认为政府补助与研发支出呈负相关关系。其中柳学信等（2019）[19]通过对2007-2015年A股上市公司数据研究发现非国有企业会过于依赖政府补助，在拥有政府补助时企业可能会缩减企业本应用于研发的资金，导致研发支出总额的相对减少。李丹蒙，梁安定（2019）[20]研究表明政府补助提升了企业的耐亏损性，使得企业免于承担研发效率低下导致的后果，进而使得企业管理层产生惰性，不愿提升研发支出。毛思琪（2019）[21]认为政府对企业进行补助，可能会使得企业将资金转移到其他项目，从而降低了企业研发支出。还有部分学者认为政府补助与研发支出为非线性关系。其中戴小勇，成力为（2014）[22]认为不同程度的政府补助在不同性质的企业中对研发支出的影响是不同的。罗植（2018）[23]研究发现当政府补助强度在8.7769以内时，政府补助对研发支出有明显的激励，但是当补助强度超过这一界限时，作用不明显。
3.政府补助与企业绩效
政府补助通常是政府对企业的无偿性援助，希望企业能够研发创新、合理投资[24]。获得政府补助的企业，现金流得到保证，通常会进行研发投入和规模扩张。关于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国内学者已经做了丰富的研究，但是由于数据选取和地方性政策的不同得出的结论仍不一致，主要分为正向影响和负向影响两种结论。部分学者认为政府补助与企业绩效之间呈正相关关系。吴成颂等（2015）[25]认为政府补助对制造业企业绩效有显著促进作用，但是这种作用不取决于政府补助的数额，而是取决于政府补助的利用率。陆少秀等（2016）[26]通过对2012-2014年A股上市制造公司经验数据研究发现，政府补助与企业绩效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表明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有一定的提升作用。徐利飞，张心灵（2017）[27]以獐子岛公司为例，从财务和非财务两个方面分析政府补助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结果表明科技性政府补助缓解了现金流压力，加快企业创新，提升了企业绩效。胡宜挺，梁丹霞（2017）[28]研究表明在公司治理水平较高的企业中，政府补助能够显著提升企业绩效。王维等（2017）[29]以新能源汽车行业上市公司为样本，实证分析了政府非研发补助和政府研发补助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结果表明不论是政府研发补助还是政府非研发补助对企业绩效都存在显著正向影响。也有小部分学者认为政府补助与企业绩效之间呈负相关关系。邵敏，包群（2012）[30]认为当政府补助强度超过某一临界值时，较高的政府补助会抑制企业生产率水平的显著提高，进而抑制企业绩效。刘萍，胡欣荷（2015）[31]研究表明虽然短期内去政府补助会提升企业绩效，但是从长远发展角度讲政府补助却对企业绩效的提升产生了抑制作用。
4.研发支出、政府补助与企业绩效
关于研发支出、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目前国内大部分学者研究的都是两两之间的关系，而对三者之间关系的研究却是较少。庄婉婷等（2018）[32]表明，政府补贴对企业绩效存在显著正向影响，科研投入由于研发质量低、成果转化慢，对企业绩效存在显著负向影响，政府补贴可以通过科研投入影响企业绩效。杜珩（2018）[33]研究表明政府补助能够通过研发支出对企业绩效起到一个正向调节的作用。栾甫贵,马勤勤（2019）[34]对2012-2016年沪深A股的僵尸企业进行研究发现，研发投入确实在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影响的过程中充当中介的作用，政府补助可以缓解企业财务压力，降低研发成本，提高研发积极性，向外传递利好信号，进而提高企业业绩，但这在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中略有不同。卜华,宋建华（2019）[35]对2011-2015年电力上市公司研究发现，政府补助、研发投入对于企业绩效存在正向性影响，但都存在滞后性；政府补助在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中起到正向调节的作用。但是也有少部分学者认为，研发支出与政府补助的交互作用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是非正向的。王新红,聂亚倩（2019）[36]研究表明，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有正向影响，研发支出对企业绩效有正向影响，但受企业性质与地区的影响，但两者在东北地区的作用效果都不明显；过高的政府补助会使企业扩大企业规模，减少研发支出，抑制了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但在国有企业或东北地区不明显。
5.文献述评
综上所述，目前的国内研究大多以政府补助、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两两之间的关系为主，而且由于研究所处的背景、研究假设、研究对象、研究方法以及样本选择等存在差异，所得出的结论也难以统一。而在现有的研究政府补助与研发支出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的文献中，部分是研究研发支出在政府补助与企业绩效关系中的中介作用，鲜有文章研究政府补助在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中的调节作用。基于此，本文将结合我国现阶段的社会环境，以东三省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在分别研究政府补助、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两两之间关系的基础上，进一步了分析三者之间的关系。此后，又针对性东三省内四个副省级城市进行进一步的分组检验，并将结果进行对比分析，期望能在完善这一领域理论研究的同时为企业合理利用政府补助提高绩效，提高研发创新提供建议，并为政府部门完善政府补助发放机制、提高补助利用效率提供借鉴。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
技术创新理论认为企业可以通过研发投资获取新的知识和技术储备，从而得以改善工艺流程或研制新型产品，进而实现企业价值。在当前高竞争市场环境下，产品容易被模仿，生命周期缩短，企业只有获取不可替代的资源，才能使企业处于领先地位[9]。而企业研发投入形成的无形资产，可以形成不可替代的资源，增加企业核心竞争力，为企业创造经济效益[12]。此外，毛剑峰(2016)[7]认为研发支出可以通过增强企业生产能力、生产效率，降低企业生产成本、管理成本来提升企业业绩。但是企业研发投入是长期过程，从研发投入到成果产出，再到投入生产，提升企业绩效需要一定的过程，所以研发支出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存在一定的滞后性[13]。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研发支出与企业未来绩效呈正相关关系
2.政府补助与研发支出
在政府补助与研发支出的研究中存在着诸多的理论，一方面市场失灵理论认为在市场无法发挥其最佳的资源配置时，需要政府加以干预引导，政府补助可以有效激励企业进行研发创新活动。另一方面挤出效应理论则认为，企业可能存在寻租行为，政府补助可能会使企业减少研发投入而转向其他行为。李经路，宋玉禄（2018）[37]认为政府补助对于企业研发支出同时存在着两种效应，政府补助应有一个恰当的范围，太多或者太少都不利于激励企业进行研发创新活动。本文认为企业之所以存在两种情况，是因为政府补助并不完全具有专用性，政府补助包含科技性补助及其他补助[25][38]。当政府补助较低时，企业资金不足以用来进行企业扩张等非研发型活动，因此补助金用于研发活动；而当政府补助较高时，企业可能将资金挪作他用，从而降低了企业的研发支出。而具有专用性的科技型政府补助则会有效的提升企业的研发支出[39]。本文认为政府补助与研发支出之所以存在两种情况，是由于政府补助在研发创新上的利用效率不高，如果提高政府补助的利用效率，将补助限定为科技型补助，则对企业研发支出起到促进作用。由于东三省经济相对落后，政府补助较低，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2a：政府补助与企业研发支出呈正相关关系
假设2b：政府科技补助与企业研发支出呈正相关关系
3.政府补助与企业绩效
政府补助可以通过多个途径影响政府补助，罗栋梁，陈芬（2016）[40]认为政府补助可以直接增加企业现金流，缓解企业资金压力，是企业从事更多经营投资，提升企业业绩。董淑兰等（2017）[41]认为政府补助可以提升企业偿债能力，是企业有更强的安全感和自信心进行研发活动，从而实现企业资源的优化配置，提升企业绩效。乔瑞红，王伯娟（2017）[42]政府补助通过缓解企业资金压力、进行政策利好导向促进企业研发支出，提升企业业绩。外部性理论政府补助可以调动外部市场的调节作用，提升企业的资源利用效率，提升企业业绩[43]。但是不论从哪个方面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都起到提升的作用，但是由于政府拨款存在时间差，技术研发、成果转化需要时间，造成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存在滞后性。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3：政府补助与企业未来绩效呈正相关关系
4.研发支出、政府补助与企业绩效
卜华，宋建华（2019）[35]认为政府补助不仅能提升研发支出，而且能提升研发效率，使研发支出成果转化加快，用于企业绩效的提升。王新红，聂亚倩（2019）[36]认为政府补助可以有效改善企业中研发投入不足的问题，从而更好地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本文认为在研发支出、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当中，研发支出对于企业绩效的占主要部分，起到了引导作用，政府补助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并不是直接的。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4：政府补助对研发支出与企业未来绩效之间的关系有显著正向调节作用
三、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与处理
本文选取2010-2018年东北三省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同时为了保证研究的准确性，对于数据样本进行如下筛选：（1）剔除所有S、ST、*ST的上市公司；（2）剔除金融类企业；（3）剔除主要变量数据存在缺失或异常的样本公司；（4）根据报表明细手工整理科技型政府补助[27][39]。经过上述处理本文总共得到东北三省上市公司共147家，有效样本1030个，其中：长春市上市公司共23家，有效样本共162个；沈阳市上市公司共21家，有效样本共160个；大连市上市公司共24家，有效样本共190个；哈尔滨市上市公司共9家，有效样本共54个。本文对主要连续变量进行了1%的缩尾( Winsorize) 处理。本文所需要的相关数据主要来自CSMAR数据库，部分数据来自手工整理。本文借助Excel、Stata15.0软件进行数据处理。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选择衡量企业绩效的指标大多为三类，一类是ROA等财务指标，一类是托宾Q值，还有一类是营业利润或营业利润率。其中托宾Q值更能反映企业市场价值，因此本文选取托宾Q值作为被解释变量。本文用托宾Q值来衡量当期企业价值，比值越高说明企业价值越高。
（2）解释变量。本文选取研发费用占营业收入的比例来衡量研发投入强度，因为相同的研发投入对不同规模的企业来说影响是不同的，所以本文选取这个相对指标来衡量研发投入强度，以消除这种规模不同造成的差异。同理，本文选取政府补助占营业收入的比例来衡量政府补助强度，以消除这种规模不同造成的差异；而科技性政府补助强度则是用科技性研发费用占营业收入的比例来衡量。
（3）控制变量。为了更准确的研究研发支出、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本文在参考了大量已有文献的基础上，选取了一些与企业绩效有关的其他变量作为控制变量，主要有企业规模、资本结构、企业年龄以及产权属性等几个方面。本文各变量定义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定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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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模型构建
为了考察研发支出、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检验所提出的假设，根据前文的理论分析，本文构建了以下五个回归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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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模型（1）考察控制变量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模型2是为了检验研发支出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模型3是为了检验政府补助对研发支出的影响，模型4是为了检验科技性政府补助对研发支出的影响，模型5是为了检验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模型6是为了检验研发支出与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上述模型中为常数项，-为系数，R&D×Sub为政府补助与研发投入的交互项，用来衡量二者的交互作用，ε为随机干扰项。
四、实证结果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表2 描述性性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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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好的了解东北地区数据的整体情况，为下一步的回归分析奠定基础，本文对各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其中统计量为样本量、均值、标准差、最小值以及最大值，东三省数据如表2所示。其中东北地区上市公司企业价值最小值为0.83077，最大值为7.766743，可以看出东北地区上市公司企业绩效差距巨大。政府补助强度最小值为0，最大值为0.091177，均值为0.0117913，说明样本公司的政府补助水平虽差距不大，但补助水平极低。研发投入强度最小值为0，最大值0.1258，说明样本公司的研发投入强度差距巨大，研发投入强度的均值为0.0210384，说明东北地区上市公司的创新研发意识较低，整体研发投入水平较低。研发投入强度大于政府补助强度，说明东北地区上市公司不仅将政府补助用于研发创新，而且企业本身也投资研发创新。样本公司科技性政府补助强度均值为0.0039193，研发投入强度大于科技性政府补助强度，则说明东北地区上市公司的研发投入并不完全依赖于政府的专项补助，企业本身也投入部分资金进行研发创新。企业规模最小值为18.00773，最大值为26.42806，说明企业之间具有一定的差距。资本结构最大值为29.454，说明有些企业的负债过多，财务风险过大，但是资本结构均值为0.4678664，说明东北地区上市公司的资本结构还处于一个较为合理的水平，即可以利用财务杠杆，又可以降低风险。
（二）相关性分析
为了避免回归模型伪相关，并且检验东三省上市企业研发支出、政府补助与绩效之间的关系，本文在回归分析前将对各变量进行相关性分析及多重共线性检验，具体见表3。由表3可知本文各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均小于0.5，解释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普遍较低，意味着变量彼此之间没有多重共线性问题，可以进行下一步回归分析。研发支出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与企业绩效相关，相关系数为0.2626，说明在东三省上市企业中，研发支出对企业绩效有正向的促进作用，初步验证了假设1成立。政府补助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与研发支出相关，相关系数为0.2167，科技型补助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与研发支出相关，相关系数为0.1123说明在东三省上市企业中，科技性补助对企业研发支出有正向的促进作用，初步验证了假设2成立。政府补助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与研发支出相关，相关系数为0.2148，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有正向的促进作用，初步验证了假设3成立。
表3 相关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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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回归分析
本文选择2010-2018年共9年的东三省上市公司作为研究对象，共1030条样本观测值，使用Stata数据处理软件按照上文的回归模型进行了验证。具体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
由表4可知，模型（1）通过F检验，而且在90%的置信水平下，企业规模、资本结构、企业的生存年限以及企业性质可以显著影响未来企业绩效。模型（2）通过F检验，而且在99%的置信水平下，研发支出对于企业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结果表明在东三省每投入一单位的研发费用，企业未来将会获得0.069个单位绩效。模型（3）通过F检验，而且在99%的置信水平下，政府补助对于研发费用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结果表明在东三省政府每发放一单位的补助，企业未来将会投入23.8717个单位的研发费用。模型（4）通过F检验，而且在95%的置信水平下，政府科技补助对于研发费用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结果表明在东三省政府每发放一单位的科技补助，企业未来将会投入18.2171个单位的研发费用。模型（3）、（4）对比可以看出，在东三省企业不仅会将专项性的政府补助用于研发支出，还会将部分其他政府补助用于研发支出。模型（5）通过F检验，而且在99%的置信水平下，政府补助对于企业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结果表明在东三省政府每发放一单位的补助，企业未来将会获得9.0159个单位绩效。模型（6）通过F检验，而且在90%的置信水平下，政府补助将会正向调节研发支出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表4 回归分析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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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稳健性检验
为了验证回归结果的稳健性，本研究继续进行如下检验：采用ROA作为企业绩效指标用以替换TobinQ，用ln（1+研发支出）来表示政府补助强度，具体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其中所有模型均通过F检验，模型（3）、（6）与回归结论相同，表明政府补助可以不仅提升企业的研发投入，而且可以促进企业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假设2a、假设4与回归结论一致。模型（2）结果表明，虽然研发支出可以影响企业绩效，但影响并不显著，假设1与回归结论不一致。模型（4）结果表明，虽然政府科技型补助可以影响企业研发投入，但影响并不显著，假设2b与回归结论不一致。模型（5）结果表明，虽然政府补助可以提升企业绩效，但影响并不显著，假设3与回归结论不一致。
表5 稳健性检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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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研究
虽然上文研究结果表明，研发投入可以提升企业绩效，政府补助不但可以提升企业的研发投入而且可以促进而且可以促进企业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但是东三省相较于我国东南沿海地区，经济较为落后，而且东三省内各省市之间的经济水平也有较大的差距。而长春市作为吉林省省会，虽然经济水平强于大多数城市，但是仍弱于大连等市一筹。那么长春市的情况是否与东三省平均水平相同，其城市是否与东三省平均水平相同就不得而知。本文将继续以东三省内副省级城市为样本，进一步分组探究各地市中研发支出、政府补助与企业绩效的关系。
分组检验结果如表6所示。由表可知四个副省级城市数据回归结果与东三省数据整体回归结果并不完全一致。其中长春市数据表明，在长春市上市公司中，企业规模、资本结构、企业的生存年限以及企业性质可以显著影响未来企业绩效；研发支出对于企业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政府补助可以显著促进企业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但是政府补助对于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并不显著，哪怕是专项科技补助对于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也不显著。而在其他副省级城市中，大连市中，除企业规模外其他控制变量对于企业绩效影响不显著，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影响不显著，政府补助抑制了企业的研发投入；沈阳市中，除研发支出对绩效影响不显著、科技型补助对研发投入影响不显著，其他与东三省整体回归结果相同；哈尔滨市中，政府补助不会影响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但科技型补助可以促进企业进行研发，而研发投入可以显著提升企业绩效。
表6 三省四市回归分析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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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经过对东三省上市公司从2010年到2018年连续9年数据的实证分析，主要得出如下结论：第一，在东三省上市公司中研发支出可以显著提升企业绩效企业绩效；第二，在东三省上市公司中政府补助可以显著提升企业的研发投入；第三，在东三省上市公司中政府科技补助可以显著提升企业的研发投入；第四，在东三省上市公司中政府补助可以显著提升企业绩效企业绩效；第五，在东三省上市公司中政府补助可以促进研发支出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实证结论与本报告假设假设完全一致，于是本报告进一步对东北三省内其他城市进行检验，文章对东三省内经济较为发达的四个副省级城市进行了分组检验。检验结果表明：第一，在长春市上市公司中，研发支出对于企业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政府补助可以显著促进企业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但是政府补助对于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并不显著，哪怕是专项科技补助对于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也不显著，而且政府补助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不显著。第二，在大连市上市公司中，大连市中，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影响不显著，政府补助抑制了企业的研发投入，而且专项性的科技补助对于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也不显著，此外政府补助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也不显著。第三，在沈阳市上市公司中，研发支出对企业绩效影响不显著，政府补助虽然可以提升企业的研发投入，但科技型补助对研发投入影响不显著，其他与东三省整体回归结果相同专项性的科技补助对于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不显著。第四，在哈尔滨市上市公司中，政府补助不会影响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但科技型补助可以促进企业进行研发，而研发投入可以显著提升企业绩效，政府补助对于研发支出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也没有显著的影响。
东三省副省级城市的分组检验与东三省整体回归结果并不完全相同，本文推断可能是由于地区差异或样本数量造成。因此，本文结合附表表1中四个副省级城市的描述性统计做了进一步的分析，并得出以下几点结论：：第一，长春市政府补助强度的0.0087不仅低于沈阳市的0.0178，甚至低于东三省平均水平0.0118，因此推断政府补助强度较低，可能不足以影响企业的投资决策以及企业绩效。第二，地区政府没有连续补助企业，使得数据不具有连续性，造成回归结果有偏差；第三，东北地区相对于其他地区，科技水平落后，造成科技创新投入产出率过低；第四，东北地区相对于其他地区，经济水平落后，人们的创新意识较低；第五，研发支出、政府补助作用于企业绩效可能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其作用阶段可能不止一年，也就是说其滞后期可能不止一年；第六，可能存在其他重要的解释变量未加入到模型中，造成结果不准确；第七，不同性质企业中变量显著性不同，长春市国有企业比重过大，使得回归结果不显著；第八，可能存在企业高管腐败现象，使得研发支出与政府补助的利用率过低；第九，某些地区政府补助、研发支出过低，没有达到门限值，不能对绩效造成质的影响，使绩效显著提高。
（二）建议
通过上述结论，本报告提出如下建议：
长春政府应加大政府补助力度。通过对比分析可以看出，在政府补助相对较高的沈阳市中，政府补助对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最为明显。因此，提升政府补助可以进一步缓解企业资金压力，提升企业研发投入。此外，还可以进一步提升政府补助的导向，引导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力度。
政府在发放政府补助时应侧重于发放科技性补助。政府补助的提高不一定会使得研发支出同比例提高，企业可能会将政府补助用于缓解资金压力或者增加扩大企业规模。因此，只有限制政府补助的用途，侧重于发放应用于研发支出的科技性补助，才能使企业加大研发支出，提升研发力度，增强企业核心竞争力。
政府应建立健全的监督体制，确保政府补助使用情况。由于企业存在高管腐败、代理成本以及不使用科技性补助等问题，所以政府在投入补助之后，应建立一套健全的监督体制，监管政府补助的使用情况，确保科技性补助能够尽快、完全投入的研发创新活动中。此外，政府还应对企业政府补助的使用产出情况进行追踪评价，作为后续政府补助发放的参考指标。
企业应提升研发创新意识，提升研发产出率，加快成果转化率。仅有政府提高补助是不够的，只有企业提高创新意识，加大人才引进，加强创新培训，才能提升研发产出率，加快研发成果转化率，才能将资金转化为核心竞争力，增加企业成长性，提成企业绩效，促进经济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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