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瓣残红终归土

发表时间:2021/7/7   来源:《教育学文摘》2021年第8期   作者:黄嘉骏
[导读] 我家种有一株石榴,红如烈火,在枝头燃烧,煞是好看,每一次开花都会让我兴奋好几天。
        黄嘉骏
        西北工业大学计算机学院2018级  
        我家种有一株石榴,红如烈火,在枝头燃烧,煞是好看,每一次开花都会让我兴奋好几天。可惜花期总是不长,不过两个星期,便只剩瓣瓣残红。
        小时候不懂得花开花落是自然规律,每一朵石榴花的凋零都会让我感到一阵难过。有一回,我不小心在玩耍时把一朵石榴花打落,跑去找奶奶说我把石榴弄死了。奶奶连忙从房间下来,一看,一边笑一边解释:“是落花,不是死。”我问奶奶什么是死,她却板起了脸,喝令我别乱说。
        为什么不能说“死”呢?我犯了什么忌讳?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暑假的傍晚,我和奶奶从公园回家,发现门前的空地上搭了个棚子。楼下的两夫妇身穿白衣孝服,曾阿婆躺在竹席上,一动不动。两个黄袍僧人敲着木鱼,神色肃穆。木鱼声从棚子里传出,一声又一声。原本有说有笑的气氛突然变得沉寂,空气也凝重了起来。奶奶拉着我的手,示意我远离那个棚子,说:“晦气。”
        回到家里,坐下,拿出作业开始写。木鱼声从窗户外飘进房间,咚——咚——,眼前浮现出前几天租客曾阿婆在楼下晒太阳的安详,晒红豆绿豆时的忙碌,给我花生时的笑容。


        我心烦意乱,手中握着笔却一个字也写不出。那木鱼声如流水一般,却使我惶恐不安。生与死,真的就那么地靠近吗?无常的手轻轻一碰,人便由生的山峰落入死的深渊。
        我又想到门前那落在泥土中的残红,它也曾绽放,也曾燃烧着生命之火,却也只能完成生命的循环,然后化为一抔泥土。
        草的枯荣,花的开谢都是如此。由生到死仅一线之隔?
        不是!绝不是!
        电影《大鱼海棠》中有这样的一段话:我们每个人的灵魂都是海中的一条大鱼,从生命之海的一头游到另外一头。生命之海的一头连着星空,另一头连着大海。我想,也许人生便是这样:从星空的灵魂发源地走向归宿的小屋,而生命是其中的路途。由生到死,是回家的路。我们的人生便是一场旅途,一段回家的路。从海的一头游到海的另外一头,走向我们的一个家中。佛教中说轮回,人死而魂不灭,或入地狱,或入轮回,或登极乐。也许真的有个死后的归宿,给逝者居住。
        落花生于土,复归于土; 人生于自然,复归于自然。由生到死,由死到生,本来便是一段回家的路。
        我们来过了这个世界,我们走过了这段旅程,难到不应该留下些什么吗?平白地来到这世上走一遭?在这段回家的路上,我们看人间的美好,把世间的美丽点缀于心间,同时也为后行者留下赏心悦目的风景。
         愿天下人都走好这一段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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