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智
中共聊城市委党校 山东省聊城市 252000
[摘要]复旦大学数学科学学院发生的血案引发社会对高校教师聘用“非升即走” （up-or-out)制度的广泛关注。“非升即走”（up-or-out) 制度起源于美国，是美国高校普遍采用的终身教职制度即“预聘——长聘”（tenure-track）制度的引进和异化。以长聘为主要目标的美国终身教职制度在美国高校教师管理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以追求高校业绩为主要目标的“非升即走”制度在我国却成为压榨高校年轻教师的工具，其背后是“以美为师”的洋奴思维和高校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相融合的结果。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取得巨大历史成就的今天，我们应该坚决摒弃“以美为师”的洋奴思维，坚持“四个自信”，以中国现实国情为基础进行高校管理创新。
关键词：复旦大学，终身教职制度，“预聘——长聘”，“非升即走”，“以美为师”
2021年6月7日下午，复旦大学教师姜文华持刀杀害该校数学科学学院党委书记王永珍。此后，各种评论和争论纷纷纭纭，由美国高校普遍采用的终身教职制度即“预聘——长聘”（tenure-track）制度引进转化而来的高校“非升即走”制度受到广泛关注，甚至被认为是导致凶案发生的制度根源。
美国的终身教职制度即“预聘——长聘”（tenure-track）制度是美国许多组织中的一种用工制度,其运用的典型是髙校、律师、军队等行业或领域，其基本含义是指一个不是足够优秀而没有被提升的员工将自动被解聘。这一制度首先于1920年由普林斯顿大学引入高校，规定讲师(instructor）在任期的第四年、助理教授在任期的第三年可申请终身教职；哈佛大学1939年推出类似的教师聘用程序，规定非终身教职教师最长聘期为8年，未能按期取得终身教职的不再续聘；同年，耶鲁大学紧随其后，以4年讲师加5年助理教授作为新教师的试用期。至此，美国的终身教职制度（tenure-track）确立，在这一制度下，终身轨教师在最多两个聘期内(一般是6-7年)若未取得终身教职则不再续聘，即要么晋升得到终身教职，要么就得离开,这一制度被人形象地称为“非升即走” （up-or-out)。到20世纪60年代，“预聘——长聘”（tenure-track）制度在美国高校得到普遍采用。美国的终身教职制度（tenure-track）对美国学术场域的从业人员发挥了“良币驱逐劣币”的效应，也带给了教师巨大的压力。它是一种以长聘为目标的高校教师见习聘用制度，是在美国的文化制度环境下产生、与美国文化制度相适应的高校教师聘用制度，在美国有其普遍存在的自身土壤。落聘的教师可以随时方便地到其他高校或部门找到相应适合的工作，特别是美国的“旋转门”机制更是为高校教师的职业发展提供可能更好的发展空间，有很多教师还不愿进入终身教职轨道。
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内许多“研究型高校”积极学习、移植美国的“非升即走” （up-or-out)制度。1993年，清华大学率先提出“非升即走”实施方案，并在部分院系开展试点。此后，北京大学、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浙江大学、人民大学、南京大学、东南大学、南开大学等“双一流”建设高校陆续实施了相关人事制度改革。这对推动我国高校人事制度改革、强化教师的危机意识、提升学校教学及科研质量具有重要的作用，但在我国的文化制度环境下，美国以长聘为目标的终身教职制度（tenure-track）转化变异为压榨见习教师和年轻教师的“非升即走” （up-or-out)制度，高校大量招收年轻高学历毕业生到校任教，少量晋升为副教授、教授，而且从副教授到教授同样采取“非升即走” （up-or-out)制度。这种“非升即走”制度的主要目标不是选择优秀合格的高校教师从事教学研究工作，而是通过高校年轻教师（包括副教授）的持续残酷竞争为高校创造教学特别是科研业绩，博取大学排名的稳定和晋升，保持高校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以获取更好的政策支持和优质生源，甚至是获取高校领导成员的职务晋升。聘用不是目的，业绩才是目标。高校教师不再是稳定、有声望的社会职业，而成为临时性的、被高强度压榨的打工仔，成为随时可能因业绩或其他原因被去职的无业游民。
同时，我国的文化环境普遍认为落聘者是次等生、失败者或有问题的人，一旦落聘很难为其他高校或单位所接受；我国制度环境也与美国不同，人才流动和职业变迁的自由度还非常有限，职业变动不仅仅只是职业发生变动，与之相关联的户籍、社保、孩子教育等诸多方面都要随之发生变动。现在高校教师一般要求博士毕业，甚至博士后，毕业时一般接近甚至超过30岁，6到7年后接近或超过35岁，而机关事业单位甚至企业招考新进人员的年龄多数控制在35岁，最多40岁。多数高校年轻教师拼搏6、7年，没有晋升为副教授；或者即使晋升副教授再拼搏6、7年，没有晋升正教授，都将面临被无情解聘的危机。人到中年甚至壮年，有些人甚至因拼命工作疾病累累，多数人落聘后随时可能成为失业游民。在这种机制下，高校教师因异化的“非升即走”制度与高校管理者发生剧烈冲突甚至凶案可以说是在所难免。
从高校教师聘用制度的现实来说，美国以长聘为目标的终身教职制度（tenure-track）引入到我国转化变异为压榨见习教师和年轻教师的“非升即走” （up-or-out)制度，主要是“以美为师”的洋奴思维与高校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相融合的结果。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对外开放进程的不断加快，我国与西方的交往交流日渐增多，对西方世界的了解和认识也不断增强，特别是学术研究、教育交流方面深受西方文化制度的影响。客观地讲，西方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在很多方面特别是教育、科技、文化制度等方面确实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借鉴的东西，但也有众多方面与我国的文化制度、社会习俗等并不相适应。随着对外交流特别是教育学术交流的增多，有些领导干部、科研人员、高校教师在对外交流中被美国及西方洗脑或控制、深受西方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文化制度影响，甚至事事以美国为尊、以美国为师、以美国为荣，失去应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以洋奴思维为中国走向美国化、西方化积极奔走、热情呼号，积极主动迎合引进美国文化和美国制度，盲目引进并不适合中国文化制度土壤的美国管理制度和管理机制，并在引进过程中以自身利益最大化为目标进行选择性异化。这种事例并不罕见，权证制度、注册制等均是如此，仔细对比都能察觉出中美相关制度的区别以及异化引进带来的危害和不良影响。有的甚至还要引进美国的“三权分立”、宪政制度、军队国家化等具有颠覆政权性质的社会制度。教育界特别是高等教育界所受影响非常严重，大中小学教材“西化”倾向影响严重，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革命理想教育的不少内容退出教材，而以西方为范例的教学内容甚至“圣经”都在进入教材甚至进入到中小学教材中；高校教师职称晋升以国外期刊外文发表的论文为尊，甚至有的国内顶尖高校700多门课程以英文进行全程教学。美国高校教师终身教职制度异化为“非升即走”制度、成为压榨高校年轻教师的工具不过是这种“以美为师”的洋奴思维的具体表现之一。
2021年，中国共产党建党一百周年。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国情基础上推翻“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国，在百废待兴、满目疮痍、“一穷二白”、生产力水平极端落后的基础上经过短短70年的时间成功走出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实现了国家经济快速持续稳定发展、政治社会秩序安全稳定、人民生活水平稳步提高、国家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全面增强的重大历史性转变，成为经济实力世界第二、科技发展全面进步、对外贸易和外汇储备世界第一、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征程发展阶段的世界大国。而美国及西方传统发达国家正在走向没落，经济低迷、政治动荡、科技进步放缓、社会冲突加剧、人民生活水平下降，文化制度优势已经光辉不再，特别是在世界面临的新冠肺炎疫情面前，其制度和文化的落后性、其国家治理和应急管理能力水平的下降更是明显显现。作为世界资本主义制度先进典型和完美象征的美国已经没有资格再被世界尊重、没有资格再为中国之师，反而是正在崛起中的中国正在以自己的成功和发展为世界树立榜样！因此，在当今中国，我们应该坚定“四个自信”，坚决摒弃“以美为师”的洋奴思维，以中国现实国情为基础，大胆进行体制改革和探索创新，走出中国特色的改革发展之路、走出中国特色的高校发展管理创新之路。
参考文献：
1. 张丽?刘焱?裘指挥：《美国高校“非升即走”制的保障机制分析》，《比较教育研究》[Ｊ]，2015年第7期，第56-61页。
2.《上海复旦教师割喉学院党委书记血案背后的“非升即走”制度》[EB/OL]，https://xw.qq.com/cmsid/20210609A029UB00 。
3.《高校“非升即走”聘任方式，美国重点在“升”，我们重点在“走”》 [EB/OL]，https://www.163.com/dy/article/GC2JIGES0525L9VQ.html 。