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萍，万志娴
宁波工程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宁波 315211
摘要:《摩登家庭》是一部伪纪录片式的家庭喜剧，讲述了三个互有血缘关系的典型美国家庭复杂混乱的日常生活和感情细节，通过精彩的故事情节来让读者体会到每个角色的鲜明性格，以及他们身上对于家人深切的爱。在剧中，每一个人物的性格都是矛盾共同体，每一对夫妻都相似且互补，他们有正常人的懒惰、怯懦、自大、自私、神经质、小心眼，他们为了生活、人际关系等烦恼、焦虑，这些不完美让他们充满了人情味。剧中人物立体丰富的性格，增强了观众的代入感，使之更容易在寻找自我归途中产生移情效果。本文从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角度出发，结合相关文献资料，以第九季字幕翻译为主要研究内容，来深入剖析这部美国情景喜剧。
关键词: 功能对等理论，《摩登家庭》，字幕翻译
引言
对外开放让中西方联系更加紧密，文化交流更加频繁。国外文学和影视作品的大量引入让中国外语学习者和爱好者产生了浓厚兴趣。字幕翻译作为一个新兴的研究领域，在翻译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美国著名翻译家尤金·奈达认为，源语和译语在翻译中应该实现功能对等，而不是生硬的形式对等，译文应尽量接近，达到“自然对等”，即“原语读者和目的语读者的感受大致相同”。[1] (Nida, 1969)
比起往昔，当今世界更为开放包容、兼收并蓄，家庭组成形式也更丰富多样。《摩登家庭》展现了三个不同的家庭：传统家庭、忘年家庭及同志家庭。从中，我们可以获悉美国当代家庭形式与结构的多样性，窥见文化的多元化趋势。
1.功能对等理论及应用
1.1定义
美国著名翻译家尤金·奈达认为，源语和译语在翻译中应实现功能对等，而不是生硬的词与词的对等。此处“对等”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等价”。 在英汉双语转换过程中，或多或少会出现原语语义的缺失或语义的变化。当谈到“对等”时，只可理解为“原语读者和目的语读者的感受大致相同”。这是因为要产生完全相同的效果是不可能的，译者所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损失。[2]（张蔚, 2002：112-113）我们不能把“等价”理解为数学上的等价，而只能理解为表达上的等价。
1.2功能对等理论对美国情景喜剧的适用性
美国情景喜剧成功的主要标志是收视率，即观众对该剧的反应和喜爱程度。奇怪的是，一些在本国非常受欢迎的美国情景喜剧被介绍到国外，其受欢迎程度却不尽如人意，甚至与预期相去甚远。众所周知，一部成功的美国情景喜剧有着精良幽默的剧本作后盾。剧本是美国情景喜剧的灵魂。一部影视作品从本地推广到外国，其图像和声音被完全保留，但语言必须转换成另一个国家的语言来呈现。这是本文讨论的美国情景喜剧字幕翻译。当然，文化差异必然会对观众的观影造成一定的障碍，但优秀的字幕翻译可以弥补这一点。任何成功移植到国外的影视作品都有成功的字幕翻译，因此字幕翻译对美国情景喜剧在中国成功与否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强调目标读者的反应。奈达的“动态对等”，即“功能对等”，是指译入语读者对译文的反应与原文读者对译文的反应基本相同，这强调了目标受众的反应。此外，奈达将功能对等划分为两个层次：最高层次的对等和最低层次的对等。这两个衡量标准都是以目标读者为基础的，充分说明了目标群体在功能对等理论中的重要性。在美国情景喜剧的海外推广过程中，字幕翻译是沟通两国语言和文化的桥梁。因此，在字幕翻译过程中，译者应该把目标受众的需求放在首位。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一直以来都很重视目标读者的反应，与美国情景喜剧字幕翻译的要求是一致的。总而言之，功能对等理论适用于美国情景喜剧的字幕翻译研究。
2.情景喜剧《摩登家庭》简介
2.1背景和内容
《摩登家庭》是一部伪纪录片式的家庭喜剧。该剧讲述了三个典型的美国家庭的复杂而混乱的日常生活和情感细节。通过精彩的故事情节，读者可以感受到每个人物鲜明的个性和对家庭的深厚爱恋。与中国家庭影视作品中父母的默默牺牲和无私奉献相比，该剧强调在爱的基础上相互理解和尊重，体现了家庭情感。
这三个家庭分别是：一对普通的父母和他们的三个孩子；一个由两个男同性恋组成的家庭，他们从越南领养了一个女儿；一个60岁的男人娶了一个性感的哥伦比亚美女。这三个小家庭组成了一个奇妙的大家庭。
该剧反映了美国社会不同种族、不同民族的相互交融，忘年国际家庭、美国传统家庭和另类同志家庭这三个特殊群体，增加了观众的观看欲望。在剧中，每个角色的性格都是复杂的，相似又互补，有生活水平、人际关系等焦虑，这些不完美使他们充满了人情味。剧中人物立体丰富的个性，增强了观众的替代感，更容易在寻找自我和回报的过程中产生同理心。
2.2语言特征
情景喜剧的人物对话在语言类型上属于口语范畴。日常对话的字幕翻译必须清晰、简洁、连贯，容易被读者接受。同时，译文的语言风格应尽量与原文风格保持一致。例如，如果源语中广泛使用俚语，使用头韵、隐喻、押韵等修辞方法，那么译文中也应尽可能符合这些特点。至少，字幕翻译应该传达与故事情节相关的原文语言特征。
3.美国情景喜剧字幕翻译的特点与难点
3.1美国情景喜剧字幕翻译的特点
了解美国情景喜剧字幕翻译的背景、内容和语言特点之后，本文将重点探讨美国情景喜剧字幕翻译的重难点。根据翻译的特点，从通俗性、文化性和幽默性三个方面来阐述。
3.1.1通俗性
情景喜剧是一种大众化的艺术，所以影视语言应该既通俗易懂又能雅俗共赏。换言之，大多数电影和电视剧中使用的语言都是简单的日常用语。以下为《摩登家庭》（第九季）中克莱尔与菲尔的对话：
Claire: Phil! Slow down！
克莱尔：菲尔！开慢一点！
Phil: I'm sorry, Claire. Unlike at home, I'm the captain here.
菲尔：不好意思，克莱尔，跟在家里不同，这里我是船长，我说了算。
Claire: Damn it, Phil, knock it off!
克莱尔：我靠！菲尔，别闹了！
Phil: Copy that.
菲尔：收到。
这段对话贴近生活，能让观众感同身受。电影字幕中经常出现只存在于口语中的词语，如“哦，耶，天哪，好吧，等等”，广泛出现很多俚语和粗俗的词语，比如“该死的，狗屎，屁股，操”等等。
因此，在翻译过程中，我们要做到“既要理解原意，又要用汉语恰当地表达”。影视剧中的英语对话通常发生在日常生活，在翻译成汉语时也要考虑到通俗性。基于此，用谚语来表达原文内容，可以更好地提高译文的质量。观众在看影视剧的字幕时，就能更容易理解剧情，对替代有更深层次的理解。[3] （麻争旗,1997:81-84）
3.1.2文化性
影视剧中字幕翻译实际上是英汉两种语言的转换。中介语转换是翻译活动的一个重要特征。这个过程就是用一种语言符号准确地表达另一种语言符号所表达的信息。在这个过程中，也反映了源语和目的语文化。影视剧字幕翻译不仅要求准确，而且要在译文中巧妙地再现原文的深层意蕴。
原文：Run toward embarrassment, not away from it, and you take away its power.
译文：“朝难堪跑去，而非逃离它，如此才能击倒它。”
分析：译文反映了美国文化倡导的“决心”，不仅准确，而且体现了一定的文化性和创造力。因此，影视字幕的翻译不仅要忠实表达原作的字面意思，注意语言的可懂性，而且要揭示原作的文化底蕴。字幕翻译中艺术风格再现的基础是反复阅读原作，力求理解原作。
3.1.3幽默性
《摩登家庭》拥有现代感，真实再现了当代美国人的家庭生活，充满了欢笑和温暖。不像大多数喜剧片那样，依靠演员的台词来摆脱包袱，《摩登家庭》在每一集中制造出不止一个矛盾或冲突来观察事物的发展，演员的表演非常自然。家用录像带式的拍摄细节也带来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喜剧效果。例如，菲尔感到尴尬时经常噘嘴的场景，看起来非常可爱；剧中提到的一些场景被制作成了小剧场，供观众观赏。
这三个具有代表性的家庭看似独立，实则充满联系。每一个人物都有优缺点，让人感到非常亲切。美式幽默丰富多样，频繁出现在该剧中。与晦涩难懂的英式幽默相比，美式幽默更能为受众理解，这要归功于字幕翻译。如何在不失温情的前提下实现幽默，是衡量美国情景喜剧的一大标准。
3.2美国情景喜剧字幕翻译的难点
3.2.1文化负载词
字幕翻译作为一种伪纪录片风格的情景喜剧，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到社会文化背景。因此，字幕翻译中的文化负载词也越来越多。文化负载词是指“在一定民族或地方文化中继承了特定文化内涵的许多词语”。奈达认为，文化负载词可以分为生态文化、语言文化、宗教文化、物质文化和社会文化五种。[4] （Nida，1964）
然而，单从文化类型的角度来理解文化负载词，还不足以指导翻译实践。文化负载词及其所承载的文化内涵往往是源语言所独有的。因此，在翻译时，往往很难在汉语语境中找到完全相同的文化概念或表达。[5]（王洋,张丹,2020:38-40）
情景喜剧中，文化负载词作为重要的文化信息载体，应该引起译者的关注。在考虑文化差异性对文化负载词传播的影响时，译者需要考虑受众对某一信息的现有认识，即理解程度和移情程度。针对情景喜剧中的文化负载词，译者必须尽可能地激活目标受众的理解和移情，以提高信息的吸收率。
4.从功能对等理论看美国情景喜剧《摩登家庭》的字幕翻译
4.1文化层面的功能对等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不同的语言也表现出不同文化的内涵和魅力。广义的文化包括历史、政治、经济、宗教等，译者在翻译字幕时应充分考虑中西文化的差异。
（1）Gloria: They were going to lick the Yankees in a month.
格洛丽亚：很早他们就说过，一个月后，他们就能打败北方佬。
分析：这一事件实际上发生在美国内战期间。北美人和南美人互相憎恨，所以南方人称北方人为“北方佬”。然而，有些观众可能不具备美国内战的背景知识。此外，由于字幕空间有限，译者没有过多地解释背景，所以把“Yankees”翻译成“北方佬” ，准确生动。此举就能让观众知道南北方有矛盾纠纷。
（2）Jay: He’s been on Johnny Carson a hundred times.
杰：他上过无数次《鲁豫有约》了。
分析：这句话的背景是，杰想带妻子格洛丽亚去看脱口秀，但妻子听不懂脱口秀。杰向她介绍说这位明星曾多次出现在约翰尼·卡森主持的节目里。该节目以访谈为主，节目类型近似于中国的《鲁豫有约》。此处的字幕翻译让观众马上就能明白，这位明星是一位曾多次出现在著名脱口秀节目中的大牌明星。
4.2语言层面的功能对等
语言学是对语言的科学而系统的研究，涵盖了许多方面。一般来说，语言学包括词汇学、语音学、句法学、语义学等。奈达认为，为了实现功能对等，译者需要在句子的语义、词汇、句法和语篇方面做出一些调整。“语义学”和意义研究涉及词、短语、标点符号及其所代表的意义之间的关系。“句法”是关于句子的结构，“词法”是指特定文本中词语的形成规律，即词语的形成和变化规律。
奈达认为，在人们日常的语言交际中，话语意义总会有一些损失，因为没有两个说话人会对同一个句子的发音、词法和语法特征有相同的理解。 为了让目的语观众和原语观众对电影产生相似的欣赏度，译者往往需要对译文进行修改。在字幕翻译中，译者需要采用一些符合中国人思维习惯的表达方式，如成语、典故等，来实现“功能对等”。
（1）Jay: You’re willing to give as good as you can.
你要以牙还牙。
（2）Jay: You’re a hopeless embarrassment.
你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3）Alex: You are throwing good money after bad.
你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4）Manny: But what Jay said hit me hard.
杰的一番话真是醍醐灌顶。
4.3文体层面的功能对等
文体是指一种典型的写作方式。情景喜剧中充满了不同人物的对话，这有助于塑造人物的典型风格。情景喜剧的特点之一是人物风格。翻译是在目的语中再现源语信息的自然等价物，首先是意义，其次是风格。尽管风格次于内容，但仍然很重要（Nida&Taber，2004）。因此，进行字幕翻译实践前，译者要了解每个角色的会话风格，呈现情景喜剧情节的原汁原味。在《摩登家庭》中，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特点和风格。菲尔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机智、幽默且热情。
（1）In a barbershop of Gloria’s friend
Phil: What a day, huh? Being back here must bring up a lot of memories.
Gloria: Oh, yeah.
Phil: Maybe even some emotions.
Gloria: Yeah. It feels weird.
菲尔: 今天真是够累的，对了，回到这里一定唤起了你很多记忆。
格洛丽亚: 是啊。
菲尔: 也许还有一些情怀。
格洛丽亚: 是啊，感觉怪怪的。
（2）Phil: Whoa, that warmer drawer really works. It’s like my mom’s hugging my feet again.
菲尔: 那个加温抽屉实在是太好使了，感觉像是我妈又一次抱了我的脚。
（3）Phil: Hey, what do we call daddy’s car, girls?
Haley & Alex: The cone of trust.
Phil: The cone of trust, exactly, where you can speak your mind with no judgment.
菲尔: 姑娘们，我们管老爸的车叫什么？
哈利&亚历克斯: 信任之蛋卷筒。
菲尔: 没错，在这儿你们可以畅所欲言而不受批评。
以上三个例子是菲尔对待不同人物的态度，反映了他的特点。例（1）发生在菲尔和菲尔的岳母格洛丽亚之间。菲尔对周围人的感受很敏感，所以当格洛丽亚感到不开心时，他会和她交流，引导格洛丽亚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例（2）发生在菲尔的度假期间。他在酒店里遇到了一些新事物，说明他对新事物有好奇心。他总是很热情，喜欢敞开心扉，因此他对任何他看到的有趣事情都会发表评论。例（3）是他和女儿们的相处方式。菲尔是一个很酷的爸爸，希望和他的孩子们成为朋友。
结语
随着情景喜剧的普及和不同文化的交流，字幕翻译对国外电视节目的发展起着重要作用，有时甚至决定了受众对国外电视剧的喜爱度。《摩登家庭》是一部伪纪录片式的家庭喜剧，围绕着三个风格迥异的家庭的日常生活而开展，门当户对的男女加上乖巧伶俐的孩子组成的传统家庭，跨国结合的国际家庭，年龄相差悬殊的情侣搭建的忘年家庭，男男相恋组合而成的同志家庭……
本文将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应用于情景喜剧《摩登家庭》的字幕翻译。功能对等理论是翻译研究最重要的理论之一，强调读者反应，即目的语受众与源语受众观赏作品时的感受相似，适用于情景喜剧字幕翻译研究。
参考文献
[1]Nida E A & Taber C R.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on [M].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1969:24.
[2]张蔚.奈达等效翻译论在翻译研究中的重要性[J].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2002,(2):112-113.
[3]麻争旗.论影视翻译的基本原则[J].北京广播学院学报,1997,(5):81-84.
[4]Nida E A. Linguistics and Ethnology in Translation-Problems[J]. Word,1945，1（2）： 194-208.
[5]王洋,张丹.从文化对等看美国情景喜剧《摩登家庭》的字幕翻译[J].海外英语,2020,(1):38-40
作者简介：
万志娴（1999.02--），女，汉族，浙江嘉兴人，本科，学生，宁波工程学院，主要研究方向：英语翻译。
李慧萍（1999.09--），女，汉族，河南郸城人，本科，学生，宁波工程学院，主要研究方向：英语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